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第411章

作者:潜龍

  那些残碑他昨日盘坐时还仔细摸过,石面粗粝得硌手,此刻却像被浸了温水的宣纸。

  第一块碑上浮出“藤原昭”三个字时,他喉结动了动。

  第二块是“松本砚”,第三块“浅野慎”——都是火之国史阁典籍里被涂掉的名字,他曾在暗部档案最底层的霉味里见过这些墨迹的残痕。

  “原来你们藏在这里。”他伸手抚过“藤原昭”的名字,指腹被石面的温度烫了一下。

  那温度不像阳光晒的,倒像有人在碑后烧了柱香,暖得人心发颤。

  心口的木遁核心不再剧痛,反而像被泡在温酒里,连带着血脉里的封印都软了几分。

  藤蔓突然轻扫他手背,像小猫用肉垫拍人。

  他低头,看见青藤的触须正沿着他掌纹游走,在“生命线”的位置打了个结。

  “我知道。”他对着空气笑了笑,声音轻得像落在藤叶上的晨露,“我不再是点火人...只是让火有地方烧。”

  话音刚落,东北方的山风卷着查克拉波动扑来。

  那波动里裹着木叶特有的清苦药香,白夜抬眼,看见半空中飘着几缕血墨凝成的丝线——是小野寺莲的标记。

  木叶档案库旧址前,小野寺莲的指尖正滴着血。

  她蹲在新砌的石坛前,坛心铺着层细碎的陶片,是昨天百姓送来的遗物:染血的护额角、缺了耳朵的木傀儡、边缘烧糊的和纸信。

  她将最后一片刻着“父”字的碎木片埋进土里时,石坛突然发出“咔”的轻响。

  地面裂开的瞬间,她本能地后退半步。

  一株透明藤蔓从裂缝里钻出来,茎秆里浮着百来张面孔,有老有少,有穿忍者服的,有裹着粗布衫的。

  最前排是个抱着婴儿的妇人,她怀里的小娃正攥着她的衣襟,而妇人的嘴在动——莲不需要查克拉感知,就听见了那声细若蚊蝇的“阿桃”。

  “是名字。”她屏住呼吸,伸手触碰藤蔓。

  记忆碎片像决堤的洪水涌进来:雪夜的暖炉边,老工匠把孙子的小名刻在刀柄内侧;暴雨里的墓碑前,少女把母亲的发簪埋进土中;还有个浑身是血的中忍,在咽气前把队友的名字咬破舌尖,混着血沫吐在自己掌心。

  “原来记忆不是被传承的...”她的指尖在藤蔓上轻轻颤抖,“是被活出来的。”

  透明藤蔓突然胀大一圈,茎秆里的面孔开始互相触碰。

  莲看见那个刻刀柄的老工匠牵起了暴雨里的少女,少女怀里多了个裹着襁褓的婴孩——正是她方才在碎片里看见的“阿桃”。

  与此同时,火之国地库水牢的青石板下传来闷响。

  藤原静正背贴着湿冷的石壁,看着墙面的血墨疯狂生长。

  那些字不再是零散的片段,而是连成了完整的画面:十岁的少年被按在祭坛上,胸口被植入青色种子,他的指甲在石砖上抓出五道血痕,喉咙里吼着:“我不要做容器!

  我要做我自己!“

  “夜明...”静的指尖抚过少年扭曲的脸,眼泪砸在石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这才发现,自己腕间的血墨藤蔓不知何时缠上了水牢的铁栏,根须正顺着缝隙往地面钻——和归源神社的青藤、木叶的透明藤蔓,在地下连成了一张网。

  “你做到了。”她对着画面里的少年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你早就不只是容器了。”

  水牢外突然传来守卫的惊呼:“石墙在渗血!

  快去禀报大人们!“静看着墙面的画面逐渐淡去,最后定格在少年抬起的眼睛上——那双眼和现在的白夜一模一样,亮得像淬了星火的刀。

  归源神社的青藤还在生长。

  白夜站起身,看见第九块残碑上的名字终于显全:“藤原夜明”——他的本名,被族史抹去三十七年的名字。

  藤蔓缠上他的手腕,这次不是试探,而是像久别重逢的故人,把他往东北方轻轻拽了拽。

  他顺着藤蔓的方向望去,山雾里隐约飘来云隐特有的雷暴气息。

  风里裹着若有若无的鼓声,像在召唤什么。

  “要来了。”他轻声说,嘴角扬起极淡的笑.

第一千二十章 真影归心!

  晨光里,九株青藤同时绽放出白色小花。

  每朵花的花蕊里,都浮着个正在书写的笔尖——不是谁在执笔,是记忆自己,要把故事写下去。

  归源神社残柱上的藤叶突然泛起刺目白光时,白夜正垂眸凝视腕间藤蔓。

  那抹“我名未录,但我记得”的光痕像被注入了活气,在叶络里明明灭灭,竟让他想起三十年前跪在祠堂时,族老用烙铁烫去他姓名牌的灼痛——可此刻这光不烫,反而带着某种温热的震颤,像无数被压在史书下的心跳,终于找到了共鸣的频率。

  东北方的雷暴气息比山风更快卷来。

  白夜抬眼时,云隐特有的焦臭氧已经漫过神社飞檐,他能清晰感知到云隐村外那片空地的查克拉波动——是比的雷遁查克拉,带着惯有的暴烈,却又比往日多了几分沉稳。

  云隐村外的“真影祭”现场,比的雷刀正映着晨露。

  他站在新立的无名碑前,玄色披风被山风掀起一角,露出左胸处云隐护额的暗纹.

  台下跪着二十七个遗属代表,最前排的老妇攥着褪色的护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是她亡夫三十年前执行影替任务时留下的,护额边缘的焦痕还沾着雷遁灼烧的气息。

  “开始吧。”比的声音压过风声。

  老妇颤抖着将护额投入火盆,火星噼啪炸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火焰突然窜高丈许,橙红的火舌里竟凝出墨色字迹!“山田五郎”四个字浮在半空,笔画间还带着雷遁特有的细碎电弧——那是老妇亡夫的本名,被云隐影史抹除了二十九年的名字。

  比的瞳孔骤缩。

  他能听见台下此起彼伏的抽噎,能看见老妇跪坐在地,双手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粗布裙上。

  他摸向腰间的雷刀“犁云”,刀柄上的符咒因查克拉涌动而泛蓝。

  刀身划破掌心的瞬间,鲜血滴入火盆,火星溅起的刹那,他吼道:“云隐从此不立替身,只立真名!”

  地面传来闷响。

  所有人后退半步,却见一株青藤从碑基下破土而出,藤蔓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姓名:“犬冢拓”、“风间隼”、“神代铃”...都是历代影替任务中被抹去的真名。

  云隐影卫们跪了一地,最年长的上忍颤抖着举起右手,掌心的雷印与藤蔓上的雷光相触:“真影归心!”

  比伸手触碰藤蔓,掌心的血珠渗进藤络。

  他听见亡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代替他死在岩隐陷阱里的第一代替身,此刻正和藤蔓上的“神代铃”并肩而立。

  他忽然笑了,笑得眼角发红:“哥,你看,我们终于有名字了。”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雪原村落,风间信的哈气在睫毛上结成白霜。

  他裹着褪色的教师袍,站在结冰的井边,身后是围坐的村民。

  他们从昨夜子时开始诵名,喉咙早已嘶哑,却仍在念:“川上阿婆的丈夫,田中次郎;春野家的小女儿,未及命名便夭折的...”

  冰面突然发出“咔嚓”轻响。

  风间信蹲下身,掌心按在冰面上——是木遁的查克拉,带着白夜特有的清苦药香。

  冰层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罗砂生母的日记残篇!

  最醒目的一行让他瞳孔紧缩:“初代使者曾言:替身之始,为护真影;替身之终,为夺真权。”

  “是真相!”风间信扯下腰间的短刀,划破指尖,将这行字誊抄在随身的和纸上。

  血墨未干,他便踩着齐膝深的雪,将纸贴在村口的老松树上。

  夜风吹过,纸页猎猎作响,而风之国境内三处驿站的“血名符”几乎同时自燃——火焰没有蔓延,反而凝聚成字,在夜空里明明灭灭:“制度吃人,非忍术之过。”

  归源神社顶端的白夜闭了闭眼。

  他能感知到五国境内三十七处“血名符”燃烧的位置,查克拉波动像星子般连成一片。

  心口的木遁核心不再是灼烧的痛,而是温暖的共鸣,仿佛有无数双手托着它,要将它捧向更广阔的天地。

  腕间的藤蔓正缓缓上行,绕过他的小臂,攀上他的肩头。

  这次不是试探,而是如血脉般与他共生。

  他听见无数低语在耳边响起:有青叶守抱怨档案库的霉味,有藤原修一哼着童年的歌谣,有无名者的叹息与欢笑...他们不再呼唤“白夜大人”,而是彼此说着“你看,我找到你了”、“原来你也在这里”。

  “你们不需要我当根了...”他对着风轻声说,喉结动了动,“你们自己长出了根。”

  话音未落,地面传来地动般的轰鸣。

  他低头,看见神社地基处裂开一道青痕,木遁核心的光芒从裂缝中涌出。

  那光没有指向他,而是散作万千星火,顺着藤蔓的方向,洒向五国的山川、村落、旧战场。

  火之都地库水牢里,藤原静正仰头望着墙面。

  血墨不知何时爬上了石顶,最后一行字在她眼前缓缓浮现:“下一个名字,由他自己写下。”她伸手触碰那行字,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起归源神社的晨露——那是活着的温度,是不再被篡改的,属于每个个体的温度。

  归源神社的藤蔓突然轻轻一颤。

  白夜低头,看见藤蔓的根须正往地基深处钻去,那里沉睡着他用木遁封印了三十年的核心。

  他忽然笑了,笑得像个终于卸下重担的旅人。

  风掀起他的衣摆,他望着星火消散的方向,轻声道:“该让它回到该去的地方了...”

  归源神社的风裹着木遁核心的清冽气息,掠过白夜发梢时带起几缕碎发。

  他垂眸望着地基裂缝里涌出的青光,那光不再是灼烧的痛,倒像春溪破冰时漫过指尖的凉,带着某种终于要奔赴远方的雀跃.

第一千二十一章 石头压得住草,压不住草籽

  “来了。”他低喃一声,屈指叩了叩腰间那柄随他走南闯北的短刀。

  刀身是火之国特产的赤铁,刀柄缠着褪色的青麻——那是三年前在雨隐村,一个老铁匠硬塞给他的,说“好刀该有温度”。

  此刻刀背抵着掌心的茧,他忽然想起老铁匠布满裂纹的手,想起那夜他蹲在铁匠铺前,看火星子溅在老人围裙上,烫出一个个小圆洞。

  刀锋划过掌心的瞬间,血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顺着指缝滴进裂缝。

  青藤突然抖了抖,像是婴儿含住乳头般急切地吮吸着血滴。

  白夜望着自己逐渐苍白的掌心,喉间泛起一丝甜腥,却笑了——这疼和从前不同,从前是刻在骨头上的枷锁,现在倒像解开枷锁时,锁链擦过皮肤的轻痕。

  “我不再是根...”他弯腰,指尖轻轻抚过藤蔓上凸起的脉络,“你们才是。”

  话音未落,青藤发出簌簌的声响。

  原本缠在他手腕、肩头的藤须突然倒流,像退潮的海水般钻入地下.

  地脉震动从脚下开始,像擂鼓般往四面八方扩散——火之国西部的山民听见地底传来闷响,以为是春雷;风之国沙漠边缘的商队看见沙粒诡异地悬浮,在半空连成细小的漩涡;雷之国云隐村外的瀑布突然断流,水珠凝在半空,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白夜仰头,看见天际有星子般的光点闪烁——那是十七处“血名符”的位置。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穿透千里,落在川之国某个被遗忘的小村落。

  村头老槐树下,原本空白的石碑突然泛起金光,“陈阿牛”三个字缓缓浮现。

  正在劈柴的中年汉子手一抖,斧头砸在脚边,他踉跄着扑过去,布满老茧的手抚过碑面:“我爹...我爹说过,我爷爷叫陈阿牛,被岩隐忍者误杀在田埂上...”他突然跪下来,额头抵着石碑,肩膀剧烈地颤抖,“原来您没被忘记,原来您...”

  木叶村东头的演武场,小野寺莲站在新立的“铭记者”木牌前。

  她今日没穿暗部制服,只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袖口绣着藤蔓暗纹——那是她用自己的血墨染的,每道纹路都藏着一段被抹除的记忆。“愿意记住的人,上前一步。”她的声音不大,却像石子投入深潭,在人群里激起层层涟漪。

  第一个上前的是扎着双马尾的少女,发梢沾着草屑,显然刚从田里回来。

  她伸手触碰“忆坛”上的藤蔓时,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泛起血墨特有的青紫色。“我...我看见一个穿灰袍的男人,他在油灯下写东西,纸页上全是血...”少女突然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他写:’今日又抹了三家的名字,笔杆重得像压着山。

  ‘然后他咬破手指,在纸背写:’李承言,二十六岁,史官,心有愧。

  ’“

  小野寺莲取出一卷泛黄的纸页,正是从史阁地库偷出的李承言遗书原件。

  少女颤抖着从怀里摸出半块碎炭,在泥墙上歪歪扭扭写下:“李承言,二十六岁,史官,心有愧。”字迹与原件重叠的刹那,演武场的樱花突然逆着风往上飞,像是被某种力量托着,在半空拼成“记”字。

  “你们不是继承者。”小野寺莲伸手接住一片樱花,花瓣上还沾着少女的泪,“你们是新的史官。”

  火之国地库水牢里,藤原静的指尖已经透明得能看见石壁的纹路。

  她望着自己逐渐虚无的手臂,忽然笑了——这副困住她三年的躯体,终于要成为记忆的一部分了。

  她咬破舌尖,血珠溅在墙面,原本覆盖石顶的血墨突然活过来,像群红鱼般游向她的掌心。

  “藤原忠,贞观三年卒于疫病;藤原清,永寿五年战死边境;藤原安,庆和二年被诬通敌...”她轻声念着,血墨在墙上勾勒出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个名字旁都画着极小的符号:药罐、短刀、竹简。

  最后一行是空白,她蘸着自己的血,一笔一画写:“静,字无名,守史者,终成史。”

  当她的手掌贴上墙面时,整面墙的血墨突然化作洪流,顺着地脉直冲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