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第20章

　　【“他并没有展现出比我更快的速度，应该是有的吧，但在实战中他仅靠着自己的‘气势’，便让我感受到了压迫感。”】

　　【“我要拜他为师，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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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谷御言日记】

　　【2011年▇月▇日，晴】

　　【“油盐不进，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食古不化的男的？”】

　　【“我就一点魅力都没有的吗？！”】

　　【“无所谓了，至少以大义之名打开了口子，他允许我跟着他学一点东西了。”】

　　【“以此为契机，学习他，超过他！水谷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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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观察日记】

　　【2011年▇月▇日，雨】

　　【“跟着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修行，日子像被打磨的磐石，坚硬、枯燥，又隐约透着光。他的锻炼方式……与其说是武道，不如说是生存。没有半点花哨，每一个动作都只为了‘有效’，精准得近乎冷酷。”】

　　【“汗水浸透道服，肌肉酸痛到不行，那个人却每次都能用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指出我以为已经完善的很好的动作里的许多破绽。”】

　　【“女孩子在他面前变得狼狈不堪，这家伙居然一脸嫌弃地说我是庸才。”】

　　【“没有才能又怎样，你不一样没有才能，还不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变得无比强大了吗？”】

　　【“我会变强的，会变得跟你一样强……不，比你还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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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观察日记】

　　【2011年▇月▇日，多云】

　　【“今天跟着师傅去处理那些家伙制造的惨剧。”】

　　【“踏入现场的那一刻，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绝望气息，几乎让我窒息。扭曲的金属，斑驳的暗红，还有……那些被随意丢弃、践踏的生命残骸。我见过战斗，见过受伤，但从未如此直面这种纯粹的、只为取乐和炫耀力量的恶意屠戮。胃里翻江倒海，握着武器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愤怒？恐惧？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恶心。”】

　　【“然后我看到了师傅。”】

　　【“并不像是在‘战斗’，而是‘阻挡’。面对那个狂暴扭曲的怪物，他放弃了所有称得上‘帅气’的招式，用最笨拙、最难看的方式——翻滚、格挡、甚至硬生生用身体去承受冲击，只为了把几个吓傻了的孩子护在身后。他的动作变得不再那么‘高效’，后背也重重砸在墙上时，闷哼声清晰可闻。”】

　　【“一如既往的压倒性强大，只是结束战斗时，尘土和血污沾满了他一向整洁的衣服。”】

　　【“就算自己已经很累了，也要挤出笑脸去哄孩子，明明很辛苦，还没有报酬，居然还能甘之如饴地战斗下去，这就是你想要成为的……假面骑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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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观察日记】

　　【2011年▇月▇日，晴】

　　【“假面骑士好像并不是什么很轻松的工作，虽然老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没想到这个印象还能加深。”】

　　【“那个叫东岛的大叔，和师傅一样蠢呢。没有强大无比的力量，也没有和丘比签订契约，往脸上扣个塑料面具，就冲了出去。”】

　　【“师傅说，就算往脸上扣个塑料面具，什么力量也没有，东岛大叔也是假面骑士。”】

　　【“真搞不懂呢，无论是那个大叔，还是你……”】

　　【“我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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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观察日记】

　　【2011年▇月▇日，多云】

　　【“每个人的武道都不尽相同，了解一位宗师的生平，将能更好地体会宗师在世时的武道境界与武道意境。”】

　　【“所以……”】

　　【“多了解一点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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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观察日记】

　　【2011年▇月▇日，多云】

　　【“想要靠的更近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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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观察日记】

　　【2011年▇月▇日，晴】

　　【“我终于发现，师傅其实并没有很在乎我。”】

　　【“这家伙，一副苦大仇深要去拯救世界的模样，根本就排斥与他人交换真心，他也许只是想要每天有人在身边围着他转的感觉。”】

　　【“这样，会让他感觉生活稍微热闹一点。但他骨子里，还是那个苦大仇深觉得自己要去拯救世界，因而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是地认定自己不适合与他人有过多牵扯，便冷漠入骨的混球。”】

　　【“这意味着他，只是把我当普通的弟子看待而已。”】

　　【“说到底，我是为了学习他的武道才拜他为师的吧，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我应该努力锻炼，刻苦修行，学走他所有的技艺与拳法，然后一拳把他打趴！等到这家伙因为那副欠揍的态度孤独终老，再跳出来让他后悔。”】

　　【“我应该把他作为跳板、踏脚石，而不是去在意那颗仿佛独自支撑着世界的石头有多让人心疼，水谷御言，你可以的，加油！”】

　　【“从今天起，我要疏远他，和他划清界限，更加专注地修行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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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在案台上奋笔疾书，脸上的表情隐隐带着几分快意，然后，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的标注为油盐不进臭师傅。

　　“我饿了。”

　　“来了。”

第二十七章 发起委托（6K）

　　正午的银杏叶筛下碎金。

　　总武高的午间喧嚣被正午的阳光晒得有些发蔫，蝉鸣在行道树上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樊抗和柊舞缇娜一前一后走在通往中庭的林荫道上，斑驳的光影在两人身上跳跃。柊舞缇娜怀里抱着几本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假面骑士特辑》，封面上的昭和骑士们严肃地注视着前方。

　　没有带便当的樊抗十几分钟前挂断一个简短的通话，就在柊舞缇娜以为这家伙是现在是要去食堂和别人抢炒面面包的时候，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越过了爬满常青藤的校园围墙。

　　“咻——啪！”

　　樊抗甚至没有抬头寻找轨迹，只是极其自然地、仿佛练习过千百次般抬起右手，稳稳地接住了那个飞来的物体——一个裹着浅蓝色碎花布巾、系着精巧蝴蝶结的便当盒。

　　盒盖边缘，一丝温热的白气正袅袅逸出，混合着米饭和酱汁的诱人香气，这便当居然还是热的！

　　柊舞缇娜的眼睛都瞪圆了，她下意识地踮起脚，伸长脖子望向围墙外，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太矮，等她跑到有着往外窥探缝隙的转角墙间时，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道迅速消失在视野中的好看背影，那绑在女孩头间随风飘扬的蓝白发带，像振翅逃走的青鸟。

　　“我说，部长，”柊舞缇娜变成了好奇宝宝，“刚刚那位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

　　樊抗淡定开盒。

　　这便当做得极为丰盛，三色堇寿司卷中央还立着酱烧肉排，荤素搭配，就连造型都是摆得极好。

　　心中的吐槽欲压过了柊舞缇娜对部长的畏惧，她大声地吐槽道：

　　“可是人家都给你做便当了啊？！”

　　她妈妈给她做的便当都没有这么好看，更何况这便当甚至都还是热的。

　　这便当甚至都还是热的。

　　热的！

　　“人家还特意翻墙……不对，是‘抛’墙给你送进来？！而且送的还是热便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不仅专门等到部长你午饭时间才开始做饭，还特地跑过来一趟，这份心意简直、简直灼热到烫手了好吗？部长你居然还能无动于衷，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纯度百分百的迟钝系轻小说男主吗？”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被迟钝男主气到的读者。

　　“终于有人和我怀揣着一样的吐槽了，”樊抗点点头，一副深有同感的样子，“就是啊，不管是小说里还是动漫里的那群家伙，明明人家都做到这份上了，为什么还能装作意识不到？简直匪夷所思。”

　　柊舞缇娜被他这副“局外人”的态度噎住，瞪圆了眼睛盯着他。

　　被她盯久了，樊抗才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这是徒弟孝敬师傅的。”

　　柊舞缇娜显然不会被这样简单打发，她逼近一步，气势汹汹：“老实交代，部长！”

　　樊抗叹了口气，仿佛被缠得没办法，开始讲述他“精心”编排的故事：

　　“事到如今，部长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是来自未来的假面骑士，为了避免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人类的未来，我一直在拼命地战斗。背负着悲惨的命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这样的我不能接受任何女孩子的心意。”

　　“我不想耽误她们，就让我一个人死在黑暗中的角落吧，即使面具之下满是泪水，也要战斗下去，这便是骑士的宿命啊。”

　　他语气肃穆，用词诚恳，仿佛在演话剧。

　　“……”柊舞缇娜嘴角抽了一下，“说得跟真的一样。部长你以为你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吗，居然吊着那么好看的女孩子？”

　　“虽然上辈子没有拯救银河系，”樊抗面不改色，“但我这辈子正在拯救地球。”

　　柊舞缇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着樊抗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总觉得部长你好像比那些迟钝系轻小说的男主还过分呢！轻小说男主是作者强行降智，部长你……”

　　她眯起眼睛，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你绝对是故意的！你在装傻！”

　　樊抗再次重复，语气毫无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这是徒弟孝敬师傅的。”

　　“噫——！”

　　柊舞缇娜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被这厚颜无耻的发言呛到，“渣男！典型的渣男发言！利用女孩子的感情！还打着师徒的名号！部长你太卑鄙了！”

　　她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樊抗终于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柊舞缇娜气呼呼的小脸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午后的蝉鸣：

　　“我说，舞缇娜你啊……是不是随着我们混熟以后，胆子变得越来越肥，态度也……越来越嚣张了啊？”

　　“对不起！！”

　　简单地把要拷问他渣男行为的柊舞缇娜，吓回了初识时的紫发社恐小矮子形态，樊抗意识到了不对。

　　柊舞缇娜在他印象中应该是一个怕生孤独的阴暗特摄厨，才认识几天，在他面前就自来熟得不像话了，有些时候说话的口吻搞得好像她认识他好多年了一样，以至于看到便宜徒弟给他带个便当，都能起哄、调侃追问个大半天。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如果立场对调，是柊舞缇娜给他做了便当，被水谷御言看见，那么水谷御言做出这样的行为是合理的，因为这符合便宜徒弟那家伙的性格和此刻所处的立场，但，对柊舞缇娜来说就不太正常了。

　　因为，即使有着相同的爱好，也很快混熟，他与她说到底都是才认识几天的朋友，理应还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才对。

　　等等，仔细一想，会不会其实是他有问题。

　　好像不管是水谷御言还是柊舞缇娜亦或者小鸟游六花，再或者柏崎星奈、五更琉璃她们，混熟以后或多或少都会在他面前变得嚣张，理所当然地对他指手画脚。

　　以便宜徒弟水谷御言为例，初见时也是一副难以接近的清冷武道家模样，一心向道，高傲出尘，虽然没多久就人设崩坏了……好吧，这个例子没有参考价值，崩坏得太快了。

　　也不对，同样的事情，虽然在小鸟游六花、柏崎星奈她们身上也大差不差地发生过，但仔细一想，也不一定是他有问题，丰川小姐、十花小姐她们身上就没有这种现象。

　　而不管是水谷御言还是柊舞缇娜抑或者小鸟游六花等等，她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没有朋友。

　　这样就能得到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因为没有朋友，所以害怕与陌生人交往，交到朋友以后又会变得极度珍惜，因为把握不清楚与友相交的距离，然后变得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