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第26章

　　自己不花钱买居然剥削自己的可怜部员，简直就是大大大大大坏人！

　　总之，空我是部长的现实与柊舞缇娜的美好想象不说是天差地别吧，也有那么个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反正，在得知空我是部长以后，柊舞缇娜就破防了，现在更是大周末的被维纳利塔胁迫着出来跟踪部长，看部长和其他学校的女孩子卿卿我我，对柊舞缇娜的心灵更是一击重创。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刻和部长腻歪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上次那个给部长带便当的女孩，柊舞缇娜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认错，因为她认知中有这么好看的女孩不多。

　　侍奉部的部长乃算一个，眼前的女孩不仅有着可以和那个拥有“高岭之花”、“年级第一”、“冰山美人”等等稀有称号位列总武高校园怪谈之五的乃匹敌的美貌，更胜一筹的地方在于……她不平。

　　部长今天还是穿着他那疑似有很多件的深色连帽卫衣和休闲裤，即使坐着也很有存在感。就是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倒是有几分平时在活动室里看不到的沉静气质。

　　坐在他对面的，则是那位极好看的少女，和雪之下气质相近却又有所不同，那女孩多了一种飒爽。

　　包里的维纳利塔还在喋喋不休：

　　“看吧，这就是堕落骑士的日常。丘比是一种极度邪恶的外星生物，它们用甜言蜜语蛊惑心灵脆弱的人类，唆使他们签订堕落的契约，变身成你所看到的‘骑士’模样。而我所赋予你的，才是真正的、对抗黑暗的异格骑士之力！因为邪恶的丘比们颠倒了世界的正邪，所以曾经光芒万丈的正义骑士们，才扭曲成了你手中的那副怪物模样。”

　　在维纳利塔的口中，她被赋予了一种叫做异格骑士之力的装甲，可以化身现在活跃着的所有假面骑士对应的怪物模样，每打倒一骑邪恶的堕落骑士，她手中的异格骑士就能变回原本的姿态，取回所有的力量。

　　只是有一个地方，让柊舞缇娜不解，当她问到，异格空我，为什么不是最强大的异格骑士时，维纳利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明明，空我就是此刻世界上最强大的“堕落骑士”，所对应的异格空我的力量在异格骑士中却并不是多么特别，被她缠得实在没办法了。最后，维纳利塔说是变身者的关系，因为部长太过邪恶的关系，那压倒性的邪恶之力，才让堕落骑士空我变得如此强大。

　　其实比起正邪，维纳利塔口中的真相，她更在意那个困扰了她许多年的问题的答案，梦中的那个骑士为何要哭泣。

　　没办法，总不能跑到部长面前说，部长我知道你是空我了，我梦到你打跟哥斯拉一样的怪物时在哭，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吗？

　　先刨掉部长真是坏人被部长灭口的可能性，再刨掉被部长当做神经病的可能，她总感觉就算真问了部长自己也答不上来，而且梦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部长也不好说。

　　至少，她想象不出来，那个部长会哭泣时的模样，总感觉天塌了他都不会哭而是想着怎么去修。

　　“而且最可耻的地方在于，邪恶外星生物丘比往往会唆使宿主们玩弄他人感情，以获取对方的情感落差收集能量，所以和丘比订立契约的契约骑士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渣男渣女。你现在所亲眼目睹的，正是堕落骑士空我的变身者，樊抗，意图榨取钱财的同时玩弄那位无辜的女子高中生感情的现场！”

　　维纳利塔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是……吗？”柊舞缇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怀疑，部长语十级的她看了眼部长那张写满“我想逃”的脸，“可是……为什么我感觉部长他……好像挺不情愿的？你看他的表情……”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柊舞缇娜！”维纳利塔的声音斩钉截铁，“根据我收集到的大量行为模式数据分析，堕落骑士空我的变身者樊抗，其核心性格特征之一就是——‘傲娇’！表面的抗拒和冷淡，恰恰是他内心愉悦和掌控欲的伪装！”

　　“傲……傲娇？”柊舞缇娜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声吐槽，“先不管傲娇是不是你这么用的吧，话说，男孩子傲娇的话，一点都不可爱吧！而且感觉很麻烦！”

　　“另外，”她想起一个关键问题，指向性很强，“如果真像你说的，部长是为了榨取钱财玩弄感情才接近那个女生……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平价的家庭餐厅？这地方可宰不了多少钱吧？”

　　维纳利塔似乎早有准备，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这正是他的狡猾之处！这叫‘放长线钓大鱼’。先用表面上的体贴和‘接地气’来降低目标的戒心，营造‘好男人’的假象，让对方放松警惕，甚至产生好感。等感情基础建立起来，猎物深陷其中时……”

　　它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再露出獠牙，狮子大开口！这才是最高明的狩猎手段！”

　　柊舞缇娜被这番“逻辑闭环”的说辞噎得一时说不出话，只能继续焦灼地观察着那边卡座的动静。

　　柊舞缇娜也不知道那个坐部长对面的女孩子叫什么，这里就称为便当女吧，便当女似乎对部长的敷衍毫不在意，依旧兴致勃勃地说着，甚至拿出手机想要合照。

　　部长则扶住了额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

　　部长语十级并且对名为樊抗的“究极生物”习性相当了解的柊舞缇娜觉察到了不对，这是那个吊着便当女还能一脸厚颜无耻地说成是师徒关系并且装傻充愣的部长该有的表现吗？

　　部长这个段位的渣男怎么可能仅仅因为和好看的女孩子相处就坐立不安呢？

　　就在这时，抱持疑惑的柊舞缇娜的眼角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了另一道身影。

　　在卡座那边的狗男女，啊不对，是部长和便当女的斜后方，隔着一个装饰性盆栽的另一个卡座里，一个身影同样在“不经意”地注视着部长和便当女的方向。

　　疑惑，好像得到了解答。

　　那是一位同样穿着私立女子学院制服的少女，但气质与便当女截然不同。她有着一头深蓝色长发，发尾修剪得一丝不苟。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线条却透着一股淡淡的英气，尤其那双锐利如刀锋的琥珀色眼眸，此刻正燃烧着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死死钉在便当女身上。

　　她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反观便当女，正兴致勃勃地用小勺挖着面前的芭菲，一边吃一边很开心地说着什么，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起先，柊舞缇娜还以为是自己暴露了，那得意是冲着自己来的，后来，才知道她果然想多了，因为，她看到了旁边的那女孩。

　　仿佛要宣示主权一般，便当女挖了一勺芭菲，明明自己已经害羞得不行，还是红着脸喂食给了部长。

　　而那女孩，也随之瞪大了眼睛。

第三十五章 假面骑士没有修罗场

　　很久以前，丘比给樊抗提出过一个方案。

　　丘比拍着胸脯向他保证，那是在理论上可以塑造出现行的最强契约骑士的一条捷径，而且在实际上也确实可行，所以他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怀揣期待地询问了丘比的计划。

　　当初的对话大致如下：

　　【‘首先，抗君你可以秘密地、温柔地拿下丰川小姐。以你的魅力和手段，加上一点点我的小小辅助，这并非难事哦。然后呢，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打个电话把你的宝贝徒弟水谷御言叫到医院去……’】

　　【“并非徒弟，也非宝贝。然后，医院？”】

　　【‘对，医院，然后呢，用最沉重、最无助的语气，管她借钱。’】

　　【“借钱干嘛？”】

　　【‘借钱打胎啊！打谁的胎？当然是丰川小姐的胎啦！告诉她，这都是你的错，你辜负了丰川小姐，现在需要钱来处理这个爱的意外结晶。’】

　　【“……”】

　　【‘相信我，我有九成九的把握，那份绝望会孕育出最强大的契约骑士·憎恶响鬼。’】

　　【“你确定是出于绝望，而不是出于想砍死我的冲动吗？”】

　　【‘诶嘿，那种事怎么样都好吧。’】

　　【“诶嘿你个鬼，才不好呢。”】

　　这个提案和后来遇见雪之下时，丘比所扯的鬼话原理一致。

　　先不管当初的对话有多离谱，丘比又是从那么早开始便一以贯之地挑唆劝诱，樊抗现在会回想起这些，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由于眼下的场面。

　　讶然于丘比那么早就意识到了便宜徒弟可能会与丰川小姐发生冲突的未来，传说最初之时并无情感亦无真心的恶魔，对于人心的把握竟是如此洞彻。

　　还不知道角落里的柊舞缇娜已经把水谷御言称作便当女，把丰川小姐打为捉奸女，把他标记为渣男部长的樊抗陷入了沉思。

　　他只是和水谷御言一起出来一天，为什么就会如此巧合地在路边偶遇丰川小姐，为什么这两人一副好像早就相识的模样，为什么无论是水谷御言还是丰川小姐都对彼此表露了毫不加掩饰的敌意？

　　是因为什么，旧日恩怨，还是因为他？

　　同时，躲在暗处的某只白色外星可疑生物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抗君，连这种程度的修罗场都跨越不过去，你要怎么成为多艘跳の后宫王啊？’

　　“你这里的修罗场是指错综复杂的恋爱人际关系吧，我是孤高的假面骑士，不谈恋爱。”

　　‘啊对对……’

　　“总感觉，你在嘲笑我。”

　　樊抗叹了口气。

　　‘不用感觉，我就是在嘲笑你。’

　　“你知道吗，我这样的男人是不会有修罗场的。”

　　‘怎么说？’

　　“无欲则刚。”

　　樊抗非常自信。

　　“我跟丰川小姐只是很要好的普通朋友关系，跟水谷御言更是普通的师徒关系，根本就不存在你口中那所谓的修罗场，就算她们擅自敌对，我心里没鬼，怎么会怕？”

　　‘真亏你在前天那场雨过后还能嘴硬地说是普通师徒，也更亏你和人家暧昧那么久借了那么多钱后还能把人家打为普通朋友，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你就是我一直在苦苦追寻的那个有着最佳资质的男人啊，樊抗！人渣宿主终于育成了……’

　　丘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欣慰。

　　‘丘比我很高兴，今天煮红豆饭吧。’

　　“随便你怎么说，假面骑士没有修罗场。”

　　‘骗别人可以，不要骗自己。’

　　“正因为从不欺骗自己，我才能一路走到此处。”

　　樊抗嗤之以鼻，便要起身，打算先很镇定地去和丰川小姐打个招呼，再邀请对方来一起吃饭。

　　然后，他不过刚刚直起身子。

　　“师傅，说好要陪我一整天的，你要去哪啊？”

　　一只白皙、纤细却蕴含着惊人力量的手，落在了他的肩头，把他按回了沙发。

　　水谷御言笑眯眯地看着他，往常只需要用一记手刀就能打发的这家伙，此刻那明媚的笑容在樊抗眼中充满了压迫感。

　　尽管只是一瞬间，难以想象，教了无数次“势”的收发都学不会的笨蛋，居然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爆发出了把常态的他压倒的气势。

　　‘女人的斗争心，很可怕吧？’

　　“是有点。”

　　樊抗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就此退缩的打算。

　　都说了他心里没鬼，只有那种同时和数个女孩子腻歪，不把话讲明，把青春恋爱当做日常的家伙，才会因为心虚，陷入修罗场之中。

　　而他，从不心虚！

　　自重生之日起，矜矜业业，不断地战斗，战斗，不敢浪费光阴未有半分停歇的他，作为假面骑士问心无愧。

　　就连这难得的一天空闲，也不过是为了履行诺言硬挤出来的，他没有因为两个女人较劲吵架散发出一些诡异气场就认怂止步的理由。

　　“我上了。”

　　‘那个，友情提醒一下，抗君，看你徒弟和债主的敌意值，你现在跳出去说一些符合你那神奇行为逻辑的台词的话，你的债主，可能会当场找你讨债。’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樊抗坐了回去。

　　丘比都震惊了，原本以为按计划要劝半天才能劝住的。

　　‘……你到底借了丰川祥子多少钱啊？！’

　　“有一点多。”

　　樊抗，心虚了。

　　‘一点多是多多少啊？！’

　　“额，择校费、生活费、机车、装备、还有最近从桥洞搬出去的房租。”

　　‘合着你逮到一个对你有点好感的富婆就可劲薅啊，也不对啊，你不是有在工地好好搬砖的吗，平常你那个徒弟不是也有孝敬你食物、饮料之类的东西吗？！’

　　金额根本对不上啊，丘比倒吸一口凉气。

　　“……最近，为了追忆故乡，我从手机商店，下载了一款名为‘三国杀海外版’的手机游戏。”

　　‘你知道吗，抗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品格端正、舍己为人、从不迷茫、无私正义的男人，对于这一点还曾经深感绝望，算了，今天直接煮猪扒饭吧。’

　　樊抗不满地吐槽道。

　　“不要说得我好像有违法犯罪一样啊喂！我只是借了一些钱而已啊。”

　　没有滥用手中的力量，好好地靠着自己的双手干活吃饭，救下那么多人也从来没有从他人手中收取过一分报酬，就连从丰川小姐那里得到帮助也是以“借”的名义。

　　虽然，借的确实有点多了。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破解此局。’

　　“你肯定又要提一些馊主意吧。”

　　‘你先听听看也没什么损失吧？’

　　空调冷风似乎也吹不透丘比此刻内心的燥热。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也过于顺利，油盐不进、食古不化的契约者展现出了强烈的人性，还以为会直接大大咧咧地跳出去同时对丰川祥子和水谷御言说“别争了，你们两个我都不喜欢”的这货因为奇怪的理由停留在了原地，也需要一个破局的方案。

　　人心，一旦陷入动摇，便可以轻易挑拨。

　　‘你往右边看。’

　　“看到了，是舞缇娜，以她的习性周末不是应该宅家补番的吗？”

　　‘你还挺了解她的啊，我是说，注意她脸上的表情。’

　　樊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