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第86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无论是前议长大人还是其他擅自对他抱有各种期待却从来没有好好支付过报酬的人，都应该放过他了。”

　　“……但他不会放过自己吧。”

　　“……”

　　场面沉默了一瞬，比企谷八幡岔开话题：

　　“啊啊，为什么我的礼物是MAX咖啡一年优惠券啊。明明我和二号部长才是在学校里聊得最来的吧，结果最值钱的机车被送给咲太你小子了。”

　　梓川咲太目光阴郁。

　　“所以前议长到底是为什么让我们跟着前辈啊？是让我们关键时刻坏前辈好事吗，这种事情我才不干呢。”

　　“不是……”

　　比企谷八幡的声音变得很低沉，先前的吐槽口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掏出一根烟糖，叼在嘴里，还递了一支给梓川咲太。

　　“是因为，二号部长他把打工攒的钱，基本全都捐了出去，捐给那场灾难后的遗孤抚养基金，在前议长前往国际天文台，得知刚刚观测到的巨型太空陨石朝地球驶来的同时。”

?第一百零七章 塔尔塔洛斯与星门

　　失去过去与未来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呢？

　　这个问题就像问一个天生失明的人“黑暗是什么颜色”一样难以确切回答。如果让樊抗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他大概会说有好也有坏吧。

　　虽然听上去便是惨痛无比的代价，事实也真是如此，无论怎么评析这都是一件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但……在漫长得足以忘却一切的战斗中，还真发挥过数不清的功用。

　　根据「日记」所写，最近的一次是在同一群自称二代“时劫者”的家伙们对决的时候，他，免疫了时停。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连过去和未来都没有的男人，拿什么东西给时间系能力的持有者暂停呢，他在时间轴上是孤立的存在，如同逆行沧浪的礁石，只剩下最基础的“存在”。

　　而就连存在这件事本身，据「日记」所写，也是靠着献祭从高松灯那里毛来的绿色的“时间宝石”、金色的“自我宝石”、剔透如血晶的“艾哲红石”以及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G石”所暂时确定下来的。

　　事实证明，只要战斗得足够多，即使是纯粹负面的缺陷，也会因满足不了对手的某个能力触发条件而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至于，失去过去与未来的坏处……

　　“部长，我去买水了。”

　　柊舞缇娜清脆的声音将他从思绪的泥沼中拉回现实。

　　“嗯嗯。”

　　紫发的女孩松开牵着他的手，掌心残留的温暖触感清晰又短暂。她拿着零钱，脚步轻快地走向街角的便利店，勾勒出充满活力的剪影。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记忆里总是垂头丧气的女孩也变得开朗起来。

　　一抹雪色，出现在了他的肩头，两只耳朵修长套着金色的圆环，有些像兔子的生物出现在了他的肩头。

　　‘真好啊，和喜欢的人相处，一起共度美好的时光，留下宝贵的回忆。但她还不知道，无论经历的再多，会记住这一切的只有自己了吧。’

　　“……”

　　见他沉默，丘比歪了歪头：

　　‘还记得我是谁吗？’

　　“白色外星可疑生物。”

　　‘真是的，抗君还真是坏心眼，既然记得丘比的话，就直接说出来啊。不然……以你现在的情况，我还以为你把丘比也给一起忘记了。’

　　“真正坏心眼的是不断提醒着我，我已经无法拥有过去和未来这个事实的你吧。”

　　樊抗掏出了一个封皮磨损、尺寸不大的硬皮小本子开始翻找。

　　他从前，没有写日记的习惯的。

　　‘怎么了，是又有什么东西被‘忘掉’了吗？’

　　“是已经失去的过去，和金色神明的那一战。”

　　‘那不是已经结束的事件了吗，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回想的呢，还是那个喜欢自我介绍的家伙又打过来了？’

　　“没。只是今天舞缇娜问起，我答不上来而已。”

　　翻找着手中的纸页，樊抗头也不抬。

　　在字面意义上失去过去与未来的他，时间被永远定格在了燃起黑色大火的那一天，自那以后，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无法被真正地拥有，即使靠着“石头”的力量暂且记下，却也终会失去。

　　如同沙上城堡，不管搭建得再如何牢靠，沙子也有散掉的一天。

　　先前给柊舞缇娜说起过去时，讲得没头没尾，前言不搭后语、谜语人一般并非故意，只是连他自己都已不知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依据「日记」上的零星片语，还原有过的一切。

　　他已经无法拥有新的未来了，这是失去过去与未来导致的缺陷之一。

　　而随着“石头”力量的逐渐用尽，他也会慢慢地忘掉过去。

　　现在的樊抗感觉自己就像个烂俗苦情剧的悲剧女主，不管做什么，都没法抓住已经支付掉的过去与未来。

　　但还好，他自己没觉得自己悲剧。

　　跨越了哪怕是在「日记」上读来都觉得扯淡非常的无数场战斗，他回到了这里，最初支付掉一切的地方，就算接下来没能找到新的“石头”延续存在，也可以再一次保护所爱。

　　丘比平静地提醒，目光投向便利店的门口：

　　‘紫发小矮子要回来了。’

　　“找到了。”

　　手指拂过「日记」表面，找到那一天的记载。

　　因为对决过的神明并不多的关系，只有十四五个，加上金色这个限定词，很好索引：

　　【斗争录·敌神】

　　【第五世界，▇月▇日，晴】

　　【“继哥斯拉之后，第四个我觉得该由奥特曼去对付的敌人出现了。”】

　　【“自称究极生命体的金色巨人。”】

　　【“光芒加身，手握时与空的权柄，宛如神明。”】

　　【“但他本人好像更喜欢自称究极生命体。”】

　　……

　　【斗争录·敌神】

　　【第五世界，▇月▇日，阴】

　　【“所以说，地球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生于地球的修卡企图统治世界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外星人要侵略啊，连星门都开好了。”】

　　【“还有那个喜欢自我介绍的混球，有本事单挑啊，欺负我一个老弱病残还要叫人是几个意思？！”】

　　【“希望高松灯的石头能管点用吧。”】

　　【“拜托祥子阿姨去毛走最后一批好了，一颗都不给她留。”】

　　……

　　【斗争录·敌神】

　　【第五世界，▇月▇日，大雨】

　　【“究极生命体，阿布索留特·塔尔塔洛斯，不差。”】

　　记录到这里就结束了，樊抗读半天也没读出这塔尔塔洛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来真不是他连读日记后记下的记忆都失去了才导致没讲好故事，而是当初的自己写日记的时候偷懒导致的。

　　只是有一件事情大抵可以确定。

　　那就是这塔尔塔洛斯很强，很强很强。

　　在「日记」更早以前的记录里，封印古神都只用了一两颗不到，但是打他，却用到了一批石头。

　　当然，这可能和日记里吐槽塔尔塔洛斯以多欺少多打一也有关系。

　　樊抗合上日记，那点微弱的、试图抓住过去的努力，再次落空。他看向肩头的白色生物。

　　“我说，丘比，塔尔塔洛斯到底是什么东西？”

　　‘究极生命体啊。’

　　“所以，究极生命体是什么？”

　　‘通俗易懂的说，那是完全的生命，是你本也有机会达成的不朽。’

　　“你这么讲，我反而觉得当初放弃的不朽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话不能这么说，究极生命体，亦分强弱。’

　　阳光的暖意被树荫隔绝在外。

　　樊抗收起那本承载着他破碎存在的「日记」，小心地放回内袋。便利店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紫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跳跃，紫色头发的女孩小跑着回来，脸上带着笑意，手里拿着一瓶冰水。

　　“部长，水。”

　　她将冰凉的矿泉水瓶塞进樊抗手里，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掌心，带来一丝真实的、属于此刻的触感。

　　过去与未来皆已失落，唯有这手中的冰凉与眼前的笑容，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现在”。

?第一百零八章 【玄关之战】

　　千叶县，南房总国定公园以北八百米。

　　走过第二个三岔路口，左转。第一眼看见的那栋一户建，便是柊舞缇娜的家了。

　　一栋典型的日式一户建。在千叶县这并不算特别偏僻却也远离喧嚣的地段，它静静地矗立在日光下。米色的外墙被岁月和阳光染上温和的色调，不算新，但也绝称不上老旧。深蓝色的屋顶坡度平缓，像一顶朴素的帽子。房子不大，两层结构，紧凑得恰到好处，既不会显得空旷冷清，也不会给人逼仄压抑之感。

　　一个小小的前庭，没有过分精致的花园，只有几簇生命力顽强的绿植和一条通向玄关的干净石板小径。玄关处是常见的拉门设计，门旁有一个小小的信箱和一个挂名牌的位置——上面写着“柊”。窗户是常见的铝合金框，反射着午后的阳光，其中一扇二楼的窗户挂着淡紫色的窗帘，那是属于少女的小小标志。

　　这就是柊舞缇娜的家了。

　　她在这里呱呱坠地，在这里蹒跚学步，在这里度过了整整十八年的光阴。今年，她刚满十八岁。这个家承载了她所有的童年与青春，也见证了她性格的转变。

　　从四岁起，一个重复的梦境便如影随形。梦境的内容年复一年，分毫不差。年幼的舞缇娜曾天真地以为这是“被选中”的证明，在懵懂的中二幻想中构筑过许多英雄故事。然而，这份“特别”在敏感的初中时期并未带来荣耀，反而让她成为了异类，彻底失去了交友的“入场券”。

　　自那以后，阴沉、社恐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她，即便升入高中，这层坚硬的壳也未能完全褪去。

　　少女从来没有想过，假面骑士真的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她那个重复了十四年梦境的主人公，此刻正牵着她汗湿的手，同她十指相扣，一起朝着她无比熟悉的家门走去。

　　原本，并不在意。

　　按照部长那恶劣糟糕的性格，肯定会走到一半就拐去其他地方，然后笑意吟吟地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说其实是吓她的。可是她与部长就这么一路牵着手，直到现在，走到门前，部长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一副，今天真的要留宿在她家的样子。

　　“那个，部长，你今天真的要睡在我家啊？”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

　　“可是，我当时以为你是开玩笑。”

　　“……舞缇娜，说话不算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少女面皮发烫。

　　“可是，可是……”

　　“再说了，你先前不是向我表白了吗，男朋友去女朋友家睡觉，很正常吧。”

　　男朋友去女朋友家睡觉，一般，会做的事，只有那个了吧……

　　这根本就不是平常的部长该说出来的话。

　　像先前那样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还有许多体贴的举动，也绝不是印象里的那个只知道抢她漫画的坏部长会做出来的事情，可是不管从其翻书时的小动作还是抬头时的倾斜角，数不清的小细节都佐证着眼前的少年还是她认识的部长。

　　半年已过，她改变了许多，懵懂酿成真心，可他改变的好像更多。

　　甚至，都不傲娇了。

　　少女相当动摇：

　　“对了，表、表白，部长还没有给我回复呢……”

　　“我还以为就咱俩这关系，已经不用繁文缛节了。那好……”

　　日光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少年站在她家门前，牵起她的手，声音清晰而温和：

　　“我喜欢你，舞缇娜。好了，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快带我进去吧。”

　　“好随便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