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电子游戏真好玩啊
空气中残留着清晨的微凉,伴随着阳光透过窗帘洒落的柔光,房间里的温度恰到好处,甚至还能听到风掠过窗沿的轻响。
杰拉尔德忽地坐起身来。
“亲爱的?”菈玛莲见到爱人这样充满了异常的举动,吓得连忙来到他身前检查他此刻身上的状态:“你还好吗?没事吗?是做恶梦了吗?”
天马的意识尚未恢复完全,疼痛感所带来的精神损伤依旧留存在脑袋里,因此菈玛莲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前之人颤抖着的样子。
“我还好,没事的。”而杰拉尔德很快将注意力掰了回来,轻轻抱住了身前的胴体,把脑袋靠在爱人的肩膀上叹了口气:“算是做了一个……结局不那么好的美梦,有些落差感。”
他现在算是知道,在激活女妖之吻后,那部分消失的时间流逝比例到底去哪里了。
第九十六章 比死亡还要严重的惩罚
天马很担心血魔的教育问题。
他也没觉得这么打上几个小时就能把他的技艺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毕竟血魔大君在战斗上的技艺几乎全都依托他的巫术来实现,实际上能真正受益的在于他的反应、直觉和感官,战斗技巧基本算是聊胜于无。
但如果真要这么继续下去,他马上就要面对一个只会复读的招式机器人了。
像菈玛莲最近几次那样就非常棒,女妖之主在意识到自己的爱人能够凭借剑术斩断咒言的时候,局势便瞬间从铺天盖地的量级攻势转化成了极具刺客风格的战法。从反制到诱骗层出不穷,几乎每次都会有新的想法以及对他剑术的限制,逼迫着让局面走向她所擅长的方向。
因此和菈玛莲切磋的感觉几乎永远都不会腻,虽然每次没打多久就会被她的庭院所限制拉到床上去,但在切磋上的感受比刚刚那单纯十几个小时的战斗都要来得畅快。
这几天可以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将血魔大君的价值压榨到极限再说。
——杰拉尔德在心中默默想着这个念头的同时,手上则丝毫没有停下,用一种端正的态度为菈玛莲按摩着身体的角角落落。
“亲爱的,这个力道还满意吗?”他凑到女妖的耳旁,轻声说道:“我今天可能还有罗德岛的体检,顺带去看看哀珐尼尔的情况。惩罚是不是可以先到这里,晚上回来之后再继续?”
“不可以。”菈玛莲悠闲地趴在柔软的被褥上面,轻易地看破了对方想要通过拖延时间来逃脱惩罚的想法:“虽然我愿为你的回归而原谅一切,可哀珐尼尔的事情我还没有向你算账。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这个惩罚的话,我也可以让你和那孩子一起做些别的。”
“别的?”
“比如给你们父子的身上装一个咒言检测装置,只要你们其中有一个人再有想要战斗的念头,我就把哀梵从小到大所有出糗的模样放在罗德岛上最大的屏幕里面循环播放。”
天马手上的动作僵了一僵,转而笑道:“那就有点难办了,我得想想怎么才能的在反制那孩子咒言的同时,想办法让画面在屏幕保留下去……感觉不会很简单。毕竟他在法术上的天赋肯定比我要远远高出许多。”
啪。
菈玛莲侧过身子,轻轻拍打在杰拉尔德的手臂上:“严肃点,说正经的惩罚措施呢。”
“可我也想看哀珐尼尔小时候的样子。”杰拉尔德有些纠结:“直接就跳过了他的幼年时期见到他长大的模样,总是有些不好的。”
虽然这种连坐制度会让父子之间的感情受挫些许,但他感觉这还是挺值得的。
值……嘻嘻,挺值得的。
“下次来河谷的时候,我带你一幅幅看过去吧?”
菈玛莲见着天马似乎心思转到了别的地方去,于是也没太过苛责,只是穿上了放在一旁的贴身衣物与上衣:“孩子们带来了很多新奇的玩意,我也学习了一些,都很有意思。等晚些时候,姐妹们或许能送来一些她们最近捣鼓的发明。”
“嗯,我见着娜斯提了,她看起来也很好。”杰拉尔德见状便立刻将身子从床挪开,昨天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原本的衣服内衬就直接要被女妖撕碎了:“河谷得到了延续,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对了,说到娜斯提——”
咚咚。
……
敲门声打断了杰拉尔德接下来的话语。
他看了一眼菈玛莲的方向,确定她已经将衣物穿戴整齐之后,用一缕风将门外的气息带了进来——是个比较普通的气息,而且还是一只血魔。
血魔?
杰拉尔德眨了眨眼,走到门边把锁打开。
女妖的咒术让整个房间化作了木制的外观,现在的门正处于木头和金属的融合状态,上面还有一层咒言作为保护。
因此在这位血魔见状走进房间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这是给我扔哪儿来了?”
身后的门随着感应重新关上,看起来即使是经过了咒言的改造,原本的功能依旧能够继续运作着。只是这下便让这位血魔稍稍吓了一跳,并重新开始审视起周围的一切。
尤其是当她把视线放在房间中这两人身上的时候。
“诶哟,怪不得凯尔希会把我叫过来。”血魔的视线在放到杰拉尔德身上之后出现了短暂的失神,在看到菈玛莲的时候更是变成了呆滞,“确实该的,真要让你们去一趟医疗部的话,我怕是会在做手术的途中被吓死。”
虽然态度很友好,但相当疏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大概是完全不认识他的,甚至昨天在训练场里发生的事情可能也没听见。
杰拉尔德如是想道,并稍稍松了口气——如果罗德岛里面走几步就能碰见一个认识他的人,这感觉还怪恐怖的。
“我听过你的名号,华法琳。”
反倒是菈玛莲直接道出了面前血魔的名字:“一个远离战争的血魔,在内战爆发的时候,曾经有人把你的名字和女妖放在一起唾骂。看起来我的确该向凯尔希了解一下罗德岛内部的一些成员,否则我们之间的见面也不必这般尴尬。”
她接着又笑了笑:“以及,虽然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想你一定已经帮过哀珐尼尔许多次了。”
“呃?”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华法琳的脸上多少露出了些微妙的表情,“啊,嗯,是的,Logos和我……呃,在一个地方有过不少交流。”
虽然那地方叫做罗德岛的舰桥。
话又说回来了,这是什么情况来着?
华法琳甩了甩脑袋,处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
哦,凯尔希让她去叫新干员做体检,然后就急匆匆地去处理其他事情了。然后也没告诉她在打开门的瞬间,她能见到一个前女妖之主和一个气味香甜到能让她差点当场渴血发作的存在。
这恐怕是她从王庭那边逃了几百年以来,第二次有过这样的感受——上一次给她这个感受的那个人现在还在罗德岛的指挥室里生啖泡面。
“总之,我这次过来是为了给新干员提交体检前的须知,顺便提前了解一下心理状态。”
华法琳又很快恢复了过来。毕竟她早在几百年前也都见过王庭里的大人物,除去一些猝不及防的感受之外,剩余的新鲜感似乎也只有这位女妖之主身旁的人了。
“杰拉尔德·逐风,是吗?”她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天马,眼里多少流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神色,“你的体检时间在下午,早上没吃过东西吧?凯尔希医生会亲自给你安排体检内容的,也就是抽几管血,看看体内的结晶密度,不需要有太大压力。”
从血液的感觉来判断,一个年龄大概只有二十五岁左右的库兰塔,被岁数超过三百年的女士包养在身边,甚至还有一个年龄比他还要大的儿子。
想想就知道,这位前女妖之主大概专门弄了一出捕捉猎物的戏码,让她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俘获了这只可怜天马的内心——所以说她才讨厌王庭里面各种各样的龌龊事。
“好的,我知道了。”杰拉尔德顺从地点了点头:“请问接下来我是可以在罗德岛里自由行动吗?”
“人事部的干员昨天没有带你参观过一遍吗?”华法琳皱了皱眉,点头道:“我晚点会和凯尔希说一声的,真是……一个个的都让人不放心。”
咚咚。
……
门再次被敲响了。
这次与先前不同,在风带着那股熟悉气息传进房间内的时候,三人脸上的表情各自均发生了一些不小的变化。
其中由华法琳的疑惑首当其冲,促使着距离房门最近的她将其推开。
那速度快到就连天马都没反应过来——因为他的脑袋在嗅到那股味道的瞬间,在短时间内忽然宕机了一下,失去了宝贵的机会。
而华法琳此刻只是看向了外面的那只瓦伊凡,并带着疑惑开口问道:
“塞雷娅女士,你是走错房间了吗?这里应该和你的房间应该隔得挺远——”
“不,我要找的就是这个房间。”
屋外的瓦伊凡在看见房间里面场景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来,无声地站定在了房间之中。
望向正坐在床上,忽然轻笑起来的女妖。
“哎呀,”菈玛莲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塞雷娅的面前,仔细盯着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的瓦伊凡,“呵呵,你看起来认识我,是吗?”
“荆棘、骨笔、气质,你身上有很多能说明身份特征的地方。”塞雷娅压根没感受到压力,她早就做好过准备,而现在就是将这部分准备兑现的时候了,“他和我说过你的存在,也直截了当地告诉过我,让我和他保持距离。”
“但你没有这么做。”菈玛莲眼睛眯了眯,带着和煦的表情继续询问了下去:“为什么,小瓦伊凡?”
“你知道他身上的异常,你就是这份异常的当事人。”塞雷娅直截了当地判断道,却又罕见地避开了话题,“他昨天才和我一起来到了罗德岛,然而今天就遇见了你。世界上很少会有着这样的巧合,更何况对于一些人而言,她们会把事情全都安排妥当。”
“因此,这只能是一种必然,一种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所作出的行动——那把剑就是最好的作证。”
塞雷娅说完这些话之后沉默了一会,视线在一旁的杰拉尔德身上停留了一秒,而对方也在向她看来。
所有人都不希望杰拉尔顿在这个时候表态,也不想让他干涉其中。
这注定是一个需要她们自己沟通出来的结局。
“……更何况。”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坚决地对上了菈玛莲的视线,说道:“我与他之间的感情也并非只有情爱,即便将这份情感断绝,我也会与他同行——正如他能够理解我的想法,同我允下承诺那样。 ”
菈玛莲脸上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加凶狠了一些……虽然这份凶狠在杰拉尔德看来非常的拙劣,毕竟如果她要是真的生气,此时脸上应该是挂着某种独特的微笑,而不是像生怕人不知道那般,明摆着一副要考验对方的姿态。
但她接下来的言语却丝毫看不出来拙劣的部分。
“你在说谎。”
菈玛莲细细品味着塞雷娅刚刚的动作,眼眸微微弯曲,嘴角上扬,使得她的神色愈发游刃有余:“不过不是关于同行的那部分,而是关于你在生理上表现出来的一切……不安,惶恐,踌躇,害怕。 ”
“就像是手无缚鸡的普通人碰见了强盗一般,你害怕你的珍宝被人抢走,所以专门扮演出了你平时那副坚不可摧的模样,想要将那些强盗蒙骗过去。”
“毕竟你根本没有信心能将珍宝给留下来,你能做的事情很少,甚至需要通过注视那份珍宝的光泽来让自己获取些勇气和力量。”
女妖微微歪了歪头,银色的发丝顺着她的动作滑落,映在她纤白的脖颈之上。那原本用于吐出咒言的唇此刻化作了精准的刀锋,缓缓剖开塞雷娅心脏之外的血肉。
“告诉我,瓦伊凡。”
“——意识到珍宝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的瞬间,你心中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
菈玛莲忽然抓住了一旁天马的手,一把直接用力将他的身体掰了半个身位,顺着惯性来到她们两个之间。
轻轻踮起脚尖,将唇落在上边柔软的地方。
然后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好奇地盯着塞雷娅脸上的表情。
……
在看见这一幕后,塞雷娅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然而那双深色的眼眸中,却掠过了一丝近乎不易察觉的波动。
“……被情爱所束缚,不觉得可悲吗?”
非常符合菈玛莲的预期。
尽管瓦伊凡的神色依旧平静如常,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紊乱,但她那微不可察的细微变化——无论是微微绷紧的指节,因不自觉用力而稍显僵硬的手腕,还是下意识紧抿了一瞬的唇线——都昭示着她的内心并未如表面那般安稳。
那一瞬间的失衡尽管转瞬即逝,却已然被女妖尽收眼底。
于是,菈玛莲笑了。
她轻轻扬起下颌,笑意中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不觉得,我的麻烦已经在过去的两百年里,被解决得差不多了。换而言之,我已经到了可以被情爱所束缚的时候。”
“可你呢?”
她缓缓靠近了些许,声音中带着轻柔却锐利的攻势:
“你却依然要被各种各样的麻烦缠绕在身上,脱不开身。”
“与你的血脉相违背,只能通过他来寻求发泄和倾诉,这样的日子还需要多久才会结束?你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你潜意识里渴望的自由?”
“以及,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你的想法又会如何改变?还会和现在一样吗?”
数百年的履历和经验,让菈玛莲能轻易地看穿瓦伊凡此刻最大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每一次言语都像极了她的那些咒言,精准而又致命。
然而,出乎意料地——
“啊,是啊。”
塞雷娅没有如菈玛莲所预想的那般,被这句话彻底撕开最后的防线。
相反,她反而顿住了动作,像是在某个瞬间彻底冷静了下来。
原本摇摇欲坠的情绪在那一刻被强行压制,思绪在脑海中重新构筑,混乱的念头也归于平静。
她缓缓舒了一口气,原本绷紧的指尖渐渐松开,连带着那丝情绪上的裂缝也仿佛被她自己重新修补了起来。
“换句话说,他会为了已经没有了目标的你而停下,也只能驻足停下。”
塞雷娅一字一句地说道:“但他能与我一同前进,我也可以与他一同前进。为了相同的目标,或是某个希望达成的未来。”
“只是谈论那些应当留在过去的事情,不觉得这很令人悲哀吗,女妖?”
……
菈玛莲并没有被塞雷娅的话语真正刺中。
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她原本锋锐的气势却在这一刻悄然收敛了几分。
女妖只是轻轻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她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温和,柔软得像是庭院中的风:“这样啊,我也和你有同样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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