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第70章

　　孤独地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她觉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劲，看什么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是梦里那个坏小风的声音。

　　她疑惑地回头，却什么也没能看见。

　　【“原来是这样啊，你遗忘了所有的悲剧，所见……皆是奇迹。”】

?第九十章 对弈（4K）

　　太平洋四千米的海底深渊。

　　这里幽暗僻静，也是孕育催朽一整颗星球的巨大灾厄的地方。

　　原本就架构繁复组织众多的修卡在邪恶楸型虫恶魔的迫害下更是散碎一地，生不起大风浪的同时也更好地完成了隐蔽功用。

　　代号“熔岩”的男人便是火山修卡，这个曾经庞大的修卡帝国的下属组织之一的新任头目，他的奋斗目标，是把火山修卡发展成跟深海修卡一样的厉害修卡，到时接过双头鹰大旗，重铸修卡荣光，击败邪恶楸型虫怪人！

　　在先前的深渊会议中，比他阶位更高的前首领同其他组织的头目一道，选择了放出超出掌控力的终焉之兽。

　　之所以是前首领，是因为这个月以来，邪恶楸型虫怪人还在扫荡，他的顶头上司倒在了抗击邪恶楸型虫怪人的第一线战场，由他来接任火山修卡的首席位置。

　　真身藏身于一处海底火山口附近的天然岩洞中，按照量子加密坐标的位置，“熔岩”在这僻静深渊中投影出虚像，准备入座参加会议。

　　然后，他就发现，这里比起上一次，“整洁”和“整洁”了许多？

　　记忆中，这里应该堆满了深海修卡基地被楸型虫怪人洗劫一空后留下的、扭曲断裂的金属残骸和破碎设备，如同巨兽的骸骨。但现在，那些碍眼的“垃圾”大多消失了，只留下那座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地基，像一座沉没的钢铁岛屿，无声地诉说着深海修卡曾经的鼎盛与如今的凄凉。

　　显然，感到困惑的不止他一人。其他组织的首领虚影也陆续投射进来，他们的地位更高，资历更深，因此疑问也脱口而出。

　　“深海，这里是？”

　　一个投影发出沉闷的声音，指向明显空旷了许多的环境。

　　会议的主持者，那位似乎永远都身披斗篷的深海修卡首领，得意地笑了笑，语气都轻快了些：

　　“我把基地里剩下的特种钢材收拾了收拾，走渠道卖给岸上的国家，入手了第一笔启动资金。”

　　“可以啊，深海！”

　　另一个带着鸟喙面具的投影立刻捧场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

　　“最近我还进军零售批发产业，以薄利多销、街头经营的先进理念，养活了一大家子。”

　　在邪恶楸型虫怪人的无休止打击下，一直过得非常困苦的其他组织的首领听到这里后都自发地鼓起了掌。

　　原本应该是讨论作战计划的来着，却不知何时变成了创业打拼和投资理财分享大会，熔岩看着这离谱的一幕，想要出声纠正却又有些不敢。

　　毕竟在座的基本都是大佬，他只是个新上任的小组织的头目，资历浅薄不说实力也弱。

　　黑暗组织迪尔扎军团的这一任头目是一个戴着头盔的面具人，之前的三任头目都惨死在了空我的手中，原本迪尔扎军团只是个水平一般的势力，因为历任组织头目似乎都擅于躲藏和保全自己，又比较有经商头脑，如同秃鹫啄食腐肉，在接管一些被空我灭门的黑暗组织的技术和人手后一跃而成了现存最大的势力。

　　到底是面对那个邪恶楸型虫怪人，到现在也才只换了三任头目的迪尔扎军团，此刻的迪尔扎军团头目分享投资经验，全场都寂静无声：

　　“我们最近不是要对北美用兵吗，大家集资完成的究极怪人与终极巨兽一定能在那里大肆破坏，就算最后不敌‘屠夫’，至少能促成城市重建，我投资了几家北美的建筑公司，还买了他们的股票，应该能小赚一笔。”

　　由迪尔扎军团开了个“好”头，其他人也开始分享起自己的来钱小妙招。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投影接过话题，熔岩记得他好像是某个生物科技组织的残党：

　　“我开了一家医院，治病救人，口碑很好，甚至笼络上了一些达官显贵。”

　　身为黑暗组织，为了筹措资金搞破坏居然反过来去拯救他人，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熔岩在心中破口大骂，但明面他还得点头称是。

　　又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点精明的算计：

　　“我的思路和你们不太一样，我开了一家保险公司。”

　　立刻有人质疑。

　　“保险公司？这年头灾害频发，做保险生意不是自寻死路？”

　　“主要‘屠夫’确实来得过于强大了，很多时候我们派出去的怪人还没来得及破坏就被打败了，也因此，虽然人们广泛地开始认知到世界正在变得危险这一事实，但实际受到的损失却不够大。利用这种心理，在空我活动频繁、以及我们暂时没有攻击计划的地区，大力推广灾害险、意外险……生意，其实还不错。”

　　前面的迪尔扎军团的大佬是利用身为黑暗组织一员，知道他们的动向准备炒股，而这一位更是反其道而行之，虽然依然不耻，但熔岩确实佩服对方的智慧。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分享起自己的致富经或者吃饭维生的办法。

　　“我比较看好美股的军工板块。”

　　“我更相中A股，医药板块潜力很大。有我们在，‘需求’总是存在的嘛！”

　　“除了股票，考虑到现在侵攻形势确实严峻，避险资产也很重要，我建议大家可以适当配置一些高评级的债券和国债，分散风险……”

　　在各位大佬热情洋溢、推荐致富秘籍的讨论中，熔岩也被迫卷入。

　　当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时，他窘迫不已。他可没那么多闲钱，更没有“不务正业”搞投资的打算，火山修卡的重建和复仇才是他的全部。

　　熔岩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我喜欢喝酒，就……就买点知名酒类公司的股票好了。”

　　这回答引来几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谈了半天，当大家心满意足地准备散会。

　　熔岩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举手发问：“那个……各位首领！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对策？关于北美侵攻计划？”

　　此言一出，整个虚拟空间安静了一瞬。随即，几声轻笑响起，带着长辈看天真孩童般的宽容。

　　“对策？”

　　一个投影慢悠悠地反问。

　　“北美侵攻战，已经是我们在座所有组织勒紧裤腰带、倾尽所有家底才凑出来的唯一一个大动作了。大家现在要考虑经商和资金回笼，不就是为了能支撑起下一次行动么？”

　　熔岩急切地反驳：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北美吸引了‘屠夫’的注意力，其他地方必然空虚。我们难道不应该在其他区域同步部署兵力，扩大战果吗？”

　　先前那位大力向他推荐A股医药板块的热心首领笑了，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解释道：

　　“小家伙，你太年轻了。你以为我们不想？北美投放的兵力，已经榨干了我们的所有储备和战争潜力了。在座各位，现在是真的没钱再开新战线了。”

　　“那……那终焉之兽呢？它不是被释放出来了吗？那么强大的力量……”

　　他的话音未落，好几个投影直接嗤笑出声，充满了嘲弄。

　　迪尔扎军团的面具人冷冷开口，电子音带着一丝金属摩擦的质感。

　　“终焉之兽？它可不是我们手中听话的猎犬。它只是我们打开的魔盒里爬出来的‘真实’，它的意志，它的去向，岂是我们这些……‘开盒者’能预测和驱使的？”

　　沉重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熔岩。

　　他明白了，这些大佬们所谓的“对策”，就是倾尽所有赌一把北美，然后祈祷终焉之兽能带来转机，同时利用这场混乱尽可能地捞钱回血。至于更宏大的计划、更主动的出击？那需要他们现在根本没有的资源。

　　面对邪恶的楸型虫怪人还能活下来的，除了如深海修卡那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大势力，便只剩下软脚虾与仅会躲藏隐蔽自己的墙头草。

　　深渊议会还能召开，并非是真的有必要，而是仍不死心的黑暗组织们最后的倔强与尊严在支撑。

　　他有些茫然地随着人群散去。

　　投影一个个黯淡下去，虚拟会议厅里，只剩下深海修卡的斗篷人首领，以及悬浮在半空中的维纳利塔。斗篷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离去时依然在研究投资组合，而是静静地“坐”着，虚拟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海水，投向那不可见的头顶世界。

　　“你觉得‘终焉’会去哪？”

　　“先前不是已经说过吗，那并不是我们所能知晓的事情，也许那个一直追逐着阴影、与我们战斗的空我，凭借着他那种奇特的感知，能提前捕捉到一点‘终焉’的轨迹。”

　　“只是……”

　　斗篷人顿了顿。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也仅仅是希望，‘终焉’能去极东吧。”

　　“为什么？”

　　“那里的政府太腐朽了，空我总是能够未卜先知一般地战斗，给了我们太多太多的伤害，以至于本该灭世的危机搞得像现在这样不温不火，也是时候了……”

　　他咬牙切齿，带着恨意与不甘。

　　“他们也该好好体会一下了，我们所承受过的、那种被绝对力量碾压、被命运无情嘲弄的痛苦了。我绝对……额，好像到打工时间了。”

　　话只说到一半，伴随着深海修卡头目一个抬头看表的动作，他的投影也彻底归于黯淡。

　　四千米的深渊，重归死寂。

　　只有那座庞大冰冷的地基，如同墓碑，记录着野心、挣扎、荒诞的求生与毁灭的倒计时。而被冠以“终焉”之名的庞大阴影，正悄然在某个未知的角落，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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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企谷八幡应约再次来到青蓝岛。

　　他，依然是怪物，是奥菲以诺。

　　仅仅从空我那里获得了必要的协助，补充了生命力，暂时消弭了杀戮他人的欲望。

　　以死鱼般黯淡无光的眼神扫视四周，然后，来到沙海之上。

　　细密的白沙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掠过空旷的训练场。这里据说平日总有骑士挥洒汗水，锤炼技艺，此刻却寂静得只剩下风声与海浪的低语。

　　视线移向海岸线。与沙海的荒凉形成极致反差的，是一套摆放得一丝不苟、奢华得近乎突兀的桌椅。纯白的桌布，精致的骨瓷茶具，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一位身着正统黑白女仆装、气质一丝不苟的管家，正以近乎艺术表演般的精准动作，为桌旁的主人沏着红茶。

　　那位主人，正是邀请他前来的少女。

　　她端坐在那里，绝美的容颜在碧海蓝天的映衬下，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

　　少女的指尖并未触碰茶杯，而是在悬浮于她面前的一块半透明光屏上快速滑动着。屏幕上流淌着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金融数据流、K线图和实时新闻简报。她目光专注而冰冷，对着侍立身旁的另一位年轻女仆发出清晰简洁的指令：

　　“这个，卖掉。持仓量15%以下的那几家医药公司，清仓。”

　　“这个，也卖掉。北美那几家基建股，全部抛掉。”

　　“还有这个，全部出清。”

　　“记住，把这阵子所有有可疑资金流入的板块……通通做空。”

　　在八幡读过的众多轻小说中，也本该是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大小姐人设，只是，一个怀揣着征服世界的妄想……甚至可能不是妄想，并已经扬言以十七岁的年龄在明年竞选欧盟议长的大小姐，还是来得过于邪门。

　　埃莉诺·安德贝尔，眼前的少女被二号部长如此评价，“比容貌更引人注意的是家世，比家世更引人注意的是实力和手腕，比实力和手腕更让人感到残念是其有问题的脑子。毋庸置疑地被上天眷顾着，偏偏脑子有问题。”

　　与轻王侯慢公卿的二号部长不同，并没有颠覆世界的伟力，面对这种位格远超雪之下的究极大小姐，身处平民阶层的八幡更想引用知名制药学者灰原哀女士的那句名言：

　　【“简直就是日本丑陋世袭继承制的缩影。就是因为有这种世袭继承制存在，人类才会不断重蹈覆辙。政治家的儿子将来也会成为政治家，银行行长的儿子将来也会成为银行行长。这样下去，无论过多久，日本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比企谷八幡走近，脚步声被柔软的沙滩吸收。他停在那套奢华桌椅的不远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

　　“你在做什么？”

　　“对弈。”

　　“？”

　　“听不懂的话，你理解成一点金融上的小手段就行。”

　　“是为了赚钱吗？”

　　“是为了在我能触及的领域里斩断敌人最后的退路。”

　　少女端起骨瓷茶杯，轻轻吹了吹氤氲的热气。

　　比企谷八幡开口：

　　“我如约而来。”

　　一条腰带被丢入他的手中。

　　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带着沉重的质感。是一条腰带，一条造型奇特，充满了冰冷科技感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的腰带。金属的触感冰凉刺骨，复杂的纹路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那就来谈谈以人智窃取神域所得的力量吧……”

　　比企谷八幡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腰带，那冰冷的触感仿佛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他抬起头，死鱼般的眼中都有了一丝波动：

　　“我不记得自己从二号部长那里听到的是这么夸张的东西。”

　　“现在你听到了。将腰带和变身者都视为一次性消耗品，最后所得的奇迹，人造骑士，或者说……”

　　大小姐缓缓起身，海风吹拂着她华贵的裙摆，她放下茶杯，眸子深邃。

　　“——终焉回响（Omega Echo）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