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钱mygo，什么叫我真亏了？ 第12章

　　店内环境较为阴暗、气氛沉闷，一楼是一个吧台，员工只有两人。

　　“唔，好像选错目标了……”

　　仲町阿拉蕾看着阴暗的环境，有点后悔。

　　与装作很熟悉、其实根本没来过几次LiveHouse的她不同，今照之很熟悉地在售货机上买了两张拨片形状的饮料兑换卷，来到吧台。

　　“我要一杯波子汽水。”

　　“没有那种怀旧的东西，你去浅草寺吧。”金发的店长摆了摆手。

　　只有那些观光胜地，外国旅客多的地方，才会对波子汽水（弹珠汽水）这种老古董感兴趣，多半也是在动画里看过波子汽水才来的。

　　今照之其实也是这样，有个用波子汽水当标题的小动画。

　　他改口道：“那就咖啡吧，加一瓶红茶。”

　　“那个，我来出。”

　　仲町阿拉蕾凑过来。

　　今照之说：“这是兑换券，钱已经付过了。这种LiveHouse一般是以饮品店的资质开设的，一般入场需要强制购买一瓶饮料。”

　　“呃呜……”仲町阿拉蕾有些炸毛，也有点沮丧。

　　她发现，自己强撑起来对东京的熟悉其实一文不值，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懂东京，也不懂LiveHouse，这些窘态全被今照之看见了。

　　而且，她家乡的海岛上有波子汽水售卖啊。难道她和她的老家在东京看来，已经是过时的老古董了吗？

　　心中碎碎念时，仲町阿拉蕾顺手拿出了发出了振动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预览的信息，随后发出了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啧声。

　　那个Crychic的贝斯手长崎素世，给她发来了麻烦的消息。

　　【求求你了，来练习室吧。】

　　因为仲町阿拉蕾是在手机预览界面看的消息，依旧显示的未读。她其实一点也不在乎Crychic了，何况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可是……

　　今照之已经看见了长崎素世的信息。

　　他沉吟道：“毕竟是许多人的第一个学生乐队，我陪你去一趟看看吧，给其他人说明一下。队长这么久不来，直接宣布解散也没事。”

　　他想过Crychic会让人印象深刻，要乐奈她奶奶也提过，却没想到能让长崎素世说出“求求你了”这种话来。到底是她把自己放得太低，还是Crychic这两周真的那么吸引她？

　　看了一眼LiveHouse外，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下雨，天空已经被阴郁色调的淡蓝色所笼罩。他给仲町阿拉蕾带了把伞，然后叫计程车，“回去时用得上。”

　　去看看Crychic的解散吧。

第23章 Crychic最后的雨

　　有一说一。

　　曾经今照之还是想投资Crychic的，这次就当看看他投了Crychic的后续发展。

　　Starry店长伊地知星歌自然也注意到了直接往外走的今照之两人。本想劝两人多少留下来看一场的，她注意到了少女不是很愉快的表情，也就保持沉默了。

　　计程车在红叶咖啡店门口停下，今照之抽出四张一千日元的钞票递给司机，随后与仲町阿拉蕾一起推开车门。

　　这就是他想买辆公务车的原因，日本出租车价格昂贵得离谱。

　　“雨好大。”

　　仲町阿拉蕾仰望着天空。

　　此时，东京都丰岛区已经浸泡在了阴雨天中，雨水将有些老旧的街道用雾水汽笼住，雨点密集地让人看不清路，霓虹灯高悬闪烁着。

　　她甩了甩头，就像是沾了水的猫试图把水珠抖开，从包中取出咖啡店的钥匙，却发现门锁已经被打开了，一道水渍蔓延进了咖啡店。

　　“有人用钥匙进来了。”

　　仲町阿拉蕾低声说。

　　她出门时是锁了门的。

　　她和今照之都有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因此红叶咖啡店平时基本是闭店状态，她给了Crychic其余四人各一把备用钥匙。

　　红叶咖啡店二楼。

　　今照之来时，他与仲町阿拉蕾正好看见丰川祥子推开长崎素世递来毛巾的手，“我今天是来说一件事的。”

　　她闻声，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坚决的眼神看起来柔和了一些，“店长和阿拉蕾你也来了……重新说一次吧，我要退出Crychic。”

　　丰川祥子浑身都被雨淋湿了，原本打理漂亮的淡蓝色双马尾沾满了雨水，此时还在不断往下低落，她身上那副讲究的裙子更是湿透了。

　　“诶？”长崎素世嘴边的话缩了回去。

　　今照之与仲町阿拉蕾对视了一眼。

　　他道：“既然是关于乐队的事的话，我先回避一下吧。”

　　不用猜，他就知道是学生乐队之间的拉拉扯扯，他对退队解散不感兴趣。唯一值得深究的，就是丰川祥子为什么没有坐她的迈巴赫。

　　“不，店长你算是阿拉蕾的经纪人，这件事与她有关……”

　　“好吧。”今照之轻声叹了口气。

　　他其实一点也不关心Crychic的状况。

　　哪怕是抱着Crychic解散后挖人的考虑，只有鼓手椎名立希算半个。丰川祥子都说要退队了，若叶睦还是盯着窗外看，面无表情，他无法想象长崎素世和若叶睦去当虚拟主播的画面，想象不出来。

　　“等一下，至少先坐下来说吧，好吗？”

　　长崎素世此时终于有些无措了。她用祈求的目光望向丰川祥子，对方没有正眼看她，“原因可以告诉我们吗，还是说，我们就是原因？”

　　又看向椎名立希，椎名立希也撇过头。

　　丰川祥子一手抱胸，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是我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上周的演出，大家不是都很开心吗……”长崎素世又尝试性地挽留了几次，全都没有用，全都被丰川祥子以冷淡的语气回绝了。

　　丰川祥子异样的表现，吸引了今照之的目光。

　　是因为对方的父亲丰川清告损失168亿引咎辞职，让这位大小姐性情大变了吗。从一开始的温和妖怪，变成了现在冷冰冰的刺猬。

　　终于，长崎素世在说到“可是小祥你是Crychic的发起人，要是你退出……”时，丰川祥子可算有了点反应，有点委屈和伤心了。

　　然后，就被椎名立希破坏了：

　　“也太不负责了吧？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等你来。就算不来，为什么只告诉长崎素世？你现在轻飘飘的退出，又把我们当什么了？”

　　她的视线放在仲町阿拉蕾上，“我们”指的是她。

　　丰川祥子眼中的伤心消失了。

　　冷冰冰的刺猬才缩回去的刺又开始冒出来，开始扎人：

　　“我愿意怎么做是我的自由，正如参不参加也是你们的自由。而且，只不过是乐队正常的换人而已，能够永远维持初始成员走下去的乐队才是少数吧？而且你们根本也没有练习吧，我看不到所谓的珍视……”

　　“哈？我每天都在陪阿拉蕾练习啊，一个根本不来练习的人是怎么能如此理所应当地幻想自己从未见过的状况的？”

　　“那你继续陪她练习不就好了！你的说法自相矛盾了啊，没有我在，不也很好吗？为了让你们更方便，我直接退出不就好了吗？！”

　　丰川祥子的声音高亢、尖锐。

　　“小祥……”若叶睦终于忍不住了。

　　丰川祥子的情绪，远比她和在场所有人想象的激烈。

　　今照之有些看不下去了：

　　“稍微停一停！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在交流，只是在单纯的吵架了！吵架是吵不出结果的，何况是现在没有一点理智可言的吵架。”

　　丰川祥子给出了三个理由，完全跟着她的情绪演变走，简单讲，就是被椎名立希说急眼了。她丝毫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加上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委屈的一方，被合情合理地指责了一下就情绪爆发了，见人就攻击。

　　椎名立希也算是祥子情绪爆发的导火索，她哪怕一句话不说，丰川祥子说不定都能被长崎素世慢慢安慰下来，可她选择硬抗祥子！

　　“而且！”

　　丰川祥子的目光在练习室中游走，像是输到一无所有的赌徒，总算挑选到了新的可以出卖的商品，“睦，你来评价一下乐队的水准吧！完全达不到足够站在演出台上的标准，对吧？Crychic，水平不够！”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

　　椎名立希忍不住了，显然已经气上头了。

　　而淡绿色的少女，面对她的质问，像是听见了实质性的刺痛。

　　她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祥，我不知道……不、不是我……我从来没觉得，玩乐队，开心过……”

　　“……睦？”

　　丰川祥子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像是恢复了平时的清醒。

　　她恍然发觉，练习室变了模样。

　　椎名立希咬着牙，长崎素世不安地抱着肩膀，若叶睦死死地捂着头。就连一直以来都支持自己的初华，也用难以言说的目光看着自己。

　　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她有些畏缩地避让了，站到今照之身后。

　　丰川祥子成功折磨了所有人，只用短短不到10分钟，从Crychic的团魂走到了另一个极端，Crychic的温暖画面与现在开始交替闪现。

　　“……！”

　　于是。丰川祥子逃跑了。

第24章 你知道，我很看好小祥

　　中国有句古话。

　　别人贪婪我恐惧，别人恐惧我贪婪。

　　丰川祥子匆匆逃走、留下狼藉的练习室时，今照之从袖中抽出了一张看戏时早就准备好的事务所名片，“收下吧。事务所的联系方式。”

　　从解散乐队的方式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丰川祥子目前这种状态完全是灾难性的。也不知是她的完美主义，还是她的自尊心之类的东西，她用近乎自毁的方式毁掉了自己拥有的Crychic和人际关系。

　　丰川祥子正处于整个大小姐生涯都可能难以遇到的低谷期、困难期，可能还因为父亲丰川清告受到牵连。其他人可能避之而不及，而今照之觉得，这反而是他最适合作为天使投资人入场的时候。

　　你知道的，他一直很欣赏小祥。

　　给有着让他欣赏的音乐才能的她投资，今照之乐意。而且，胆子不大怎么赚钱，丰川家难道还能坑他第二次吗？

　　所以，他大胆向丰川祥子投过去了橄榄枝。

　　丰川家的大小姐欲言又止，拒人之外的高傲让她下意识想甩开，可是她的手却诚实地接过了ExElio事务所社长今照之的名片，放进了衣服上难得的一处干燥的荷包中。她回头看了今照之和阿拉蕾一眼，匆匆离去。

　　两人的小动作没有被众人发现。

　　“小祥！”

　　长崎素世伸出手，根本无法挽留匆匆逃走的身影。

　　她想收回手，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抿着嘴，回头用某种破碎的眼神看了一眼抱头的若叶睦，背上贝斯，显然是准备离开了。经过今照之时，她还低了低头。

　　“抱歉......被看笑话了。”

　　今照之说：“乐队常有的事，以后会释怀的。”

　　“我知道，但我做不到。”

　　长崎素世眼眶发红，声音跟平时故意端起来的状态完全不同，也许这才是她的本音，“抱歉，店长。抱歉，小蕾......我去劝劝她......”

　　她不敢看仲町阿拉蕾，也不敢看其他人。

　　棕发的贝斯手的身影，也消失在练习室中。

　　练习室一地鸡毛，收拾残局的是今照之。

　　“那边的若叶小姐，没事吧？”

　　伴随他的声音，若叶睦跟人偶被连接上了提线一样，缓缓地站起来，四肢关节宛若机械。保持着这种运动方式，她一步一步挪动着。

　　“......”今照之侧身，让出通道。

　　他也是开了眼了。

　　这种程度的乐队少女吵架、决裂的场面，他还真是头一回见，真是见到了无比罕见的珍惜画面啊。

　　虽然有点没同理心，可他觉得，如果未来他要用事务所一期生拍摄短剧，完全可以模仿他看见的这段剧情来编排剧本，可以炒作得很厉害。

　　最后留在练习室的，是椎名立希。

　　她沉默了一会儿，一边解释一边道歉：“抱歉，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个人的态度。明明是她自己有错在先，还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指责，这样是一个乐队组建者的态度吗？指责乐队水平不够，更是......太差劲。”

　　“我可以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