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拳与拳相撞,黑色的光轨破开了金色的洪流,带起滔天的浪潮。
“那只是力量的伴生物。”
话说到一半,直到挥击而出的拳头和神明的下巴来了个亲密接触过后,漆黑的战士才不慌不忙地补上其后半句。
他站在漆黑的板块之上,脚踏着不知曾是何等璀璨的恒星死骸,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这位来自太古来自天外来自群星之上的访客:
“而我,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路的尽头没有力量也没有荣光,却有你等的死期。”
“好大的口气。”
裙甲回转,神明借助时空的扭曲打开漩涡避过漆黑巨人追袭而至的拳击,继而以手成刀,手刀凌空,切分空间,带起锋芒,凌厉的金光纷至沓来。
“希望临死之前你说话还能如此硬气。”
金色的神明一拳轰击在下,破碎的恒星死骸溅起,在碎片和光轨交错的间隙,他转身错位,和站在边角等候多时手持三叉戟的魔神交换朝向。
“战斗,从来都是押上性命的豪赌,我只是个赌徒罢了。”
“……”
三叉戟的锋锐叠加绝对毁灭的同时激发,纵使是那个漆黑战士也绝没有能轻易无视的余裕,但他还是站在原处,没有格挡,没有闪避,任由戟斧加身留下创口,再冲对手举起双拳以伤换伤。
“真正的赌徒在输光所有或是赢下全部之前是不会下桌的。在问我是否能够硬气到最后之前,先想想你做好把命留在这里的觉悟了没有,神明!”
漆黑的战士犹如附骨之疽,紧咬不放。
“……你是疯子吗?!”
神明咬牙切齿地怒视着那个近在咫尺却又好似遥不可及的身影,漆黑的粒子顺着额角和拳指间不断淌下,闪烁着金色的光泽。
但是并没能滴落,“血”这种东西刚一出现流出体表不久就会被这群星墓地中堆积如海的引力撕裂分解。
况且这也并非单是他的“血”,而是空我的混着他的。
“你背后的世界到底给你开出了什么样的价码?”
“你是要开双倍吗?”
“不,只是想问问,因为我不觉得我能开起。”
从始至终,漆黑的战士就没有做过哪怕一次的闪避,连格挡都没有,双臂展开再到身躯的长度就是搏命至死的界限,就算是神明来到此刻也是有些好奇对方是从身后的世界那里得到了什么才值得他做到这个地步。
“答案是没有。”
“看来你不止是个疯子,还是个傻子。”
“我只是已经习惯尊重每一场战斗,每一个对手。”
漆黑的光粒洒落在空,朦胧了视界,随着漆黑战士自然伸出的臂膀散落而出的粒子汇聚到了一块在他的手中形成了一柄墨色的长锋,在每一寸每一节的空间和能量都至关重要的当下这个家伙居然是选择了以血为剑。
他的血,他们的血,跨越了某个界限。
金色的神明自诩还有使命在身,还有大任未完,理所当然地不可能以对等赴死的姿态去和空我死斗,他的命还没有廉价到这个地步,他的觉悟亦没有豁出去到将每一场战斗都视作终局的程度。
所以,他拉开了距离,选择了避让。
“我很好奇,你认为你的付出是值得的吗?”
大片大片的黑粒自身躯上淌下,千疮百孔已经不足以形容那具完全不懂避让的体魄,漆黑的战士伫剑站在原地,顺应着他的目光反向投来视线,以此作为回应。
“?”
“你在这里拼尽所有,有谁会记得呢?你在这里押上性命,有谁会在乎呢?”
干咳了一声,微微喘息,压住身上的痛楚与伤势,金色的神明直言不讳。
“令神感叹,会像这样疯魔一般守在‘门’前的,只有你空我一个而已。‘门’后的世界跟你又有多大的关系,不管你是否守住,‘门’后的世界都有可能毁灭。”
他并不曾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个疯子动摇,也不曾指望对方真有可能理性地按照逻辑去思考他的所言所语,只是,那个漆黑的疯子抬起头举剑挥刺的动作是如此干脆的利落,连停顿喘息都没有一下还是让他略感惊讶。
“你错了,神哟,并不是只有空我会立于此处……”
疯子他踉跄着身形,拖动着残躯,血痕拽了一地,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丑陋有多丑陋,却连犹豫和思量都不曾有过半分,径直递剑而出。
“而是立于此处者即可为空我。”
残破的血剑,斩向咽喉。
?第一百零六章 无论如何(9/?)
千叶县,电车站台。
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倾泻在比已经开始破碎的记忆中更显繁华整洁的月台上。樊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几米开外那个紫发的女孩。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红着脸,几乎贴着月台边缘的柱子站着,仿佛要与他划清八百米的界限。从先前开始,她就是这副模样,连说好的第二个故事都没有好好听完。
“我说,既然这么害羞的话,就别亲啊。”
人群喧嚣,他便穿过人群,走了过去,牵起女孩的手,十指相扣。
“走啦,别闹别扭。”
“……”
柊舞缇娜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像是认命般放弃了抵抗,任由他牵着。像个犯了错被家长领回家的小学生,低着头,红着脸,一路唯唯诺诺地被他拖拽着,挤上了刚刚进站的电车。
车厢内混合着各种气味,略显拥挤。他们找到角落的位置站定。头顶的小电视屏幕正播放着新闻画面——新任千叶县知事正在发表讲话。
“这是个生面孔呢。”
樊抗随意地瞥了一眼屏幕。
有很多这个国家原本的官僚,死在了那一场灾难之中,所以听说这半年里这国家时不时能看到政坛新秀,但这么年轻就干到千叶知事的位置,感觉更像是有后台有背景,子承父业的那种。
“那个是泽井知事。”
旁边的女孩缓了好久,似乎缓了一点过来。
“政绩斐然,因而升迁很快,但是树敌太多了。大概是因为他那个不切实际的愿望吧。”
“他不是个合格的政客呢。”
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的那个讲了半天民生,没几句口号的身影,樊抗点评道:
“这家伙,看样子是真的相信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偶尔也会有不合格的政客出现呢。”
居然真的有点讲礼义廉耻的感觉,作为政客,是完完全全的不合格,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弄下去。
不过在被人弄下去之前,大概也能帮到一些人做到一些事吧。
“听说泽井知事是半年前那场灾难的幸存者。”
“原本会死在那里么。”
这样看来,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
虽然,只有一丁点。
少年抓着少女的手,感受着细腻柔软的温度。电车平稳运行,窗外的街景飞速掠过,映照着行人脸上或匆忙或平静的神情。他便顺势将头轻轻靠在柊舞缇娜的肩上,闭上了眼,仿佛在汲取她身上那份安定的温暖,也像是在感受窗外流转的、平凡却珍贵的生机。
“呜……”
女孩因为他这一靠吓了一跳,变得更害羞了。
她喘着粗气,适应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看着肩头的男孩侧脸。
“总感觉,部长回来以后好多地方都变得不一样了。”
“人总是会变的,这很正常。”
“可我以前总以为,谁都会变,只有你不会。”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就算是我也会变的啊,舞缇娜。”
“你以前明明说过,你不能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我以前还说过这种话啊……”
从某一个时刻开始,他好像变得有些疲惫。
闭上了眼,像是在感受她的体温。
“部长,能告诉我过去半年你都去哪了吗?”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你的故事编的也太假了,第一个也就算了,第二个更是扯得都没边了。我是能理解部长想要耍帅的心情啦,但是麻烦你编的时候也走点心吧。明明我们现在还在地球上蹦跶,你却非要说你去到过银河系的中心和神明打架。”
“……假的就假的吧。”
少年没有争辩的欲望,鼓起脸颊的少女自顾自地吐槽。
“而且就连编故事你也讲得没头没尾的,明显是只想好了开头就忘了结尾,根本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编,或者是只知道个结果的梗概就在那里谜语人了。如果丰川小姐朋友的石头真的有那么巨大的威力,你现在去抢过来不就无敌了么。”
少年叹了口气。
“已经试过了,在后来的每个有高松灯的世界都试过了,石头的外形没有变,但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石头了。就好像我那一战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用光了。”
“还在编还在编,为了圆一个谎是要扯无数个谎的。我以前中二病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自顾自地想出一大堆厉害的设定,如果不是编故事的话,那我问你,金色的神明是什么,‘门’又是什么?你们又是要为什么而敌对?”
“我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只记得要回来,无论如何都要回来,保护你们。”
“……”
柊舞缇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好半天,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解释。
“部长现在大概已经不能再变成空我了吧。”
“嗯。”
“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吗?”
“嗯。”
阳光透过车窗,在他发梢跳跃。
肩头的重量均匀地传来,少年似乎真的睡着了,呼吸变得绵长而安稳,她摸了摸他的头,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无比的温柔,轻轻地、像触碰易碎的珍宝一样。
“只要回来就可以了。就算不能变成空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也是我的部长。”
……
……
梓川咲太倚在站台广告牌旁,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远远锁定着前方刚走出闸机、十指紧扣的两人。他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一份皱巴巴的报纸,头版赫然印着“股市跳水,怪人投资者跳楼未遂引骚乱”的标题。
“哇,最近的股市还真是惨淡啊。都有怪人跳楼的新闻了。”
旁边,同样倚着栏杆的比企谷八幡,以那双标志性的死鱼眼也瞥了一眼报纸。
“怪人跳楼真的摔得死吗?”
“摔不死,据说只是因为在股市里把组织的活动经费输的一干二净,一时心情郁愤,结果因为在地上砸坑的动静太大,把附近巡逻的假面骑士吸引过来害得组织被一锅端了。”
“真是充满教育意义的反面教材。”
“所以说炒股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他们看着远处牵手的两人上了公交车,比企谷八幡问梓川咲太:
“怎么跟?”
梓川咲太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站台外路边。
那里停着一台川崎ZII重型机车,车身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划痕和凹陷,漆面也显得黯淡老旧,透着一股饱经风霜的硬朗气息,与周遭光鲜的环境格格不入。
比企谷八幡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调侃:“哇喔,你这车……刚从哪个战场退役下来的?”
“空我前辈送我的。”
“他已经不是空我了。”
“但也一直都是我们的前辈。”
梓川咲太走过去,动作熟练地跨上机车,手指拂过油箱上一道深刻的划痕。他发动了机车,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咆哮,仿佛一头沉睡的野兽苏醒。
比企谷八幡跟着坐上后座,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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