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碎片擦过白夜的肩膀,在他半透明的手臂上撕开一道黑痕,可光桥只是晃了晃,反而更明亮了。
白夜咬着牙,从袖口抖出最后一枚傀儡孢子。
那是他用三尾矶抚的鳞片炼制的,此刻在掌心发出幽绿荧光。“这是给你的...谢礼。”他扯动嘴角,将孢子按在核心碎片上。
爆炸来得毫无征兆。
黑与金的光浪席卷整个白色空间,傀儡残骸被掀得四处飞散,灰影的身影在冲击波中踉跄后退。
白夜抓住机会,踩着光桥狂奔,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块上,可他的视线始终锁着光桥尽头——那里有千代颤抖的手,有水月睁大的眼睛,有罗砂举到半空却迟迟未落的苦无。
“这一次...”他的声音被空间撕裂声吞没,“我会用自己的方式。”.
当意识重新与身体重叠时,白夜跪在一片潮湿的泥地上。
腐烂的芦苇叶贴在他后颈,沼泽特有的腥气灌进鼻腔。
他抬头,看见远处旧影沼泽的枯树上挂着褪色的傀儡残肢,风过时,那些木片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诉说什么未竟的往事。
身后突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白夜猛地转头,却只看见雾色中晃动的黑影——是灰影的追兵?
还是其他窥探的目光?
他撑着地面站起,喉间溢出的血沫溅在泥地上,晕开暗红的花。
旧影沼泽的深处,传来傀儡机关启动的咔嗒声。
旧影沼泽的晨雾还未散尽,腐烂的芦苇叶黏在后颈,像块浸透苦水的破布。
白夜撑着膝盖站起身,喉间腥甜翻涌,暗红血沫溅在泥地上,与晨露混作一团。
他能清晰感觉到皮肤下的木遁纹路在裂开,淡金色的查克拉从裂痕里渗出来,像被抽走了最后一层遮羞布——这具身体,正在被两种力量撕碎。
“你回来了!”
女声带着破音的颤抖,惊得沼泽里的水鸟扑棱棱飞起。
白夜抬头,看见水月的影子从雾里撞出来,她腰间的斩首大刀还挂着未干的水痕,发梢滴着沼泽的黑水,却不管不顾地跪在他身侧,沾着泥的手悬在他伤口上方,“别...别碰。”白夜哑着嗓子提醒,水月的指尖顿在半空,指节因为用力发白,“我、我只是想看看伤在哪里...”她声音发颤,向来冷硬的眉眼皱成一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让开。”
千代的拐杖尖戳在泥地上,发出闷响。
老妇人的银发被晨风吹得乱蓬蓬,却比水月稳当十倍——她单膝跪地,枯瘦的指尖轻轻按在白夜腕间脉门。
查克拉顺着指腹渗进去,触及那道被木遁孢子和血脉力量反复灼烧的经脉时,千代的瞳孔猛地一缩。“生命力在逆流。”她松开手,掌心还残留着灼烫的温度,“木遁在吞噬你的本源,就像...就像当年大野木那老东西用尘遁烧穿岩隐结界时的反噬。”
白夜扯动嘴角,算是笑了:“我知道。”他伸手按住胸口,那里的“血契之眼”碎片还在发烫,隔着衣物都能烙出红印,“所以...帮我毁掉它。”
“你疯了?”千代的拐杖重重敲地,惊得远处枯树上的傀儡残肢沙沙作响,“那是你最后一点修复能力!.
第八百六十二章 砂隐秘传的“线语”
没了它,这具身体连三天都撑不住!“
“那就让它消失。”白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眼底的光比沼泽里的磷火还灼人,“它存在一天,就有人想把它挖出来当武器。
灰影的核心碎片炸了,但’血契之眼‘的研究资料...各国的密室里说不定还锁着。“他抬头看向沼泽外的方向,那里传来马蹄声,”罗砂来得很快。“
话音未落,马蹄声已碾破晨雾。
四代风影的赤砂铠甲在雾里泛着冷光,他翻身下马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白夜额前的碎发乱飞。“封锁沼泽!”罗砂抽出腰间苦无指向四周,“所有通向砂隐的路口设三重岗哨,任何携带卷轴的人就地扣押!”他转身看向白夜时,铠甲上的红纹跟着绷紧,“关于‘血契之眼’的研究资料,我已经让暗部去烧了。”
“谢谢。”白夜的声音更轻了,他能感觉到生命力正顺着木遁裂痕往外淌,像漏了底的水袋,“只要它不再存在,这场风暴...”
“代价太大了。”罗砂突然打断他,铠甲下的手指攥得发白,“你明明可以...”
“没有‘明明’。”白夜摇头,他望着千代鬓角新添的白发,望着水月眼底未干的水光,突然笑了,“至少...我回来了。”
沼泽边缘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乌鸦裹着砂隐傀儡部队的黑斗篷,从雾里走出来.
他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傀儡机关盒上——那是奉命监视千代动向时的习惯。
此刻他盯着白夜,喉结动了动,最终从怀里摸出一封泛黄的信,封蜡上还沾着暗红的痕迹:“这是...海老藏大人临终前让我转交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白夜胸口的灼痕,“他说...只有您能解读。”
晨雾突然浓了些。
远处传来傀儡机关启动的咔嗒声,像是某种暗号。
白夜接过信,指腹擦过封蜡上的血渍,突然想起海老藏最后一次见面时,那只总爱拨弄傀儡线的手,此刻应该已经凉透了。
“先收着。”他将信揣进怀里,抬头时,看见千代正望着沼泽深处——那里的傀儡残肢在风中摇晃,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念诵什么未完成的遗言。
乌鸦的指尖还沾着海老藏临终时的余温。
他望着白夜接过信的动作,喉结又滚了滚——三天前在砂隐密室,海老藏咳着血把信塞进他手里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孩子能看懂傀儡线里的秘密,就像他能看透人心。”此刻沼泽的风掀起信角,封蜡上的血渍在晨雾里泛着暗褐,像朵开败的曼陀罗。
白夜的拇指在封蜡上轻轻一按,脆响惊得水月屏住了呼吸。
信纸展开的瞬间,他瞳孔微缩——泛黄的纸页上没有文字,只有密密麻麻的针脚,用极细的傀儡丝绣着螺旋状纹路,针脚间距时疏时密,正是砂隐秘传的“线语”。
他想起海老藏总爱把傀儡线绕在指尖打旋儿,说“线比嘴诚实”,此刻那些针脚就像老人的手指,正隔着阴阳两界对他说话.
第八百六十三章 原来沙漠的尽头...是这样的
“是改良版的查克拉传导图。”白夜的声音里浮起一丝怅然,指腹抚过某段加密的针脚,“他想把血契之眼的修复机制...藏进傀儡术的传承里。”他忽然笑了,那笑里带着点无奈的温柔,“可他不知道,我连三天都等不到了。”.
信纸在掌心慢慢蜷起。
白夜的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碎纸片被风卷起来时,有一片粘在水月发间。
她伸手去够,却见那些碎纸像被施了术法,竟逆着风势飘向沼泽深处,最终没入傀儡残肢摇晃的阴影里——那是海老藏最后的傀儡,此刻正无声地吞噬着他的遗愿。
“你在抖。”水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还留着沼泽的凉意,却比白夜的皮肤温暖得多。
白夜这才惊觉自己的膝盖在打颤,像风中的芦苇秆。
他想抽回手,却被水月攥得更紧,斩首大刀的刀镡硌着他的手背,“别逞能了,你现在连查克拉都稳不住。”
“还有一件事。”白夜的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卷走。
他另一只手探进衣襟,摸出枚拇指大小的傀儡,表面刻着螺旋状的木遁纹路,在晨光里泛着淡金。
千代的拐杖尖突然点在他脚边:“那是...用你本源查克拉养的孢子傀儡?”
“是最后一枚。”白夜转向千代,视线虚虚地落在她鬓角的白发上。
他能看见老妇人眼底的震颤,像深潭里投进了石子,“它会记住我的判断逻辑,当你们面对血契之眼的遗留问题时...替我做决定。”
植入的过程比想象中快。
傀儡触到千代护腕的瞬间,淡金色查克拉像活物般钻进她的皮肤,在腕间烙下枚极小的螺旋印记。
千代的手指下意识抚上那处,皮肤下传来微微的灼热,像被晒暖的石子。
她突然想起五十年前,也是这样的温度,初代风影摸着她的傀儡说“线要活,心要稳”。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会通过血脉和信念,在不同的人身上续上香火。
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
沼泽的雾散了,却笼上一层铅灰的云。
白夜靠着枯树滑坐下去,后背抵着粗糙的树皮,像靠着某段正在褪色的记忆。
他望着远处的沙漠,那里的沙粒在风里打着旋儿,像极了小时候在火之国看见的金粉。“原来沙漠的尽头...是这样的。”他呢喃着,声音越来越轻,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抽走半口气。
水月跪坐在他脚边,斩首大刀横在膝头,像道沉默的屏障。
她盯着白夜的指尖——那里正在泛起半透明的光,像被水浸了的薄纸。“别睡。”她抓着他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皮肤里,“你答应过要教我用傀儡线捆住雷影的。”
“下次吧。”白夜笑了,笑容比雾还淡。
他的视线扫过千代颤抖的唇角,扫过罗砂攥得发白的拳头,扫过乌鸦腰间微微晃动的傀儡机关盒,最后落在自己逐渐透明的胸口——那里的“血契之眼”碎片已经彻底冷却,像块被遗弃的石头。
最后一缕木遁孢子飘散时,他的身体化作了尘埃。
不是细碎的粉末,而是带着温度的光粒,每一粒都闪着淡金,像撒在风里的星子.
第八百六十四章 千代大人!
水月下意识去抓,却只触到一片虚无,掌心还留着他最后的体温。
千代的拐杖“当”地砸在地上,她弯腰捡起一片未消散的光粒,握在掌心里,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
“我们会记住你。”她对着风说,声音里裹着砂隐老顾问从未有过的脆弱。
旧影沼泽的风突然转了方向。
千代抬起头,看见远处傀儡残肢摇晃的地方,有极淡的光粒正聚成螺旋状——那是孢子傀儡启动的征兆。
她握紧护腕上的螺旋印记,望着沙漠尽头翻涌的云,忽然听见风里传来细不可闻的咔嗒声,像某架古老的傀儡,正缓缓睁开眼睛。
旧影沼泽的风卷着沙粒打在千代脸上时,她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
掌心那粒淡金光点已经凉了,却仍粘在掌纹里,像块固执的琥珀。
水月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带着连夜未歇的沙哑:“你说...他还活着吗?”
千代直起腰,护腕上的螺旋印记突然发烫。
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将那枚孢子傀儡按在印记上——或许是在捡起光粒时,或许是在望着尘埃消散的瞬间。
淡金色查克拉顺着血管往上窜,在腕间织成细不可见的网,最后涌入她太阳穴。
“有波动。”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枯瘦的手指按住额头。
五十年前初代风影手把手教她调傀儡线的触感突然涌上来,粗糙的老茧蹭过她手背,“线要活,心要稳”的叮嘱混着当前这缕查克拉,在脑海里撞出清响。
水月的斩首大刀“当啷”磕在石头上。
她跪坐的姿势没变,可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眼尾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千代护腕:“什么波动?
是他的?“
“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千代摊开手,光粒不知何时已融入掌心纹路,“但根还在。”她没说的是,那缕查克拉里裹着白夜惯用的木遁气息,带着点木叶森林里腐叶的潮湿,和他总沾在袖口的傀儡漆味。
沼泽深处传来傀儡残肢碰撞的咔嗒声。
罗砂的声音突然从远处炸响,惊得几只沙狐窜进芦苇丛:“千代大人!”
四代风影的官靴踩着湿泥冲过来,绣金线的披风在身后猎猎翻卷。
他额角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是方才试图抓住白夜光粒时被碎石划破的。“旧影沼泽的警戒必须立刻撤!”他喘着气,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披风金线,“火之国的密使已经到砂隐城了,他们要...”
“要问我砂隐为何放任凶徒弑杀大名?”千代打断他,护腕上的热度突然消退。
她瞥向罗砂腰间晃动的傀儡机关盒——那是乌鸦方才递给他的,盒盖上还沾着沼泽的泥点。
罗砂的喉结动了动。
他确实收到了火之国的威胁信,但更让他坐立难安的是方才在白夜消散处检测到的查克拉残留。“我已让乌鸦去处理海老藏的遗物。”他扯了扯领口,“所有和‘血契之眼’相关的研究...必须销毁。”
“销毁?”水月突然笑了,斩首大刀在掌心转了个花。
她的笑声像碎玻璃,“你们砂隐的傀儡师把禁术刻进骨头里,烧两本笔记就能洗干净?”.
第八百六十五章 老师?
罗砂的脸涨得通红。
他刚要反驳,腰间的通讯傀儡突然震动。
听着传讯虫的唧唧声,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转身时披风扫落了半丛芦苇:“乌鸦在押送途中出事了!”.
千代望着他狂奔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护腕。
螺旋印记里的查克拉波动不知何时变得清晰起来,像有人在远处轻拽她的傀儡线。
夜幕降临时,千代的营地飘起煤油灯的焦糊味。
她蹲在沙地上,面前摊开半卷从海老藏遗物里翻出的情报,字迹被虫蛀得东一块西一块。
护腕突然震动,这次不是灼热,而是细密的麻痒,像有蚂蚁顺着血管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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