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第390章

作者:潜龍

  最后一片原始孢子裹着青苔的气息滚落掌心,那是初代当年用来在森林里标记领地的秘术,能将名字刻进活物的记忆里。“这次不是标记领地。”他将孢子按在名录上,看青绿色的光雾顺着绢帛纹路攀爬,“是要把被偷走的名字,重新种回所有人的喉咙里。”

  火之都的夜雾漫进“夜莺阁”时,北原霜正抱着三弦琴坐在二楼栏杆上。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短襦,袖口绣着褪色的木樨花——那是母亲临终前用最后半枚金币买的丝线。

  琴弦拨响的刹那,整座楼的喧闹突然静了:“麦抽穗,莫动镰,稚子摘瓜莫苛责...”这不是时下流行的艳曲,是初代火影为平民写的《田间令》,早被史阁列为禁歌二十年。

  楼下茶案旁的灰衣人捏碎了茶盏。

  他是史阁新派来的密探,腰间挂着“焚文令”的铜牌。“大胆!”他跃上二楼,玄铁爪已经扣住北原霜的手腕,“传唱禁曲该当何罪?”

  北原霜没躲。

  她另一只手从衣襟里摸出一卷泛黄的家谱,展开时,最末页的墨迹还带着潮气——那是她连夜用眼泪研的墨,照着母亲临终前的碎语抄的。“这是我祖父的笔迹。”她将家谱按在玄铁爪下,“他叫千手弘树,初代火影的堂弟。

  史阁说他不存在,可我娘咽气前,喊的是’弘树哥‘。“

  密探的爪尖刺破了她的手腕,血珠滴在家谱上,却没弄脏字迹。

  楼下突然有人喊:“我记得!

  二十年前西市修桥,领头的老人就叫弘树!“又一个声音接道:”我奶临终前也提过这名字,说他教过我们怎么防虫害!“人群像被点燃的篝火,七嘴八舌的”我记得“撞在雕花木梁上,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密探的玄铁爪抖了抖,突然松开。

  他倒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花架,牡丹落了满地,却掩不住那些从各个角落冒出来的“弘树”“川上健太”“阿部清子”——不知何时起,茶客们的衣襟里、发间、甚至鞋底,都藏着写了名字的碎纸片。

  与此同时,木叶档案库外的老槐树上,小野寺莲正踮着脚往树皮里刻字。

  她腰间挂着史阁特批的“修档刀”,刀身淬了能溶于月光的药水。“田中秀夫”,她刻下第三个名字,刀锋擦过树皮的声音像春蚕吃叶,“原水之国雾隐上忍,影替后改名为‘松本一郎’...”

  “姑娘,这树虫蛀得厉害。”身后突然响起沙哑的声音。

  小野寺莲惊得差点摔了刀,回头见是打扫庭院的老仆阿福,他佝偻着背,手里的竹扫帚沾着晨露。

  她刚要解释,却见阿福凑到树前,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秀夫...这不是我参军时的同队兄弟吗?

  他说战后要回家种橘子,可后来...“

  老仆的手抚过树皮上的刻痕,指甲缝里的泥蹭在字上。

  小野寺莲正要阻止,却见他从怀里摸出半块炭,在自己家的门楣上歪歪扭扭写了“田中秀夫”。

  次日清晨,火之都的晨雾里飘着墨香——东市的灯笼上写着“加藤美惠”,西市的墓碑前立着“山崎正雄”,连卖糖人的老汉都在草把子上插了写满名字的竹签。

  史阁的监察使站在城头往下看,只觉整座城都在说话,每个名字都是一把刀,扎在他精心编织的谎言上。

  雨隐村的雨总是来得悄无声息。

  织姬跪在神坛前,盲眼上的白纱被雨水打湿。

  她伸出手,掌心浮起一串若有若无的光珠——那是从各地飘来的“名字”,像溪流里的星星。“要来了。”她轻声说,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唤名的浪潮,要来了。”雨隐村的雨丝在圣河面上织出细密的网.

第九百六十九章 脑子还在!

  织姬跪在河岸的青石板上,盲眼白纱已被雨水浸透,露出下方泛着淡粉的眼尾——那是常年接触记忆水流留下的印记。

  她伸出手,指尖刚触到水面,便有冰凉的触感顺着血管窜上心头,像无数小鱼在啃噬她的神经。

  这是记忆水流在回应,带着各地飘来的名字碎片。

  “开始吧。”她的声音被雨声浸得发颤。

  早候在岸边的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老妇人用枯枝在潮湿的纸船上写下“阿婆的大孙子,叫阿树”,少年将草叶编成的船里塞着“三年前救我命的雾隐姐姐,她姓水无月”,连最年幼的孩童都踮着脚,用炭块在纸船底部歪歪扭扭划下“卖糖人的爷爷,我记得他笑起来有酒窝”。

  织姬能“看”见这些名字。

  当第一艘纸船被推进河水时,她的掌心腾起细碎的光珠,那是“阿树”二字在记忆水流中溅起的涟漪;第二艘船漂过时,光珠突然聚成月牙状——水无月姐姐的名字带着查克拉波动,像极了雾隐村特有的忍术印记.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裙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原来被抹去的名字从未消失,只是沉在记忆的河底,等着有人伸手打捞。

  圣河的水流突然加快,纸船们像被无形的手推着向前,转眼便没入雨幕。

  织姬额头渗出冷汗,她能感觉到那些名字正顺着地下根系往五国蔓延,像初代火影种下的神树根系般无孔不入。“去告诉他们,”她对着河水轻声说,“有人记得。”

  土之国岩隐村的矿洞深处,矿工阿铁的凿子突然磕在硬物上。“他娘的!”他吐了口唾沫,弯腰去捡崩飞的碎石,却在岩层裂缝里看见一抹暗红——那是被石浆包裹的浮雕,轮廓分明是个人形,胸前还刻着“记忆矿工领袖·渡边正雄”九个小字。“队长!

  快来看!“他的吼声撞在岩壁上,惊得矿灯摇晃。

  正在检查通风口的工头跑过来,手电筒的光扫过浮雕时,他的手猛地一抖。“渡边...渡边正雄?”他喉咙发紧,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浮现在眼前:他们被史阁的暗部围在矿洞,领头的男人举着被撕碎的矿工名册大喊“我们有名有姓”,然后就被...工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年史阁说他是暴徒,连尸体都烧了。

  可这...这石头不会撒谎!“

  消息像炸开的火药,顺着矿道传到地面。

  三代土影大野木站在矿洞口,浑浊的眼珠盯着被小心抬出的岩层,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过“渡边正雄”的名字。“刻碑。”他对身后的岩隐上忍说,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柔和,“就刻‘名字,风吹不散’。”

  风之国的沙漠在正午时分泛着刺目的白。

  牧民哈桑牵着骆驼转过沙丘,突然愣住——原本平坦的沙地上,被风刮出深浅不一的沟壑,竟刚好拼成“前风影罗玄”四个大字。

  他跪下来,指尖拂过沙粒,发现底层的沙是湿润的,还带着淡淡的水香——那是绿洲地下水渗透的痕迹。“罗玄大人...”他喉咙发哽,老祖母临终前的话突然清晰起来:“罗玄风影在的时候,沙漠里的仙人掌都会唱歌。”

  砂隐村的千代婆婆接到消息时,正用傀儡线修补着赤砂之蝎的旧傀儡。

  她的手顿了顿,随即扯断手中的丝线。“备马。”她对站在门口的海老藏说,“去绿洲。”当她看到沙丘上的名字时,眼眶难得地发红。“取最好的花岗岩。”她对随行的石匠下令,“刻大点,再大点——让风把名字吹到每粒沙里。”

  雪原村的冰湖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风间信握着刻刀的手冻得通红,他哈了口气,在冰面刻下“李承言”——这是被焚毁的口述馆里,第一位讲述者的名字。

  村民们围在他身后,有的用锥子,有的用烧红的铁签,冰面上很快爬满歪歪扭扭的字迹。“当年史阁烧了我们的本子,”老村长抹了把脸上的雪,“可我们的嘴还在,脑子还在!”

  远处山巅,白夜的掌心腾起淡绿色的木遁查克拉。

  他能感觉到冰湖下的热流在涌动,那是初代血脉特有的生命之力。“融。”他轻声说,冰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刻着名字的薄冰坠入湖中,又在夜寒中重新冻结——这次,名字不再浮于表面,而是深深嵌进冰层。

  史阁的火遁忍者是在黎明前摸到湖边的。

  为首的中年忍者抽出苦无,在掌心结印:“火遁·豪火龙之术!”赤红色的火龙呼啸着扑向冰湖,却在触及冰层的瞬间发出刺啦声响。“怎么回事?”他惊觉火龙的热度被快速吸收,冰层下竟涌出汩汩温泉,将刻着名字的冰块托上水面。

  “看!”人群中有人喊。

  温泉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那些被冰封存的名字竟以蒸汽形态升腾,在天空中连成一片雾字。“李承言!

  王九河!

  赵无罪!“不知谁先喊出声,三百二十七人跟着吼起来,声音震得冰渣从枝头簌簌落下。

  史阁忍者的火遁术式在颤抖,他望着天空中若隐若现的名字,突然觉得手里的苦无重得拿不住。

  火之都的祭典高台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史阁议长站在台顶,权杖上的水晶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他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些愚民,以为靠几个名字就能颠覆历史?

  他举起权杖,正要念出“净化咒文”,却发现台下的人群不再低头。

  先是前排的老妇举起褪色的布条,上面用红线绣着“田中秀夫”;接着是穿粗布短打的工匠,他卷起袖子,手臂上刺着“川上健太”;再往后,连最规矩的商户都捧着木牌,上面的“千手弘树”墨迹未干。

  史阁议长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看向权杖顶端的水晶——那是史阁“正统”的象征,本该映出他威严的面容.

第九百七十章 名者,命之锚也

  可水晶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行淡金色的小字,像被谁用指尖轻轻划在玻璃上:“史阁议长——此名未载于初代手谕。”

  他的权杖“当啷”落地。

  远处山巅,白夜望着火之都的灯火,喉间的腥甜早已消散。

  他摸了摸腕间的藤纹护腕,初代的气息透过皮肤传来,像在说:“你看,名字才是第一句真话。”

  史阁议长后退时踩空了台阶,他伸手去扶栏杆,却只抓到一把空气。

  台下的“名字”声浪涌上来,裹着他的耳膜,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小文书时,曾在初代手谕残卷里见过一句话——“名者,命之锚也”。

  风卷着纸灰从他脚边掠过,其中一片沾着墨迹,他弯腰去捡,却在看清字迹的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那片纸灰上,写着他的乳名。

  史阁议长的手指死死抠住纸灰边缘,乳名两个字像烧红的铁签扎进视网膜。

  他想起母亲在灶房喊他“阿诚”时的炊烟,想起十五岁跪在初代手谕残卷前抄录时,老司长说“名字要刻进玉册才作数”,可此刻,台下百姓举着的布条、刺青、木牌上的名字,正像无数根针,把他二十年来精心编织的“正统”戳得千疮百孔。

  “议长?”随从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惊慌。

  史阁议长这才发现自己半跪在台阶上,权杖滚到了第三级,水晶头正对着人群。

  有个穿粗麻裙的少女挤到最前排,她脖颈处的刺青还泛着血渍——是“铃木绘里”,三天前刚被史阁定为“逆民遗孤”的名字。

  少女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淬了火:“您说名字要史阁承认才作数,那您的名字呢?”

  山巅的风卷起白夜额前的碎发。

  他望着火之都方向翻涌的人声,喉间又泛起淡淡腥甜——那是昨日与史阁暗部激战时被苦无划伤的旧伤。

  腕间藤纹护腕突然发烫,初代的气息顺着血管漫上来,他闭眼就能看见五国地脉里的“记忆树”:原本被史阁用咒术扭曲的根系正在震颤,每一声“名字”的呼唤都像锤子,敲碎缠绕在树根上的黑链。

  “到时候了。”白夜低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个陶瓶。

  瓶身刻着砂隐村特有的螺旋纹,是千代婆婆昨日托岩隐商队送来的。

  他拔开瓶塞,淡金色的粉末随着山风飘向崖下,融入正在解冻的溪流:“命名孢子,该醒了。”溪水突然泛起银鳞似的光,粉末顺着水流向四方渗透,他望着东去的水脉,声音轻得像叹息,“名字不是符号,是活着的根...你们要替那些被烧了玉册的人,在泥土里扎稳。”

  火之都“夜莺阁”的密室泛着霉味。

  北原霜背靠着潮湿的砖墙,指尖抵着墙面,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落在刻痕上。

  三个史阁密探守在门口,中间那个络腮胡的已经拍了三次桌子:“说!

  你家谱里的初代旁系印记从哪偷的?“她没理,继续用指甲划着《田间令》的歌词——那是母亲临终前哼给她的,”春种一粒名,秋收万缕根“。

  “臭婊子!”络腮胡抽出短刀,刀尖抵住她锁骨,“再不说就...”

  “你看。”最右边的密探突然僵住,指着墙面。

  北原霜停手,见刻痕里正渗出淡绿色的汁液,像活物般沿着砖缝蜿蜒,“滴答”一声落在地上,又顺着青石板的缝隙钻了出去。

  三日后清晨,扫院的小婢女提着竹篮经过老槐树,突然尖叫起来。

  满树雪白的花骨朵正在绽开,每片花瓣上都浮着淡绿的字迹——“北原”。

  她摘下一朵揣进怀里,跑过青石板路时,花瓣上的字随着脚步轻轻摇晃,像在说话。

  “北原!

  北原!“黄昏时,贫民巷的孩子们举着花跑过街角,卖糖画的老张头眯眼凑近看:”这字...和我爹说的初代旁系姓氏一样。“他扯下围裙擦手,把最后一幅糖画的”张“字改成了”北原“。

  与此同时,木叶档案库最深处的废弃账房飘着墨香。

  小野寺莲跪坐在草席上,左手压着史阁专用的洒金纸,右手的狼毫笔悬在半空。

  她盯着案头的《初代手谕残卷》复印件,笔尖突然落下——“李承言,初代火之寺清扫使后裔;王九河,初代演武场护具匠嫡孙...”墨迹未干,她又从怀里摸出个檀木盒,盒底躺着枚仿制的火之国玉玺,印面的螭纹与真品相差不过毫厘。

  “啪嗒。”

  账房木门突然被撞开条缝。

  小野寺莲手一抖,墨迹在“赵无罪”的“罪”字上晕开个小圈。

  她抬头,正看见值夜守卫阿三探进半张脸,眼神在她案头的纸张上扫来扫去——这是她今早故意漏在走廊的“线索”:半块成色不错的和田玉,用红绳系着,就丢在阿三必经的台阶下。

  “莲副官,这么晚还在...”阿三搓着手往里挪,目光落在那叠纸的最后一页,“这是...”

  “别碰!”小野寺莲慌忙去收,却在阿三伸手时故意慢了半拍。

  守卫的手指刚碰到纸角,她便尖叫着扑过去,两人拉扯间,几张纸飘落在地。

  阿三弯腰去捡,正好看见“初代功臣后裔”几个字,瞳孔瞬间放大。

  “对不住对不住!”小野寺莲手忙脚乱地收拾,余光瞥见阿三把半张纸塞进了腰带里。

  她垂眸藏起笑意——明早,这半张纸就会出现在醉仙楼的茶桌上;后日,火之国大名府的案头就会多一份“例行呈报”;大后日...

  雨隐村的圣河在暮色中泛着银光。

  织姬跪在岸边,盲眼的白纱被风掀起一角。

  她伸出手,指尖刚触到水面,便猛地一颤——河底有东西在流动,像无数人的呼吸,带着温度,带着名字。

  她摸索着从怀里取出个陶罐,里面装着从各地收集的纸灰,每片灰上都有模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