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修仙:在40K宇宙修道德经 第7章

作者:青木的木

  他巧妙地将“传授”替换成了“探讨”,将责任的主体,从自己转移到了他们身上。这既是自我保护,也是对他们诚意的试探。

  “我明白了。”阿赫里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无论代价是什么,我们都愿意尝试。请您稍候。”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匆匆离去。他的步伐中,带着一种抓住最后救命稻草的决绝。

  当天深夜,赫克托被带到了“光之塔”号一处不为人知的区域。那是一间废弃已久的星图馆,巨大的全息星盘已经关闭,只剩下穹顶上微弱的应急灯光,将室内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阴影之中。这里偏僻、安静,是进行秘密集会的绝佳场所。

  房间里,除了阿赫里曼,还站着另外四名千疮之子。他们都是军团智库中的高阶成员,赫克托从他们华丽的盔甲和身上散发出的灵能波动就能判断出来。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与阿赫里曼相似的、混杂着期待、怀疑与痛苦的神情。其中一人的手臂上,皮肤正呈现出一种蜡状的、不祥的色泽——那是“血肉变异”早期的典型症状。

  “凯恩先生,”阿赫里曼为他介绍,“这几位,都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他们都愿意……‘放下’。”

  赫克托环视一周,他能感觉到,这些强大的灵能者,正像审视一件稀世珍宝般审视着自己。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试图用自己的灵能来解析他。

  赫克托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房间中央,缓缓盘膝坐下。他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气息,在瞬间沉寂了下去,仿佛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这种极致的“静”,让几名智库脸上的探究之色,渐渐转化为了惊异。他们发现,自己那无往不利的灵能感应,在触及到赫克托时,就如同泥牛入海,得不到任何回馈。

  “‘静默之道’的第一课,也是永恒的一课,”赫克托的声音,从那尊“雕像”中发出,平静地在每个人的心头响起,“便是‘静坐’。”

  “什么?”一名智库忍不住出声,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只是……坐着?”

  “是的。”赫克托回答,“收敛你们所有的力量,停止你们对伟大之洋的一切汲取和操控。只是坐着,用你们的心,去‘听’,去‘看’。”

  “听什么?看什么?”另一人追问。

  “听你们自己的呼吸,看你们自己的念头。”赫克托的声音悠远而空灵,“将你们自己,想象成河岸。将伟大之洋的低语、你们内心的杂念、甚至你们对诅咒的恐惧,都想象成流淌不息的河水。不要试图去阻挡它,不要试图去改变它,更不要跳进河里与它搏斗。你们要做的,只是坐在岸边,静静地……看着它流过。”

  这番话,对于这些习惯了主动出击、掌控一切的强大巫师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让他们放弃对力量的掌控,去被动地“观察”,这比让他们去冲锋陷阵,挑战一个恶魔王子还要困难百倍。

  但在阿赫里曼严厉的目光下,五名千疮之子,还是学着赫克托的样子,有些笨拙地盘膝坐下。

  寂静,笼罩了整个星图馆。

  但这种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被彻底打破了。

  “不行!”那名手臂上出现异变的智库,痛苦地低吼一声。他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当我停止汲取灵能时,‘那个’东西……它更活跃了!我的血肉在发痒,在尖叫!”

  “我……我看到了无数混乱的未来!”另一名智库睁开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恐惧,“它们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

  阿赫里曼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意志力最为强大,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与亚空间的联系也最深。

  当他试图“静观”时,无数强大的灵能符文、复杂的施法公式、以及来自伟大之洋的知识碎片,如同不受控制的野马,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奔腾,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他们失败了。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为何……会这样?”阿赫里曼的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感。

  “因为你们的‘井’,挖得太深,也太久了。”赫克托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平和地看着他们,“你们的灵魂,已经习惯了与瀑布共鸣,甚至成为了瀑布的一部分。当你们试图离开瀑布时,自然会感受到撕裂般的痛苦。”

  他站起身,走到了那名因为血肉变异而痛苦不堪的智库面前。

  “不要去‘压制’它。”赫克托轻声说道,“感受它,承认它的存在。它也是你的一部分。现在,跟着我的引导,专注于你的呼吸。”

  赫克托将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那名智库的额头。

  一丝精纯、温和、充满了“静”之韵味的真元,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入了对方混乱的精神世界。

  这股力量并不强大,但它的“质”,却凌驾于一切狂暴的灵能之上,瞬间在那名智库的意识核心,开辟出了一片小小的、绝对安宁的港湾。

  “就是这样……守住这一点‘静’。让它成为你的‘岸’。”赫克托引导着。

  那名智库脸上的痛苦表情,奇迹般地,开始缓缓舒缓。他那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他眼中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的宁静。

  “我……我感觉不到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那种……那种深入骨髓的‘痒’……它……它平息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但当赫克托收回手指后,那名智库眼中的光芒,已经彻底变了。他看着赫克托,如同看着一位真正的神祇。

  这一幕,给其他四人带来了远比任何言语都更加强烈的震撼。

  阿赫里曼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中,爆发出了一团几乎要将人吞噬的、名为“希望”的烈焰!

  它真的有用!

  这个来自泰拉的、名为“静默之道”的神秘哲学,真的……有用!

  “凯恩先生!”阿赫里曼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请……请继续指导我们!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赫克托看着他们,心中轻轻一叹。他知道,这颗“火种”,算是真正地点燃了。但它未来会燃烧成燎原的希望之火,还是引火烧身的灾难,犹未可知。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这种秘密的“哲学探讨会”,成为了赫克托在“光之塔”号上的常态。在他的引导下,阿赫里曼和他的小圈子,开始艰难地学习如何在自己那狂暴的内心海洋中,构建起一座属于“静”的孤岛。

  虽然进步缓慢,但每一次微小的成功,都让他们欣喜若狂。

  他们对赫克托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审视,变为了极度的尊敬,甚至……依赖。

  而他们的原体,马格努斯,对此似乎一无所知。他将自己关在圣所中,研究着赫克托带来的那套“为学与为道”的理论,并将其视为一种有趣的、可以借鉴的“异域哲学”。

  他允许赫克托与自己的子嗣交流,认为这能开阔他们的眼界。他像一个自信的化学家,饶有兴致地看着两种不相干的试剂被混合在一起,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可能会引发一场颠覆性的链式反应。

  平静的日子,在一条来自泰拉的加密信息抵达时,被画上了句号。

  帝皇,将在一个名为“尼凯亚”的世界上,召开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议会。议题只有一个:论帝国军团中灵能的使用和智库的存废。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炸雷,在千疮之子的舰队中炸响。

  “果然......这宇宙的节点顺序,并不与我脑海中的记忆一一对应。事,会发生,但,前后不同。”赫克托听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喃喃自语。

  历史的脉络似乎在大趋势上如他所知,但一些重大事件的节点又不尽相同。

  原本ABCD顺序发生的事件,在这里变成ACBD。顺序发生了变化,但起因,结果,节点本身,不会有太大变化。

  原本应当已经举办过乌兰诺庆典,尼凯亚会议应该在庆典之后,现在似乎提前了。

  可千疮之子们的处境,并无不同。

  当晚,赫克托再次求见了马格努斯。

  “尊敬的原体,”赫克托的表情无比严肃,“关于这次议会,我再次用‘易’,为您进行了一次最深层的卜算。”

  “说吧,小小的摄政行走。我的兄弟们,又将演出怎样一幕闹剧?”马格努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轻蔑。他显然认为,这只是一场可以凭借自己的智慧和辩才,轻松获胜的辩论会。

  “卦象,为‘天水讼’。”赫克托沉声说道,“上乾下坎。乾为天,为刚健,为君王;坎为水,为险陷,为内心。此卦,象征着一场公开的、激烈的争讼。刚健的君子,与险陷的小人争辩。虽然道理在君子一方,但过程,却充满了凶险。”

  “卦辞说:‘有孚,窒。惕,中吉。终凶。’”

  赫克托解释道:“意思是,虽然您怀有诚信和真理,但前路却会窒碍难行。如果在争辩中,能保持警惕和中正,尚能获得一定的吉利。但如果一意孤行,坚持到底,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巨大的凶险。”

  他抬起头,直视着马格努斯那只燃烧的独眼。

  “我的王,家祖的经典亦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您最大的优势,是您无与伦比的智慧和灵能。但在尼凯亚,在那些对灵能充满了恐惧和偏见的兄弟们面前,您最大的优势,恰恰会成为他们攻击您、攻讦您的……最大借口!”

  “您越是展示力量,他们就越是恐惧。您越是雄辩滔滔,他们就越是觉得您在巧言令色。”

  “所以,我恳请您。在此次议会上,选择‘退’,而非‘进’;选择‘守’,而非‘攻’。为了赢得整场战争的胜利,有时候,我们必须心甘情愿地,输掉一场关键的战役。”

  马格努斯听完了赫克托的劝谏,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那只独眼中,星辰幻灭,似乎在进行着无数次的推演。

  最终,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感谢你的忠告,小小的智库。你的‘易’很有趣,你的哲学也很有启发。”他的声音里,重新带上了属于原体的骄傲与自信,“但我的父亲,是理性的化身。真理与逻辑,是宇宙的最高法则。谎言与愚昧,在绝对的智慧面前,终将无所遁形。”

  “我会前往尼凯亚。我将用我的知识,我的辩才,彻底粉碎那些无端的恐惧。为了一个不再被迷信束缚的、光明的帝国,我,必须赢得这场辩论。”

  赫克托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失败了。他所有的铺垫,所有的劝谏,终究还是没能动摇这位绯红之王那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悲剧性的骄傲。

  当他失魂落魄地走出马格努斯的圣所时,“光之塔”号巨大的舰身,已经开始微微震动,引擎的轰鸣声,预示着它正在调整航向,向着那命运的交汇点——尼凯亚,全速前进。

  就在这时,阿赫里曼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他快步走到赫克托面前,脸上带着一种赫克托从未见过的、近乎于狂信徒般的炙热。

  “赫克托!”他抓住赫克托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压抑着,“今晚的‘探讨’,简直是神迹!哈索尔·马特手臂上的异变,在他进入‘静’境后,完全消失了整整一分钟!你的‘道’,才是我们真正的救赎!”

  “尼凯亚的议会,不过是一场无聊的政治作秀!军团真正的命运,不在于泰拉那些官僚的裁决,也不在于我父亲的辩论!它……掌握在你的手中,赫克托!掌握在这条‘静默之道’上!”

  阿赫里曼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需要更多。请务必,将真正的‘修行之法’,传授给我们!”

  赫克托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一边,是无法被拉回的、正高速驶向命运悬崖的马格努斯。

  另一边,是已经将他视为救世主、对他产生了极度依赖的阿赫里曼和他的追随者们。

  他种下的“火种”,没能照亮原体前行的道路。反而,在另一群人的心中,燃烧成了他自己都快要无法控制的……熊熊烈火。

  他,被夹在了这宿命的洪流之中,进退维谷。

第9章 尼凯亚前夜的抉择

  阿赫里曼那双燃烧着希望与狂热的眼睛,如同两颗近在咫尺的恒星,几乎要将赫克托的灵魂灼穿。他那句“请务必,将真正的‘修行之法’,传授给我们!”的请求,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赫克托那根名为“计划”的脆弱丝线之上。

  赫克托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精心构建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充满东方玄学美感的模糊界限,正在被对方那毫不掩饰的、西方实用主义式的渴求,撞击得摇摇欲坠。

  他原本只想做一个引路人,点一盏灯,让他们自己去摸索。

  但现在,他们却把他当成了可以直接开启宝库的钥匙,甚至想把钥匙从他手里夺过去,自己来开门。

  他沉默了片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阿赫里曼的急切而变得粘稠。赫克托知道,一个简单的“是”或“否”,都将带来无法估量的后果。

  同意,意味着他将彻底、深度地介入一个原体军团的内务,这远远超出了马卡多赋予他的权限,甚至可能被视为一种思想渗透;

  拒绝,则可能将这份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彻底浇灭,让阿赫里曼和他的追随者们因绝望而走向另一个极端。

  “阿赫里曼学派长,”赫克托的声音,最终还是选择了那条最艰难的、中间的道路。他的语气平静如初,但这份平静本身,就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阿赫里曼狂热的头顶上,“你认为,我至今为止与你们探讨的,难道不是‘真正’的修行之法吗?”

  阿赫里曼一愣,急忙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凯恩先生!您的哲学博大精深,但……它太慢了!血肉变异的诅咒,像一头潜伏在我们每个人身体里的野兽,随时可能醒来将我们吞噬。我们……我们需要更直接、更高效的方法!就像您那天向我父展示的那样,直接‘净化’那股力量!”

  “欲速,则不达。”赫克托缓缓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悯,“我理解你们的恐惧,但恐惧,正是‘静默之道’最大的敌人。你们越是急于求成,你们的心就越‘动’;心动,则气乱;气乱,则道远。”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缓缓踱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仿佛在无形中安抚着周围焦躁的能量场。

  “家祖的另一部经典曾言:道法‘自然’。这个‘自然’,并非指山川草木,而是指‘其本然的样子’。一棵树的成长,需要历经春夏秋冬,不能因为它想在冬天开花,就强行扭转四时。你们的修行也是如此。你们的灵魂,已经被伟大之洋的狂暴能量浸润了数百年,想要将其彻底净化,非一日之功。”

  赫克托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阿赫里曼:“你们追求力量,去‘作为’,是为‘有为’。而我的道,核心在于‘无为’。强行将‘无为’之法,用于‘有为’之目的,就像试图用网去捕捉风一样,最终只会一无所获。你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更高级的‘方法’,而是更彻底的‘放下’。”

  这番充满了哲学思辨的话语,让阿赫里曼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与挣扎。他是一个习惯了公式、逻辑和力量交换的巫师,赫克托这种近乎于“唯心”的理论,让他感到无从下手。他脸上的表情,从急切,变为了痛苦,最终,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奈的叹息。

  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赫克托知道,一味的拒绝,只会将他们推远。他必须给出一颗“甜枣”,一颗能让他们保持希望,又能将他们引向正确道路的“甜枣”。

  “不过……”赫克托话锋一转,“虽然真正的‘炼化’之法,你们远未到可以接触的时候。但既然你们的‘静坐’已有小成,我或许可以引导你们,进行更深一层的心境修炼。”

  阿赫里曼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我将引导你们,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开辟一处‘心窍’。”赫克托慎重地说道,“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精神上的‘锚点’,或是一个小型的‘净化池’。当你们静坐时,可以将心神完全沉入这处‘心窍’之中,它能帮助你们更有效地稳固心神,并被动地、缓慢地,过滤你们无时无刻不在接触的灵能辐射。这,是我现在能为你们做的极限。”

  这,是赫克托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传授“心窍”,并未涉及真元的“主动运转”,本质上仍是“静”的功夫,属于“筑基”的范畴。

  这既能满足阿赫里曼他们的渴求,为他们带来实质性的好处,又不会过早地暴露自己修仙体系的核心,更重要的是,能将他们从对“术”的追求,拉回到对“心”的修炼上来。

  “心窍……”阿赫里曼咀嚼着这个词,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我们愿意学习!无论有多困难!”

  “那便好。”赫克托点了点头,“但切记,水滴方能石穿。持之以恒,远比一日千里,更为重要。”

  在与阿赫里曼达成这个新的“协议”之后,赫克托利用真元引导他感应了心窍的奥妙,便借口余下当自悟,回到了自己那间安静的居所。

  当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时,他脸上那副古井无波的“导师”面具,终于如冰雪般融化了。他疲惫地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到地面。

  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疲惫感,从灵魂深处涌了上来。

  他不再是那个指点江山的“摄政行走”,他变回了那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孤单的灵魂——林宸。

  他将脸深深地埋入自己的双膝之间,肩膀微微颤抖。

  他想起了那些在设定集和小说中,早已注定的悲剧。

  想起了那个在“复仇之魂”号上,被荷鲁斯生生折断脊骨的、完美的天使圣吉列斯;

  想起了那个在伊斯特凡五号上,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福格瑞姆斩下头颅的、钢铁之主费鲁斯·马努斯;

  想起了无数个在未来的黑暗年代里,因为帝皇的沉寂和帝国的腐朽,而在绝望中毁灭的世界,和在无知中死去的亿万生灵。

  而现在,他正站在这所有悲剧的开端。他手中,握着一根或许能撬动命运的、微不足道的杠杆。但这根杠杆,是如此的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真的……可以吗?

  一个凡人,真的能改变一群半神和真神早已谱写好的剧本吗?

  马格努斯的骄傲,洛嘉的偏执,佩图拉博的怨恨,安格隆的痛苦……这些如同宇宙法则般坚固的原体性格,真的是他几句充满了东方智慧的“谜语”,就能化解的吗?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将他淹没。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他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只是加速了悲剧的到来?他给予千疮之子的希望,会不会在未来,演变成一种更可怕的、对“静默之道”的扭曲和滥用?

  就在他的道心,即将出现一丝裂痕的瞬间,丹田之中,那一缕温养了数月之久的真元,自动地、加速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