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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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X占卜器】：出自剧场版《大雄的龙骑士》，是未来时代的科学结晶，能够给出绝对正确的答案。如果提问者所提问题的答案为“是”，则O升起，反之，则X升起。只能给出是或否二选一的回答，对于有模糊界限的问题，O和X均不会升起。

　　当被质疑准确性时，会非常生气。

　　哆啦A梦用该道具，确定了小夫的位置，并进一步确定了地下存在着巨大空洞。以此为引子，牵扯出了一场以地下恐龙帝国为舞台的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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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确定哆啦A梦和这件事没关系，就该进入下一个议题了……”胖虎咽了口口水，忙不迭地问道，“小衫现在怎么样？”

　　O和X没有任何反应。

　　“诶呀，小武，都说了这样不行啦。它只能给出是或否，必须要提出更准确的问题才行。”静香摇了摇头，沉声问道，“和我们同行的出木衫英才，他现在……还活着吗？”

　　三个男生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惊异，谁都没想到，看似柔弱的静香，竟然在最开始就做好了最最坏的打算。

　　不过，仔细想想，小衫身上可是什么都没带！虽说他足够聪明，可，如果被抛到一个极其不友好的时代……

　　好在，不等这股寒意窜上脊背，X便缓缓浮起，多少让他们有种一块石头落的感觉。

　　“他现在的生活环境好吗？”——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大雄立刻察觉到自己在语义上犯了一个失误。生活得“好”或“不好”，其实是一个很主观的判断，每个人对此的衡量标准都不同。大雄可能觉得自己过的还好，但同样的条件，在小夫这儿可能就看不上了。这类主观认知的问题，很容易让占卜器没法回答。

　　果然，这哥俩也犹豫了一会儿，紧接着，O缓缓飘起来。

　　“不愧是出木衫！”胖虎点了点头，由衷地佩服，“厉害的人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一样厉害呢。他肯定是活用了脑子里的知识，才能在其他时代安稳扎根的吧？”

　　O继续飘着。

　　“哈哈哈，看来是我们太过紧张了。”小夫也跟着笑道，“照这么看，短时间内，起码他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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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落下，X升起。

　　霎时间，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死寂。所有人都盯着那个X，此刻，它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占卜道具，而是一把高悬在众人脑袋上，随时可能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说，OX占卜器……”小夫哭丧着脸说道，“你偶尔也有错的时候吧？”

　　X恼羞成怒，飞下来，在他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

　　“人还活着，所处环境暂时没有危险，生命安全却没有保障。”大雄略微总结了一下，歪过脑袋，思忖道，“小衫是否成为了一种……祭品？需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献给某种会夺取他生命的东西？”

　　X落下，O升起。

　　真相明朗后，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关于小衫究竟去了哪个时代，我们这边全无线索……只能求助于时间警察了。”几个呼吸之间，大雄便制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沉声道，“这几天大家都累了，今晚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个时代。”

　　“那哆啦A梦怎么办？”胖虎不假思索地问道，“好不容易才追到这里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现在小衫的安全更重要！”大雄几乎没有犹豫一秒钟，便分出了轻重缓急，“如果……来到1899年的，真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哆啦A梦……”

　　他的目光穿过窗外，落在仿佛能将一切吞没的地平线中，“他一定会理解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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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嘱咐的一样，大家都各自休息去了，唯独他房间里的灯，却迟迟没有关。

　　灯影照在OX占卜器上，好像有魔鬼在耳边喃喃低语。忍无可忍中，大雄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这两个道具，用近乎唇语的音量问道。

　　“哆啦A梦……”

　　“是阿派朗基金会的成员吗？”

　　四周非常安静，安静到大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大若擂鼓，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数秒钟后，O如同审判的神明，飘了起来。

　　屋外寒风呼啸。

　　他的心跳几乎在这一刻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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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退到再早一些的时候。

　　新奥斯丁，艾罗迪亚山脉，矿坑中的某个秘密基地。

　　“见鬼，我就知道那个八字胡靠不住，这么简单的任务，竟然都能办砸了。”月光洒在诺曼的黑色风衣上，快步行走在平滑的矿坑中，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钥匙，轻轻按下其中的按钮。

　　“轰————！！”

　　被改造过的地面轰然裂开，一艘小型飞艇向下喷出倒锥形的火焰，缓缓升起，将周遭的烟尘一并吹飞。这架飞艇的外壳呈黑色，留着几道刮痕、几个弹孔，也算是见过风雨了。其正中烙着一个血红色的蛇颈龙图案，远远看着，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坐上熟悉的老伙计，诺曼熟稔地调整好起飞之前需要的所有参数，按动旋钮，调整了一下飞艇的方位。

　　AI的声音响起，“请选择正向时空跃迁方位。”

　　“果然，绯神的力量消失，时空封锁也解除了。”诺曼看着仪表上的内容变化，恨恨道，“野比大雄，又让你捡了一条命啊。”

　　“就尽情享受这短暂的胜利吧，同基金会作对，死亡……不过是待收的礼物罢了。”

　　飞艇调转方向，唤出了时空跃迁的通道。在他即将离开这个时代的前一秒……

　　一发热聚变射线拔地而起，瞬间将其击穿。

　　“轰——————！！”

　　猎龙人和他的座驾，就此消失在这团耀眼的火光中，成为了夜空中短暂的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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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矿山上，蓝色的猫型机器人冷哼一声，将热线枪收回背上。他的腹部空空如也，没有口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冷色调的光辉，对空中这朵炸开的烟火不屑到了极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真是找死。”

第八十三章：育儿机器人与“人在回路”

　　“静香他们在战国时代见到的，应该是一款已经无法跟上市场需求，却还没来得及销毁的机器人。根据小夫和胖虎带回来的零件，我们完成了初步匹配，结果令人震惊……”

　　再一次来到22世纪的时空管院，这座由纯白砖石砌筑而成，有如古希腊哲思神庙的大气建筑。立在远离城区的后山上，由一丝不苟的直线、圆柱和三角构成，宛若一个遗世独立的超大型艺术品。

　　在迈入大厅的那一刻，大雄明显能感觉到，气氛不再像上一次那么紧张了。仍然有成群的警员和研究人员穿梭而出，但他们的脚步还算轻松，而非上次那般，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有炸弹在各个地方爆炸。不仅如此，偶尔还会有周遭人认出他们，并投之以惊讶的眼神。等他们走过后，总会有一阵窸窸窣窣的细语，姑且还算善意。

　　进入弗洛克的办公室，这位年轻人还在一张行军床上呼呼大睡，脑袋上戴着派对的经典三角帽，肩膀上挂着彩带。手脚大开，鼾声震天，从这安详且放肆的睡相来看，他这段时间肯定也没少熬夜。

　　好不容易把他弄醒，迷迷糊糊的，这场谈话才算开始。

　　“等一下，弗洛克。”胖虎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案子上面，看到办公室杂乱无章的打扮，他显然对弗洛克本人更加好奇，“你昨晚……是刚刚参加过什么party吗？”

　　“你就住办公室吗？”小夫撇了一眼他身后的行军床，吐槽道，“我还以为至少会有宿舍呢。”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有约，实在太失礼了。”弗洛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翻开抽屉，拿出【懒人专用清洁液】，往脸上一拍，“就在昨天晚上，一直困扰我们的‘时间线离散指数’骤降，已经降到11.42%，距离安全阈值已经很接近了。”

　　“额……这个什么什么离散值，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时间线的收束，意味着，对人类文明至关重要的时间节点，都如历史中那样发生了！因果，规律，一切重回正轨！我们终于不用一宿一宿地加班，去观测到底是哪一段时间线，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哪一分哪一秒出了问题，彻底解放啦！”

　　弗洛克拍了拍手，看得出来，他对此真的很兴奋，“这完全符合老爸用大时空模型总结出来的‘人择定理’——时间有着某种近乎‘意识’的东西，当它遭到篡改时，会自行选择一股强大的力量，去将一切拨乱反正，这就是……怎么讲呢，一种自动的杀毒系统。”

　　“这实在太精妙，太神奇了，不是吗？！”

　　上一回大冒险中，这对父子最开始看待彼此，都和仇人一样。多亏了大雄他们的介入，父子两才在最后时刻敞开心扉，真心接纳了彼此。十多年过去，弗洛克也可以一脸骄傲地向外人讲述出父亲的了不起之处。

　　看到这一幕，大雄和静香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微笑了一下。

　　为他人的幸福而幸福，大抵就是这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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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对不起，我有点忘乎所以了。”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太过夸张，弗洛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拿起桌子上的一叠资料，翻看起来，一边说道，“说回那个战国时代的机器人吧，你们上交的所有部件都已经封存，送往机器人仲裁协会了，那边的水同样很深。正式的报告出来，需要很长时间，我手里这份，属于是特事特办，拿到的不完全版本，还请不要外传。”

　　他将资料分发给大雄，并让他们一一传阅。

　　打小开始，但凡一看到这种写满字的东西，大雄就觉得心力交瘁，现在也是一样。这些明显超出他知识范围的东西，连着读起来都费劲，更别提去思考是什么意思了。

　　“能量内循环系统，产自松芝工厂，有二次改造痕迹……”

　　“非……非对称性Ｘ素生产器，有二次改造痕迹……”

　　“简单来说，就是，那玩意儿体内的部件风马牛不相及，也不配套，更像是七零八碎拼凑起来的。”弗洛克解释道，“不仅如此，还做了许多和现代工程学相悖的改造，解读起来相当困难。据小道消息，像是和迄今为止的人类技术，都不兼容。”

　　“以前也有过类似案件，一批本该销毁的机器人中，突然有一个提前启动。为他编写的人在回路又过于先进，让他们对自己的遭遇有所了解，甚至感到恐惧……”

　　他耸了耸肩，沉声道，“在求生意志的逼迫下，他很可能会为了躲避销毁，强行更替自己体内的零件，以躲过电子筛查，伪装成其他机型的机器人。虽然这么做也只能躲过一时，以仲裁协会的力量，最终找到它也只是时间问题。”

　　“人在……回路？”大雄重复了一遍，好奇道，“那是什么？”

　　“类似于这个。”弗洛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准确说，他是隔着颅骨，指了指自己的大脑前端，“人类的大多数情感，都由大脑前半部分负责掌控。而对于一个机器人来说，想要模拟接近人类的情绪，就需要搭载【人在回路】。回路越强，能模拟的情绪就越复杂，越多样，这个机器人本身也越接近人类。”

　　“不过，因为工种需要，大多数机器人用不到这么强的人在回路。最顶级的人在回路，一般只会应用在娱乐性机器人，谈判干员机器人，以及……”

　　他有意无意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墙壁上的大合照，“育儿型机器人。”

　　大雄微微一怔，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他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没错，机器人本身是没有高级低级之分的，说到底，它们本该是人类的‘工具’。但，人在回路的诞生，打破了这一固有偏见……当一个机器人和人类一样，能通过回路，切实感受到快乐、悲伤，那么，他还是一个单纯的工具吗？这个陪你一起经历过许多的伙伴，事到如今，可以将其当冰冷的金属傀儡来看待吗？”

　　弗洛克话锋一转，笑道，“这，就是机器人仲裁协会开设的全新课程——《机器人伦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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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胖虎听得十分震撼，那是一种接受了新知识后，被震撼到无以复加的感觉，“怪不得，我从来没觉得哆啦A梦是机器人过。这么说，在机器人里，他其实是最高级的那批？”

　　“如果判断高低级的标准，是带给人们的情绪价值，那么，是的。”弗洛克点了点头，“为了能够和幼儿共情，育儿机器人搭载的人在回路，往往是当代最强的。”

　　“而那个困在武士体内，对人类有着滔恨意的人在回路……”

　　“很可能，就来自一个育儿机器人。”

第八十四章：新boss，登场！

　　听了这番话，众人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

　　要说育儿机器人，他们都是有概念的。习惯了哆啦A梦那张憨态可掬的圆圆脸，这会儿突然蹦出来一个对人类好像有深仇大恨的，实在有些不习惯。大雄无法想象，一个育儿机器人，究竟得经历些什么，才能对人类怀有如此深刻的恨意。

　　原来不止是人，行差踏错，在机器人的世界里也会有。

　　“仲裁协会那边还会继续调查下去，不过要我说，希望不大。他身上的散件大概率是拼凑起来的，发现不了太有价值的线索。”

　　“至于‘绯神’……”

　　弗洛克面露难色，“我们也在信息网络上，展开了地毯式搜索，却没挖掘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排除是某种新兴信仰。”

　　“这可不是江湖骗子那种级别。两个不同的时间点，背后都是同一批人，连手法都一模一样。”

　　大雄强调道，“他们先找到合适的目标，往往都是那个时代的失意者，用语言诱骗他们，再给予他们一把绯色的金属器。为了反抗时代的车轮，失意者们最终会向绯神献祭自己的生命，而最终结果，都是变成一头龙，将一切弄得一团糟！”

　　“不管绯神的正身是什么，他都热衷于搅乱时间线。哥伦布的大航海只是个引子，像1615年和1899年这种，才是他真正埋下的炸弹。要是不早点抓住他，时间线离散值肯定还会再次飙升！”

　　“……”

　　弗洛克微微叹了口气。

　　身为时间警系的一员，他又何尝看不出这里头的关联？

　　只是，眼下的线索太过分散，而绯神，就像是所有迷雾的中心，除了这两个字本身外，他们对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面对一个有能力抹去自身留在世间所有痕迹的对手，即便是时空管院，一时间都陷进了死胡同。

　　同时空管院一样，机器人仲裁协会，也是未来世界新建立起来的庞然大物。两个巨大的跨国权力机构，想要齐心协力、互通有无，办成一件事，其实比想象中要难很多。

　　科技的进步，不代表人性会随之进化。几千年来，掌控世界的人还是那个模样。

　　“总之……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时空警察吧。你们送上来的珍贵情报，我们一定会好好利用的。”他拍了拍脑袋，像是不经意间忽然想起，“对了！顺带一提，你们的申请批下来了，可以使用【跨时空信息类神经网络检索模型】，去寻找剩下那个同伴。”

　　弗洛克大概指了一下门外的方向，“走廊上有导引机器人，会带你们去，那个房间还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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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此而已了吗？

　　大雄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从弗洛克张嘴的第一句话，似乎就缺了什么东西。到他手中的情报，天然就缺失了一部分，导致他的理解和判断也随之发生偏差，以至于说了半天，始终都是在边上蹭蹭，没有击中他真正想听的点。

　　“弗洛克，保险起见，我多问一句……”

　　大雄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知道【阿派朗基金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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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啊。”

　　“……？”大雄怔了一下，如此坦然的回答，反而出乎他的意料。连续两次时空劫持的幕后黑手，在未来世界，竟然一点隐秘性都没有吗？

　　“怎么了大雄，你也想做时间警察吗？”弗洛克没注意到大雄的神情变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们没有招收21世纪人的先例，不过，就凭你以往完成的那些壮举，也不是不可能啊。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写一封推荐信，时空管院的信，在那边还是很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