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138章

　　“你，真的想开EVA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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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

　　好问题。

　　几乎是从坐上初号机的那一刻开始，真嗣就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如果按照原来世界的进行轨迹，直到所有使徒都被消灭，人类的危机告一段落，他都没琢磨明白答案。似乎直到最后，他都在纠结这件事背后的责任与义务、光荣与痛苦。

　　想？还是不想？

　　如果选项只有两个，就简单多了。

　　但，遗憾的是，人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即便是同一个个体，所想的东西也会随着时间而改变。到后来，驾驶EVA已经不再是这个行为本身了，而是被真嗣赋予了许多深层的意义。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入了碇源堂用各种手段为他搭建起来的舞台上，拿到了一份属于他的剧本。即便心有不甘，即便痛苦、彷徨，也不得不照着这个剧本演下去。

　　幸运的是，在第一次驾驶这台庞然大物后，便有人向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作战指挥大厅里刺眼的灯光，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视线，没有父亲紧绷着的脸，没有那震耳欲聋的心跳……所有将会逼迫他立刻做出选择的人或物，在这间温馨的小帐篷里，全都不存在。

　　至少，在这一刻，这个问题与那些沉重的责任义务无关，仅仅是一个单纯需要他思考的问题。

　　绫波丽会去开EVA，是因为那个位置上，有她和大家的“羁绊”在。

　　那么，他会去开EVA，是因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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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绫波丽也跟着转过身，漂亮的红色眼眸凝视着他，用轻柔的声音问道，“不想和我一起吗？”

　　“不，绫波，我只是……”真嗣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摇头过后，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苦笑，“我也不明白了。可能是吧？或许……我就是那么糟糕的人，不愿意为了别人做出牺牲，只想着保全自己就好。”

　　“我……可能没办法像绫波那样，信任我的父亲啊。”

　　少女略微侧过脑袋，安静地看着他，像是切身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复杂心绪。

　　“嘛，也不用太过纠结，在谈判开始之前还有时间，你慢慢想吧。”大雄拍了拍沾在膝盖上的雨水，缓缓起身，又弯下腰来，对真嗣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你，也不管你最后怎么选择，真嗣，都要记住……”

　　“昨天晚上，愿意为了他人挺身而出的你，真的很棒，很有男子气概！”

　　————

　　“这应该是我经手过，最复杂的一次世界末日了……”

　　高空的云层之上，大雄总算有了片刻清闲，不用去操心这里头错乱复杂的人际关系、利益纠葛。

　　嚷嚷着要毁灭世界的大反派他见多了，但，大多数的动机比较好懂。

　　往大了说，比如戴玛奥，铁人兵团之类，都是明确要奔着占领地球、奴役人类来的，那是种族层面的敌人。对待这种敌人，根本就没有手软的必要，有什么上什么，务必要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往小了说，比如白垩纪碰到的猎龙人，南海碰到的走私犯（《大雄的南海大冒险》中的反派，创造出诸多合成生物的时空罪犯），都属于小打小闹的类型。这些人是为了追求利益，才会铤而走险，干着犯法的行当。对于他们，一般都是在适当地惩戒一番后，交给时间警察来处理，该判刑判刑，该蹲大牢的去蹲大牢。

　　然而，这次碰到的情况之复杂，让大雄无法根据以往的经验，将其简单归结为某一类。他甚至感觉，在这场世界末日的倒计时中，自己都不止有一个敌人。

　　使徒。人类。

　　还有那个一听就有大坑在等着的“人类补完计划”……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竟然没有一方是完全值得信任的。末日将至的人类，依旧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本该是一脉同生的NERV和SEELE，此刻，也是同床异梦。

　　山雨欲来，微妙的气息盘旋在这座城市上空。

　　大雄已经预感到，按照以往那种冒险的思路，极大概率是走不通了。这是个异常现实的世界，想要按住这暗流涌动的第三新东京市，自己就必须展现出绝对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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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凝固瓦斯】————！！”

第三百五十五章：伐兵为下，攻心为上

　　从昨晚开始，一直马不停蹄地忙碌到现在，碇源堂也觉得有些累了。

　　为了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决断，他是个相当严谨的不熬夜主义者，每天必须要保持八小时睡眠，少一分钟都不行。长久养成的习惯一旦被打破，就会产生极强的不适应感。此刻，他也无法再保持笔挺的坐姿，而是靠在会议室的椅子靠背上，拿下眼镜，有些疲倦地搓揉着鼻梁。

　　好消息是，失踪许久的葛城美里回来了，虽然是空着手回来的，但还是带来了和对方接触的第一手情报。

　　坏消息是……

　　“先停一下，葛城指挥长，不用再说下去了。”他端起刺激感官用的凉咖啡，一饮而尽，很难得地深呼吸了一次，似乎是在舒缓压在心头的重量，“科技方面的差距，我已经有充分认知了。在他面前，我们的一切手段大概都和原始人一样，事到如今，就算知道的再多，一时间也想不出解决办法。”

　　“第二次冲击带给我们的，不只是灾难，还有生物科技上的突飞猛进。这座基地，包括整个E计划，几乎都是建立在科技跃迁带来的成果之上。但现在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此时此刻，我更关心的是，他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美里对这个问题感到本能的排斥，她不喜欢将人简单地贴上标签，好像即将要使用的工具那样，归类到某个区间。

　　“他有着和我们一样的外形、语言，以及大体不差的思考逻辑。互相之间可以沟通，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姑且就当他是从未来的某个时间点穿越回来，掌握着先进科技的未来人好了。”

　　碇源堂很微妙地猜中了真相，沉声说道，“科技的进步也许很快，但，人性的进化，却是无比缓慢的。文绳时代的人，和现代的我们，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差距，仅仅是所生时代不同而已。”

　　“博弈需要支点，为此，我必须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否具备普世的道德观，是否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否会把自身的意志，凌驾于大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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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E系列计划非常不满，在交流的过程中，他也一直在强调这个事情。”美里下意识地有些抗拒说出这些，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面对直属上司的问话，她不得不如实回答，“大雄认为，不应该让那么小的孩子，在没经过任何训练的情况下上战场，这是一种很不负责的行为。”

　　“不负责任……吗？”碇源堂冷笑一声，“还真是高高在上的家伙呢。”

　　“碇，你想做什么？”冬月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敌意，提醒道，“这种时候，跟他合作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吧。光一个使徒就够我们受的了，还要再抽身对付一个如此棘手的敌人，绝非明智之举。”

　　“明智也好，鲁莽也罢，他已经在那里了。”碇源堂以无比坚定的语气告诫道，“不要丢了兽性，冬月。”

　　“面对他时，这是我们唯一能依仗的武器。”

　　————

　　将大片大片的云彩凝固下来后，“天上基地”总算初具雏形，也让大雄累的满头大汗。光靠漂浮在城市上空的三两片云无疑是不够的，想要造出规模足够大的基地，他只能自己撸起袖子上阵，从不同空域里拉过来其余云彩，将其拼接到一起。

　　大雄对“云上王国”这个概念一直很痴迷，最初，他是想要一个可以随时随地睡午觉，不被噪音打扰的地方。后来更是衍生出想要一片属于自己的“空中领土”，并以此为引线，牵扯出云之王国那趟紧张刺激的大冒险。

　　“地基算是打好了，接下来嘛……”

　　他拿起白洞笔，在云彩制成的地面上画了个圈，不出所料，伙伴们为他准备的“礼物”从里头飞了出来。这次大雄就有经验多了，一个闪身，避免了被飞出来的东西砸到脑壳。

　　两个包装紧密的容器，一封外表十分花哨的信。

　　拆开信封，小夫那带有炫耀意味的笔锋映入眼中，仿佛能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

　　————

　　呦，大雄，没想到吧，这次是换我来给你写信了。

　　不知道你那边的时间流速好是怎么样，总之，在我们这里，已经过去了四天，妖界的事情彻底落幕了，我们又回到了小镇里。跨年祭草草结束了，但大家都没玩尽兴，之前我说好要带大家去群马县泡温泉的，明天就要出发啦！小衫、胖虎、静香，还有阿苏尔都会一起去。大家前前后后忙活了那么久，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哈哈哈，实在太遗憾了，好不容易想带你一次吧，你人又不在。综上所述，这次就没有你的份了，我们会把旅游照片邮给你的。

　　听静香说，你又在其他地方碰上了麻烦，我和小衫商量过了，与其让你一次一次地写信求助，不如一次性帮你把事情办妥。附赠了两个包裹，是我们在先前冒险中得来的宝物，希望能帮助到你。

　　另外嘛，正所谓“出门在外，全靠衣装”，你那身衣服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了。感谢本少爷吧，为了帮你撑场面，这是我昨晚熬了一夜，专门为你赶制出来的战服！内附了相关设定1000字，务必耐心看完，体会精神。

　　祝你在异世界一切顺利，早点解决完回来，开学之前，咱们几个再去四丈半岛好好玩一玩。

　　————

　　“我说这信纸怎么摸上去这么厚呢，小夫那家伙，尽喜欢做些没必要的事情。”大雄取出一副工整无比的设计图，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设计理念，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小夫的梦想一直都很坚定，就是成为一个优秀的时光设计师。

　　当然了，以他们家的具体情况，之后肯定是要子承父业，去做社长的。但其父辈积攒下来的财力，也足以支撑他去满足这个不算太花钱的爱好。打小开始，他就有一阵没一阵地在镇子上举办时装展览，模特则固定由胖虎担当，如果说让小夫挑一个最喜欢的22世纪道具，八成他会把【换衣服照相机】直接带回家。

　　不过，比起这件锦上添花用的装扮，剩下两个包裹，才是大雄这会儿真正需要的东西。

　　拆开第一个包裹，是一个圆柱体形状的容器，一枚核桃形状的种子，静置在淡绿色的营养液中。

　　而第二个包裹里，则是一个被压缩的立方体，长宽高皆为半米，表面散发着金属独有的乌青色，忠实地反射出周围的云层与天空。

　　“尤克特拉希尔的种子……还有，全自动战斗要塞的精简压缩版本，让我看看安装说明……”

　　大雄对着说明书看了半天，正要挠头之时，目光越过大段大段的文字，直接落在最后的“全自动”上，顿时哑然失笑。

　　————

　　高天之上，凡人视线无法触及到的地方，一座多功能、全自动，几乎可以满足一切需求的环卫要塞，即将成型。

第三百五十六章：大雄的弱点

　　在确定赴约谈判的那一刻，大雾消散，久违的阳光洒向这座被笼罩在阴霾中的城市。

　　“……”

　　NERV的总部虽然在地下，但也在地上设立了用于社会交际、上级考察的场所，本质上来说，这个项目的保密优先级不亚于军事重地，自然是不对常人开放的。但，碇源堂也不愿意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对手放入地下，即便如果他真要来的话，自己这边的安保系统根本防不住……但理智是一码事，情感上接不接受，又是另一码事。

　　所有NERV的中层指挥人员，包括他自己、冬月耕造、赤木律子在内的核心骨干，都赫然在列，在大太阳下晒着。初号机和零号机的机体仍然在市中心杵着，没有半点挪窝的意思，为了给自己这边撑场面，碇司令特意让明日香把二号机开到了广场上，表示自己这边并非无人可用。所有的导弹车、坦克，甚至是远在港口的舰队编制，也都进入了待命状态，实弹上膛，随时可以开火。

　　真的打起来，这些东西对人家来说就是乐高玩具——这一点他也很清楚，如此安排，无非是表明一个态度。

　　我和你，是“对抗”的两个阵营。

　　冬月劝过好多次，都没能动摇碇源堂的打算，他在这方面似乎有某种执拗的坚持。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外人，永远不能报以全部信任，尔虞我诈、彼此试探，这才是他的为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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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既然都让我开二号机了，索性就让我一直待在上面嘛，还下来干什么？”站在人群中的明日香像根焉了的黄瓜，站得摇摇晃晃，浑然不在意周围人的眼神，抱怨道，“日本人真奇怪，非要在外面晒着等吗？反正都是谈判，去屋子里面谈不是更好？”

　　“明日香，再忍耐一下吧。”身穿军装的加持温柔笑着，轻声安慰道，“司令可是熬了一整晚都没睡，也还在岗位上坚持着呢。”

　　“加持先生……军装也好帅气啊，在德国的时候，都没见你这样穿呢。”明日香先是为看到了加持难得的军装打扮而高兴，随即又意识到什么，嘟起小嘴，“也就是说，这次的见面，真的那么重要吗？”

　　“高手交战，永远不会是从刀锋相撞那一刻起始的。在那之前，双方的气势，便已经开始博弈。”加持看向总领全局，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碇源堂，向这个异国姑娘解释道，“先前的交锋中，司令已经意识到，至少在科技领域，我们这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因此，至少在人为可以决定的‘气势’方面，他不想落于下风。”

　　“诶？”明日香露出困惑的表情，“可是……科技水平比不过的话，气势又有什么用呢？这又不是热血漫画的世界，难道喊两句羁绊友情什么的口号，就能打败敌人吗？”

　　“当然不是了。”加持被她的想法逗笑，见周遭的视线聚拢过来，便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总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条内部情报——即将要和司令谈判的那个存在，在生理和心理的构成方面，和我们几乎一致。可以认为，他只是一个掌握了某种高科技的人类，甚至连使用的语言都和我们相同。”

　　“这就意味着，针对人类心理而研发出的种种战术，在对方身上，依旧可能奏效。”

　　“啧……”明日香关注的重点却不在这里，她的目光穿过人群，看向了同样站在前列，身材窈窕、长发及肩的葛城美里，咂了咂嘴，“什么内部情报，肯定又是她带回来的吧？明明是军事机密却到处乱说。”

　　“葛城指挥长是个很勇敢的人。”这一次，加持却没有再附和她，而是收敛起笑意，很认真地说道，“在没有一丁点情报支撑的情况下，孤身一人，深入敌营，探取情报。那时候，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可以交流……是责任感驱使她做出这种行动。就连这次谈判的机会，也是她为我们争取来的。”

　　“……”明日香的小脸上似乎还有不满的表情，但她最后还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确实如此。

　　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人，就敢速度七十迈，开进人家的占领区里。这点儿火力根本无法成为保证，你怎么知道对方能和你好好交流？万一闯进大雾里，等来的是一句“朋友，好吃”呢？

　　这么一想，少女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挺勇敢的，可对她的厌恶却还是没有减少一分。

　　“……”似乎是感觉到炽热的视线，美里转过头来，正好与明日香对上眼神，冲她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哼~~”少女却不买账，轻轻哼了一声，将脑袋扭过去，不和她对视。

　　“好好记住这一刻吧，明日香。”加持忍了许久，还是没能忍住，偷偷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点上，就这么咬着过过干瘾，一边喃喃说道，“也许在诸多年后的历史书上，这里，就是改变历史的一刻。”

　　————

　　“嘟嘟———！！”

　　改变历史的喇叭声。

　　其实不管是什么声音，都让碇源堂紧绷的神经略微松懈了一下，他还在担心，如果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和算计，突然不现身，又该怎么办。目前看来，最坏的情况已经避免了。

　　“各单位注意戒备。”冬月副司令在频道中下令，“目标已现身，时一辆没有拍照的黑色老式军用吉普车。没有总部命令，不准开火。重复一遍！没有总部明确指令，不允许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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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仍处于戒严状态，道路上宽敞的很，一辆车都没有。纵然如此，黑色吉普依旧牢牢遵守交通规则，红灯停绿灯行，特意等了一个红灯。花了将近五分钟，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驶入NERV基地的地上建筑，不紧不慢地停在众人眼前。

　　“……呵。”碇源堂推了一下眼镜，竟然笑了。

　　“司令？”在这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刻，律子只觉得不可思议，“你……难道一点都不紧张吗？”

　　“他开车来了。”碇源堂的语气，像是一个在考场上遇到难题的考生，解着解着如有神助，摸到了门道，“你不觉得，这意味着什么吗？”

　　“您是说……”律子也是万里挑一的人才，稍加暗示，她便明白了其中深意，“他对人类社会的熟悉程度，可能远远比我们预估的要多吗？”

　　“驾车赴约，等红绿灯，靠边停车，这些都是人类社会的规则。至少，他在潜意识中，是愿意配合这些社会通则行动的。”

　　碇源堂竖起一根手指，露出经典“会赢的”的自信笑容。

　　“越是遵守规则的人，其行为模式便越容易预测，与我们而言，可谓大大的有利。”

第三百五十七章：你和她，其实没有区别

　　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真嗣只觉得有些不真实。

　　去的时候，他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坐上了这台与其命运紧紧绑在一起的的EVA，偌大一个基地里，除了俯视着他的父亲外，所有人都是各忙各的。这种忙碌给他一种无足轻重的感觉，好像即便自己不做，也会立刻有许多替代方案登场，根本轮不到他来拯救世界。

　　回来的时候，基地里几乎所有人都站在外面，安静得针落可闻。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站在人群最前方，目光依旧锐利，眼神依旧严肃。回程路上，他心中一直怀有忐忑之情，担心父亲会不会责备他脱离了阵营，竟然被外人三言两语收买了，没有驾驶EVA回来。

　　然而，真正可悲的是，这个与他血肉相连的男人，却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