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这些尸首拿去官府可以换不少赏钱粮食。
之前丰水县的县衙被妖魔盘踞，丧失了职权。在姜歌将丰水县的县衙杀了天翻地覆之后，丰水县县衙慢慢又开始了运作。
“漂亮姐姐...”黑瘦的丫头端着一盆清水，哭兮兮地仰头看着姜歌肩膀上的伤口，另外一个小丫头手里拿着全村唯一一条干净的白棉布，希望帮姜歌处理一下肩伤。
明明此时赶回医馆让屠夜白处置会更好一些，但姜歌却没有拒绝村民们的好意。
她安静地坐在石阶上。
残阳落下金辉铺洒，少女宁静如画。
女孩手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姜歌。姜歌揉了揉另外一个黑瘦丫头的脑袋，帮姜歌清洗着伤口的小丫头看到这一幕满眼艳羡，姜歌绕过手又摸了摸小丫头的额发。
“对了...漂亮姐姐。”黑瘦的丫头小心翼翼，用手轻轻揉按着姜歌肩膀，“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抿了抿唇，姜歌脸上忽然扬起笑容，“姜歌。”
“山姜花的姜。”
“不是江水的江。”
“姜歌姐姐...”亲眼见着姜歌杀妖的黑瘦丫头眼中露出憧憬。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姜歌单手把小丫头抄起又放下，哄得两个小丫头眼里星光闪闪。
腰间挂着两柄剑，一手拎着蝎尾，一手拎着那柄邃紫妖刀。
姜歌离开五里庵。
五里庵的村民民敬畏地望着姜歌离去的背影，老农走到两个小丫头身边，“怎么样，妮子。”
他想摸摸小丫头的脑袋，但是以往总是很喜欢被摸摸头的小丫头这一次捂着脑袋躲闪开，像是在呵护着什么珍宝似的，“问到了，村长爷爷。”
“漂亮姐姐说她叫姜歌。”
“山姜花的姜，不是江水的江。”
土地庙里，慢慢塑着新的泥像。
少女执剑快意，衣袂翩跹，一双轻谑的眸子笑看苍天。
...
回到医馆。
屠夜白已经等了姜歌许久。
这些时日她总待在别院。
郁郁葱葱的竹林在风中摇得沙沙作响。
她替姜歌继续处理伤口，心里心疼。
屠夜白面前，姜歌褪去半片衣衫，扯着白裙裹住要害。却因为那样的姿势，少女身前丰软皙白在挤压中仿佛呼之欲出。
“太莽撞了。”
屠夜白数落姜歌。
“已经发觉对方是炼气境的妖魔，完全可以避其锋芒。”
“还有...”
“我不是把「止戈为武」的箴言都教给你了吗？”
“妖毒入体完全可以用「止戈为武」暂时控制住，何必自剜一刀。”
“哎嘿...只是没想到吗。而且...觉得直接切下来会比较简单快捷。”姜歌脸上露出娇憨笑容。
屠夜白咬唇看着女孩脸上娇憨微笑、肩上淋漓伤口心里莫名又气又急。
她将药粉细柔均匀地涂抹在创口上，看到姜歌轻轻抽吸着冷气吃痛，又因为自己的数落「不敢出声」的「可怜」，「乖巧」，「无助」模样，动作慢慢更加轻柔，灵气渡入姜歌伤口缓解疼痛。
屠夜白知道姜歌说得没错。
以箴言箍住妖毒固然很好，但在战斗中却容易分神引发一系列难以控制的后果。
在自剜一刀和以箴言禁锢间，姜歌做出了取舍。
数落完了，屠夜白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姜歌对于箴言的运用在某些层面上连屠夜白都自叹不如。
比如...屠夜白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把层叠箴言踩在脚下，一脚强踩住妖魔的头颅，逼着对方俯首。
好好的儒门圣言愣是被女孩玩出了强莽的味道。
一片宁静祥和中，屠夜白替姜歌重新包扎好肩膀。
她的手法很好，姜歌试着活动了两下肩膀，活动自如。
屠夜白看着面前女孩纤削皙白的肩膀，目光忽然偏转，她回想起那天女孩枕在自己肩上呵出的暖息。
只可惜姜歌好像完全不懂美人风情。眼下，她显然对从那只妖魔手上缴获的两件战利品更加在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妖魔手中收获到除了功德以外的战利品。
那柄邃紫妖刀姜歌已经试过了。
朴刀形制的邃紫妖刀挥舞起来相当趁手，在注入灵气之后妖刀便会瞬间增加千百倍重量，沉重无比。
难怪之前姜歌看到那只妖魔身形轻飘如落叶，手中妖刀沉重宛如重岳。
至于蝎尾...也颇为有趣。
那条蝎尾仿佛天然的棘鞭，只差一个护手手柄便能直接拿来充作兵器。
而且还是无往不利的神兵利刃。
屠夜白看着女孩兴冲冲端着蝎尾比划模样，轻轻抿唇，“护手手柄吗？”
“交予我便是。”
屠夜白的全能有些超乎姜歌的想象了。
她忽然觉得屠夜白的确适合作为那种仙侠游戏里主角开始旅程时，身边的初始金卡大姐姐。
能奶能后勤，还很养眼。
可以说是十分好用了。
屠夜白被姜歌盯得有些发憷。
明明是姜歌半解着衣裳，她却觉得是自己在女孩面前不着寸缕。
“在看什么？”
“没，只是觉得夜白姐姐真好看。”未等屠夜白反应，姜歌拿出了蝎尾和那柄妖刀，“不过啊...夜白姐姐。”
“嗯？”屠夜白轻轻应着。
“有一件事，我始终觉得很奇怪。”姜歌试着挥舞了一下手中妖刀，“正常妖魔，会将身体修行成这般模样吗？”
“仿佛天然的宝器。”
姜歌回想着那只妖魔驾驭妖刀的画面。妖魔身形飘摇，妖刀才是主体。
“她一身修为都汇聚在这柄妖刀中。”
“这才被我这么轻易地夺刀而杀。”
“她炼的是气还是器？”
屠夜白刚想说女孩自谦了，姜歌杀那只妖魔时谈何而来的轻易。然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且凝重，“圣宗。”
“什么？”姜歌诧异，隐约回想起些背景。
屠夜白长吐出一口浊气，“这是魔道圣宗的炼器法。”
24 妖魔就是妖魔
对圣宗，姜歌略有耳闻。
这个门派不能说是臭名昭著吧，只能说得一个恶贯满盈。
在这九州土地上，圣宗弟子的名声有些时候甚至不及妖魔。
圣宗弟子逐利。
宗门内功法奇诡。
以这炼器的法诀为例，圣宗内盛行的炼器法并非是什么真正的炼器法。
而是择一生灵，从圣宗诸多功法挑选出一门适合她的顶级功法，倾囊相授。
这功法会比佛门密宗的锻体法还要强横。
会比剑修手中的三尺灵剑还要无往不利。
甚至都不需要外物，便可以化身为剑，以身作刀。
唯一的缺点就只有这样的顶级功法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堆砌，寻常的修仙世家都根本扛不住。
但不用担心，引你踏入修行的尊师自会为你提供一切。
只是这慷慨的馈赠者早已在暗中为一切礼物标好了价格。
待到那生灵功法大成之日，便是圣宗宝器器成之时。
就像是...
姜歌低头轻抚着自己手里的邃紫妖刀。
那只妖魔一身的修为天赋都汇聚在了这柄妖刀里。
她炼的是气，也是器。
“倘若真的是圣宗弟子那就有点麻烦了啊。”屠夜白有些替姜歌担心。
“圣宗弟子睚眦必报。”
“你夺了他的机遇，他势必会来报复。”
“那不正好？”姜歌的回答差点让屠夜白愣怔在原地。
在听到圣宗弟子睚眦必报，势必会来报复以后，一直以来在屠夜白面前好像都娇憨乖巧的女孩，赤红的双眸好像忽然明亮起来。
一想到那圣宗弟子现在无能狂怒或者赌咒发狠的样子，姜歌简直就愉悦到不行。
而且——
既然夜白姐姐都已经说了。
圣宗弟子无恶不作。
想来...他的项上人头，一定能值很多功德吧。
他豢养的妖魔将本属于自己的功德清扫一空，屠戮殆尽。
这份罪孽之深重，只是一柄朴刀，一卷棘鞭，可不够偿还的。
面对这种这种穷凶极恶的恶徒，姜歌清扫起来也没有什么负担。
哦~
那种东西她本来就没有啊。
屠夜白望着面前女孩灿灿双眸，忽然觉得自己对姜歌或许也没有那么了解。
“总之...你切莫大意。”屠夜白小心叮嘱，“我会为你在刀上布下箴言，将蝎尾留在我这。”
“那人无法觉察到刀的存在，只会发觉蝎尾在我这。”
“若非紧急，你...最好不要动用那柄妖刀。”
姜歌点头。
她虽然惦记着那位的项上人头与自己的功德，却也知道此时自己的道行尚浅。
还没有突破气海境。
杀个炼气炼歪了的妖魔都费劲，更不要提对方背后的恐怖存在了。
“那就辛苦夜白姐姐了。”
“夜白姐姐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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