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琅琅书声化作无数桃夭浅粉的小篆。
姜歌已经走在了独属于她自己的道路上。
她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最重要的永远是根基。
【你隐隐已经触碰到了那道门槛...一次次地将心神寄于剑上，那道门槛在心中愈加清晰。】
【你研读圣言，桃花花开花谢，却难寻其中真妙。】
【...】
心神烛火摇曳，她面不改色继续将心神投入到那门心法中。
【你心中愈加险躁，隐约中你觉察到异样。】
【但你依旧将全部身心投入到圣言之中，终于...还是一无所获。】
【你愈加烦闷，发泄般挥出千百剑。】
姜歌口中咸涩，泛起阵阵血腥味。她沉住心神，转而将点点功德金光汇入心神，继续参悟。
【终于，你冷静了下来。】
【你切了几斤桃花作酒，不再去想那门圣言的事情。你将目光转入到你刚刚获得的两门圣言之中。】
【叮——】
【你的脑中灵光一闪，领悟了箴言，止戈为武。】
【...】
【叮——】
【你的脑中灵光一闪，领悟了心法，克己复礼。】
【...】
【你将这两门儒门箴言都参悟到了登堂入室境界。】
【饱读诗文，再回首望去，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那道界限触手可及。】
【这一次，你真的悟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你将心法「静以修身」修至登峰造极境界。】
【你的心神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坚如磐石。】
【...】
21 你这妖魔
不论儒门心法弊端如何。
至少屠夜白挑选的这门「静以修身」的确很适合姜歌。
姜歌参悟功法全靠心神硬熬。
而「静以修身」能让姜歌的心神得到巨大提升，更加坚韧。
心神越强大参悟起功法就轻松。
参悟越轻松功法就会越强。
直接正向循环。
至于君子重信——
姜歌压根就不随便承诺。
甩了甩手，掸去身上水珠，披上罗衫。
她已突破至气海境顶峰，与那头鼠妖以及那头彘妖相同。
不过同样是气海境顶峰也有高下之分。
现在那头彘妖的郎朗佛音对姜歌必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姜歌再要杀他如杀猪般简单。
那两头妖魔是气海境顶峰是因为它们已经困厄于气海境多年，再无寸进。
而姜歌停留在气海境顶峰，是因为炼气境下面最接近的境界只有气海境顶峰。
内视气海，星云漩涡稳稳盘绕。
漩涡中央凝实，星光璀璨。
姜歌觉得自己得抽个空询问一下夜白姐姐如何才能突破至炼气境界。
但愿不要吓到夜白姐姐。
她推开房门，看到了双眼通红的屠夜白。
显然，在姜歌参悟破境的时间内，屠夜白几乎都没能合眼。
她的精神萎靡。
但那双浅淡蓝色的眸子却愈加有神。
逐渐明澈。
姜歌的无心之言让屠夜白觉得自己好像有了勘破桎梏的希望。
两人用完晚饭。
姜歌询问向屠夜白，“夜白姐姐。”
“嗯？”屠夜白放下碗筷认真聆听。
“夜白姐姐拥有着某种掌握一定范围内信息的神通？”
屠夜白点头，“怎么？”
“那...夜白姐姐知道那些逃窜离开清源镇的鼠妖们，都去了哪里吗？”姜歌认真问道。
屠夜白一怔。
她是个聪慧的人，怎么还能不明白姜歌意思，“你要赶尽杀绝？”
“怎么能用赶尽杀绝描述呢？”端坐在屠夜白对面，少女唇角扬起，唇红齿白露出灿灿笑容，“这是除恶务尽。”
这些妖魔和游戏里的妖魔不同。
它们拥有灵智。
在看到自己大开杀戒的时候会愤怒，会出头，也会选择克制，静静观望。
它们不是会游荡在刷新点附近引颈待戮的无脑小怪。
当看到自己从丰水县杀出来时，它们会选择逃跑。
但...这也意味着它们会把自己的信息暴露出去。
它们会记恨自己。
隐身于黑暗中对自己虎视眈眈，一旦某一天自己重伤无暇，这些妖魔便有可能突然杀出来，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既已铸下深仇血恨。
它们不死，姜歌又怎能安心。
当然——
还有相当关键的一点是...刚刚的参悟耗费了她大量心神。
连斩数妖带来的点点功德金辉也被姜歌尽数投入心神之中。
现在心神烛火空虚。
她内心不宁，需要更多的功德抚慰。
希望能借那些妖魔项上首级一用。
屠夜白注视姜歌。
她拥有着「见微知著」的箴言。能看见面前女孩好像正一点点掀起狂澜，要将整个清源镇，整个丰水县，乃至整座尧城，整个天下都搅得天翻地覆。
她的心已沉静了太久。
屠夜白本来觉得自己不会再掺和进这些烂事。
但是...她忽然想起姜歌说的话，“儒门所求的应该不只是自己安身立命吧。”
她竟还没有小孩子来得透彻。
「那便为这不公世道，添一把火。」
「...」
离开医馆。
姜歌前往五里庵。
事情果然如她所想，那些鼠妖并不死心。
但她也没有想到那些鼠妖竟然如此大胆，还敢藏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清源镇的百姓望向姜歌的目光愈加敬仰，昨日麻木的眸中渐渐燃起希冀。
放在游戏里的话，大概就是「你的声名正在清源镇远扬。」
街上卖柿饼的大娘说什么都要把柿饼往姜歌怀里塞。
这一次...姜歌没有拒绝。
她来到五里庵。
有一花渡江加持，姜歌脚下步伐轻快。
但...遥遥地——
她便感觉到了不对。
那座土地庙上隐隐似有血光冲天，空气中刺鼻血腥味阵阵扑来。
姜歌心里顿觉不安。
她担心那些妖魔在离开了清源镇后大开杀戒。
姜歌加快步伐。
在气海境顶峰的修为加持下，她对一花渡江好像又有了新的明悟。
好在...五里庵似乎并没有发生血案。
田埂上有村民闲坐，大摆龙门阵。
丰水县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传到了五里庵。
那些村民笃定，在丰水县大开杀戒的少侠就是之前在土地庙斩了糜公子的仙女。
大侃特侃的村民中忽然有人指向了姜歌的方向。
村民们下意识地站起来，想要朝着姜歌靠拢。
姜歌神情凝重，她遥望着土地庙的方向，心中满是不祥。
“老伯，你们带人离那座土地庙远些。”
上一次姜歌见过的那名老汉顿时吆喝起来，“还愣着做什么，快叫娃儿们离那破庙远点。”
在看到姜歌示意噤声的手势之后，他的声音立马轻细下来。
姜歌孤身一人靠近土地庙。
越靠近那种刺鼻的血腥味便越重。
空气中弥漫着妖魔浊血的腥臭味道，而且...不是那头糜公子的毒蟒腥味，而是姜歌更熟悉的——
那些鼠妖的浊血味道。
她在土地庙前停驻下脚步，忽然听到土地庙内传来女人娇媚的笑声。
“既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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