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
一个穿着黑袍的神秘人站在废墟之上,他正是之前在红井边,伴随赫尔佐格身侧的那个人。
此刻,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具静立不动的克洛诺斯装甲。
就在刚才,他试图靠近伸出手想触碰那身绿色的装甲,但瞬间那原本静止的身影如同被激活的杀戮机器,手臂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挥出,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将他用来格挡的整条手臂折断,巨大的冲击力将他轰飞出几十米远,撞塌了一堵残壁才停下。
随后,那绿色的“假面骑士”又缓缓回到原地,仿佛本能般将倒在地上的少女护在身后。
“哪怕意识已经被拖入了梦境,身体如断了头的虫子一样存在着本能吗?”
神秘人从碎石中爬起,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自己那条软软耷拉下来的胳膊,随手一扭,“咔嚓”一声,骨骼便已自行接合完毕,完好如初。
“但就算是这样的你也无法抵抗完全体的白王言灵。”
他轻声说着,绕开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走到了另一边。
他踩上八岐大蛇那巨大的尸骸,伸手探入冰冷的血肉之中,片刻之后,从中挖出了一枚金色的龙骨十字。
那不属于白王,而是赫尔佐格通过炼金手术,植入自己体内的、属于“青铜与火之王”康斯坦丁的遗骨。
“还真是可惜啊,我的‘老朋友’。”
神秘人瞥了一眼旁边那具被彻底榨干的尸体,话语中满是讥讽。
“区区人类,怎么配进化成神呢?就像我的姐妹说的那样,就算你用神的躯壳包裹自己,你也无法改变自己那颗人类的怯弱之心。”
他一脚踏过赫尔佐格的尸骨,那干枯的遗骸瞬间被碾作飞灰,消散在湿冷的空气里。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望向白夜与夏弥的方向。
“你居然把赌注下在了他的身上么?这可真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妹妹。”
他摇了摇头。
“龙类,是不会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的,看来你伪装成人类太久,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消失吧。”
神秘人嘴唇轻动,繁琐复杂的龙文从他口中吐出,瞬间如同地震一般的颤动涌现,此时白夜与夏弥脚下的废墟竟然缓缓漂浮起来,在发现自己无法靠近白夜之后,他竟然使用言灵,将白夜与夏弥连同着他们脚下的大地一起拖起。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回到你该回到的地方。”
神秘人的金色瞳孔亮起,随后整座因白夜与赫尔佐格战斗造成的废墟,竟然拖着白夜与夏弥,径直向天空飞去。
说完,他抬头望向天空,一头巨大到无法想象的白龙,正缓缓浮现出它的轮廓,它的双翼展开,足以遮蔽整个东京。
神秘人扯下身上的斗篷,一对狰狞的龙翼从他背后猛地张开。气流在他脚下凭空生成,托着他的身体,缓缓向天空之上,那至高无上的君主飞去。
…
深红色的月光,将空无一人的街道染成一片诡异的红。
绘梨衣像是在遵循着某种看不见的指引,独自走在这片寂静之中。
说来奇怪,在过去十几年的生命里,她几乎没有离开过家。但此刻,她却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动画片里,管这个叫“既视感”来着?
她这样想着,继续向前走。街道两旁,两个巨大的广告立牌吸引了她的注意。
上面画着两个装扮得花里胡哨,甚至有些妖艳的男人,名字写着“Basara King”和“右京·橘”。绘梨衣皱了皱眉头,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并非自己要来的方向,于是,她转身走向了另一条小巷。
…
“封神之路……”
医院里,那个刚刚被注入新镇定剂的少年,本该再次陷入沉睡。可此时,他望着窗外那轮血月,漆黑的瞳孔却越发清明。
封神之路,是什么意思呢?
他喃喃自语。
【已凑齐龙之骨,是否立即开始‘封神之路’】
【警告:‘封神之路’过程中,宿主将暂时无法使用变身系统的任何能力,直至该过程完成】
一个冰冷、机械,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脑海内响起。
“什么……”
这声音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混沌的意识,一股尖锐的刺痛从他大脑深处炸开。
束缚在他身上的皮革拘束带,一根根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随即应声崩断,锁住他右手的铁链与生铁盒子,表面也开始浮现出蛛网般的细密裂纹。
这诡异的一幕,瞬间触发了病房内的最高警报,深红的灯光疯狂闪烁,尖锐的警报声撕裂了医院的宁静,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数十位严阵以待的护士瞬间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地将刚刚挣扎起身的少年死死按回病椅上。
更多的镇定药物被她们粗暴地注入他的体内。
看起来她们即将再次将这头失控的野兽压制。
然而这时病房的大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有着月光般深红色长发的少女,静静地站在门口。
“绘梨衣小姐?”看到少女的瞬间,所有护士都停下了动作,齐齐躬身行礼。
“我想看看他,请你们先出去。”绘梨衣扫视了一眼病房,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写道。
“但是他很危险,您一个人……”为首的护士长还想争辩。
绘梨衣只是默默地将本子翻了一页。
“这是命令。”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所有护士立刻齐刷刷地深深鞠躬,随后小心翼翼地后退着,离开了病房,并关上了门。
绘梨衣觉得有些奇怪。
不只是她对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感到熟悉而奇怪,更奇怪的是,当她走上街头后,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仿佛认识她一般。
路边的女高中生会热情地向她问好。
停下的出租车司机会恭敬地问她是否需要用车。
就连这家她记忆中从未踏足过的医院,每个医生和护士都熟络地称呼她为“绘梨衣小姐”。
而且,无论她想做什么,只要在本子上写下“这是命令”,他们就会无条件地遵从。
一切都好奇怪。就像自己的手柄会莫名其妙少了一只那样奇怪。
她这样想着,缓缓走到病椅前,微微探头,看向椅子上的少年。
她下意识地挽起一缕落在洁白脖颈边的深红色发丝,有些好奇地想知道这位医院里唯一的的病人,会怎么称呼自己。
“你是谁?”
少年抬起头,睁着那双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漆黑色瞳孔,这样问道。
他是不一样的。
绘梨衣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黑月之潮 : 第145章 我叫绘梨衣
“我叫绘梨衣,上杉绘梨衣。”
少女拿出随身的小本子,用小鸭子圆珠笔在上面飞快地写着,字迹娟秀,就像她本人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写完后,她又翻了一页,好奇地问道。
“忘记了。”少年说。
他想摇摇头,却发现除了眼珠和嘴唇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被牢牢固定着,无法动弹。
“名字怎么能忘记?”绘梨衣有些不解,在本子上窸窸窣窣地写着。
在她简单的世界里,名字和她珍视的每一件物品一样,都是重要的东西,是不能弄丢的。
“因为不重要。”
少年转动着漆黑的眼珠,看向自己被铁盒锁住的右手。“你能帮我把它解开吗?”
他又尝试着挣扎了几下,肌肉在拘束衣下绷紧。
但这一次,没有警报响起,束缚着他的绑带和锁链也纹丝不动。
绘梨衣走上前,伸出白皙的手,试着拉了拉少年身上的绑带。
非常结实,她不服气地用上全身的力气,小脸都憋得通红,可那些沉重的锁链和皮革,却连一丝松动的迹象都没有。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绘梨衣的眼底露出失望的神色,对着少年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猜也是这样。”少年轻轻笑了笑。
这时绘梨衣才发现,这个黑发黑瞳的少年笑起来其实还蛮好看的。
“你在走廊里有见过一只橘猫吗?”少年又问道,“看起来瘦瘦的,瞳孔是茶色的,我想我应该是养过那只猫的。”
绘梨衣摇了摇头,她这一路走来确实没有见过任何猫。
“你的猫丢了吗?我也是来找我丢的东西的。”
她再次在本子上写着。
“你丢了什么?”
少年抬头,目光穿过病房的窗户,望向那轮血色的月亮。
“我丢了一只手柄,PS3的手柄,上面有字。”
“什么字?”
听到少年的询问,绘梨衣愣住了。
是啊,什么字呢?她明明记得上面是自己亲手写了字的。
绘梨衣从宽大的巫女服怀中,掏出了自己剩下的那一只手柄,她看着上面被笔迹标注的“绘梨衣の武器”,随后将它递到少年面前。
“绘梨衣の武器。”少年将那几个字清晰地念了出来。
“这样来说,丢的那只手柄上,也应该有字吧。”
他转了转眼珠,像是在思考一个谜题,“而且正常来说两只手柄,不会写上一模一样的名字,对吗?”
绘梨衣轻轻地点了点头,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那些护士对你那么恭敬,你把另一只手柄上写的字告诉她们,她们应该会帮你找到的。”少年提议道。
然而绘梨衣却用力地摇了摇头。
“她们不对劲。这个世界都不对劲。我有点害怕。”少女绯红的瞳孔深处,倒映出和她本子上写的字一样的柔弱。
“没关系的吧,我不是也很不对劲吗。”少年看着自己身上的拘束衣,像是在安慰她。
“虽然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因为生了什么病而被关在这里,但我能从那些护士的眼睛里看出来,我绝对是个怪物。”
他瞥了一眼身边正在缓缓滴入自己静脉的镇定剂药袋。
“你看,这么多镇定剂,我还能正常的思考,还能和你聊天。”少年的语气淡然得可怕。
绘梨衣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仔细思考少年说的话。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
“你是怪物,但是你不可怕。”
“他们不是怪物,但他们很可怕。”
她这样写着,无意中抬头,再次看向了天空那轮血月。
恍惚间,她竟然产生了一种与某个宏伟存在对视的错觉。
整轮月亮,就像是一只俯瞰着整个世界的深红色竖瞳,一股深入骨髓的战栗让她浑身一软,几乎瘫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少年望着踉跄了一下的绘梨衣,关心地问道。
“这个世界,很可怕。”绘梨衣的手指有些颤抖,在本子上写下了这句话。
…
“死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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