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的时空大劫案 第89章

　　再怎么混乱的国家也是国家，战争机器开足马力运转起来，血肉之躯又该如何抵挡呢？

　　“天哪……”

　　打开任意门，穿越到北边国境线，满目疮痍的景象，令众人忍不住眉头紧锁。

　　平平无奇的小村庄上，已经变得硝烟四起、破败不堪。放眼望去，大好的房子被洗劫一空，空气里盘旋着烧焦的气味。火苗尚未熄灭，残垣断壁构建成这片灰色的废墟，整个村子更是一片死寂，仿佛连飞鸟从空中经过时，都下意识地不再鸣叫。

　　视线再往下扫去，入目之处，便是焚烧成灰的尸体，依稀还能辨认出人形。扭曲的肢体僵而不散，指向天空。什么中式恐怖、西式恐怖、日式恐怖，都不如这玩意儿带来的冲击力强，虽然已经模糊的看不出五官了，但那种死亡的痛苦和绝望，还是通过最后的定格，深深烙印在众人的脑海里。

　　“呜……”

　　“静香？”大雄自己也有些不适应，但，在少女面前，他还是强行镇定下来，握住了她的手，“不行的话，就不要再往前了吧。”

　　“没……没事的……”少女的面色如纸一样惨白，“都到这里了，没道理让大雄一个人去面对。”

　　“好肉麻的两公婆，诶，这儿还一个人呢，完全把我无视了是嘛？”阿苏尔踮起脚尖，拍了拍静香的肩膀，以她独有的方式宽慰道，“既然人都死完了，那就更没有什么可怕的啦。”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害怕的动物，也无非是人了。”

　　————

　　彻底脱下马甲后，阿苏尔表现出了相当反人类的行动力，在这座已经遍地尸体的小村子里，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甚至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位置。对于散落在地上的残缺肢体，她表现得十分漫不经心，好像那只是一片残缺的树叶、一块破损的石头，丝毫无法引起共鸣。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正好需要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人带队。跟着她的脚步走，才不会感到迷茫。

　　“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嘛？”渐渐适应了这种压抑、绝望的气氛，大雄使劲将嘴巴张开，总算蹦出来了一句话，“这里离边境足够近，但战争应该还没开始打……是匈奴人得到消息，提前发起进攻了？”

　　“看之前的资料，所谓‘匈奴人’，好像就是一个经常袭扰边境，打家劫舍的游牧民族。”阿苏尔继续给他们科普着，“一百年前，有一个很厉害的皇帝组织起军马，一下子将他们的战斗力给打残废了。从此再也无法与中央分庭抗礼，选择向汉低头。至少在这一百年间，边境一直都很安定，没有再生什么事端。”

　　“那个一百年前的皇帝很有本事啊，好多关键的事情，都是和他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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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小的白点，在灰中轻微地动了一下，如神明感应般，恰好被黄阿毛的视线捕捉到。

　　“那边！那边有人在动！”

　　强而有力的喊声，一下子打断了这场漫不经心的对话。大雄他们的心思，撑死了也只有四分之一在维持谈话上，一听到有活口，撒开腿就跑。在这片令人绝望的死灰上，终于找到了一个孩子，他的脸已经被火焰熏黑，燎得半边烫伤，看不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只是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见他这副模样，大雄反而松了口气。

　　自始至终，他都秉持着哆啦A梦教导他的绝对原则：不能将死去的生命复活。他很少去想，甚至是主动遏制自己想这个的念头，因为，对秘密道具效用烂熟于心的大雄非常清楚，真要铁了心，自己是有这个能力的。只要几件道具配合得当，完全可以让一个死去的人重新再活过来。

　　“如果死掉的生物可以复活的话，地球上不就被挤满了嘛？”——这是哆啦A梦当初丢给他的原话。

　　但，相对的，只要这个人还没死，哪怕只剩下一口气……

　　都有他发挥的余地。

　　“【时光包袱皮】——！！”大雄赶紧将包袱皮盖在小孩身上，亲眼见证了他脸上的伤口褪去，即便如此，他脸上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见，俨然是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餐饱饭了。

　　“真惨，这里看着也不想特别贫瘠的样子。”阿苏尔略微环视，目光穿过房与房的间隙，就看到不远处那些被勉强划成四方形的井田，已经上面生满的杂草、野花，不禁摇了摇头，“都是让那王莽害的。”

　　“静香！”

　　一个眼神，没有吃心灵感应果，两人也像是心电感应过一样。静香瞬间从口袋中拿出【医疗箱】，俯下身来，给这个孩子做初步诊断。说到底，【时光包袱皮】也只能将使用者身上的时间倒退，生死关头救一命还行，却不是万能灵药。即便将人从死亡边缘退回来，他的意识仍然是涣散的，这种时候，得上真正的医疗设备才有用。

　　拿诊断器一扫，医疗箱上跳出的文字，几乎让少女的心脏抽了一下。

　　“检测到患者胃部有大量桦树外皮组织。”

　　“检测到患者胃部有土壤成分，多种细菌在体内滋生，建议立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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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静香的脑袋一下子宕机了，好像一只天真无邪的小狗，目睹了屠宰狗肉的全过程，真正踏入了这个可怕的世界，“为什么，他的肚子里会有树皮和土？”

　　“粮食短缺，货币混乱，流寇横行，再加上乱七八糟的一系列组合拳，落到民间，就是这个结果。”阿苏尔无不感叹地说道，“可以吃的东西，已经全部吃完了，当人饿到什么都不剩下的时候，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吃土、吃草只是其中一部分，依我的经验，再继续下去，就该吃人了。”

　　岁大饥，人相食。

　　也许只是历史书上平平无奇的几行字，其背后，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沉重深意。生活在和平年代，不愁温饱的大雄和静香，根本想象不出来那是一个怎样的场景，恐怕，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换个角度来想，死在战乱中的人……也未必是件坏事吧。在这样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里活着相比，死亡，还算是个比较温和的结局。”

第两百十八章：历史在此刻改变！

　　一番紧急抢救后，靠着22世纪断层碾压的科技水平，总算是把他胃里的东西清理干净了。

　　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小孩的胃已经萎缩，胃液开始腐蚀内壁。这种时候，反而连正常吃东西都做不到了，静香只好按照药方，给他内服了一些营养液。他的眼睛缓缓张开，看着眼前陌生的众人，充满困惑不解，像一头刚刚睁开眼睛打量着世界的小牛犊。

　　“没事了，没事的……”静香安抚着他的情绪，下意识问道，“还有你认识的人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她就后悔了，这个孩子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痛苦情绪，对他来说，答案俨然是笃定的，而且肯定也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

　　“没有，都死了……他们来要粮食，我们说没有，之前就有军爷来收，都让他们收走了。他们不信，就开始挨家挨户地搜，还是搜不到，然后就……”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一口气续不上来，说的很艰难，“我爹被他们杀了，和村里的其他男人一起，吊在那棵树上。”

　　下意识的动作，总是比逻辑思考要快一步，在大脑得出结论前，众人的视线已经齐齐转向他说的那棵树。下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后悔了——那棵树距离这里还算远，远看之下，看不出什么异常，还以为只是结几个丰硕的果子。但仔细辨认，也不难发现这些果子貌似都有着人的轮廓。

　　仿佛几根悬吊在枝头的丝瓜，在寒冷的风中缓缓飘动。

　　静香脸色又是一变，顿感一阵恶寒，“好凶残的匈奴人！打仗就打仗嘛，这样祸害无辜的百姓做什么？”

　　“也许是为了震慑敌人？”阿苏尔猜测道，“现在他们还是百姓，万一战线吃紧，新朝肯定会原地征兵的。与其在战场上遇到，不如趁他们没有武装的时候，将其歼灭在摇篮中。”

　　“这未免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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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的……”小孩好像用尽了浑身力气，才从嘴唇里挤出这两个字，“之前的军爷，也说要打匈奴人……让我们交军粮，我们给了……又来了一队军爷，说要打匈奴人，把我们存着的那丁点存粮也薅走。最后的那一拨人来，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找不到，就说我们……一定是与匈奴私通，把粮食都给了敌人，根本不听我们解释。”

　　说到这里，他那本该干涸麻木的眼睛，又流出些许眼泪。

　　这些眼泪，身居高位之人是看不到的。拍拍脑袋就做出的轻飘决定，经过层层转包，落到底层人身上时，就成了一记又一记足以将人彻底打垮的重拳。

　　“其实，在军爷来之前，我们村已经被马匪洗劫一遍，所有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之后，货钱又一直变来变去，还抓了好多人。”小孩咽了口口水，用嘶哑的声音说道，“自始至终，我们都没见过匈奴人长的什么模样！”

　　“……”

　　喉咙像是被毛线团塞住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但，仔细一想，似乎眼下的情况才符合逻辑。三十万人，六路出击，就地征召，每一项都是需要超高组织力才能玩出来的大活。很明显，民心涣散的新朝，压根不具备这样的组织力。越是复杂的作战计划，实施起来就越容易出纰漏，领着三千人、三万人和三十万人，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但泱泱华夏的的历史长河间，又能出几个兵仙呢？

　　正规军不够的部分，王莽采用了“就地征兵制”，号令各地方单位就地取材。执行到最后，已经和强征壮丁没什么区别了，不问出处，不问来由，是个男的就行。不仅如此，连监狱里那些还在服刑的囚犯也不放过。大批社会闲散人士聚拢到一处，没有受过一天训练，就开始了向北的急行军，其军纪可想而知。

　　“果然……”

　　用间谍卫星调出实时图像后，阿苏尔指着上面那些扎堆的白点，“集结完毕的部队，全都屯扎在边境线附近，没有要出击的意思。”

　　静香半带着讽刺的语气问道，“这也是王莽的策略吗？”

　　“不，这多半是下面人的意思……说到底，新朝建立至今，还没有打过一场像样的仗呢。他手下的将领压根就不想出兵，宁愿就这么堆积在国境线上。现在，他们应该在找各种借口搪塞王莽吧？”

　　少女微微蹙起眉头，指向中原大地的靠南侧腹地——如蚁群般的密集白点，正朝着北边的国境线前进。

　　“更糟糕的是，仍然有源源不断的部队在往这里赶。等六路大军真地全部堆在这儿，人吃马喂，每日消耗的资源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国内的给养一旦跟不上，沿着边境线……不，应该是所有行军沿途的村落、城镇，都会变成这样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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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观世界历史，同时拥有坚定信念、铁律军纪和强大战斗力的军队，只是极少数。

　　更何况，这还是真刀真枪，靠着兵刃互搏才能杀出一条生路的古战场。你开枪杀一个人，和你用某种冷兵器捅死一个人，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游走于生死边缘，靠着不断杀人才能活下去的战场，会给予每一个普通人巨大的心理压力。在这份压力的驱使下，人的行动，也会渐渐失去人的本性。当这种压力积攒到一定程度，可能会产生最糟糕的结果，便是啸营。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当军队内的压力积攒到一定程度后，大部分将领会默认让他们寻找机会发泄。而发泄的对象，往往就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平民百姓。在没有战争法的古代，屠村、屠镇，乃至屠城的事情，都时有发生。

　　但，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就曝出这种事儿的，实属少见，足以见新朝军队的军心之涣散。

　　这样一支队伍，上了战场屁用没有，下了战场，却是天下百姓的祸害。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让战争停止！”

　　短短几分钟里，大雄再度下定了要扭转历史的决心，就像面对坠落的陨星时，他毫不犹豫地决定要拯救那些恐龙一样。不管时间的规则如何运转，让他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生命付诸战火，却只是作壁上观，他实在做不到。

　　这么做，即便拯救了世界，甚至在将来的某一天，见到哆啦A梦，又该怎么和他说起这一切呢？

　　“在战火彻底挑起来之前，我想要最后争取一下和平的机会……”

　　“我们的下一站，就是匈奴的地盘了。”

第两百十九章：早点离开，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在……在这之前，大雄……”

　　始终沉默的黄阿毛终于举起了手，亲眼目睹了边境村庄的惨相后，王莽给他编织出来的理想国之梦彻底破碎。从这个短暂的梦中醒来，他才骤然发觉，世界其实一直都没变，还是如他印象中那般凶险、可怕。

　　“你们接下来，应该是要去办大事了吧？这么一来，我能帮到的地方也不多了。能不能再打开一次那扇门，让我回去？”他的眼神充满急迫，却又担心给众人添麻烦，说起话来，变得结结巴巴的，“我……我也有段时间没回村子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

　　“当然……当然可以啦。”大雄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称不上是多么知心的朋友，好歹同行一段时间，大雄也对这个少年的存在熟悉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没接受过系统性的教育，之前的人生，都是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中，接触的人和事相当有限，他的心思很简单。认为是怎样，便毫不介意地表达出来。他就像是一个缩影，将这个时代的底层人民浓缩到大雄面前，让他深切地了解到，需要靠双手自食其力的老百姓，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辛苦。

　　明明和现代人一样，一天也是24小时，却活的那么辛苦。这份辛苦将会日复一日地循环下去，直到他合上眼睛，进了棺材，再将辛苦传给下一代，也攒不下来几个钱。

　　但……若是年景太平，也就罢了。

　　眼下这样动荡时局，对黄阿毛这样的底层人民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剧本。大多数乱世之人的待遇，甚至连太平时代的一条狗都不如。

　　此处分别，隔着满满的历史长河，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静香默默地将任意门从口袋中拿出，立在地上。看着黄阿毛瘦削单薄的身影，她总觉得心头堵得慌，好像被什么东西硌住了，升起一股无力感。

　　“早点习惯比较好哦。”阿苏尔在一旁小声说道，“我们毕竟是外来者，对于‘时代病’，没有任何办法。”

　　“谁说的？”静香略有不满地嘟起小嘴，为大雄争辩道，“他救了亚瑟，还有范德林德帮的其他人，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只要愿意做，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阿苏尔用波澜不惊的语气反驳道，“封建君主专制的古老国家，和大资本垄断的近现代国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哦。”

　　“在这里，你想改善普通人的生活，就只有把‘皇帝’这个职业彻底废除掉了。但是，废除它的行为本身，就会招致一场撕裂天下的大战。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包括被踩在所有人脚下的奴仆，都无法想象，没有皇帝的生活是怎样的。”

　　“考虑到你们正在执行一场修复时间线的大行动，类似这样的分别，以后还会有的，我建议你早点习惯比较好。”

　　“习惯，习惯啊……”静香叹了口气，半闭上眼，看向天空，喃喃道，“可是，习惯，不就说明麻木了吗？”

　　“对啊。”阿苏尔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又不是坏事。”

　　“可麻木也不是好事啊！”

　　“确实不是好事。”阿苏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但，现在，你们都需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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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本来说好了，是要帮你找父母的。你那么信任我，还愿意远离家乡，跟着我们一起来长安。”大雄握住了他的双手，半低下头，愧疚道，“直到最后，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实在对不住你。”

　　“别这么说，大雄。”黄阿毛难得笑了一下，好像长舒一口气般，终于将心中的包袱丢开，“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

　　“他们已经死了。”

　　亲口说出这句话，给前边十年的侥幸心理盖棺定论时，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以前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不过，最近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苦笑之下，或许还藏着对世道的无奈，“不管是葬身虎狼之腹，还是被盗贼强人杀死，都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如果人死后真有魂灵，一定也已经安息。至少，再也不用过没日没夜地给人干活，却还要受冻挨饿的日子。”

　　“早点离开这样的世界，对他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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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方郡。西北平原。

　　同居于中原大地的汉人不同，匈奴人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主打一个各自为战。他们像是没能太赶上农业革命带来的福利，不盖房子，不修城郭，以牧畜为生，逐水草迁移，设毡帐而居。比起农耕文明，他们更像是上一个世纪的采集者，自少学骑射，平时牧羊套马，战时全民皆兵，论单兵作战能力，绝对要比中原大地上的士兵更强。杀人对他们来说，甚至都不是打仗，而是一种饭后运动。

　　只不过，有得必有失。

　　畜牧文明无法像农耕文明一样，保证稳定的食物来源。每次水草枯竭，便要进行举族大迁徙。不够稳定的生存环境，让他们的人口始终上不去，纵然单兵素质高，却没办法跟对面进行人数上的较量。一旦采取人海战术，匈奴这边就吃不住了。

　　更要命的一点，他们打起仗来是没有指挥一说的，战术也只有一套——骑马冲锋，直接打一梭子。打的赢就接着往下打，要是判断是打不赢，立刻作鸟兽散，各自逃命。毕竟前边也说了，杀人对他们就是运动，为了运动把命赔上，就不值当了。

　　匈奴人的科技树相当落后，在中原大地随处可见的一些东西，比如锅碗瓢盆，各类器皿这些，他们自己压根就不具备生产的技术，只能靠掠夺得来。因而频频骚扰边境，专门瞄准没有还手能力的老百姓，冲进去就是抢，抢了就跑。他们的马快，等士兵赶到这儿时，早就跑的连影子都没了。长此以往，给边境的百姓和帝国的面子，都造成了很大困扰。

　　直到一百年前，一个天降猛男终结了一切，一路追杀出去，将匈奴人彻底干稀碎，顺便还诞生了好几个流传后世的知名成语。比如“勇冠三军”，“封狼居胥”，都是那个时代独特的产物。

　　再然后，匈奴人也知道厉害了，只能乖乖臣服。大汉便将朔方郡划出来，作为汉朝与匈奴和平交往的出入关塞。匈奴人可以过来这边的集市，自行购买需要的东西，不需要刀兵和流血，两边都进入了漫长的修生养息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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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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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片白色的毡帐中，争吵声已然震天响。

　　乌珠留单于（或称乌珠留若鞮单于）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切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