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白不醉人
“不是一只,是两只。虽然爵士你的本领确实高超,但在射箭上,我有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
年轻人自信十足地说道:“看好了,接下来我分别会射中第三只鸟的左眼,以及,第五只鸟的左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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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一箭破山
三人悄悄跟在那背弓拿箭的少年身后,左绕右转了一段路,经过两块相对而立的岩石,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空荡荡的小山头,红霞满天,晚风吹拂,数只鸟儿列成一行,从山腰的夕阳向这边飞过来。
也见到了正在交谈的两人。
“看好了,我分别会射中第三只鸟的右眼,以及,第五只鸟的左翅——”正在说话的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作见习骑士装扮,腰里佩着一口剑,手持长弓,身后背着一个箭筒,盖子打开了,可以看到里面插着十几支箭矢。
至于另一位,却是须发斑白,少说也有六十多岁的模样。但他体格魁梧,留着如雄狮般威风凛凛的络腮胡,鬓角修剪得干净而整齐,似乎多年没有搭理过的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没有披戴甲胄,穿着一件敞开胸口的深色衬衫,袖子卷起来,露出虬结的肌肉,以及上面无数道大大小小的伤疤,有新有旧,最夸张的一条疤痕更是横跨了整个胸口,尽管早已愈合,仍是与周围的肌肤格格不入,一眼望去,犹如一条趴在那里的白色蜈蚣。
那手持弓箭的年轻人说完这句,正要取箭,这边桂妮薇亚三人停住脚步,看那少年继续往前过去,心里猜测着三人之间的关系,另一边,两鬓斑白的老人却抬起手来,往下压了一压:“等等,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
眼见远方的飞鸟逐渐靠近,年轻人的指尖本已放在箭矢上面,此刻停得一停,先将目光收了回来:“爵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若你真的能射下这两只鸟……”
“我当然可以!”
以为对方是在质疑自己的本领,年轻人顿时反驳道。老人却摇了摇头:“我想问的是,这两只鸟真射下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
“处……理?”
“人和野兽,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杀戮,这是天地之间最原始的规则,但野兽在不觉得饥饿的情况下,也不会主动攻击并杀害其他生物。如果你有什么必须通过射杀这两只飞鸟来完成的事情,那尽管放手去做,如果没有……”
朝走过来的少年招了招手,老人过去,单手接过了那张长度超过两米的巨弓——入手的瞬间,那老人的右臂猛然往下一沉,根根青筋爆起,看起来仿佛粗了一圈。因为角度的关系,那年轻人并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变化,但站在稍远一些的桂妮薇亚,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这老人家,不简单啊……
老人还在说话:“那就让我先射一箭吧。”谁先谁后,原本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小事。既然他开了口,年轻人似乎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争执,当下点点头,松开捏住箭矢的手指,放下长弓,往后退了一步。飞鸟群越来越近,渐渐地自那暖红色的落日余晖里脱离而出,风中,砂砾飞旋。
“不知道爵士打算以什么作为目标?”
“目标吗?”
哈的笑了一声,老人转过头,很随意地往四周扫了几扫,伸手从旁边的少年处拿起一支箭矢,看似顺手向西一指:“就那里吧。”年轻人循着那个方向望去,随后忍不住怔了怔:“可那里……那里什么都没有啊。”那个方向,一望无际,无树无鸟无石,远远的,只有一颗挂在山腰,露出半个轮廓的夕阳。
老人却不回答,摇摇头,手中巨弓一抬,左脚缓缓地往后踏了出去。一瞬之间,仿佛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整个地面竟都震了一震,荡起的尘沙之间,那老人足下的土壤,竟已多出了一小圈蛛网般的裂纹。
“呼……”
一个缓慢而悠长的深呼吸,巨弓的弓弦,随着老人指尖用力,一点一点张开的同时,竟发出了一种古怪的咆哮声——这声音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它仿佛是某种最凶恶可怕的猛兽所发出的嘶吼声,既像是惊天动地的雷鸣,又如同在下雨的夜晚,荒野呼啸而过的阵阵凄风。
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时,老人搭在弓弦上的指尖陡然失去了血色与水分,变得干扁如骷髅,接着是手腕、手肘,眨眼之间,原本青筋毕露的粗壮手臂,竟变得犹如两截轻轻一碰就会断折的枯木,一旁的年轻人眼睁睁看着,眼神惊恐,险些就要喊出声来,可他在最后关头还是用手捂住嘴巴,堵住了那声惊呼。
老人一动不动,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这种令人惊惧的改变,他继续用那枯枝般的双臂,将那漆黑的巨弓拉开,弓弦如满月,箭矢之上,一点寒光闪烁,那是一种暗沉沉的红色,恍若早已干涸的鲜血。
明里暗里,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这支箭矢之上。
从开弓到搭箭,其实不过是短短两三个呼吸,但发生在老人身上的诡异变化,却令这段本该无比短暂的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足足一个世纪之久。
这张漆黑的大弓,终究是完全拉开了。
老人又做了一个深呼吸,捏住箭尾的手指一松,嗡——
震鸣之声,直上云间!
这一刻,仿佛周遭的空气尽被抽离,尖锐的震颤声之后,几人的耳边却是一片寂静,无声无息的世界中,原本正从夕阳方向展翅飞来的鸟群慌慌张张分开,四散逃离,几片羽毛飘落下来,又被利箭激荡而起的风力卷入进去,在空中停滞了一瞬,乍然被搅碎化作漫天齑粉。
那闪动着暗红色血光的箭矢毫不停留,如一道耀眼的流星,径直冲向数百步外,夕阳衔着的山巅。
在几道目光的注视下,箭矢隐没,消失无踪,那座山却似乎微微地摇晃了一下。以某一点为中心,某种强大的力量正在酝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桂妮薇亚仍能感觉到肌肤像是针刺似的疼痛……
“这,难道……”
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她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伸出手,将莉莉拉了过来,同时手背上风之印记光芒大放,左手食指飞快划出一个三角,风之壁陡然展开,挡在了自己三人与身旁的那块大石之间。
与此同时,那股骇人的力量也终于在山峰内部爆发开来,将近两三百米之外的半座山峰,整个山头,竟在这一箭下,轰然爆开,不复存在!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横扫而出,夹杂着无数尘沙石屑,碎石滚滚而落,其间更有无数鸟雀四下奔逃,即使身在此地,也感到一阵天摇地动,犹如地震一般,年轻人猝不及防,一屁股狠狠地摔在地上,又骨碌碌地滚出去,所幸在滚下悬崖之前,被那名十二三岁的少年给抓住了。
可他的长弓与箭筒却没有这般幸运,被这股冲击带得跌下了悬崖。
更远一些的位置,亨贝德斯也没能保持平衡,一头撞向巨石的尖角处,如果不是桂妮薇亚提前一步设下了风之墙壁,挡了一挡,只怕这一下就要撞烂半个脑袋。桂妮薇亚自己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最后一刻将莉莉拉了过来,护在怀里,却也因此双手都不得空,站立不稳,天旋地转,陀螺似地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最后终于站稳,眼前整个世界却仍在剧烈地摇晃。
但造成这一切的老人,却仍然稳稳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有如一座石制的雕像。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巨弓之上红光流转,如血流倒灌,让两截干枯的手臂迅速恢复如常。随后抬头看向前方,因为失去山峰遮挡而变得完整的鲜红落日。
“换一个比试的方法吧。”
过了好一会,被少年搀扶着站起身的见习骑士才反应过来,老人这是在跟他说话。
“这张被诅咒的魔弓,是我在一次冒险之中得到的宝物。”老人看着手里的巨弓;“只要你能拉开它——不必真正将箭射出,也不必将弓完全拉开,只要能让弓弦稍微动一下,你就能通过这里。”
“怎么样?”
他看向那名模样狼狈的年轻人。
后者表情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与早前的意气风发相比,此时的年轻人,无论外表还是表现出来的神态,都像是打了败仗一样,说不出的颓唐。他又叹了口气,拍拍少年扶住他的手,待对方放开,也没有出言道谢,甚至没有去悬崖那边,看一眼自己的弓箭怎么样了,而是直接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方才的震动,将那两块沉重的大石也往旁边掀出去了好几米,原本藏在后面的三人也因此露出身形来。可那年轻人直到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也没有往这边看上一眼,那老人的目光也在那年轻人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直到对方彻底离开,这才转过头来,望向这一边:“现在,到你们了。”
那双苍白的眉毛微微皱起:“你是刚才的那三个人之一。我应该告诉过你,只有在一对一的决斗胜过我,才能通过这里。所以……这两个小姑娘,就是你们之中实力最强的人?”
刚刚才亲眼见到那惊天动地,几乎轰飞了半座山头的一箭,亨贝德斯这时被那苍老但锐利的眼神一盯,心里恐惧,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嗯?”老人用鼻音再度问了一句。
“这……这个……”
莉莉却在这时候伸手一拦——因为桂妮薇亚的保护,她是三人之中现在状态最好的一个——用手掌挡住了老人如雄狮般凶悍的眼神,她往前走出一步:“这位爵士。”
并不清楚眼前之人的身份,她便参照刚才那个年轻人,同样以爵士称呼对方。而在此时,称某人为爵士或骑士,是一种足够尊荣的通称,与带有具体名号的封爵位阶并不相同。因此即使这位老人真的是一国之主,称他为爵士也不算无礼。
“不知道你刚才的那句承诺,现在是否仍然有效?”
“哦?哪一句?”
“只要能拉开这张魔弓,就可以通过这里。”白裙少女一指那张漆黑的巨弓。
“当然。”老人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
莉莉答道:“我愿意一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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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海之民
傍晚的天空,仍旧广阔,却也多出了一丝寂寥的气息。
沙沙的波浪声中,腥甜的海风从海平线另一端吹拂而至,四周逐渐变暗,远处是几艘正往岸边驶来的渔船,不时能听见来自船上渔民粗犷的歌声,波光粼粼,白鸥飞过头顶。
“……对于王的提案,殿下可是已有决定?”
小小的渔村内,人影晃动,炊烟袅袅,男人立在一座海崖的边缘,听见身边使者的询问,目光却仍然注视着不远处的渔村景色,片刻,他摇了摇头。
“不列颠是一座岛屿。四面环海,与海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些人更是如此,他们在海边出生,在海边长大,无论父亲和儿子都以捕鱼为业,身上总是充满了海风和鱼类的腥味。可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终此一生,也只是在这小小的范围内活动……不曾真正踏出过这片大海。”
“所以他们并不清楚,这片大海的对面,是法兰西——曾经的高卢行省。在帝国由盛转衰之后,它也与不列颠同样,脱离了帝国的统治,再往外,即是那个名为罗马的庞然大物。很多人都知道,罗马人强大的军队一度越海而来,占据了不列颠三岛长达数百年……但仅仅过去了十年的时间,这座岛屿的人们,只注视着眼前的土地与利益,却几乎忘却了海洋对面的强敌。”
“……帝国人迟早会回来的。”
这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赤裸的上身展露出犹如大理石雕刻般坚实的肌肉,一头银蓝色的卷曲长发随意披散于脑后,模样竟有几分像是那些希腊神明的雕像。
这句说完,往前一步,断壁陡峭,他小半个身子都悬空踏在了外面。见到旁边的使者急忙想要伸手牵扶,他侧身避开,举起手中拿着的权杖,往那渔村的方向指了一指:“到那个时候,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一切都会被战火吞没,变得任谁也认不出来。会死很多人,会流很多血……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不列颠人的鲜血少流一些。”
“正因如此,当年我的父亲才会走上那条充满危险的道路。他最后如愿取得了海神之戟,与那头凶兽在深海之中大战了三天三夜,成功将之击杀,使得海洋重归平静。因父亲他拯救了所有沿海的渔民,人们便称他为‘渔人王’,尊他为王。尽管这苍蓝之辉,只是海神戟的一部分——”
使者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男人手持的权杖之上。
“但只要不是太过离谱的事情,我以这柄权杖的名义提出请求,不列颠南境的诸王,皆会依言而行。你的主人之所以会选择找上我而非伊莲,应该也是认为我所掌管的权杖,比起她的宝珠更有价值。”
那使者脸色微微地变了变,没有回话,想来也是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
“但你的主人好像并不清楚,父亲当初为什么要将海神戟一分为三。戒指象征智慧,宝珠蕴含神秘,而权杖所代表的,是和平。这片土地、这个国家、这座岛屿,这个世界,未来究竟会走向哪一步,是伊莲要思考的事情。而我,费舍尔,重视的是——也只是现在。”
“伏提庚引来外族,导致战火不断,这十年来,多少本来可以活命的人因此而亡。这些无辜的性命,一笔一笔,都要算在你家主人的头上,可惜我打不过他,要不然早就点起人马杀过去了。倒是真没想到……伏提庚居然还派人过来要我交出亚瑟王。哈,先别说我不知道亚瑟王在哪,就算知道,那种英雄人物,也应该立刻请到城堡里面,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顿。要我交人……哈哈,哈哈哈。”
男人立在崖边,又哈哈哈地笑了几声。他的笑声爽朗,笑容也是阳光而健康,然而在这几声笑的同时,四周的气氛却好像蓦地变了一变。卑王的使者悄然往后挪了两步,手垂下,无声握住了暗藏的短剑——能被手下精兵强将无数的伏提庚选中作为使者,他自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利剑在握,临行之际,王座上那人说过的话,再一次浮现心头:“佩莱斯旧伤未愈,避世已久,不值一提了。现在的掌权者名义上是那两兄妹,但实际上,由始至终,真正的权柄皆是那传说得自海神的三叉戟。如果费舍尔是个聪明人,同意合作,那是最好。而如果他拒绝的话……”
杀人,夺权杖!
“杀人,夺权杖。”
骤然,一个有点沙哑的年轻女声毫无预兆地在耳边响起,在这之前,他竟丝毫没有任何察觉。而更令使者感到惊惧的,是这声音所说的,正是自己内心所想,一字不差!
猛一转身,声音是从右边传来,可他目光扫去,却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只见炊烟袅袅,海浪声声,远方的渔民犹在歌唱,歌声明朗而快活,可衬着将坠的夕阳,不知怎的,也觉得有些伤感。
“啧啧啧,好好的骑士不当,居然想改行当强盗,真是一个坏孩子……”
那古铜色肌肤的男人手持权杖,仍然没有回头,像是对于身后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使者咬一咬牙,不管不顾地拔出身上暗藏的短剑,两者之间的距离,甚至不用迈步,一伸手就能刺中对方毫无防备的后背。这一击绝无失手的可能,至于那个女声究竟是什么东西,刺杀之后自己能否带着权杖安然离开,在这个瞬间,他都已抛诸脑后——
“不听话的坏孩子……”
手臂一扬,寒光一闪,那沙哑的声音还在说话,低低地笑着。
“……是会挨打的哦。”
咔嚓!
一声脆响,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臂刚一伸出,忽然莫名其妙地断成两截,从手肘部分,整条小臂仿佛忽然活了过来,有了自己的意识,从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将那柄短匕往上一递,在使者惊惧的眼神注视之下,用力刺入了他自己的下巴!
人骨在这锋利的剑锋下,根本起不到任何阻挡的效果,就像豆腐一样被轻轻松松地切开,剑锋刺进去,又从他的额头刺出来,鲜血脑浆飞溅而出,整个脑袋都被贯穿了的人站在那里,身体摇晃了几下,一时间却还未死去,化作一片惨红的视界之中,终于看见那气质像是个渔夫的男人缓缓回过头来。
“真是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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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诡异的哭声
“真是多事。”
费舍尔语气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话是对着他说的,但这句话的对象,却又明显不是他本人,使者的身体再度晃了一晃,终于往后一跌,整个人扑倒在地。但已没有任何人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了。
“我亲爱的哥哥啊。你的妹妹可是救了你一命,居然连一声谢谢也不讲吗?”
仍然不知道这带着些沙哑的女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飘飘渺渺,混杂在脚下延绵不断的波浪声中。费舍尔皱着眉:“谁叫你多管闲事,这可是伏提庚的人。”
“哥哥不是已经拒绝了他吗?”
“拒绝是一回事,但我本来打算把人放回去,起码也给那个卑王留一点面子。现在倒好,直接把他的使者给杀掉了,要是伏提庚因为这件事发起火,直接扛着大剑杀过来怎么办?”
“如果你在意的是这件事,那大可不必担忧。我可以向你保证,卑王虽然会因为使者身亡而愤怒,却不会因此采取任何行动,因为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操心。”
那忽远忽近的女声笑着又说:“亲爱的哥哥啊,我得提醒你,那位卑王陛下的目的并非是称霸整个不列颠,也不是任何世俗所在乎的名誉与野心。”
“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这嘛……你刚刚不是也说过,未来的一切由我来思考谋算,至于亲爱的哥哥,守护好我们现在所应该守护的一切,才是你从父亲那里接过的责任啊。”
“也是,那我就不多问了。”费舍尔摇摇头,看着最后一艘渔船靠岸,其上的几个渔民带着收获往渔村过去,脸上也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不过,你既然能分心照顾我这边,也就说明,那只魔兽的情况应该还算稳定了?”
“稳不稳定,反正也就是那样子。”虽然只有声音,但从语气之中,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摊开双手,撇了撇嘴的少女:“有父亲留下的戒指,再加上我的宝珠,就算它已经苏醒过来,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开封印。但剩下的时间,毕竟是不多了——”
费舍尔忍不住一声叹息:“希望能在封印彻底失效之前,找到让父亲恢复的办法。否则实在不行,也唯有让我……或者是佩里诺亚叔父来尝试使用海神戟了。”
“你没这个能力,至于叔叔……他对珍兽奇禽一向最感兴趣,多半会很开心地答应下来,但他并非海神之戟所选之人,一旦使用,必死无疑。所以这只能是最后的办法。”
“没错。”
点了点头,费舍尔随后话锋一转:“最后一件事。我听其他人说,你最近好像又开始到处欺负人了?”
“欺负人?欺什么负,负什么人?哥哥你说话真是太难听而且不恰当了!”那女声显得极为愤慨:“你的妹妹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已经是二十四岁还没有结婚的老姑娘了!身为哥哥,不应该为妹妹的人生大事多烦恼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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