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要成为假面骑士
“?”
“应该没死,但是就是失踪了,半年都没联系上。”
“我徒弟呢?”
“……”
“我那么大一个徒弟呢?!”
樊抗也变得不嘻嘻了。
………
……
月光洒落。
远处的比企谷八幡和梓川咲太正在进行土木工程作业,目标是尽快填平战斗造成的坑洼和修复遭到影响的建筑。
只要运用和配合得好,一个假面骑士可以顶过一整支工程队,虽然不是没有人提出过异议,对于让英雄去做土木活的这件事。
但都被埃莉诺以所有职业都是平等的大道理为由回绝了。
事实上,她比谁都要清楚,人生而不平等,职业也不平等,为什么要天天喊着生而平等、职业平等呢,正是因为存在严重的不平等才会有这么多的口号和呼声,如果真的平等了或者改善了不平等的情况反而不会有这么多的口号出现。
想要让所有人变得平等是一件很遥远在有生之年也注定无法完成的事情,但人类却不该就此悲观地选择放弃。也许用了数千年的时光才从奴隶变成了佃户匠籍,又要用上更久的时光才能让每个人都能成为平等的公民,但不去做的话永远都无法向前迈进。
想要让在城市里战斗的骑士得到市民的支持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尽可能地保护建筑,尽可能地保护他人,以及……尽可能地去进行善后与修复。
光是能够完成前两样尤其是第二样就能被称作英雄,第三样如果能做出些成绩来那理应获得声望和拥戴,这也是为什么骑士议会能在对方的手中蓬勃壮大的原因。
尽管樊抗大概感受不到,对埃莉诺有偏见的他的评价始终是脑子有问题的家伙,但对方“分享”、“做事”的特质就注定了她会在一些人的眼中是极富人格魅力的存在。
至于这家伙到底能不能统治世界,那份过于遥远的愿望到底是带来新生的花朵还是催生出更恐怖的灾厄,得交给她以及相信她的人们自己去决定了。
他对自己的定位从来就很明确,只是想办法让大家活下来而已,更多的应该交由活下来的大家自己去选择。
望着远处忙碌的身影,游手好闲的少年坐在柊家破碎的房檐下,眼神里有些惆怅,紫发的女孩不满地看着他。
“得知便当女失踪以后你就一直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了,有这么在意吗?”
“非常在意。”
他点头。
紫发的女孩坐到他身边,蹲下。
“部长,你很喜欢水谷御言吗?”
“很喜欢。”
“出现了,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这种绝对不能说出口的发言,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说出很喜欢另一个女孩子的话!你这渣男!”
她粉拳作出要挥的架势,平常这个时候总是会同他打闹的部长却没有要动的打算。
紫发的女孩有些吃醋地哼了哼鼻子,却也说不出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话来。
眼前是即使真的说出自己要开后宫也没有办法在道德上指责对方的男人,偏偏她却很清楚,部长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其实她反而可以放下心,装作宽宏大量地原谅他。
那样,至少说明,他对未来抱有期待。
别人总是当她笨笨傻傻的,那其实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有部长在,她可以做笨笨傻傻的柊舞缇娜也没有关系,后来部长回来了,她已经不再那么笨也不再那么傻了。
只是看着部长,还是想在他面前做回笨笨傻傻的柊舞缇娜。
怎么可能是突然想通要当渣男了,那个一直在战斗一直在战斗一直在战斗都没有放弃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就算部长不告诉她确切的缘由,也能猜到,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如果连她都不在部长面前继续表现得笨笨傻傻的,那大家就只能一起面对残忍的现实了。
如果便当女真有个什么意外,部长得有多难过啊,当初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还无视了对方的真心。
“那个二代时劫者疑似自戕了,只留下了表盘。”
“有表盘就够了。”
她努力地没话找话,转移话题:
“部长,你又骗我了呢,之前明明说不能再变成空我了。”
“不能变空我,又没说不能变别的。”
“你先前用的石头是《假面骑士Black》里的帝王石吧,虽然变身的姿态和假面骑士Black有一些出入,那个也是高松灯捡的?”
“帝王石可是我老老实实拯救世界挣来的报酬。”
“这个帝王石是什么档次的啊?”
“最高档的吧,如果写日记的我当时没有吹牛,这块可是在众人呼唤假面骑士时所得到的,受到祝福与祈愿的‘日之石’与‘月之石’结合的究极帝王石。”
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快一点。
“那不是应该来一句‘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然后帝王石爆发出无上伟力终结一切悲剧吗?”
“帝王石自己都要碎掉了,还能终结谁的悲剧呢?”
少年随手把赤红的石头丢给了她。
手中的石头居然真的裂隙百出,濒临破碎,可即使是这样,也能感受到里面的澎湃力量。到底要对决上怎样可怖的东西,才会让帝王石都粉碎掉呢?
“看样子还能再变两三次身就是这块石头的极限了。”
“到底要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让帝王石变成这样,部长你不会又去和哥斯拉打了吧。”
“就算是我,连续和哥斯拉对战的话也会想要哭泣的。不过看日记上的零星几句抱怨,说不定是比绝大多数哥斯拉还要吓人的存在呢。”
“这次有故事听吗?”
“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日记也没有写清楚,我现在身上除了日记本,就只有一张卡和这块石头了。也许,和这张卡有关系吧。”
他将卡片信手丢给了女孩。
女孩抬起头,紫色的发丝飘扬,在月光有些显眼,尤其是配合她此刻的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啊,部长。”
“?”
“你到底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你礼貌吗,舞缇娜……”
“不是,我是很希望部长能活着回来啦,但是每次听你讲那些扯淡的小故事和看见你掏出来的东西时,我都忍不住会怀疑,部长……”
女孩望着那张紫黑色卡片上的身影,嘴角抽了抽。
“你掉到其他世界的时候,是不是跑错片场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今生来世】
是夜。
自“过去”开始如同沙堡般崩解以来,樊抗几乎不再做过任何一场梦。那些由记忆碎片编织的幻境,仿佛也随着失去的“过去”一同被剥夺了。
只是今夜,他坠入了一个梦境。
梦见的是自己已有的记忆中根本不曾出现过的画面,从回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开始算起,他剩下的记忆其实只剩下离开这个世界第一天踏上旅途时见到丰川夫人的那一幕了。
随着时间流逝,他会慢慢地失去那一幕,旅途的起和终都将失去,再然后,是与哥斯拉对决之前的回忆。
无论有过怎样的故事,碰见过怎样的人和事,旅途中段又是何等的波澜壮阔,他都已经不再记得,只有日记上干瘪的只言片语供他想象。
他不知晓自己为何要面对那些强敌,亦不知晓是用何等手段战胜,只有日记承载着开头和结果告诉着他曾经确有此事,可当他站在梦境中,站在那片他并不记得自己有所踏足的草原上的时候,他讶然地发现,连开头和结果是否完全如日记所载,都不一定是真的了。
如果,过去的自己有意欺瞒此刻的自己,并不如实记载呢,如果过去的自己想要得到某个结果,篡改了发生过的故事呢?
他远望着那草原上一高一矮、一坐一卧的两个身影,哑然。
天空的一角如同破碎的琉璃般正在崩塌,世界将要毁灭,此间却仅有少年与幼女。
那少年,自是他自己。那家伙随意地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头枕在幼女纤瘦的大腿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姿态慵懒而惬意。阳光有些刺眼,幼女便伸出一只小手,温柔地替他遮挡。她的另一只手,笨拙而耐心地将一小块精致的点心,喂进少年微张的嘴里。
幼女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她嘴角咧开一个傻乎乎的、心满意足的弧度。心甘情愿,仿佛这就是她存在的全部意义。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样的画面有些熟悉,好像已经发生过一次。
看着正在做贪得无厌的事情的过去的自己,樊抗捏紧了拳头,他努力地想要告诉自己,这里只是梦,躺在那里的家伙更是自己,人没有必要和过去的自己置气,即使过去的自己欺骗了他。
就在这时,梦境中的声音有些模糊地自远处传来:
“樊抗樊抗抗,你想不想要永恒的生命啊?”
“永恒的生命,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只是诅咒吧。”
人家问你想不想要你就直接回答是或者否啊,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一样,在那讲什么呢?
事实证明,人有些时候,嫉妒起来是真的连自己都看不惯的。
樊抗捡起地上的石头,想要扔到那个给脸不要的少年身上,石头却透身而过,根本没有砸中。眼前的景象终究只是过去的一段,甚至可能并非他的回忆。
因为这个视角,他不仅看不清自己的脸也看不清幼女那在光中朦胧不清的脸,只能隐约听见一些他与她的对话,那边举止亲昵的两人,就算不是恋人也绝非一般可以形容的关系。
“已经是第一百零三十七个世界了,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我会继续走下去,直到找回小风。”
“就不考虑回家吗,回到你应有的归处。”
“假面骑士的归处,是死斗之地啊。”
抛开一贯不说人话的他自己不谈,一百三十七?!
按日记上所写,遭遇时劫者的时候,是第七个世界,相比之下,一百三十七这数字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显而易见,过去的自己欺骗了他。
事实根本就不是日记中所写的那样,时劫者的公主恩将仇报,给他戴上了项圈与锁链,试图将他永远地留在身边,至少,他看那边那家伙现在看上去就挺乐意的。
一个男的躺一个女的大腿上,女的不仅温柔到用手替他遮阳光,还亲昵地投食,这要是说两个人之间没什么,那就跟人家已经给你做便当了你还要指着便当说这是义理便当一样离谱和鬼扯了。
可他昨夜对着那个彪形大汉按照日记上的记录进行义正言辞地反驳时,大汉也没有驳斥,反而是默认了一般指责他暴殄天物。
真相到底如何,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青草在不知名的风中飞扬,即使天空崩塌的裂痕在扩大,那边的女孩与少年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似乎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又像是在争论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声音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少年情绪激动地坐起身,幼女则倔强地仰着头。最终,少年似乎被说服了,或者……妥协了。
他躺在女孩的腿上,沉沉地睡去。
傻傻笑着的女孩看着身下熟睡的少年,低下了头,眼看着就要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她的身形发生了转变,应是随着时间流逝自然产生的变化。也许真的如那个彪形大汉所讲,时劫者的公主在早上是幼女,在中午是熟女,在晚间是少女。
有着曼妙身材的大姐姐对腿上少年的额头温柔一吻后,抬起了头,眼神所对,那个方向,是此刻站在梦境中央的他。
那个成熟温婉、却依然看不清面容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了然和淡淡的歉意:
“很生气吧,被过去的自己所欺骗了这件事。”
“你能看得见我?”
“‘你能看得见我,’是你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吧。”
被预判了,眼前的女人,究竟有多了解他?
依然看不清面容的大姐姐温柔地讲述着:
“请你理解,过去的你是有着苦衷才篡改了日记,他并不想以空白回应你的期待,所以才虚构了一部分的记载,在虚构的记载里同样包含着你努力过的事实。”
“真实的旅途,远比写上去的更加辛苦、难过、艰难、可怕,每一次轻描淡写的开头与结果,是一个男人,破碎一切反复站起也要完成的反抗。”
“他完成了与自己的约定,所以你现在应该站在一切的启程之地,当你看见这一幕与我相对时,就说明你已经把我托付于你的【今生】用尽了。”
“……”
樊抗沉默地望着那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她应该是傻笑着,明明连脸都看不清,他却就是可以如此笃定。
就好像已经有人,如此对他傻笑过无数次了一样。
“我不会后悔,这是我自己反复思考后所做出的决定。”
“从我遇见你的第一次起,你就背负着沉重的包袱,不愿意让自己从这些束缚中解脱。悲情者的故事早就不再流行了,一如你曾经反复向我抱怨过的那样,大家更喜欢的是轻巧就能取得胜利辉煌以终的英雄。就连我们国家的话剧,最流行的都是捡到神剑、获得神助的王子复仇剧……”
她顿了一下,仿佛在凝望她根本看不到的他。
“烂到骨子里,却也想要做个英雄,连坦率一点都做不到,天天苦情来苦情去的无赖,是不被喜欢的。”
“但没办法,谁叫你就是这么倒霉呢,不自量力地反抗天命,反抗毁灭,反抗死亡,反抗消逝,拯救了无数的生命,谁又能来拯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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