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哈！？！！”姜歌眼角疯狂跳动。
不是她不相信少司命的话。
也不是她诧异于沉事欢竟然就在尧城内。
只不过...少司命说的这地方，姜歌实在是太熟悉太熟悉。
“那是...”
“烟雨楼。”
166 杀了我——【三四更4K】
姜歌对烟雨楼实在太过熟悉。
玄火气息？
木楼？
往来都是女性？
还有地泉。
那可不就是烟雨楼吗？
但是沉事欢师姐怎么会在烟雨楼？
而且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候。
大家都以为她是失手被捕，结果却是在烟雨楼乐不思蜀是吧。
姜歌总觉得不对。
回想起沉事欢师姐那种娇小可怜宛如幼女般的模样，还是那种...不太聪明的样子。
姜歌觉得沉事欢师姐并没有勾栏听曲的习惯。
那么——
这件事就有得琢磨了。
其中概率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沉事欢师姐如当初在清源的自己一样，因为各种意外受了重伤，被好心的秦大家捡了回去。
但姜歌还是觉得不对。
烟雨楼现在忙碌异常，秦大家哪有什么时间出城捡尸。
感知着自己身上火凤羽令的存在。
姜歌心中隐约浮现出一种猜想。
“我去烟雨楼看看。”她对澹台就如师姐说道。
“嗯...”澹台就如低低应着，“对了，晚上——”
“我不会在烟雨楼过夜的。”见到澹台师姐表情，姜歌哪还能不懂澹台就如的意思。
只是...一想起澹台如初伯母那种缱绻倦怠的温柔模样，一时之间，姜歌竟然觉得心中隐有种奇妙的负罪感以及背德感。
让少司命再入剑中待一会。
她身份特殊，将她留在少府监姜歌担心会招来圣宗瞩目。
离开少府监，姜歌直奔烟雨楼。
如今那浣花楼已经彻底被灭。
楼外楼也只剩下些许残党苟延残喘，如市井流氓般流窜。南城烟雨楼一家独大，倒是逐渐热闹了起来。
不过由于烟雨楼本质上还是个情报交换场所。
虽也做些风月生意，却不出卖皮肉，甚至规矩甚多，所以往来烟雨楼的客人，除了些自恃风雅之辈，大多都是些女子。
遥遥地，姜歌就感觉到了烟雨楼内那种异常的气息。
阳炎之火盘绕，明明还未到下午阳炎之火最为强盛时候，但盘绕在烟雨楼上空的阳炎之火，却隐隐有化出形体的趋势。
姜歌笑盈盈踏向烟雨楼。
遥遥地她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青竹今日站在烟雨楼的门口，一身浅翠罗衣，缠绕的紫色花枝缀在袖口，烂漫花枝盛放。
宽敞的袖子一下露出一截嫩白纤细的手腕，姜歌瞬身来到青竹身后，双手蒙住了少女眼睛。
“猜猜我是谁~”
“猜中的话...”
“姜歌妹妹！”还未等姜歌说完，青竹便有些雀跃地说道。
“今天我就去找秦大家。”
“哈？”少女青翠的眸子中露出些许茫然。
姜歌的奖励事项稍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好啦~”
“只是玩笑。”姜歌含笑看着青竹，目光顺着少女脖颈往下，“垫了？”
“谁...谁垫了！”青竹含羞半嗔，微微一挺胸膛，露出些许强挤出来的皙白线条，“我这是...大器晚成！”
“那是有点晚了。”在烟雨楼内，除了秦大家以外，姜歌与青竹最为亲近，然后才是紫烟姐姐那些烟雨楼的姑娘。
“你讨打！”少女装作嗔怒模样，捏着秀气的拳头轻轻锤在姜歌肩上，但是眉眼中却满含着笑意。
姜歌身上，火凤羽令看到那少女挥着小拳头落在姜歌身上的样子，魂都快要吓飞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没有什么修为的少女下一秒血溅当场的血腥画面。
然而...并没有。
姜歌活动着肩膀，示意着青竹姐姐帮自己捏捏。
青竹虽然一副嗔怒的样子，看到姜歌姜歌活动肩膀的酸乏样子，还是主动跟在姜歌身后，替她轻轻揉捏着肩膀。
“力度如何？”
在秦大家以及烟雨楼内众多姐姐的有心关注下，有关姜歌的情报甚至占了整个烟雨楼情报网络的四分之一。
整个烟雨楼仿佛都要变成了姜歌的小迷妹。
在看到姜歌登临九州斩妖除魔榜结丹榜第六的时候会为她欢欣鼓舞，不愧是姜歌妹妹。
在看到她以结丹境斩杀了为祸青州一方的天龙公子时会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担心。
尤其是前段时间——
当姜歌以屠戮妖魔过万，砍杀凝婴妖魔数头，斩杀圣宗驮尊长老的恐怖战绩登临九州斩妖除魔榜结丹榜第一时，整个烟雨楼都酬宾狂欢了几日。
那时还有人暗暗嗤笑，觉得是这群女人强行蹭姜歌小姐的热度。
但是现在！！！
青竹替姜歌揉捏着肩膀。
烟雨楼才是姜歌妹妹唯一指定歇脚的地方！
“感觉像是没吃饭。”姜歌打趣道。
青竹那双眸子一下睁得很大，她哇呀呀地用力捏着姜歌的脖颈，姜歌顿时觉得一阵舒畅愉悦，“这还差不多。”
少女腮帮子鼓了起来。
不过姜歌忽而认真道，“近来...”
“烟雨楼内有什么异常吗？”
“当初那个疯道人是否回到了烟雨阁。”
没错——
这才是姜歌猜想的...沉事欢师姐会出现在烟雨楼的原因。
她从火凤羽令那里知道了翊清道人没有死。
如今，烟雨楼上方阳炎之火滚烈，沉事欢师姐又恰好出现在烟雨楼。
姜歌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否与那位翊清道人有关。
“欸！！！”青竹眼睛忽而一下睁得很大，她诧异道，“姜歌妹妹怎么知道的！？”
“那位疯道人的确回来了。”
“秦大家亲自吩咐的，不许透露给其他姑娘知道。”
“...”
姜歌与青竹没有走正门。
两人穿过一条长长的步道，走向烟雨楼后的「酒池」。
步道铺着白檀木的地板，两侧挂着暖黄色的宫灯。
白檀木的地板沉淀着时光，被擦洗得一尘不染，甚至光洁如镜，低头便能看见女孩皙白白细的双腿模糊的光影，迈动间别有一番奇妙的风情。
“你终于来了——”
在姜歌穿过长长步道的同时，老道悠长叹息的声音响起。
姜歌抬起头，见到一瘦高的老者。
他穿着一身极为破烂老旧的道袍，道袍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同时满是脏污。
那双因为邋遢肮脏甚至显得有些黢黑地脸上，眼窝深陷，颧骨很高，有稀疏的白须，像是头山羊。
不过与那身邋遢脏污的外貌对比明显的，却是他的那双眼睛。
精亮的眼睛里星光闪烁，似是缀满了繁星。
他身上的气息相当紊乱错杂。
似是一团乱麻。
但即便如此...姜歌还是能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无比强横且缥缈的气息——
化神修士。
作为几乎与蝉先生一个时代的顶级强者。
曾经布下阵法守护尧城，镇守沉渊的道门修士。
翊清道人是货真价实的化神修士。
“学生见过翊清上人。”
不论如何，对方毕竟曾为姜歌传道。
姜歌毕恭毕敬行礼。
翊清道人那张瘦削脏污的脸上肌肉扭曲地跳动，脸上扯出左右对比夸张的笑容，老道慢慢起身，姜歌看到了他身后一坛又一坛的老酒。
“嘻嘻——”
“学生——”
“嘻嘻嘻哈哈哈哈，妙也妙也。”
他目露精光从姜歌身上打量过，似乎在考量姜歌的‘学业’如何。
然后——
那张肌肉扭曲的脸上挤出一丝半哭半笑的半癫笑容，他站在那里，两侧肩膀一侧怂得很高，一侧却完全软塌下来，“你修得好——”
“修得好哇！！！”
姜歌身旁，青竹慢慢抓着姜歌的手。
她有些害怕那位老道。
姜歌见状，轻轻扣住青竹的手腕，将她拉至自己身后。
姜歌平静地注视着面前半癫的翊清道人，眼神忽然有些哀叹和垂悯。
他蹬蹬蹬跑到姜歌面前，瘦高身体俯下，打量着姜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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