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他的雷光已经爬满手臂,肌肉虬结的手臂青筋暴起,每一步踩在青石板上都像闷雷:“你说...”.
宗次郎张了张嘴,却只吐出半口凉气。
他望着雷影逼近的身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火之国地牢里,那个被他称为“杂种”的傀儡师说过的话:“我杀大名,只为掀翻这潭污水;现在揭露你,只为让所有人看清,谁在搅浑水。”
幕布的光映在他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自己在别人眼里的模样——像只躲在阴影里的老鼠,正被扯着尾巴拖到太阳底下。
雷影的雷光拳头离宗次郎面门只剩三寸时,侧廊突然传来水袖翻涌声。
水月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跨入场中,发间银饰撞出细碎脆响:“雷影大人,急什么?”她指尖掐诀,掌心浮起的水球骤然涨大,倒映出的影像比孢子幕布更清晰——宗次郎在火之国边境小镇的茶棚里,将一袋金币塞进岩隐斥候手中,金币上还铸着土之国的图腾;另一段影像是他对着密信冷笑,信纸上的墨迹未干:“多派流民冲击风之国关卡,就说是砂隐蓄意挑衅”。
雷影的拳头在半空凝住,雷光噼啪炸响,烧焦了宗次郎额前的碎发。“这...这是伪造!”宗次郎踉跄撞进水月身侧的石柱,金线绣的锦袍勾住石棱,扯出一道刺目的裂缝。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扫过四代风影罗砂——后者正捏着风纹护额,指节因用力泛白;又扫向大野木,老土影的拐杖尖已在地面凿出三寸深的坑。
“雾隐的水鉴回溯,能照见七日之内所有与水相关的记忆。”水月的指尖划过水球表面,影像突然定格在宗次郎将匕首刺入赤星后心的画面,“你杀他时溅在刀上的血,现在还凝在水之国的雨里。”她歪头看向宗次郎,眼尾的泪痣随着动作轻颤,“要我召来那场雨吗?”
会场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雷影的雷光“唰”地收进掌心,他弯腰揪住宗次郎的衣领,锦缎在指力下发出撕裂声:“老子最恨被人当傻子耍!”他的鼻尖几乎贴上宗次郎惨白的脸,“说!
联合内阁的钥匙,你藏在哪儿?“
宗次郎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
他望着四周影们如刀的目光,突然想起三天前地牢里的对话——那个穿黑纹袍的男人站在阴影里,傀儡线在指尖绕成银环:“你以为掀翻旧秩序就能上位?
可你这种烂泥,连新船的船缝都填不满。“
“够了。”千代的拐杖点地声像敲在人心上。
她扶着砂隐护卫的手臂步入会场,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方才岩壁阴影里的凉意,“各位影大人,你们追着白夜的影子跑了三个月,却没发现老鼠就蹲在脚边。”她转向雷影,后者松开手,宗次郎像破布似的瘫在地上,“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要各国的金库里还藏着见不得光的账册,还坐着只会数钱的蛀虫...“
大野木的拐杖突然重重顿地,震得石屑飞溅:“老妇说得对!”他浑浊的眼珠里翻涌着土黄色查克拉,“老子回村就拆了财政司的账房,让所有账本在阳光下晒三天!”罗砂的手指摩挲着风纹护额,突然扯下护额拍在桌上:“砂隐的商队通关文牒,以后由我亲自过目。”雷影的胸膛起伏两下,弯腰扯起宗次郎的后领,像拎着一只病狗:“火之国的事,你们自己处理.
第九百零五章 重建仪式场
但这杂种,老子要带回雷之国审——“
“且慢。”千代抬手止住雷影,她的目光越过众人,投向谷顶被风沙染成金色的悬崖。
那里有片极淡的影子正在消散,像被风卷走的灰烬,“真正的乱源不是某个人,是滋生他们的土壤。”她转向五影,声音突然放轻,“各位大人,现在该想想,怎么让这土壤晒晒太阳了。”.
谷顶的风卷着沙粒打在白夜脸上。
他望着会场里影们交头接耳的身影,指尖还残留着孢子消散时的微痒——那些嵌在青石板下的木遁查克拉,已经随着影像的浮现完成了使命。
七穗的呼喊被风撕成碎片传来:“白先生!”他转头望去,少女站在谷口的樱花树下,发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里有未说出口的担忧。
白夜轻轻摇头。
他知道七穗想问什么——是否要留下,是否需要帮手,是否...他摸了摸怀里的密令残片,赤星的血早已干透,却在他掌心烙下温度。
三天前在火之国地牢,宗次郎的冷笑还在耳边:“你杀了大名又如何?
各国影只会更怕你,更想联合剿杀。“可现在,雷影的雷光不再指向他,大野木的拐杖敲向的是自己的财政司,罗砂的风纹护额重新系正,遮住了曾经默许走私的动摇。
“够了。”他对着风喃喃,转身走进风沙深处。
孢子的微光像退潮的海水,从会场上空缓缓消失。
远处传来七穗的抽噎,被风声揉碎在空气里。
火之国都城的地下密室里,刻满名字的石碑突然发出嗡鸣。
白夜留在暗河岩壁上的木遁标记剧烈震颤,引动着石碑底部的机关。
尘封十年的石屑簌簌落下,露出碑身最下方新刻的名字——宗次郎。
而在石碑后方,一道暗门正随着震动缓缓开启,门后涌出的查克拉波动,与白夜体内初代血脉的共鸣,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铁莲谷的风停了。
三日后的晨雾里,五影的信鹰将同时振翅——雷之国的鹰爪扣着财政司重组令,土之国的鹰喙衔着账册公示条例,砂隐的鹰尾沾着商路巡查图。
而在某个被风沙掩埋的洞穴里,白夜正将最后一片孢子收进傀儡盒,盒底压着张字条,是七穗偷偷塞的:“我在木叶等你。”
他望着字条上晕开的墨迹,忽然笑了。
风卷着沙粒撞在洞壁上,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夜晚,赤星递来密令时,窗外的雨声。
月光像层薄霜,覆在枯井斑驳的砖壁上。
白夜蜷坐在井底,背抵着潮湿的苔藓,指节间夹着半片残破的孢子护腕。
那些银蓝色的微光在他掌心明灭,如将熄的萤火,却又倔强地连成细链——顺着这链,他能清晰感知到都城地下七处节点的查克拉波动,正像毒蛇吐信般蔓延。
“他们不是在藏身...是在重建仪式场。”他低声呢喃,喉结滚动时,喉间那道旧疤随之一颤。
十年前在雨隐村,他曾见过类似的波动——宇多良老师用活人血祭激活国脉阵时,地脉里的查克拉就是这样,带着腐肉般的腥甜.
第九百零六章 五影的命令
井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片落叶擦过枯草。
白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却在看清来者后缓缓舒展。
黑斗篷被夜风吹得鼓起,露出少女腰间那柄镶嵌着蝶形纹章的短刀——是七穗,火之国密探头目此刻连护额都未戴,发尾沾着星点晨露,显然是赶了整夜路。
“宗次郎被暂时停职。”她掀开斗篷前襟,露出怀中紧抱的密封卷轴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但内阁里七个次官,五个是他从商队带出来的旧部。”卷轴筒磕在井沿发出轻响,她蹲下身,发梢扫过白夜的手背,“这是他新签的‘战备财政令’。”.
白夜接过卷轴,指尖刚触到封泥,木遁血继限界便像被火烫了般刺痛。
纸页展开的刹那,他的呼吸陡然一滞——那些墨迹里浸着的查克拉波动,竟与宇多良当年用印时如出一辙。“战争经济...”他的拇指缓缓抚过“军资转民间商会”的条款,“用备战名义抽干国库,再通过商会洗成私产。
可光是钱不够...“
“他要激活国脉阵。”七穗突然接口,声音轻得像怕惊碎夜色,“三天前我翻了旧档案,初代大名的手记里提过,国脉阵需要’活的血税‘——不是金银,是国民的命格。
战争会让百姓恐慌,恐慌滋生怨气,怨气凝成形,就是最好的祭品。“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从前查案时总觉得,只要抓了贪腐的官,国就清了...“
白夜抬头看她。
少女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水光,却没有泪,只有烧得发红的倔强。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铁莲谷的风里,她站在樱花树下欲言又止的模样——那时他还以为她的担忧是出于对危险的恐惧,现在才明白,她是在怕自己又要孤身涉险。
“所以他复刻老师的仪式。”白夜将卷轴重新卷好,塞进怀里,“宇多良当年失败,是因为没控制住阵眼。
但宗次郎有内阁做掩护,用’合法‘的政令把百姓推上祭坛...“他的指节抵着井壁,木遁根须顺着砖缝钻出,像无数绿色的血管,”七穗,你看过都城的地下水道图吗?“
“地下管网?”七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
“国脉阵的阵眼在地下。”白夜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初代建城时把阵眼埋在暗河交汇处,用地下水脉做引。
宗次郎要重建仪式场,必须打通这些节点。“他忽然顿住,根须在井壁上猛地蜷缩——远处传来信鹰振翅的清响,是五影的命令到了。
同一时间,千里外的边境驿站。
大野木的拐杖重重敲在青石板上,震得茶盏里的水溅出半滴。
他眯起浑浊的老眼,望着对面跪坐的海老藏。
砂隐顾问的白须被夜风吹得飘起,像团未散的雾,“土影大人,砂隐可以共享宗次郎与雨隐商人的密信,但您得承认...”
“真正的威胁不是忍者,是那些不动手却掌权的人。”大野木嗤笑一声,伸手接住溅出的茶水,指腹碾了碾,“老夫当影五十年,还能看不出?
可若把这些蛀虫全杀了,谁来管粮?.
第九百零七章 地下管网
谁来征丁?
总不能让忍者去收税吧?“他突然转头望向东方,都城的方向隐在云层后,”但若是有人替我们动手...“
海老藏的嘴角勾起极淡的笑。
他知道大野木说的“有人”是谁——那个总在阴影里出没的白发忍者,那个能让五影重新审视权力结构的变数。“三日后,砂隐的商队会经过都城外的赤桑林。”他将一枚刻着砂纹的铜铃推过案几,“铃里有地下管网的最新图,宗次郎的人在暗河入口设了结界,但...”
“但木遁能破。”大野木替他说完,枯瘦的手指捏住铜铃,“好,老夫准了。”.
月光渐斜时,枯井里的木遁根须突然颤动起来。
白夜收回探向地下的感知,目光落在七穗腰间的蝶形短刀上——那是她父亲,前密探头目留下的遗物。“今晚子时,暗河入口的守卫会换班。”他解开外衣,将卷轴和铜铃一起塞进贴身暗袋,“七穗,你回密探部,把宗次郎转移军资的证据传给各影。”
“你要去地下管网?”七穗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凉得像冰,“那里有结界,还有...”
“我有初代的血。”白夜反握住她的手,将半片孢子护腕塞进她掌心,“如果我三个时辰没回来,你就启动孢子,把仪式场的位置传给五影。
记住,别信任何人,包括...“
“包括你?”七穗突然笑了,眼泪却跟着掉下来,“白先生,我早就不信旧主了。”她松开手,孢子护腕的微光映着她泛红的眼尾,“但我信你。”
白夜转身走向井壁的暗洞,木遁根须已在那里钻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孔道。
他刚要弯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摩擦的声响——是七穗偷偷塞在他斗篷里的字条,墨迹未干,写着“我在暗河出口等你”。
地下传来细微的水流声,混着木遁根须刺破岩层的轻响。
白夜摸了摸怀里的铜铃,感知到地下水脉的流动轨迹正顺着根须爬进脑海。
他深吸一口气,钻进黑暗里,身后的孔道缓缓闭合,像大地轻轻合上了眼。
地下管网的霉味裹着暗河的腥气涌进鼻腔。
白夜贴着潮湿的岩壁,木遁根须从指尖渗出,像群沉默的蛇,沿着石缝钻进水流。
他能清晰感知到,那些巡逻傀儡的查克拉波动正以固定轨迹扫过上方——三具傀儡,两具持苦无,一具背着探知卷轴,每隔十七息就会在前方弯道交汇。
“十七息...”他喉间溢出极低的呢喃,指节抵着石壁,根须突然加速,在水面荡开与暗流同频的涟漪。
傀儡的探知卷轴亮起幽蓝光芒,却在触及水面的刹那被扰乱成乱码。
趁这空隙,他猫腰掠过弯道,靴底沾的青苔在石砖上擦出细微声响——这声响被暗河的轰鸣吞了去,像片落在深潭里的叶子。
转过三道石拱,腐臭骤然浓烈。
白夜的瞳孔缩成针尖——前方洞顶垂着成串的霉斑,在幽暗中泛着青灰,而霉斑下方,百具骸骨以诡异的螺旋状堆砌成柱,每具骸骨的胸骨都嵌着半片木简,借着随身携带的荧光虫凑近看,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丁未年春借粮三石,利滚利至秋还五石”、“戊申年征兵令,逃役者籍没田产”....
第九百零八章 为国聚能
“民愿柱...”他的指尖轻轻碰过最顶层的骸骨,那是具孩童的骨架,肋骨间的木简还沾着未干的墨迹,“原来不是用怨气,是用这些被制度碾碎的‘契约’做祭品。”
孢子从护腕残片渗出,像团银蓝色的雾,渗入骸骨缝隙。
刹那间,记忆画面在他眼前炸开——
深夜的祭坛,宗次郎穿着绣金和服,发冠歪斜,手中捧着个漆盒。
他的指尖沾着血,在骸骨柱上画出扭曲的符咒,嘴里念得急促:“以民之苦,铸我王座;以战之名,洗我清白...当年宇多良那蠢货只会硬来,可我有内阁,有政令,这些契约就是最好的锁链!
等国脉阵成,查克拉顺着政令网灌进我体内,谁还能说我贪?.
这是’为国聚能‘!“
画面碎裂的瞬间,白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终于明白宗次郎的狡猾——宇多良用暴力血祭,他却用“合法”的债务与征兵令,让百姓自己在契约上刻下献祭的血印。
摧毁这根柱子不过是斩了显在的恶,可只要政令网还在,新的“民愿柱”会像杂草般重新生长。
“要让制度反噬。”他蹲下身,掌心按在骸骨柱底的基石上,初代木遁的力量如活物般窜入岩层,“反向根脉...把本该汇聚到他体内的查克拉,顺着这些契约的‘锁链’,反推回原主身上。”
根须在地下疯长,与国脉阵的纹路纠缠、扭转。
当最后一丝木遁之力注入时,他听见头顶传来闷响——是宗次郎启动仪式的查克拉波动。
都城某处深宅。
宗次郎攥着启动印的手突然发抖,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本该如温泉般涌入丹田的查克拉,竟像被逆风吹散的火,顺着看不见的线,往四面八方窜去。
“不可能!”他掀翻案几,茶盏砸在地上碎成瓷片,“结界是雨隐最好的忍者布的,阵眼不可能被破...”
“大人!”门外传来家臣的颤音,“西市有户人家的孩子,咳了三年的痨病,方才突然坐起来要吃甜糕;南巷的老妇,腿上的烂疮结痂了...百姓都在说,是‘大名府的诅咒反噬’...”
宗次郎的脸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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