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第414章

作者:潜龍

  审判场的幻象里,九岁的自己被按在祭坛上,长老的木剑正抵住心口。

  初代意志的低语混着血锈味钻进耳朵:“你是新的开始,承载和平的火种...”

  “够了。”白夜攥紧短刀,刀尖却在离幻象三寸处停住。

  他看见另一个自己缓缓抬头——不是记忆里的惊恐,而是种看透一切的疲惫:“杀了我,你就能自由吗?

  还是...只是换个人来背这罪?“

  短刀当啷落地。

  白夜蹲下身,与幻象里的自己平视:“我不杀你。”他说,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我只说:我不再是你的容器。”

  祭坛突然崩裂。

  木遁核心自他心口震出,悬浮在两人中间,泛着幽绿的光。

  白夜伸手握住它,滚烫的查克拉刺得掌心生疼,可他没松手,反而将核心重新按回胸口:“这血,现在是我的。”

  地脉开始剧烈震颤。

  石壁上的初代刻痕像被沸水浇过的蜡,缓缓融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新刻——“田中久”、“石川正雄”、“松本健一”...是五国“铭记者”们自发铭刻的真名。

  地表之上,归源神社的九株千年青藤同时断裂。

  但没有人注意到,在藤蔓腐烂的根部,九株新芽正钻出泥土,嫩绿色的枝桠颤巍巍地指向不同方向——东去云隐,西往砂隐,北至岩隐,南抵雾隐。

  静默回廊的石门发出闷响。

  白夜扶着石壁站起身,额角渗着薄汗,却笑得很轻。

  他摸了摸心口,能感觉到木遁核心的跳动,和自己的心跳同频。

  门开了。

  白夜走出回廊,月光落在他肩头,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火——那是“铭记者”们举着火把,在街头抄写新刻的名册。

  风送来隐约的诵读声,他听见有人念道:“白夜,本名...”他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停,只是眼神更亮了些,像穿过云层的星。

  月光漫过归源神社的残垣,白夜的影子被拉得细长,像一道要融进夜色的墨痕。

  他步下石阶时略踉跄了一下,掌心抵在腰间短刀的缠绳上——那里还留着木遁核心灼烫的余温。

  但抬眼望向南市集方向时,眼底的雾霭已经散了,只剩星子般清亮的光。

  地下书坊的木门在子夜时分被叩响。

  田中久正借着豆油灯校勘新抄的《无名录》,纸页上“林远山”“松本健一”这些名字还带着墨香。

  听见敲门声的瞬间,他的笔杆在“田”字最后一竖顿住——这时候来的,不该是送纸的老陈,更不是巡夜的町兵.

第一千二十七章 被篡改的云隐战史

  门开的刹那,穿黑纹短衫的男人立在阶下,发梢沾着夜露。

  田中久喉头动了动,想说“您怎么来了”,却先被对方递来的东西惊住:那是枚指甲盖大的木遁种子,表面浮着若有若无的青纹,像极了地脉里那些被抹去的刻痕。

  “不立碑,不建坛。”白夜的声音比夜风还轻,指腹擦过种子,“让名字自己长出来。”

  田中久的手指微颤着接住,掌心立刻泛起温热,像捧着活物的心跳。

  他抬头时,正撞进白夜清明的眼——那里没有从前的冷硬,也没有被意志操控的空洞,倒像是看惯了春去秋来的山涧,平静却藏着深流。“您...要走?”.

  “根在人间,我不必在。”白夜退后半步,身影隐进巷口的阴影里,“他们需要的不是神,是能自己握笔的手。”

  田久中张了张嘴,最终只握紧那枚种子。

  他听见脚步声渐远,混着市集后巷流浪猫的低吟,忽然想起上个月抄录的农妇口述:“我男人死前说,名字被风记住才算活透。”此刻掌心的温度,倒真像一阵要吹遍五国的风。

  种子埋进书坊地基时,泥土里渗出淡淡血锈味。

  田久中用刻着“无名录”的铜尺拍实土堆,油灯在他佝偻的背上投下摇晃的影。

  他不知道,当最后一抔土覆上种子时,千里外的归源神社废墟里,九株新芽正顶开腐烂的藤蔓根须;也不知道,木叶“忆坛”的石缝中,有青藤正顺着地脉蜿蜒而来。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地下书坊的青石板“咔”地裂开条细缝。

  田久中掀开竹帘的瞬间,呼吸险些停滞——一株半人高的青藤从地基里钻出来,叶片上没有字,却裹着层若有若无的血雾,像被墨汁浸过的月光。

  他凑近嗅了嗅,鼻尖泛起熟悉的味道:是抄书时磨浓了的血墨,是老匠人造纸时掺的朱砂,是所有被抹去的名字在地下发酵了百年的气息。

  同一时刻,木叶“忆坛”的石坛泛着青灰。

  小野寺莲跪在九块无名石前,手腕上的血墨藤正渗出暗红汁液。

  她将指尖按在最近的藤蔓上,刺痛顺着血管窜进太阳穴——刹那间,百段记忆如潮水涌来:边境农夫咽气前抓着儿子的手,一字一句背出三代族谱;雾隐忍者被暗部刺穿胸口时,用最后查克拉在刀鞘刻下“川上弘”;火之国的母亲把女儿的真名“樱”绣进襁褓,针脚里渗着产后的血。

  她睫毛剧烈颤动,眼眶发热,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急于解读。

  反而扯下腰间的竹笛,将记忆编成不成调的曲子。

  围在石坛外的孩童们歪着脑袋听,有个扎双髻的小女孩突然哭出声:“我爷爷的名字...我爷爷的名字是‘清水正雄’!”她扑进小野寺莲怀里,“阿娘说爷爷是叛忍,可刚才藤藤里说,他是为救村人被岩隐的岩锥砸死的...”

  小野寺莲抹去她脸上的泪,指尖抚过女孩发顶:“从今起,你们都是史官。”她望着九株藤蔓正分别攀上九块无名石,石面开始浮现模糊的刻痕——不是某个英雄的丰功,而是无数个“我”的名字。

  风掠过坛边,孩子们的歌声跟着飘向木叶的街道,像春天的种子,落进每个路过的人耳里。

  当夕阳把南门石碑染成金红色时,田中久抱着《无名录》首卷站在碑前。

  纸页被火舌舔卷着,灰烬打着旋儿升上天空,竟在空中凝成上百张面容:有留着络腮胡的老兵,有系着围裙的妇人,有腰间别着刻刀的匠人。

  围观的百姓屏住呼吸,有人突然喊:“那是我阿公!”另一个跟着叫:“我姆妈年轻时的样子!”

  夜更深时,田中久抱着刻刀坐在碑侧。

  他听见石板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头便见两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摸向石碑。“别动。”他出声时,那两人的动作顿了顿,却更快地掏出短刀——可刀还没举起来,地面突然窜出青藤,缠住他们的手腕。

  “放开!”左边的黑衣人急吼,手腕被勒出红痕。

  右边的却突然僵住,盯着石碑上缓缓浮现的名字:“林远山...”他颤抖着扯下蒙面布,月光照亮他苍白的脸,“这是我阿爹的名字!

  二十年前说他通敌...可碑上写他守了七天边境,最后是被自己人暗箭...“

  左边的黑衣人也扯下面巾,眼眶瞬间红了:“我阿娘...她叫‘松本由美’?”他望着空中飘着的灰烬面容里,那个系蓝头巾的妇人正朝他笑。

  两人同时跪坐在地,哭声撞碎了夜的寂静。

  田中久走过去,把刻刀递到他们面前:“名字烂不了...除非我们先闭嘴。”他指着石碑,“现在,你俩就是新的刻手。”

  云隐村的高塔在夜色中像柄刺向苍穹的剑。

  比坐在塔顶的风里,掌心的旧伤已经愈合,划开时流出的血不再是浑浊的查克拉凝液,而是鲜红的、带着体温的人血。

  他摸出雷刀,石片在刀刃上擦出火星。

  远处传来云隐忍者巡夜的吆喝,他望着刀身上自己的倒影,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从前的暴躁,也没有作为“替身”的迷茫,倒像是在等一场必须自己挥刀的雨。

  雷刀与石片相击的脆响,混着夜风,飘向五国的方向。

  比的拇指在刀刃上抹过最后一道锋线时,云隐高塔下的喧哗突然刺破夜色。

  他耳尖微动,石片“当啷”坠地——那是巡守院的方向,夹杂着旧派影卫的呵斥与百姓的呼号。

  “真影归心!

  还我阿爹清白!“”查史档!

  查二十年前岩隐袭村的战死名录!“

  比的指节在刀柄上叩了两下。

  他记得三个月前,也是这样的夜,有人在影楼外烧了半车木简——那是被篡改的云隐战史.

第一千二十八章 你们都比我勇敢

  当时他掀翻案几,雷遁查克拉震碎了窗纸,可此刻听着喧哗,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暴躁,而是某种发涩的热。

  他弯腰拾起石片,指腹蹭掉上面的血锈,那是方才试刃时崩落的。

  “影大人!”巡守队长的声音从塔下传来,带着紧绷的颤,“这些乱民说要进史库翻旧档,小的们正...”

  “退下。”比的声音比夜风更冷,却在落地时软了半分。

  他提刀起身,皮靴叩着石阶的声响在塔内回荡。

  月光漫过他肩线时,他瞥见刀鞘上自己的影子——没有第二代替身的浑浊查克拉光纹,只有普通忍者的利落.

  巡守院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照见二十几个百姓:白发老者攥着褪色的布包,青年怀里抱着半卷竹简,妇人用衣襟兜着三个青橘——那是供在亡者碑前的。

  旧派影卫的苦无在腰间叮当作响,却被比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云隐史档...”比开口时,老者的布包突然滑落,露出半截染血的护额,“从今日起,向所有遗属开放。

  谁要查,谁来写。“

  空气在刹那间凝固。

  最先动的是那个抱竹简的青年,他膝盖一弯跪在沙地上,竹简“哗啦”散了满地,“我阿娘说她阿爹是逃兵,可我抄了七户邻居的口述...”话没说完就被呜咽截断。

  白发老者踉跄着抓住比的衣摆,枯树皮般的手指几乎要抠进布料里:“那您呢?

  您还要当我们的影吗?“

  比低头望着老者眼里的光——像极了当年他在暗室里看见的,初代雷影画像下的长明灯。

  那时他以为自己只是个影子,可现在,他望着远处云隐村此起彼伏的灯火,忽然笑了:“我?”他蹲下身,替老者捡起护额,“我只是个...愿意记住的人。”

  风卷着这句话掠过巡守院的围墙时,砂隐村的月光正漫过佐伯健一的石碑。

  千代的拐杖尖在青石板上叩出轻响,她望着碑前堆成小山的供品:晒干的无花果、刻着傀儡纹路的木牌、甚至还有半块没化完的蜜饯——那是村里孩童偷偷放的。

  三个年轻影卫正轮换着守夜,最左边的女孩见她来,慌忙要行礼,却被千代用眼神止住。

  “他当年总说,傀儡师的刀该刻活人的笑,不该沾血。”千代的指尖抚过石碑上“佐伯健一”四个字,那是她亲手刻的。

  二十年前,这个坚持记录败将姓名的史官被冠以“通敌”罪名,如今他的名字在砂隐的风里飘了整月。

  袖中忽然泛起麻痒。

  千代摸出那截血墨藤,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新叶,叶面上浮起一行小字:“莲已启程,去往风之国。”她盯着字迹笑出声,皱纹里盛着月光:“好啊...火种本就不该困在一地。”

  回屋时,她绕到后巷的火盆前。

  蝎的傀儡残片在陶瓮里堆了半人高:缺了左臂的赤砂之蝎,少了尾刺的三代风影傀儡,还有那对曾沾满鲜血的千机伞。

  她捡起一片绘着绯色牡丹的甲片,指腹蹭过边缘的缺口——那是蝎十六岁时和她赌气,用苦无砍的。

  “烧了吧。”她对候在一旁的侍女说。

  火焰腾起的刹那,火星子窜上夜空,映出个扎着蓝头巾的少年身影。

  他歪头笑,像极了当年蹲在傀儡工坊里,举着刚做好的小木偶说“奶奶你看”的模样。

  千代闭了闭眼,眼泪砸在火盆沿上,“你们都...比我勇敢。”

  归源神社外的戈壁上,白夜的脚步突然顿住。

  他转身时,身后九株新芽已蔓延成林,每片叶子都泛着青金色的光,像撒了把星子在地上。

  神社废墟的上空,无数名字正顺着藤蔓流转:“林远山”“松本由美”“清水正雄”...却再无一个字指向他。

  他解下刀鞘,刀柄上的缠绳还留着最后一道他刻的纹路。

  沙粒灌进指缝时,他想起田中久埋木遁种子的夜,想起小野寺莲在忆坛边教孩子唱歌的声音。“根在人间,我不必在。”他对着风说,声音被沙粒揉碎,散进荒野。

  转身的刹那,他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沙蟹爬过的响,不是风卷残叶的响,是忍者收束查克拉时,衣料擦过藤蔓的轻响。

  他没有回头,直到那道青影并肩而立——小野寺莲手中握着片新叶,叶脉里的血墨正缓缓凝字:“我来接你走过的路。”

  地底深处传来极细微的震动。

  那具裹着白袍的枯骨胸口,最后一粒木遁种子跳动了一下,便彻底沉寂。

  它曾承载初代的意志,曾驱动过白夜的血,此刻却像完成使命的烛芯,只余一缕轻烟。

  沙风卷着新叶掠过石碑时,半埋在黄沙里的石角终于露了出来。“白”字的上半部分被藤蔓缠住,“夜”字的最后一捺正被新抽的枝桠覆盖。

  而在藤蔓的空隙间,隐约能看见新刻的痕迹——不是某个名字,是无数道重叠的笔迹,像风,像雨,像所有活着的人,正用体温,重新书写大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