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第103章

　　“轰隆隆隆——！！”

　　无法形容的爆炸吞噬了那二十多米的巨大身影。

　　刺目的光芒将昏暗的天空照得亮如白昼，恐怖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圆环向四面八方扩散，将海面压出一个巨大的凹陷，激起更高的环形巨浪，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甚至盖过了风暴的嘶吼。

　　光芒散尽，硝烟弥漫。

　　海面上只剩下漂浮的破碎甲壳、焦黑的残骸和翻涌着泡沫的巨大漩涡。那曾经不可一世不知道第几代目的“最终兵器”，已然消失无踪。

　　樊抗依旧抓着绳索，在直升机舱门处随风轻摆。他低头看了看腕表。

　　“大概十分钟吧。”

　　他低声自语，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看了一场普通的演习。没有用到他这个保险，这场对战现存黑暗组织最强怪人的战斗落幕了。

　　地球终究很大，他半年前那般扫荡也终究是有无数虫子躲在阴影之中逃过一劫，等到他力量消散的消息传出，也有稍大一点的蟑螂爬出。他来此的作用是为了保险，既然他们能够合力解决他也可以松一口气。

　　至少，不用再给本已满是裂隙的帝王石增添一道新的裂痕了。

　　依然是先前那晚所见，战斗结束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在某个家伙高效到近乎冷酷的组织下，重建工作已如火如荼地展开。重型机械的轰鸣取代了炮火，废墟之上迅速勾勒出秩序的影子。

　　也许正是多亏了这份利落和高效，骑士议会才能在这家伙的带领下被各个国家所接受，连各国一起出资动用五百亿美元军费建造巨大人形机器人的提案都能得到通过。

　　战斗结束后，埃莉诺通过加密频道发来讯息，让他别急着走，有“重要的事情相商”。

　　这就是埃莉诺的麻烦之处，她总是可以频繁地以公事之名找上他，他还不能拒绝。

　　……

　　……

　　他登上莱恩群岛中一处相对完好的小岛。

　　在一处背靠断崖、面朝蔚蓝大海的隐蔽角落，正午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仿佛融化的黄金，樊抗找到了埃莉诺。

　　没有前呼后拥的随从，没有繁复华丽的仪仗。金发碧眼的美人独自一人坐在一块被阳光烘烤得温热的礁石上。她穿得极其清凉，仅仅是一件剪裁简洁、近乎纯白的吊带裙，露出大片如象牙般细腻光洁的肌肤。纤细的肩带仿佛随时会滑落，裙摆只堪堪遮住大腿根部，修长笔直的双足完全暴露在炽烈的光线下。

　　埃莉诺没有摆场的事实有些让他意外，不过大概不是因为不想摆，而是因为作战地点在这种偏远群岛，多带几个人进行不必要的排场布置实在太浪费人力物力的关系。

　　这也是他至今没有对埃莉诺产生什么恶感的原因，对方挥舞手中的权柄，却不执着。

　　樊抗在她几步外站定，目光扫过她身后碧波万顷的大海。埃莉诺的声音则带着一丝慵懒，像被阳光晒暖的海风：

　　“看完了？”

　　“看完了。”

　　“感觉怎么样？”

　　她微微侧过头，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碧眸如水，映着他的身影。

　　“还不错，可圈可点，尤其是你配合人类现有常规武装力量进行联合作战的构想，真的很好。就算哥斯拉最终还是得靠着骑士的力量来解决，至少在一开始的作战体系里，已有的武装、火炮也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

　　他的点评专业而诚恳。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对战术的讨论，而是埃莉诺在他面前，轻轻晃了晃悬空的小腿。

　　美人在他面前交叠双腿，洁白的大腿和小腿映入眼帘。

　　裙摆因动作微微上缩，露出一截更加诱人的、紧致的大腿根部肌肤。阳光贪婪地亲吻着她裸露的每一寸肌肤，从纤细圆润的脚踝，到玲珑的足弓，再沿着紧致的小腿曲线一路向上滑落，在那细腻的肌肤上留下近乎透明的光晕，仿佛连光线本身都变得粘稠而眷恋。

　　埃莉诺同他对视，眸中嗪着笑意。

　　老实讲，真的很有魅力。

　　如果说句烂俗的话，就是，连阳光或许也会为自己亲吻到了埃莉诺的腿而愉快。毫无疑问，眼前的容颜绝世，即使是小风，也得先收起那傻乎乎的笑才能在纯粹的姿容上与之一较高下。

　　也许是因为那个梦的关系，又或者是丘比做了什么，他确实没有如往常那样无视那倾世的姿容，而是像个正常男人一样，多看了几眼。

　　少女以脚尖在空中俏皮地点了点，阳光在她圆润的脚趾甲上折射出细碎的光点。

　　“……”

　　“老老实实承认如何？”

　　“……我在欣赏你的脚。”

　　她微微前倾，领口下惊鸿一瞥的沟壑若隐若现，语气带着一丝小恶魔般的得意：

　　“这可不是免费的展览，樊抗先生。你想欣赏的话，得付账。娶我回去，想看多久都没人说你闲话哦，舔也是可以的。毕竟我的脚可一点都不像某人诋毁的那样，一点都不臭，反而……很香的哦。”

　　理亏在前，樊抗别开视线：

　　“你可以看我的脚作为代价。”

　　“我亲爱的阿抗，刮了腿毛再说这种话吧。”

　　少女似乎是想再多欣赏一他的窘迫，但樊抗很快就移回了目光，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他并不像是那个时劫者的变态一样，专注于某个特定的部位，坦白讲，脸、胸、脚、臀、踝，只要好看他都喜欢。

　　如果做回真正的自己，当然是会立刻冲过去抱着狂舔，这并不值得羞耻，只是正常的男人面对那绝世的瑰宝应有的动作。

　　而因为扮演英雄得到了如此之多真心的他，同样别无选择，只因不能有负空我之名。

　　“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呢，阿抗。”

　　女孩心疼地笑了笑。

　　“哲学家会问出伟大的问题。但是政治家会给出伟大的回答。我就是你所有的答案。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去满足，天上的星星或许有些麻烦，但天上的月亮以现在的手中筹码未必不能为你摘下。就算你说要左拥右抱让所有人都幸福，我都会慷慨地应允，为什么要一个人这么别扭下去呢？”

　　“我正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幸福。”

　　“你把自己排除在‘所有人’之外了？”

　　“我是怪物。”

　　轻描淡写地转移开这个话题，他叹了口气。

　　“听着，埃莉诺·蒙德贝尔，与汲汲营营的政客作出区分，担得起政治家之名的人很少，而有常识的政治家就更少了。这个世界需要的是有常识的政治家与懂克制、明白界限在于何处的英雄，而不是没常识的野心家，与神话里肆意妄为子孙遍地纵情而歌的大英雄，大英雄是被神所眷顾才可以那般自在，而你我都清楚，我们，已经被神抛弃。”

　　“被神所弃？”

　　埃莉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唇角勾起一个近乎傲慢的弧度。

　　她站起身，面朝大海张开双臂，阳光瞬间将她笼罩，金发飞扬，如同宣告胜利的女神。她转过头，碧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声音斩钉截铁：

　　“不，是我们抛弃了神明。”

　　这女人总是这样，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和自信如此猖狂，真问了，她还要说是他给她的。

　　“随便你怎么说吧，谈点要紧事。”

　　“力量不够。不够，就算算上那二十台倾尽资源打造出来的‘高达’，依然远远不够。我们在现有科技、资源、骑士潜力所能达到的极限范围内，已经做到了最好，其他骑士也在拼命地压榨自己变强。但是，以‘千米之终焉’为假想敌……不够，差距太大了。”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剖开所有虚假的乐观。

　　“我们需要破格的力量，需要凌驾在常规之上的力量，就像曾经的你那样。”

　　曾经的他，是数不清的努力和血泪，以那颗承载着想要活下去的祈愿的灵石，锻造而出的超越了奇迹也凌驾了天授的东西，换言之，想要与之相提并论，至少也得是奇迹或者天授才行。

　　就算在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未来三十年的历史里搜寻，除了几个黑化堕落走向疯魔的个例之外，也再没有哪一位骑士，真正触摸过他在半年前所达到的那个高度。

　　别说是达到过，连理论上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如同天方夜谭。

　　望着眼前碧波万顷的海洋和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发美人，樊抗的思绪被拉得很远很远。他忽然想起，在那许久许久以前，白色的外星可疑生物，以闲谈的语气同他提起过。

　　那也是丘比第一次在他眼前如此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会比当时的他还强，破格级的东西……

　　一个明明有过不少交集，现在想来却有些久远的名字落入脑海——

　　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