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潜龍
比翻身跃上雷狼兽背时,瞥见金槌怀里的档案又滑出一页,墨迹在雨里晕开几个字:“雷影替身...三具...”他攥紧缰绳的手青筋暴起,雷狼兽仰头长嚎,蹄下雷光窜向火之国方向——他要亲自去看看,史阁的火,到底能烧穿几层真相。
与此同时,火之国北方雪原的篝火映红了半边天。
风间信将最后一本《北方口述馆遗音》抄本投入烈焰时,掌心还留着纸页上凹凸的纹路。
那是白夜教他的孢子秘法,用雪松木髓混合萤火虫荧光粉,遇热便会在空气中凝结成字。“烧吧!”他朝围在火边的村民大喊,喉结因激动而发颤,“他们烧得掉纸,烧不掉我们嘴里的故事!”
火焰腾起的刹那,风间信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淡绿色的孢子随热气螺旋上升,在夜空中聚成一行行银亮的小字:“林野村,村长高桥正雄...”他认得这些名字,三年前他还是史阁抄录员时,曾在水牢墙壁上见过用指甲刻的血书。
此刻文字越升越高,像一群会发光的萤火虫,在雪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反了!”史阁火遁忍者的大喝从雪坡传来。
十二道火龙卷裹着赤焰扑向篝火,可火焰越大,空中的字越清晰。
最前排的中忍突然僵住——他看见自己父亲的名字浮在火光里,那是他十岁时突然“暴毙”的父亲,史书写着“染了恶疾”,可此刻名字旁还跟着一行小字:“因目击影替仪式被毒杀”。
“停手!”中忍的苦无“当啷”掉在雪地上。
他望着空中父亲的名字,喉头发哽,“这...这是我阿父的字...”其他忍者面面相觑,火龙卷的查克拉链纷纷断裂,赤焰化作火星簌簌坠落,倒把雪地映得更亮了。
归源神社的废墟里,白夜的掌心渗出鲜血.
第九百八十一章 反叛
他跪在焦黑的神龛前,指尖深深插入泥土,初代血脉的木遁查克拉如活物般窜入地脉。
五国交界的记忆树在他意识里连成光网——那是他用三年时间在各国埋下的木遁种子,每棵树都缠着被抹去者的头发、指甲,甚至半滴血液。
此刻他能听见无数声音在脑海里炸响:“我叫高桥由美,林野村人...”“实验体R7,脑波频率13.7...”
“去。”他低喝一声,木遁查克拉顺着地脉狂奔。
火之都所有焚烧场的火焰突然诡异地腾起青焰,火星中浮起一张张模糊的脸——被影替的大名、被销毁的忍者、被抹去的村落百姓,他们的名字像烫金般烙在火焰里,连灰烬都在簌簌念诵:“我还在,我还在。”
史阁密殿的穹顶下,藤原静的殉职礼袍已被血浸透。
她跪在议长脚边,袖中《影替名录》的绢帛被踩得稀烂,可她仍在念:“实验体R7,存活七年零三个月...”议长的净火令抵在她喉间,铜铃在檐角发出垂死的呜咽。
突然,地面传来细微的震颤,她听见归源神社方向传来树木抽芽的脆响。
“看!”执刑暗卫的短刀“当啷”落地.
藤原静抬头,看见一道翡翠色的藤蔓破地而出,缠着她染血的手腕,在她脚边的青石板上刻下一行字:“藤原静,史阁第二十七代反叛史官”。
议长的净火令“啪”地掉在她膝头,他望着藤蔓上流转的木遁查克拉,脸色比死人还白——那是千手一族的秘术,是被史阁抹除的“禁忌”。
“我曾为谎言执笔。”藤原静抚过石板上的刻痕,血从指缝渗出来,在“反叛”二字上晕开红梅,“今日,我要为真相...活。”
火之都南市的书坊里,田中久的雕版刀在梨木板上刻下最后一笔。
新雕的《火之民纪》封面上,“真话”二字被他刻意刻得比“火之国”还大。
窗外传来孩童的惊呼:“阿爷你看!
焚书场的火在说话!“他抹了把脸上的木屑,将雕版小心收进铁箱,锁扣”咔嗒“一声——这一版,他在夹层里塞了三十份孢子纸抄本,藏在全城二十个说书摊的茶罐底下。
“该去焚书场了。”他对着铜镜理了理斑白的鬓角。
镜中倒影突然晃了晃,他看见窗外的天空浮起淡绿色的光,像极了白夜说的“烧不死的真相”。
而在南市最西头的焚书场,一堆新柴刚被泼上灯油,火折子的光映着史阁暗卫的脸——他们没注意到,柴堆里混着几十本真言藤纸的《火之民纪》,纸页边缘的孢子层在火光里蠢蠢欲动。
夜风卷起一片灰烬,落在田中久的鞋尖。
他弯腰捡起,发现那不是灰,是半片被烧过的纸,上面的字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他们以为烧了我,可我在每一粒灰里。”
、
田中久捏着那半片灰烬的手指微微发颤。
月光下字迹明明灭灭,像极了他少年时在史阁抄录典籍,烛火被风掀起时的模样。
他用拇指摩挲炭片边缘——原以为是脆的,却触到细密的凹凸,像某种植物的叶脉。“烧我者,亦传我...”他低声念出炭片上的新字,后颈泛起凉意——三天前白夜在书坊说的“孢子纸”,难道不是纸,是...活的?
“阿爷!”书坊后巷传来小徒弟阿木的喊叫声,“西头焚书场的火又变了!”
田中久将炭片塞进怀里,抄起门后的桐木匣就往外跑。
巷口的老槐树下,阿木正踮脚往西边张望,月光里浮动着青绿色的光雾,像极了被揉碎的萤火虫。“您看您看!”阿木拽他袖子,“那些火苗里的脸,刚才对着我笑了!”
老人眯起眼。
五百步外的焚书场,原本劈啪作响的火焰此刻安静得诡异,青焰中浮起的人脸不再模糊——穿狩衣的中年男子,额间有火之国族徽;扎着丸子头的小忍者,护额裂成两半;还有个抱着襁褓的妇人,怀里婴儿的手腕上系着褪色的银铃。
他们的嘴一张一合,风里便荡起细碎的声音:“我叫源正弘,被影替时四十一岁。”“我是矢野小椿,中忍考核时被净火令烧了档案。”“我女儿叫阿菊,她的名字不该和接生婆的账本一起烧。”
“去拿凿子和陶土。”田中久突然转身,指甲掐进阿木胳膊,“现在,立刻。”
“阿爷您疯了?”阿木疼得皱眉,“史阁暗卫马上要封场了!”
“他们烧的不是纸。”田中久扯开衣襟,将炭片拍在阿木手心,“是种子。”他盯着火焰里飘出的灰烬,看着它们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没有化作粉末,反而像撒了一把黑芝麻——每粒“芝麻”都鼓胀起来,裂开细缝,露出内里淡绿的芽尖。
阿木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白夜来书坊时,往雕版上撒的那把透明粉末:“这是从神树分根里提取的孢子,遇火则生,见土则长。”当时他只当是江湖骗子的疯话,此刻看着石板缝里钻出的绿芽,后槽牙都在打战。
“走!”田中久拽着他冲进书坊,掀开地窖的木板,底下整整齐齐码着二十箱陶土。“把炭灰全筛进陶土,每块砖压三个名字。”他抄起刻刀,在模子上快速刻下“源正弘”,“记着,砖要砌在阴面墙根,雨水渗进去,孢子才醒得快。”
地窖里的烛火忽明忽暗。
阿木捏着掺了灰烬的陶土,感觉掌心发痒——不是陶土粗糙,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
他抬头,看见田中久的白发在火光里泛着青,老人的眼睛亮得可怕,像两团烧不尽的火:“等明早贫民巷的墙长出字,史阁的净火令就烧不光了。”
同一时刻,史阁密殿的穹顶正往下掉金漆。
藤原静跪坐在青石板上,血从喉间的伤口滴落在“反叛史官”的刻痕上.
第九百八十二章 成痴
议长的净火令还横在她膝头,铜制的火焰纹被她的血浸成暗褐色。
十二名执刑暗卫原本围成半圆,此刻却有三人松开了刀柄——他们望着藤原静脚边的藤蔓,看着那翡翠色的枝桠正顺着地砖裂缝往殿外爬,每经过一扇青铜门,就会在门上刻下一行小字:“影替实验体R7,存活七年零三个月。”“影替实验体S9,意识剥离失败,成痴。”
“住口!”议长扑过去要捂她的嘴,却被藤蔓缠住手腕。
他这才发现,那些藤蔓的触感和千手柱间的木遁完全不同——更柔韧,更有生命力,像...像活了千年的古树根系。“你勾结叛忍!”他嘶声尖叫,“千手的秘术早被净火...”
“被净火的是史书,不是血脉。”藤原静扯动嘴角,血沫溅在他官服的金线纹路上,“白夜说,初代的木遁能种活树木,也能种活真相。”她望着藤蔓爬上穹顶,在绘满“影替英明”的壁画上刻下歪歪扭扭的字:“这里埋着三百二十七个被抹去的名字。”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
一名暗卫撞开门冲进来,甲胄上沾着草屑:“大人!
南城墙的焚书场...那些烧过的纸灰,在墙上发芽了!“
议长的脸瞬间煞白。
他松开藤原静的手腕后退两步,靴跟撞翻了供桌上的净火盆,火星溅在藤蔓上,却只让绿芽更疯长了几分.
藤原静望着他踉跄的背影,突然笑了——不是之前的悲怆,是带着点释然的轻快:“您看,火能烧纸,烧不了根。”
归源神社的废墟里,白夜闭着的眼睫颤动两下。
他盘坐在半倒的神龛前,掌心托着颗鸽蛋大小的灰球,那是从砂隐地脉深处挖出的“铭文孢子残核”。
方才藤原静的话像一根针,精准扎进他感知的网——五国的记忆树分根正在地底震颤,火之国的分根尤其剧烈,无数细小的触须正顺着地脉往其他四国钻。
“该浇水了。”他低笑一声,指尖刺破掌心,鲜血滴在残核上。
灰球“咔”地裂开,露出内里裹着的翠绿孢子,每一粒都泛着微光,像缀了星子的绿沙。
白夜结了个奇怪的印,查克拉顺着指尖涌入孢子群,原本静止的绿沙突然沸腾起来,化作一团绿雾冲上天空。
“火能烧纸,烧不了根。”他望着绿雾被夜风吹散,喃喃重复藤原静的话,“我要让字,自己活过来。”
与此同时,木叶档案库的地下通道里,小野寺莲的指尖正抵着最后一叠卷宗。
她将《影替实验日志》塞进防水油布里,又裹了三层浸过蜜蜡的麻纸——蜜蜡是从暗部医疗班顺来的,据说能防腐蚀。“明天卯时三刻,”她压低声音对清洁工老周说,“运焚毁卷宗的车要往左拐,记住了?”
老周的手在抖。
他扫了十年档案库,第一次知道那些被烧的“无用卷宗”里,藏着这么多血写的字。“左拐...去垃圾河?”他喉结滚动,“可史阁说垃圾河...”
“史阁说的假话还少吗?”小野寺莲将油包塞进他竹篓最底层,用发霉的旧账本盖住,“你只要把车推进河湾,剩下的...交给水。”
三日后的清晨,火之国与雷之国交界的渔村里,老渔夫阿松的渔网拉出个油包。
他用鱼刀挑开蜜蜡,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意识剥离成功率仅17%,其余皆成痴。”
“成痴?”阿松的孙子小海凑过来看,“那影大人...是不是...”
“嘘!”阿松赶紧把纸页塞进怀里,却没注意到一片碎纸被风卷走,顺着河流往东北方飘去。
云隐村的雷暴来得毫无预兆。
四代雷影比正站在天守阁顶楼,望着远处翻涌的乌云,突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脚边——是半张被水浸皱的纸,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如刀刻:“影替实验体S9,意识剥离失败,成痴。”
他弯腰捡起纸页,指节捏得发白。
远处传来雷兽的嘶吼,比望着纸页上的血痕,突然攥紧拳头砸在栏杆上:“去查!”他的声音混着雷声炸响,“查所有影替记录...”比捏着那半片残纸的指节泛白,雷暴在云隐村外炸响,电流顺着他的护额金纹噼啪游走。
纸页边缘还沾着水痕,却比他腰间的雷切更灼人——三天前暗部呈上来的“影替成功案例”里,根本没有“意识剥离失败”的记录。
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去火之国联姻时,火影递来的茶盏下压着张空白卷轴,当时只当是外交客套,此刻倒像根刺扎进后颈。
“雷影大人!”通讯忍者的声音从忍具包传来,“岩隐村送来急报,他们在矿坑渗水处捞到了带血的《影替实验日志》残页!”
比猛地站起身,木椅在石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他扯下护额摔在案上,金饰撞击声混着窗外炸雷:“去把锻造房的雷遁卷轴全搬来!”他转身时披风扫落了茶盏,青瓷碎片里映着他发红的眼,“告诉所有火遁忍者,从今日起——”他抓起案头刻着“净火令”的铜印,用力砸在残纸上,“所有火遁术不得用于焚毁任何文书!”
北谷祭场的篝火比往年都旺。
比亲手将三具雷影傀儡残骸推进火中,那些用机关丝和人皮缝制的假身遇火即蜷,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架。
紧随其后投入的是从垃圾河捞起的档案,纸页被水浸得发胀,却在火焰里舒展成完整的篇幅:“影替实验体T4,因意识排斥自戕于密室”“影替实验体K8,被替换前曾在祭典上救过雷影性命”。
围观的云隐忍者屏住呼吸。
当最后一叠档案没入火舌时,原本跃动的火焰突然凝成柱状,青蓝色的光焰中浮起一行大字,笔画粗重如雷切劈出的痕迹:“真影不惧火,假身怕光。”.
第九百八十三章 加火!
“这是...初代木遁的查克拉波动?”站在比身侧的雷乃上忍眯起眼,“但更像...有生命的东西在说话。”.
比没接话。
他望着火光里若隐若现的字迹,喉结动了动——那行字的笔锋,和他小时候在父亲书房见过的《雷影家训》如出一辙。
祭典结束时,几个下忍自发捡起烧剩的炭块,用布包好揣进怀里。
次日清晨,云隐村西头的告示牌上多了张歪歪扭扭的纸条:“护字队招人,夜巡防焚书。”
雪原村落的炊烟裹着雪花飘向天际时,风间信正蹲在孩童堆里。
十二岁的小桃举着块黑黢黢的砖往灶里塞,砖角还沾着没洗净的陶土:“阿公说这是‘火字砖’,烧起来会讲故事!”
灶膛里腾起橙红的光。
风间信眯眼凑近,瞳孔突然收缩——跳跃的火苗里,竟浮现出一行行墨迹:“春播不得晚于谷雨,秋粮需留三成备荒。”那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亲拟的《田间令》,他在史阁抄录过七遍,连末尾“柱间亲笔”的草书写法都记得分毫不差。
“阿信老师!”小桃拽他袖子,“砖砖在动!”
风间信这才注意到,砖缝里渗出细密的绿芽,正随着火势舒展成藤蔓状。
每根藤蔓扫过火焰,就会抖落一串新字:“火之国边境十八村,三年前被影替隐瞒的蝗灾记录”“砂隐村替影实验,用孩童做的第一次人体实验”。
他突然站起来,棉袄下摆扫落了灶边的雪。
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到怀里的信纸上——那是他昨晚写给“诵井会”的联络信,原本只敢提“用井水保存残卷”,此刻却被火苗里的字烫得发疼。“小桃,”他扯下围巾裹住半块火字砖,“去把你阿公的火镰拿来。”他望着雪地里越烧越旺的灶火,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我要让真话,顺着烟飘到每个有火的地方。”
三日后,火之国北方夜空常现浮字。
低氧火堆里升起的烟柱裹着绿雾,每缕烟雾都凝出一行行小字,远看像缀在夜幕上的星子。
百姓们仰着头,举着竹片在半空接字,边抄边念:“被烧的不是罪,是真相在发芽。”
火之都外的焚烧场却成了另一片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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