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73章

　　他轻轻一跃，尖锐的足尖触碰到地面，以他为原点，一阵冷霜覆盖在周遭的土地上，仿佛披上一层惨白色的孝布。

　　“我说过了，我是阴神，而我的职责，主要是引渡亡人之魂灵。”

　　站立在地面上，缓缓挺起身体，大雄才注意到他竟然有这么高。再加上下身是反直觉的纤长鸡爪，让他的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很新潮的“人外感”。似人而非人，或许这种恐怖谷效应拉满的生物，才有资格做地府的使者吧。

　　“这座村子的村长，其名为刘冉，现年已九十有六。他是一个早该归去的亡魂，却一直在用法术延长寿元，犯了修行者的大忌。”

　　鸡脚神看向村子的正中心——那里正是村长的住所，喃喃道，“死亡终将追上他，或迟或早。”

　　“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的那些……全都是真的了？”惊愕之余，大雄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寿命这种东西，也可以被夺走吗？”

　　“可以给予的，自然也可以被夺走。”鸡脚神微微颔首，那股阴森的目光从大雄身上扫过，“即便是靠夺来他的寿命，他也一样能活下去，尽管身体里已经飘出腐烂的味道。但只要他还活着，还在喘气，我们就无法对他做什么。”

　　“除非？”阿苏尔已经猜到了他的意思，主动递上话柄。

　　“除非，有人愿意前去捣毁他深埋在地下的阵眼。”鸡脚神继续说道，“阵眼一坏，被拘在他身上的寿元，也会一朝散尽。”

　　“我在地下看到了很多……”回想起那个画面，大雄还是面露难色，强行将那种濒临呕吐的感觉压下去，“有一些奇怪的植物，长在它们的身体里。你说的是这些东西吗？”

　　“你看到的是鬼参。”鸡脚神语气平静地解释道，“普通的人参种在地里，汲取泥土、阳光和雨水长大。鬼参种在人的喉腔中，以人血、人肉为养料，能够成长到八斤、九斤的重量。等到尸体完全变成一具空壳，真正的鬼参也就完成了。”

　　“有一些江湖邪道豢养鬼参，作为贡品，献给当今的皇帝。现在……多半是被他自己吃了。”

　　“吃了吗？”静香听得不寒而栗，手臂上起了一阵一阵的鸡皮疙瘩，对此不敢置信，“他……他用人的身体做养料，还把那种东西……吃下去了吗？这，这和直接吃人有什么区别？！”

　　经典美剧《汉尼拔》中，曾经也有过类似这样的变态杀人犯，将糖尿病人埋在土里，以他们的身体作为养料，培养某种可食用的菌类。据说，这样产出的菌类，口感和鲜味都非比寻常。静香只是偶尔在网络上看到过这种猎奇片段，当时就差点没吐出来，心说得是多阴暗的作家，才能想出这种丧心病狂的情节？

　　现在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猎奇程度——这一套在2000年前就有人玩了！

　　转念一想，面前的鸡脚神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人家只是长得吓人了一点，但本质上，还是地府系统里一个矜矜业业的公务员，他想要带走的，只有违反自然之法，强留在人间的魂灵。至少他不会在人的血肉里种东西，再把种出来的东西吃掉。

　　“人，为了活命，会做出很多可怕的事来。”此刻，这位半是腐烂的神明微微俯首，看向静香，空洞的眼窝中，似乎多了一层深邃，“鬼参虽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却是一等一的邪物，滋阴补阳，亏神亏火，仅仅能维持住肉身不散而已。”

　　“不过，所幸他的道行还算深厚，懂得如何驾驭它。若是让普通人吃下……又是一场大灾难。”

　　“嗯？”阿苏尔一下子发现了盲点，“不是说，这是给皇帝的贡品吗？”

　　“皇帝乃是天命所化，并非凡人。”鸡脚神解释道，“既然已经看到鬼参丛，那么，阵眼应该就在附近了。本就是掠人阳寿的阵法，如果能将阵眼布在一片天然的阴祟之间，便能事半功倍。”

　　“这样啊……”

　　大雄逼着自己回忆起那个阴森可怕的地下墓穴——初见时，那玩意儿给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强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跑出去，哪还顾得上看什么细节。现在想来，那些鬼参的触须忽然活动，很可能就是一种防卫的意思，它们试图保护这个重要的阵眼不被破坏！

　　“不用心急，异人，你们很快就有机会，和他真刀真枪地对上了。”

　　鸡脚神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做出预言般的宣告，身形却在空气之中，缓缓褪去。

　　“叮铃铃———”

　　铃铛声随即响起，家家户户的人们推开门扉，在睡梦中走了出来，如同朝圣的人群一般，走向同一个地方。在无声的月色下，这一幕难免让人看的寒毛直竖。

　　“又开始了吗？”静香忍不住说道，“明明才只有十点钟呢。”

　　“阻止他应该不是难事，我担心的是……”大雄深深地叹了口气，仰起头，看向被白雾笼罩起来的朦胧月色，“没有了他之后，这个村子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

　　但，即便是大雄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态竟会以如此迅猛的势头发展下去。

　　翌日，晌午，全村的人在号召下聚集到了一起。在铜心村那棵粗硕的老槐树下，用白布盖着几具尸首，它们身上的水都还没有干。分明是寒冬腊月，却飘散出一股难以忍受的水臭味，在那白布之下，说不定已经爬满了蛆虫。

　　“村东的老郑头，于今日正午的归家路上不慎跌入河中，他的儿子、儿媳想要下水去就他，最终却被水草缠住，演毙而亡。”

　　唢呐响起，村里的大人们齐声哭起来。

　　一个还没有腿高的小豆丁站在村长旁边，愣愣地看着这些白布，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他似乎还无法理解，自己的家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第一百七十四章：令和时代的福尔摩斯

　　在大雄的脑海中，还依稀保留着关于奶奶葬礼的记忆。自己的潜意识似乎格外抗拒回忆这段往事，因此，所有的一切都很模糊。

　　他已经不咋记得人们的脸，也不再记得和奶奶的最后一面到底是怎样，只记得有一座冰冷的灵堂，视野内所见之处，尽是压抑的黑。

　　然而，在这棵老槐树下，人们的哭声却异常热闹。这里的大多数人，和树下盖着白布的几具尸体都没有关系，甚至只是点头之交。但他们依旧哭的很动情、很投入，好像死的是自己家的人一般。就连黄阿毛和黄阿茹这对半大兄妹，也完全沉浸在这样的氛围里，也不知是不是触景生情，想起了他们失踪八年的父母。

　　日本人主打的就是一个看空气，在这样的“空气”里，要是不跟着哭两声，就会显得十分异类了。但他两的共情能力再强，也不至于为了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离去放声大哭，因而只是抿紧嘴唇，做出悲伤的表情。唯独阿苏尔，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呐，大雄。”静香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

　　“至于做到那种程度吗？”大雄有些狐疑地看向刘冉——在这种情况下，由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来主持葬礼，是流传已久的习俗，“他前期毕竟给村子做了这么多实打实的好事，难道会为了所谓的‘肥料’，直接上手杀人？”

　　“可惜。”阿苏尔摇了摇头，“如果有福尔摩斯在的话，就能知道了。”

　　“福尔摩斯啊……”

　　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后，大雄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这倒是个好主意！”

　　————

　　整整一天，村子里都沉浸在莫名安静的气氛里，原本的日常活动都在这一天暂停了，空气都显得格外沉重。

　　黄阿毛也难道没有去山上采药，而是和村里的人一起，在村子刘冉的带领之下，为近乎惨遭全灭的老郑头一家办了一场盛大的白事。

　　家家户户都把能贡献出来的东西亮出来了，有锣的敲锣，有鼓的打鼓，什么都没有的，也就跟着人群叫唤几声，从村头喊到村尾。这个习俗叫做“喊魂”，据说能将已故之人的魂魄喊过来，让他亲眼见证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的告别。

　　按照惯例，死者的遗体应该在自己家里停几天灵，还要有专门的直属血亲来守灵才对。但刘冉却以孩子年纪尚且幼小为由，不在家里开设灵堂了。为了防止遗体腐烂的太厉害，他将其裹上白布，就安置在老槐树下。

　　槐树天性属阴，又有树荫遮蔽，等天一亮，他去其他村定制的棺椁就会送到，到时候落土为安的大事，就“全在我刘冉一人身上”。

　　村子里的其他人，本身就对他崇敬至极，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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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香，你还好吧？”察觉到少女的双腿有些颤抖，大雄便转过身，关切道，“实在不行的话，不去看它也可以的。”

　　“那大雄你呢？”静香定了定神，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男孩子一样，不愿服输的气概，“你会看嘛？”

　　“我是因为没有办法……”

　　她以双臂环抱住心口，以绝无回旋余地的语气说道，“那我也要看。”

　　“这是在和谁赌气啊……”

　　趁着夜色，众人都已早早睡下的功夫，大雄他们靠近了槐树，步伐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小学时的经历比较正常，不像隔壁米花片场的某位小学生，吃个饭、坐趟列车都能碰到凶杀案。要掀开白布，直视死者的面容，还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根本没必要弄得那么复杂啊。”阿苏尔表示不理解，“用【时间电视】看一下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没看过吗。”虽然没叹气，但大雄的表情已经充满了无奈，他耸了耸肩，解释道，“从电视上的情况来看，那一家人确实是在正午左右，依次掉进河里溺死的，先是爷爷，然后再是男孩的父母。时间电视没办法调整角度，从俯瞰的视角，只能得到这些信息。”

　　“那不就是了？”阿苏尔看了静香一眼，略微压低声音，“真的是溺亡的话，也就没必要特意去看一眼了吧？那玩意儿也没什么好看的。”

　　“是这样，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大雄侧过头，看向被风吹动，沙沙作响的槐树。在天边沉下的最后一抹光芒中，它仿佛一个见证了太多秘密的巨人，伫立于此，保持着缄默。

　　“刚才吊唁的时候，他确实说了是‘老郑头先掉下去，儿子儿媳下水去救他’这样的话吧？我们是开了上帝视角，才证明听说的没错。”大雄竖起一根手指，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现在可是两千年前哦，刑侦、法医学之类的技术，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呢。”

　　“没有亲眼见到，他要怎么断定，这三个人的溺亡顺序？”

　　————

　　这个不起眼的小细节，似乎让晚风变得更加凛冽。

　　大雄给同伴们分发了【过滤鼻塞】，这玩意儿本来【深海散步套装】里的其中一个，可以提炼出海水中的氧元素，生产氧气，如今，也被当做一般的鼻塞来用了。反复做了好几次心理准备，大雄才咬了咬牙，将裹在它身上的白布一把掀开。

　　怎么说呢……也许是老人生前的体型比较干瘦，尽管是淹死的，膨胀得却没有那么厉害，只是肚子明显鼓出来一大截。想象中那种眼珠暴凸而出，面色狰狞，死不瞑目的场景也没有出现，相反，它的神情还算平和。

　　“看来是村长给它们整理过遗容了。”阿苏尔好像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缓步踱去，直接上手掀开了剩下两具遗体的白布边角，观察一番，得出结论，“嘴角、额头，还有一些细致的地方，都有修整的痕迹。”

　　静香松了口气，“这么看，他还是有点人性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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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尔摩斯套装】——！！”

　　（福尔摩斯套装：未来世界的小孩玩侦探游戏时会用到的道具，和【趣味周日农业组合】一样，是组合类道具，具体分为福尔摩斯的帽子、手杖、烟斗、放大镜以及斗篷，其中，只有斗篷是纯粹的装饰品，其他道具均有用处。手杖会倒向犯人所在的位置；烟斗吹出的气泡，会在犯人头顶上炸开；放大镜中只会看到和线索有关的事物；只要弹一下帽子，脑子中混乱的思路就会清晰起来。）

　　在秘密道具博物馆的大冒险中，大雄也穿上了这个堪称逆天的道具，但他最后也没有靠弹帽子，而是通过自己对情况的观察，以及对秘密道具的了解，识破了怪盗DX的真正身份。

　　放大镜一拿，烟斗一叼，那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首先出现在线索放大镜中的，是遗体的手。

第一百七十五章：不愿相信的真相

　　一生都在辛勤劳动，生满老茧的手。这个时代，也只有王公贵胄才有资格给身体做什么护理，再加上是冬天，他的手十分粗糙，手背上有许多龟裂。大雄将他的手掰开，看到这这一幕时，瞳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对此，他全无心理准备。

　　遗体的手心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诸多抓痕，显然是指甲抓出来的。鲜血早已干涸，变得冰冷，只剩下手心上的入肉抓痕，看得人心脏砰砰直跳。

　　“如果只是普通的溺水，就不应该会有这些痕迹的吧？”阿苏尔也看出了端倪，“人在水里，一切行动会被水的阻力所限制，何况他还是个老人，心肺功能本来就处于下行期。那条河，我们在上山采药的时候见到过，河水非常湍急，一个老人要是掉下去，最多只会本能地扑腾几下。”

　　“但他的手却被抓成了这样……”

　　“至少可以说明，这双手，当时应该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大雄绕着遗体走了一圈，眉头皱起，“那么，什么样的姿势，可以让他的双手露出水面，却在水中溺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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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的事，大多都怕细想。

　　细想之后就会发现，也许答案，会比想象中还要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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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腿被抓住了。”静香幽声说道，她的双眸紧紧闭上，尽力不去想象那个场景，只是以第三人称，做着与她无关的叙述，“他的脚踝……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整个人立在水里。双手高举起来，伸出水面，但头部却差那么一点点，始终无法呼吸。”

　　“他的双手在水上拼命挥动，却抓不到任何东西，最后死死抓握自己的手掌，指甲都扣进肉里，还是溺死了。”

　　大雄怔住了。

　　只差一点点，差这么微小的一点点，就能够将氧气吸入肺中，重获新生。当死神的羽翼摄住他时，那股强烈的绝望与不甘，让大雄倒吸一口冷气。偏偏他的共情能力还特别强，代入进去一想，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一桶冰水灌了，冷得发懵。

　　与此同时，对始作俑者的愤恨，也越发严重。

　　“果然。”

　　拉开裤腿一看，遗体的脚踝处，赫然出现一对乌青色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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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

　　黄阿毛站在不远处，神色诧异，表现出了相当强的防卫意识。

　　在这个国家，人们的“乡土情结”是刻在骨子里的，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可以说是人们给彼此留的最后底线。在生死面前，往日的恩仇荣辱，似乎也成了小事。相对的，这种对即将入土的遗体动手动脚的行为，不管本质上有何目的，无疑都是不尊重的表现。

　　“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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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

　　屋中，盘腿坐在床上的刘冉忽觉胸闷难耐，是那种明明有东西堵着喉咙，却又咳嗽不出来的感觉。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拖着佝偻的身形，好不容易才挪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明明是如此巨大的一根人参，触摸上去，却冷若霜结，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皮肤刺了进去。

　　刘冉也不讲究，熟练地拧断了还在挣扎的根须，将其放入口中。他的牙几乎都掉光了，因而咀嚼的格外卖力。混合着人参的凄厉尖叫，一直到每一根须子，都在他口中磨成了原始的汁水。

　　即便如此，当黑血从口中吐出时，他紧皱的眉头还是松开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居然还在幻想着能得到善终，真是可笑啊。”

　　苍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仰起头，看向挂在墙壁上的道祖像。画像下方的烛火明暗不定，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刘冉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火焰，右手摊开，曲起手指，在掌心中轻点着，像是在计算着什么。良久后，这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勾起一个有些戏谑的笑容。

　　“才来到村子第四天，就发现了我的秘密吗？呵……这些异邦人，意料之外的敏锐嘛。”

　　他捏住两枚打火石，放在手中摩擦了一下，火星迸出，将他的皮肉灼出两道伤口。刘冉却浑然不觉般，竟然还露出一抹怪笑，仿佛在为自己还仅有一些痛觉而感到高兴。

　　“没办法，这天下就是这副德行，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去做的。”

　　“不是我，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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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们在说什么啊……”

　　听完大雄他们的叙述，黄阿毛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就算是开玩笑，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老爷子为铜心村忙前忙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你想说，这些都是假的吗？”

　　“你先冷静一点，阿毛，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大雄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眼下的景象，并不在他事前的预计里。谁能想到，这小伙子前几天都睡得挺沉，偏偏就是今晚听到动静，一路跟出来了。大雄本来就没指望能从当地人这里得到任何助力，刘冉在这儿深耕这么多年，早就把该收买的人心收买完了。

　　对于生活在信息茧房里的人而言，你跟他讲真相，他只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这两者又不冲突。”阿苏尔耸耸肩，以略显轻佻的口吻说道，“因为他要汲取你们的阳寿啊，帮你们改善生活，你们就能获活的更久。你们活的更久，他才能源源不断地从你们身上汲取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