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电子游戏真好玩啊
“无论过去如何,未来总是需要交给先驱者和孩子们的。”
“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对话的结尾会落到这样的状态,塞雷娅的表情微微一滞,原本还绷紧的眉宇稍稍松开了一些。
可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着菈玛莲点了点头,等待着她的疑问。
而女妖如是问道:
“你的名字是什么?”
“……就只是这一个问题?”塞雷娅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代表的含义,“塞雷娅,这就是我的名字。”
女妖微微偏过头,亮红色的瞳孔映照着塞雷娅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随意的柔和:“那,我很荣幸能遇见你,塞雷娅,我也很高兴他会选择你。”
“我的名字是菈玛莲,杰拉尔德的爱人与妻子,现任王庭之主的母亲,丧钟王庭的前任主人。”
“希望今后的日子里,我能与你好好相处。”
咚咚。
门已经是第三次被敲响了。
这次,杰拉尔德的风将外面那象征着某位猞猁医生的气息带了进来。同时关上的门也被打开,显露出凯尔希的身影。
只是这一次,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角落里,在看见凯尔希的面孔出现在这个房间中的瞬间。
随着砰的一声。
华法琳已经有自知之明地一拳砸在了自己太阳穴的位置,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
第九十七章 重逢(5K)
事实证明,凯尔希的承受能力要比华法琳来得要优秀许多。
在意识到与杰拉尔德同伴而行来到罗德岛的塞雷娅,刚刚在这个房间中与菈玛莲发生的些许矛盾,以及具体矛盾的起因之后。
这位年长的猞猁只是轻轻将手拂在了胸口的位置,另一只手来翻找自己身上的口袋。
不过一会她便发现了用于治疗心脏病的药片,在取出一片之后直接吞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
“你的体检在下午,杰拉尔德。”凯尔希在吞下药片之后,多少受了些安慰剂的作用,并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向对方通知了这个消息:“考虑到昨日的情况,我们这边没有收到任何有价值的判断信息,档案中依旧是一片空白。因此,你的干员测试被变更到了体检之后。”
“请务必注意,这次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破坏场地了。否则我会立刻要求你全额赔偿Logos干员过去数年间对罗德岛造成的所有损失,并将一并结清昨日训练场的修复费用。”
原本还想着手先解决修罗场的杰拉尔德,在听到这部分消息后也没办法继续沉默下去了。
趁着凯尔希还没有被气到彻底休克,杰拉尔德连忙抓住机会追问道:“等一下,那孩子到底欠了多少钱?”
“根据分期协议,他的下一笔还款将在本月底到期,金额约为五万哥伦比亚金券,按国际汇率计算。”凯尔希低头查看了一眼手中的终端,冷静地确认道。“你可以稍微放心一些,按照上一次危机合约的委托金额来说,他有余力来支付这部分的赔偿。”
听到这个数字,杰拉尔德松了口气。
五万?小数目而已。
虽然他在八年的时间里都没怎么自己付过钱,甚至唯一赚来的一些精纯源石锭还交易给了坎诺特,但这个数字远远没到他的不可接受范围,至少与他预想中要把家里的房子给抵出去还钱要好得多。
他稍微放心了一些,然后随口问道:“那他总共分了多少期?”
“四千八百期,不包括你们昨天场地方面的破坏。”
“?”
但这还没完。
当他还在消化这个数字的时候,塞雷娅突然从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拽了个趔趄。
天马看见这位一直都足够冷静的瓦伊凡脸上终于变了颜色,声音里几乎带着不可思议:“稍等一下,杰拉尔德。”
“你们口中的Logos干员,是谁?”
……
凯尔希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从杰拉尔德的房间中快步走出。
她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完全没读明白空气的Mon3tr,以及被它用爪子抓住的华法琳。
当Mon3tr被召唤出来的瞬间,它还以为又能和杰拉尔德打上一场,于是兴奋地鸣叫着就要扑上去,打算先给天马一个充满热情的拥抱。
可惜它才刚迈出一步,女妖之主便冷淡地挥动起骨笔,瞬间便是一道咒言将它扔到了房间的另一头,与华法琳倒在了一起。
感受到切实的威胁,凯尔希立刻驱使Mon3tr抓起华法琳,撒腿就朝门外狂奔,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战场——毕竟杰拉尔德虽说喜欢战斗,但下手总是有克制的,不至于下死手。
可那位女妖之主不同,她在面对杰拉尔德以外的任何人时,会毫不留情地采取最迅速残忍的方式将对方彻底解决。
此刻,凯尔希只希望她们能把自己刚刚说的话给听进去,只要不对舰体造成更多的破坏便一切好说。
万幸。
那道门在关上之后,直到中午为止都没有再次打开的迹象,也没有发出什么会让人毛骨悚然的爆炸声。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只知道当下午塞雷娅带着杰拉尔德出现在医疗部时,她的脸上挂着一种微妙的恍惚,像是纠结与释然交织在一起,最终达成了某种勉强的平衡。
杰拉尔德的状态却显然不如她轻松,脸上不仅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甚至隐约透着一丝胃痛的倦怠。
对于天马来说,他此刻才彻底明白这世界上有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惩罚。让他再经历一遍刚刚发生的修罗场,还不如让他回到监狱里的生活待上没有梦境的三年。
主要还是胃痛得厉害。
杰拉尔德清楚自己在知道了对方心意之后,就不可能会有“放弃”这个选项。
因此他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选择,他也必定会将这个选择贯彻到底。
只是这个选择带来的连锁反应,以及在今天忽然碰撞爆炸开来的效果还是太过于显著了——哪怕状况远比想象中要好应付的多,但菈玛莲后续对于塞雷娅发动的拉拢与合作让他根本措手不及,等他想要介入的时候却又被藏好的咒言给埋伏了个正着。
天马显然忘记了一个事情。
在他的影响下,随着日常之间的切磋,现在的菈玛莲实际上已经是与【梦中的天马】曾对战过无数遍之后的状态了。
换句话说。
他在力量上对不过失控的塞雷娅,在技艺上摆脱不了全盛姿态的菈玛莲。
一旦她们在未来有了想要将他一同打至跪地的想法,那留给他的大概率只有死路一条。
————————
好在菈玛莲也懂得适当的道理,在笑眯眯地与塞雷娅交换了信息之后,如坐针毡的气氛便告一段落,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
与预想中不同,他的各项检查反而走得相当顺利。
体检的过程中,虽然凯尔希依旧是那副一脸冷淡的模样,但依然相当负责地为他检查了身体的方方面面。
在他的配合之下,这一必要的过程也很快就迎来了结束。具体的结果则需要等凯尔希本人进行私底下进一步的解析。
干员测试也是同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场地中发生的事情,杰拉尔德遇到的每一个干员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紧张情绪。
机动测试是最麻烦的,原本负责这个项目的精英干员听说被吊到了舰桥上面,导致他也很犹豫到底该不该用全力进行冲刺。
好在有两位源石技艺方面的大师能同时来抑制住他的速度,这也使得测试的过程变得没有那么残暴。
整体下来,除了那位负责测试战斗技巧的络腮胡干员——他很干脆利落地将天马的平砍给阻挡了下来,然后在结束的时候特意拍了拍天马的肩膀——其他人大多都在检测结束之后匆忙赶离了现场。
毕竟再接着下去,恐怕他们的八卦之心就该隐藏不住了。
杰拉尔德对此倒是没有怎么多想,他只是点了点头:看得出来,罗德岛里能人不少,通常大多也都是些友善的人。
切磋……还是算了。
他今日的两个流程走得实在是有些过于顺利,以至于到等他从训练场出来的时候,窗户外依旧还能见到太阳悬在天上的模样,就连繁星也还没来得及露出头角。
天马的腰间空空落落——原本菈玛莲让坎诺特转交给他的剑现在化成了新的咒言印刻在他的身上,只需要意念便能唤出。
那些精英干员们大概是默认了他已经走过人事部参观的流程,虽然在临走时顺带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带路,但杰拉尔德还是想依靠自己的眼睛,独自参观一遍他日后要暂时停留的地方。
于是他在这条走廊上漫步,准备自行走回原来的房间。
……
来到新的地方,就意味着要感受新的气息。
气息决定了他对于一个地方的喜好。从卡西米尔城内的霓虹灯光走到城外麦田的过程就像是走过两世之间,各个地方的气息总是各有不同。
像是卡兹戴尔的气息带着永远消融不掉的血腥和泥泞;河谷之中的气息是繁花与落叶,新生与死亡的循环;曼斯菲尔德的气息则是近乎腐朽的一块烂肉,苍蝇聚集其旁,内在满是烂疮;加斯帕荒原上的气息只能用“荒野”来形容,因为荒野本身便蕴含了所有想要表达的意味。
而罗德岛给他的气息很新鲜。
这艘舰船的外表经过了精心的装修,但杰拉尔德依旧能感觉到其中那具有年代的气息。
然而它的内核才是最为鲜明的。
从刚刚路过的那个在视觉上不可视的曼提柯,到抱着一大堆资料走过的卡普里尼,肆无忌惮地将源石顶在脖子上还不做掩饰的萨卡兹,以及恰好拿着把弩路过的白发萨科塔。
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混乱——不是借由利益,更像是以理想、共情为燃料所制造出的一份和谐。
他很少能见到这般将各种色调尽情在画布上铺满,依然保持了整体画面和谐的想法。他也实在很难想象将罗德岛建立起的人,在两百年前还是一个集结了三国联军向卡兹戴尔发起进攻的将军。
考虑罗德岛作为凯尔希口中那座巴别塔的遗产,之所以他能看见这样的场景,可能指向的源头大概也只有……那位特雷西娅了。
在百年之后唯独得知了她的死讯,多少让杰拉尔德有些遗憾,又或许是庆幸。
如果那位魔王将女妖也一并拖入内战的漩涡当中,那么他是否还能见到菈玛莲还是一个未知数。
天马将脑中闪过的这一念头暂且放下,继续向前走去。
……
踏过这艘庞大舰船内部交错纵横的通道,与迎面走来的人流交错,默默观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和正在做的事情。
空气中隐隐飘来些许淡淡的机械油脂味道,混杂着某种干净的消毒剂气息,他大概是走到了工程部的区域。
杰拉尔德路过了一间正在检修的动力舱,一名身着工程服的干员正手持工具蹲在地上,对着打开的面板检查着内部线路,旁边一个无人机正悬浮在半空,向她投射出技术数据的全息界面。杰拉尔德仅仅看了一眼便继续迈步前行,不打算过去打扰。
他又闻到血魔的味道了,他不想短短一天之内碰见第三只血魔。
于是他向前走去,走到走廊的尽头。
路标示意着让他往上走了些许,来到甲板层的位置。此刻已经是黄昏时分,或许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想着该去食堂吃饭,这条走廊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影,从外貌上看不像是维修人员的意思。
因此他穿过厚重的金属门,来到罗德岛的甲板之上。
随之而来的,是更为宽阔的视野。
踏出门槛的瞬间,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天马的肩头,清新的空气中带着些许沙漠附近入夜的寒意与金属材质被太阳炙烤后的微弱温度。
头顶的天空被染成琥珀的颜色,就如塞雷娅的眸子那般美丽。云层被高空气流撕扯成片状缓缓飘移,远眺向舰船周围的护栏之外,那里的地平线隐约可见,远方的风景在夕阳的模糊下化为一片交融的色彩。
而真正来到甲板上时,杰拉尔德才发现这里远比走廊还要更加空旷看,
只有几名身穿作业服的工作人员正在一旁检查舰体结构,偶尔有巡逻的干员经过。唯一与甲板上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便是那位站在远处的两人组。
黑色的恶魔以一块褪色的布料遮掩住自己的发丝与面容,仅露出那双白角和姣好的面容,缓缓推着轮椅之上的少女,像是与周围世界隔绝的幽影。
一位标准的萨卡兹,那简陋的布料遮挡不了她头上白色的长角,也遮挡不了她腰间那存在感十足的剑。
用不错来形容或许都少了,天马很轻易便能发现她的站姿被刻意矫正成了现在的模样,这份气息虽然比起他和特雷西斯都要远远不如,可单论剑技,无疑能在他见证的强者之中排上名号。
不急,不急,他还记得那份承诺。
而对方似乎也心有所感,朝他的方向望来。
在视线放在他空荡荡的腰间时,这位干员似乎放下了刚刚搭起的戒备,向他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于是天马走了过去,和这位两位女士打了声招呼:“抱歉,我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是有意想要打扰二位的。”
轮椅上的少女在听见了杰拉尔德的话之后转过身来,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病弱的微笑来。
“这本就该是干员们共同欣赏景色的地方,我们也不能独占,您不必觉得打扰到了我们。”那位黑色的萨卡兹摇了摇头,显然交流都是由她来主导的:“我是闪灵,她的代号是夜莺。”
“逐风。”杰拉尔德总觉得这样称呼自己多少有些变扭。
“你是卡西米尔人?”闪灵注意到了这个与她们同伴多少有些类似的代号,以及作为库兰塔象征性的耳朵和尾巴。在见到对方点头了之后,她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的同伴也来自卡西米尔。她与我们讲述过那里的村庄和麦田,小麦会在夕阳的照射下会印出金黄的光辉。”
杰拉尔德笑了笑:“那它一定是个不错的卡西米尔人,除了游侠、天灾信使,怀旧者和一些冒险家之外,很少再会有人去卡西米尔的乡村。”
“对于感染防卫意识尚不普及的地方来说,医者的存在是必要的。”闪灵的话语中并不掩饰她们的身份:“……那里没有霓虹,只有寂静的夜。她曾和我们说过,那里是真正的卡西米尔。而不是璀璨夺目的竞技场,或是充斥着金钱与权力角逐的贵族宴会。”
“那很遗憾,她大概很难再寻回她心目中的卡西米尔了。”杰拉尔德没有多言,他少见地将心中战斗的想法放下,只是眺望着远方,“但这不妨碍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黑色的恶魔点了点头,她能看出对方此刻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原本那份莫名被盯上的感觉也忽然消失不见,不知去了何处。
于是闪灵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留给他一份安静独自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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