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141章

　　他的眼神掠过真嗣，这大概是事情发展至今，碇源堂和他儿子唯一的一次视线接触。

　　依旧冷漠如铁，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真的只是“顺便”看了他一眼。

　　“初号机的驾驶员，是我们临时征召来的，之前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进行过任何训练。据我所知，他性格懦弱、自私、多疑，抗压能力差，没有主见，缺乏判断形势的能力。除了这些之外，他的心理层面相当不成熟，很容易会做出不服从命令的行动，比如临阵脱逃之类。”

　　碇源堂毫不留情地说道，“用一句老话形容他，就是‘一事无成’，烂泥扶不上墙。我提前将情况向您说明，就是为了让您，不必对他有什么太大的期待。”

　　“……”真嗣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将视线垂得愈发低沉，好像要把地板上铺了几块砖都一并细数清楚。

　　“这个世界上有天才，自然也有庸才，用同样的标准来要求这两者，本身就是一种残忍。恰好能适配初号机，坐上EVA的驾驶座，并不意味着他能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事实上，他依旧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人。”

　　碇源堂看向自己的儿子，不带感情地说出这些话，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子，扎在少年心口。分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进行了人格上的全方面否定，否定到体无完肤，真嗣的表情也看不出有多难过，只是以“麻木”作为武器，应对内心的创伤。

　　这其实是进入社会的社畜们，在一次次的失败和打压中，不得不学会的技能——理论上来说，不管一件事让你感到多么受伤，只要内心深处没感觉，俺就一切OK。因为有这么个倒了八辈子霉碰上的亲爹，真嗣愣是在小小年纪，就把这一招练得炉火纯青。

　　他很清楚，父亲是故意这么做的，他想要伤害自己，想将这些言语化作尖刀，刺进自己的胸口。

　　对。

　　只要没感觉就好了。

　　只要没感觉，在心的扉间竖起一堵又高又厚的墙壁，不暴露出柔软的心灵，就不会有任何东西能伤到他。

　　……

　　“哗啦———！！”

　　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将他从越来越窄的心灵壁垒中，拉了出来。

　　大雄盯着碇源堂看了许久，忽然将手伸入口袋中，猛地抽出一沓白纸，朝空中一撒。他的力气不算太大，但这些纸张还是散开的很有艺术感，飘得到处都是，其中一张恰巧飞到真嗣脚边。

　　捡起一看，他的神色顿时起了变化，带着些许不敢相信。

　　试卷的抬头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野比大雄”的名字，下边的题目上打满了红勾。（日本的批改习惯和中国不同，勾表示错误，圈表示正确，但该习惯也因人而异）这是一张小学四年级的数学考卷，判断题、选择题、计算题，愣是一道都没做对，大大的一个零蛋挂在试卷右上角，圆融通达，格外刺眼。

　　真嗣第一时间都懵了，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现实中能够存在的分数，这里头还有判断题和选择题呢，就算你一道都不会，闭着眼睛蒙两下，也能蒙出答案来吧？

　　然而，大雄就真的有这个本事，完美避开所有正确答案。真嗣挑了几道计算题，扫了一眼过程，发现整体思路都是正确的，只是在最细小的地方，很容易就突然哪根筋搭错，就这么一路错到底了。

　　“……”碇源堂没有伸手去捡这些试卷，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大雄，对他的戒备越发加重。

　　“真嗣。”大雄转过身，他的话语落到少年耳中，宛若春风一般，轻轻融开了其封闭在心中的坚冰，“在你四年级的时候，这样的卷子，大概能得多少分啊？”

　　“这个……”真嗣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个比较勉强的数字，“七八十分，应该没问题吧。”

　　“那，你就不是什么‘一事无成’的人了呢。”

　　大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最起码，你比我要强。”

今日请假一天~~~

　　这两天有些事情要处理，无闲暇更新了，万望诸位读者见谅。今天请假一天，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将恢复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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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凑个字数，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第三百六十三章：撬开心之壁的第一步

　　“呜哇，错误百出！”明日香也捡到了一张试卷，人家也是从全德国境内千挑万选出来的优等生，故而评价就辛辣多了，“这种题目都能做错，不得不说，很有创造力，一般人还做不到呢。”

　　“这个。”绫波丽将一张地理科目的卷子翻来覆去的看，不出意外，上面的红勾几乎连成一片，而最夸张的是，这张卷子上足足五十道判断题，属于是课后小测这种级别的，愣是一道题目都没做对，“是故意的吗？”

　　“之前也有人这么问我呢——‘大雄，明明都是选择题，居然能一道都不对，你是故意考这么差的吗？其实你知道所有题目的答案，只是故意要显摆一下个性，所以全都反着填的对吧？’，哈哈！”回想起初中时期的学习生活，大雄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叹了口气，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很遗憾，并不是那样。在做卷子的时候，每一道题目我都是认真应对的，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

　　“我的成绩一直算不上好，运动能力也不行，被拉着去打棒球的时候，回回都空棒，接球也完全接不到。滑雪、溜冰、骑马、游泳，就没有一个会的，每次我朋友去玩这些带运动的项目，都要么是在沙滩上堆城堡，要么是在雪地里堆雪人。至于耐力就更差了，上次我还弄错了【意志坚强石】的刻度，差点就要连跑一年的马拉松了，哈哈哈哈……”

　　共情。

　　比起那些花样百出的秘密道具、火力充足的坚船利炮，这才是大雄手中最强大的武器。

　　在许久之后，大雄的新婚前夜，静香的父亲曾经用这样的话，宽慰了女儿堆未来的不安——“不必担心，爸爸觉得你的选择，是没有问题的，大雄这个青年，他会为别人的幸福而雀跃，为别人的不幸而难过。身而为人，这是一份最重要的品质。”

　　而这样强大的共情能力，其实并非大雄天生就有的。在很久之前，他也是个和真嗣有点相像，心思阴郁的小孩。与碇真嗣相比，他有着爱他的爸爸、妈妈，和几乎能够无话不谈的哆啦A梦。

　　但，在自己的生活中，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以碇源堂那样的精英教育眼光来看，他这号人估摸着就是失败品中的失败品。大雄自己也觉得自己没用，可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改变，因为他害怕，万一真的尝试过改变，而最后的结果却依然不可观，那时候该怎么办？

　　直到一位叫做“多目君”的少年，闯入他的生活。

　　多目君是隔壁镇子上来的转学生，学习、运动，不管什么都做不好，甚至能比大雄还要糟糕。大雄对此十分高兴——总算有人比自己更差了，他开始仗着这一点微小到可怜的优势洋洋得意。以前考试0分，作业忘记写的时候，多少还有点愧疚之情，现在却完全没有了。问就是“多目君比我还差呢”，俨然一副找到摆烂搭档的样子。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多目君从来都没打算像他这样摆烂。尽管身处泥沼，他还是在尽力地学习、生活，想要成为一个比昨天更好的自己。

　　在哆啦A梦道具的帮助下，大雄有了一次转换视角的机会——多目君成了他自己，而他，则被替换成了小夫。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明白换位思考的重要性，过去的种种言行让他深感愧怍，而最终与多目君的分别，更是成为了深埋在他心底的珍贵回忆。

　　这一切都像梦一样，发生的短暂而又迅速。有时候他不禁会想，这个少年真的存在过吗？他会不会只是上天派遣的使者，好让自己明白体恤他人的重要性？

　　……

　　“大雄……”真嗣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自有记忆开始，这是他首次在晦暗的人生中，被人如此坚定不移地选择。因为过于激动，他的面色泛起一丝微红，始终竖在心中的坚壁，似乎也有了些许松动迹象。

　　“即……即便是这样的我……也没关系吗？”在被父亲彻底否认后，少年越发脆弱的心灵中，升起了一丝对认同的渴求，“也许他是对的，也许……到最后，我会让你失望的。”

　　“如果不想开的话，不开，也没关系的。”

　　真嗣惊讶地抬起头，同样的话，他在他父亲这里也听过一次——“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回去”，然后满身绷带的绫波丽就被推出来了。

　　不知为何，同样的内容由大雄说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感觉。至少真嗣觉得，在他这里，如果自己最终拒绝驾驶EVA，大雄也会给自己开一场热热闹闹的送别宴，然后笑着告别。

　　“人生嘛，本来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谁能保证一下子就找到合适的事情呢？”

　　大雄拍了拍真嗣的肩膀，对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所以，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都不用觉得抱歉。就是如此胆小的你，在昨天晚上挺身而出，救下了许多素不相识的人。”

　　“相反，你应该为此，感到无比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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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啪！”

　　“啪！”

　　……

　　突兀而又响亮的鼓掌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碇源堂一边鼓掌，一边将视线再度看向大雄。奇怪的是，他的眉眼明明带着笑，从镜片后放出的眼神却是冰冷的，“真不愧是您，思想境界已到了我等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原本，我还多少有些不放心，想留下这里综合素质最高的适格者……”

　　“？？！”明日香明显对这个说法并不服气，但不等她说什么，加持便按住了她的脑袋，总算没让她在司令开口时打岔。

　　“听过您刚才那番话语，我倒是觉得，将丽一并交给你培养，也未必是件坏事。她打小就在这里长大，与这个社会几乎是脱节的，也没什么朋友。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她跟你见见世面。”

　　“丽，没问题吧？”

　　他装模作样地征询了一下绫波丽的意见，少女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默不作声地将这张0分试卷叠好，收入她裙子的口袋里。

　　“光是准许将这三人移交给你，就要费我好一番功夫向上面辩解，想必您也不难理解我的难处。”

　　到底是成熟的野心家，以退为进这招，几乎被他用出了化境。他本剧打算将三人一并打包送去，只是先提两人，唯独最后将丽抛出去。如此反复操作一通，反而像是大雄欠下了他的人情一般。

　　“在此，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您能同意。”

第三百六十四章：所见略同

　　“哗啦啦———”

　　热水从边缘被挤出去的声音。

　　连轴转了将近24个小时，碇源堂总算将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挽了，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觉得颇为疲倦。平日里一贯奉行节俭高效生活的他，此刻一也难得开始享受，泡起了汤浴。纵然是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脑子依旧没有下班，还在一遍一遍回放着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推演未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真是作孽啊，碇……”他身旁的冬月靠在汤浴池子的边缘，用一块毛巾敷在脑门上，一边抱怨道，“我都快60的人了，一把老骨头，几乎是一天一夜没睡觉来陪你处理这些破事啊。要是每天都按这个标准熬下去，我的寿命估计该大大缩短了。”

　　“教授，你想安度余生的话，就应该在那间小诊所里退休的。”碇源堂毫不留情地说道，“我们现在干的工作，可是系世界安危于一身。这样的工作强度，我还觉得太过轻松呢。”

　　“系世界安危于一身啊……”冬月取下脑袋上的热毛巾，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挑衅强敌，也是你‘守护世界’的计划一环吗？你我刚刚可是亲眼得见，只要他认真起来，使徒什么的，就只是送到碗碟里的菜罢了。武力差距已经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你却还觉得，他会对我们有所图谋？”

　　“他所持有的科技远超我们，这一点，我自然不会否认，但……”

　　“再好的工具，也是人来驱使的，那个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坚强，他的弱点显而易见。”

　　碇源堂将手掌弯曲，捧起一掬热水，又微微张开指缝，让其从中流淌，就像在看沙漏中缓慢下落的沙之流，“教授，你与我明明同处一世，却没能注意到野比大雄的弱点。作为NERV的副司令，这样的观察力，可不能让我放心啊。”

　　冬月挑了挑眉毛，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人性。”

　　碇源堂竖起一根手指，明明这偌大的澡堂里只有他们两人，他却有意将声音压低，好像生怕被什么人窥探道，“从他和初号机对战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初号机拔断一栋大楼，朝他猛砸过来，他有许多方法可以避开，或者将其在半空中击碎，但他没有，而是选择用机体去挡。”

　　“从这个举动可以看出，他不愿意将伤害扩大化。一旦这栋大楼砸到地面，或者是在空中被拦截，其碎片砸到地面，波及到的范围都会相当广，极有可能造成误伤。”

　　“呵，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冬月略显讽刺地摇摇头，“换做你就不会在乎吧？”

　　碇源堂没有对他的讥讽发表意见，而是接着说道，“今天你也见到了，那些试卷里的知识，完全没有领先我们。至少可以证明，在受教育阶段，他的价值观和正常人理应是高度相似的。”

　　“所以……分析了一大通后，你给出的妙招就是，让你的手下去色诱他吗？”冬月半眯起眼睛，看着袅袅升空的蒸汽，不知在想些什么，“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被这种低等招数搞定的人。”

　　“不，不是情爱。”对碇源堂而言，人类自然而然产生的情感，也是可以被利用的一步棋子。他擅长站在一个绝对冷静的干岸上，肆意俯瞰、玩弄他人的感情，“是一种更深层的依赖……他会下意识地看向葛城指挥长，哪怕谈论的话题同她完全无关。”

　　“很奇怪吧？偏偏就是葛城指挥长独身前往，促成了这次对话。在此之前，NERV和他可以说是敌对状态，初号机和零号机都对他发起过攻击。她是用什么方法劝说他打消敌意，坐下来和我们谈判的呢？”

　　“……”冬月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这是一种很割裂的情感：一方面，他为碇源堂这种冷血的思考模式感到厌恶；但另一方面，他的理性又告诉他，想要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道中成就大事，正需要这般不择手段的怪才。

　　“必须要保证，他身边至少有一个我们的人。我给葛城指挥长的命令，就是要抓住这一丝情感上的联系，再进一步取得他的信任，从这条线上得到的任何情报，都会被送到MAGI的主机中分析。掌握的信息越多，我们模拟出的‘野比大雄’人格就越发真实，以至于能预测他的下一步动作。”

　　“前提是，在和他接触过后，葛城指挥长仍然是‘你的人’。”冬月指出了这项计划中唯一的漏洞，“会这样吗？”

　　“……会的。”明明是泡在温暖的大池子里，碇源堂却发出一声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她是个会被肉欲、情感牵绊的女人。童年经历过的创伤，让她始终在爱情里，寻找父亲的影子。她想要一个像父亲一样强势，足以主导这段关系的人，只有对这种人，她才会敞开心扉。”

　　“很明显，野比大雄并不具备这样的特质，也就无法走进她的心里。最终，葛城指挥长一定会不负使命，为我们带来足够多的信息，帮助MAGI搭建出这个天外来客的人格模……”

　　他忽然捂住头发，十分警惕地向后看去。

　　除了升腾起的白色蒸汽，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碇？”冬月也向后看去，半开玩笑道，“血压太高，终于累出幻觉了吗？”

　　“刚刚……有种微妙的刺痛感……像是被人揪掉一根头发那种感觉。”碇源堂的谨慎和多疑，让他对自身的一切变化都异常敏感，尽管是在这种绝对安全、放松的环境下，他也一下子进入了戒备状态，“有什么人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冬月只觉得匪夷所思，“他会特意到这座澡堂来看两个大老爷们洗澡吗？”

　　————

　　另一边，一个阴暗的房间中。

　　“【心意探测器】——！！”

　　（心意探测器：一台外形接近小电视的机器。任何人类的身体组织，理论上都含有其完整的遗传基因信息，只需要放入一根头发，该机器就可以根据基因信息，还原出被测试者的所有记忆和人格。像该模拟人格提出问题，一定会得到诚实的回答，因此得名。需要注意的是，人的心声往往不会掩饰，有时会显得很伤人。大雄曾经拔了一根静香的头发，询问她想要的生日礼物，因此提早看到了这位邻家少女心中，令人意外的“物质”一面，比如她最想要的其实是钢琴、网球场之类昂贵的东西，稍稍让他有些幻灭）

　　某种意义上，他们两算是想到一块去了，只是大雄动手比碇源堂要快很多。

　　将取下的头发放入机器中，轻轻按下按钮。

　　……

　　“滋滋滋……”

　　在一片杂音中，司令那张了无生气的脸孔，出现在了屏幕之上。

第三百六十五章：成年人的世界

　　见到他的第一眼，大雄还是有些紧张。

　　但他随即就想起哆啦A梦和他交代过的，这个屏幕里出现的并不是真人，只是有着和真人当前思维模式完全一致的人格投影。

　　从遗传基因读取出来的信息，是能保证百分百真实的，因此，在未来世界，这个道具也因为过度侵犯隐私权而被一度禁止售卖，仅在一部分道具黑市上流通。它也被用来进行对犯人的询问，可以跳过一系列繁琐的流程、手续，一步到位，直接拿到最为真实的口供。

　　“人类补完计划，到底是什么？”

　　“……”

　　没有得到回应。

　　类似的情况也发生过，当大雄问它“静香最喜欢吃的是什么”时，接连得到了“第二喜欢的是曲奇饼干”，和“第三喜欢的是柠檬蛋糕”这两个意义不明的选项。当问到一些本人极其抗拒的问题是，人格投影也会尽可能避开问题答案，或者拐弯抹角、拒绝回答。不过，好就好在这毕竟是投影，是机器生成的一串数据，而数据，就意味着可以调整。

　　眼见情况不对，大雄开始上头调整旋钮，将“诚实度”调整到了最大，重复问题，“回答我，碇源堂。人类补完计划，到底是什么？！”

　　“……”在最大效力的逼迫下，碇源堂的嘴巴确实动了动，但并不明显，起伏程度接近唇语。

　　“我还就不信了！”大雄咬了咬牙，俨然是和屏幕里这个死鱼眼杠上了，遂换了个问题，“你对你的儿子，是怎么看的？”

　　“没有任何看法。”昏暗的房间里，隔着一块屏幕，碇源堂说出了残酷的真相，“即便是血脉相连的人，终究也只是别人。我对他的看法仍然如此，怯懦、胆小、自私、无用，乳臭未干且又不堪一击的孩童。如果不是他侥幸成为适格者，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培养价值。”

　　很真实，但，确实是符合其价值观的想法。之前在会议上，他本人对真嗣表达出来的，基本也就这意思了。

　　最关键的是，通过这个问题，大雄确认了道具没有问题。

　　“好，那么回答我，人类补完计划的实际内容，究竟是什么？！”

　　他将心声的旋钮调到最大，不容碇源堂不答，事实上，这一次，屏幕中的司令，也确实给出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