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但这只能保证一定程度上的安全。
化雪后会有不少保留动物习俗的妖兽从冬眠中苏醒,四五月则正是它们游荡寻找食物的时间。理论上来说,每一支队伍必然会遭受不同规模的妖虚袭击。
基地市已经公示了危险,即使如此,依然挡不住报名热情。
夏人委屈太久了。
说是就十年,但这十年的氛围是如此的压抑。他们被迫要忘却一切的悲伤和痛苦,哪怕亲族的死亡也不能哭的太久,要立刻补上相应的岗位。
就像一根绷紧的绳,持续绷紧的时候心理上觉得没什么,但现在高皇帝回来了,有人替他们承担那些不愿去面对的事物,替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报仇,一定程度上出气了,那份委屈也就逐渐压抑不住,会如洪水一般宣泄出来。
“爸,我来看你了……”
一处长满杂草的城市废墟内,一名四五十岁的老中年终于找到记忆中的那座土丘,顾不上放下手里的枪械,直接对土丘跪了下来。
“这是桂花酒,我用这个月配给买的。”
“十年里都没能来看你,是因为我不确定明天的我会不会立刻来陪你。”
“而现在,北虞将亡。”
“你看到了吗?”
“高皇帝为我们报了仇了……”
这样的画面,大夏领地内到处都在发生。
此类行为本身对于防卫和局势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劳民伤财,平添危险。
但掌控这一块的人也很清楚——必须要让一些积压的情绪发泄出去。
祭奠是为了接受信念的传承。
这不是陋习,而是航向新海的帆。
与此同时,镜头偏转来到南部。
过了新赤龙道的高大城墙,再越过前赤龙道的南城遗址,进入遮蔽视线、光野草就有一人高的原始丛林,一路上不断砍伐、开辟,这群人总算是寻到了那一处秘境入口。
“嗯?”
龙望和一马当先走在最前,他最先看到了充当秘境入口的巨大树洞,也看到了部守在树洞门口的守备力量。
整整一队‘镇南军’,而且看气势还是其中的精锐。
人均配备科技战衣,可以正面抵御多数热武器冲击,防护头盔,符文枪械,宽刃战剑一应俱全,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哦,是龙守望。”
那边队伍里走出一人,面容硬朗,眼神坚毅,古铜色的皮肤微微发黑。
“你……”龙望和依稀辨认了一会才认出他来,赶忙上前,肩膀往里缩了些许。
“原来是许队长,这,眼下的情况,是陛下已经先进去了?”
非要从行政来区分,对方官职远不如他,但龙望和知道有些时候官职其实形同虚设。
不说这个人近年带队立了多少战功,只是因为某种执念才不接受提拔,非要继续在前线活跃的因素。
就光对方另一个身份——神鸣剑道第一批内门弟子的身份,就足以彻底压下他这个道市守望,让他不敢有丝毫逾越。
“已经来了一天了。”
看着龙望和拘谨的表情,许束嘴角微微翘起。
“流程已经快结束了。”
“龙守望还请在此稍候。”
“呃是!多谢许队长提醒……”
有些意外,因为看这情况,里面居然是不许进的。
但龙望和不敢有任何不满,连忙让队里的人让开道路,挨着镇南军驻守歇息。
“趋炎附势之辈。”
看着这些人在那边坐下,靠着树根长吁短叹,队伍里又走来一个穿紧身战衣,额外披挂防弹背心,身背巨型战剑的少女,冷言对龙望和做出评价。
许束看了少女一眼,在她挂着长袖的胳膊上停留一瞬,这才说道:“那你是希望他来呢,还是希望他不来?”
“自然是来了。”少女瞪眼。
“陛下回归后的第一次祭祖,他敢不来?他想造反?”
这一番逻辑前后矛盾,听的许束忍不住咧嘴。
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
女孩子啊,真是玄奇。
“你和石头什么时候把事情办完?”
想到这里,他觉得也该发挥下自己身为‘弟子剑首’,以及‘大师兄’的功能性,给这些师弟师妹们创造机会,遂低声朝少女问道。
“说三年,又三年。”
“你让石头等了你十年,如今陛下都回来了,你还要让他等你多久?”
“我……这……”
一听这个,少女顿时涨红了脸,语气也开始支支吾吾。
“你也老大不小了,静静。”
许束叹气。
“以前不说你,是因为那边确实缺你不行。”
“但如今……对吧。”
“我觉得如果陛下问起这件事,也会让你暂时先考虑一下个人私情。”
“毕竟。”
许束再次看向少女的左臂。
“你的付出已经够多。”
“没有人能说你什么。”
“还是说,你觉得石头会嫌弃你这条胳膊?”
“我……哎呀!你突然说这些想干嘛啊!”
说不过许束,少女急了。
“我去守门了!不跟你乱扯!”
“你看,又急……”
“大师兄!你真讨厌!!!”
“等道主……等陛下出来了我非要告你的状!就说你天天撮合道内弟子!没几分心思在练剑上!”
“呵……”
少女气呼呼的走远了,但许束却一点都不气,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
久违的轻松和悠哉。
不知不觉,十年了啊。
另一边,祖地之内。
漫天飘雪,却是一直有人在抛洒纸钱。通往祖地祠堂的小路早已开凿出来,铺上青砖,竖起立柱,在上头挂上由白纸裱糊制成的灯笼。
一行数十人身穿丧服,通体纯白的对着方碑跪拜下来,只有一些看着上年纪的人在后方伫立。
待到这批小辈拜完,他们才上前,将准备的祭物投入火中,低头和亡者进行交流。
“时候差不多了。”
白盛举站在最后的位置,他算了时间,感觉最重要的‘仪式’应该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随着几个孩子发出惊呼,白想身披素白长裙,手里分别提着姚兴和姚盛,把他们带到方碑跟前。
“爷爷。”
放下祭品,她转头看向白盛举,将主持的位置让了出来。
小姑白念蝉之事,严格来说,和白想沾染的因果,并不如和白盛举、白关山等人的因果深邃。
她毕竟没有和白念蝉切实相处过,对其的感情就是淡些。因此这个机会她觉得应该让给这些长辈。
要让他们亲手复仇,那份郁结才能缓解。
“好。”
白盛举上前,从旁边砖石上拿起了剑。
他先是在白关山、白连州、白清民等人注视中拎起了姚兴,盯着他无比惊恐,满是惨白的脸喃喃说道:“二十八年前,暴虞无道,害我孩儿冤死狱中。”
“二十八年后,我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能用你这狗贼的心血来祭奠蝉儿!”
他说话的状态非常恐怖,乃是怒目圆睁,颤抖嘴唇,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
姚兴被他吓得疯狂发抖,有心辩解,却被手段封了喉舌,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嘶叫。
唰!
没有犹豫,白盛举一剑切掉了他的右臂。
“啊!!!”
鲜血狂飙,姚兴吃痛,发出惨叫。
唰!唰唰!
又是几剑,白盛举将姚兴削的只剩头和躯干,拎着他来到方碑近前,将他前探,让那些血液流入一只摆好的石碗。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白盛举并不干脆杀死姚兴,而是不断用剑刃在他身上切削下肉片,切削一会便将他举到前面放血到碗里。
这么搞,石碗很快被血盛满,多余的鲜血满溢出来,顺着角度洒向方碑,被石料还有泥土一点点吸收。
“哦……”
姚兴惨叫的嗓子都哑了,此时的他早已面目全非,就连脸皮都被扒掉,削的如同鲜血骷髅。
行刑到这里,白盛举也是有些累了。
他不再拖沓,一剑捅入姚兴心脏,放出最后一捧灼热心血,任凭其呼啦一下泼洒向方碑,将小半个碑面染成暗红。
做完这一切,他的身体颤抖起来,一点一点的半转过身。
“蝉儿……你看到了吗……”
“想儿,还有爷爷。”
“我们终究是给你讨回了公道!”
一边说,他的身体一边剧烈抖动。而姚兴则彻底低下了头,再也没了生者的气息。
呼啦!
将其残尸丢入火中,作为焚烧给亡灵的养料,白家人顿时将目光放在姚盛身上。
他们都听说过这位新任虞皇的事迹,据传闻他和姚家关系不好,能拿到皇位并不是因为姚兴偏爱,而是他靠自己的实力争取来的。
理论上,姚盛和他们因果牵染不深。但他千不该万不该,选择继承姚虞的法统。
继承皇位也就等同继承因果,那相应的,仇怨也会被一并继承。
所以姚盛,必须死。
看到这一幕,姚盛也知道自己必死,但他的表现却比父亲姚兴硬气多了。
没有看向白家诸人,姚盛选择盯住白想。
“你不该回来做这些事。”
他一字一句的对白想说道。
“杀业太过,必然遭受天道的反噬。”
“东夏无法逃离命中的劫数。”
上一篇:从美队开始进化成为神龙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