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姜歌看她。
从这赤羽神启圣女身上仿佛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这家伙手上没有半点血债业力。
倒是纠缠了不少孽债。
五欲五尘心魔看到都直呼没兴趣。
“哦？”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无情法。”
姜歌拔剑，桃剑横架在少女脖颈上，但那赤羽神启圣女瞪着双杏眼看着姜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人对视。
“...”
片息后，姜歌放开手，手中桃剑重新化作一枝桃花散开。
她转身离去，走向一直为自己摇旗呐喊助威的小公主。
“喂！”红裙少女试图拦住姜歌。
“你好歹要给我一个解释吧！”
“那两人作恶多端，想杀便杀了，还需要解释？”姜歌没有回头。
赤羽神启圣女抿唇。
脚步停下一阵。
随后，在小公主那种殷切目光当中——
姜歌一把抱起了小公主一旁摇着小旗子为自己加油的少司命，将脸埋在少司命的脖颈间狠狠地蹭了蹭。
少司命虽然五感俱失。
姜姜蹭过来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见到姜歌蹭在自己脖颈间的时候，还是会有种开心的感觉。
少司命微微昂起小脑袋，让姜歌能更好地蹭在自己脖颈间，同时学着每次姜歌将她小脑袋头发揉得凌乱模样，揉了揉姜歌的头发。
少司命被姜歌抱着，看到了姜歌身后一步一随跟过来的赤羽神启圣女。
少司命暗金色的眼睛当中无数小篆转动。
空洞的目光聚焦在那位赤羽神启圣女的身上。
而上一次——
她如此小篆转动，目光聚焦。
还是在她初与姜歌相逢的时刻。
赤羽神启圣女盯着少司命的眼睛，眼眸中浮现出一抹惊诧。
“嗯？”被少司命揉了脑袋的姜歌顿时挑眉，抄着怀里的少司命抬起巴掌想要稍稍教训一下这个试图以下犯上的家伙，然后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五感俱失，就算狠狠笞尻大概也没有什么感觉。
于是乎，姜歌一手兜着少司命，一手扯了扯身旁小公主的嘴角。
小公主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啊？”
虽然...她并不讨厌姜歌与自己这种程度的互动就是了。
不，倒不如说，很喜欢。
但一想到自己居然是在为这个木头背锅，小公主咿咿呀呀地就扑向了刚刚被姜歌放下来的少司命。
不过...小公主还是狐疑地看了一眼一步一随跟在姜歌妹妹身后的那个红裙少女。
这家伙...看起来好生面善啊。
见到小公主恶狠狠地扑向了少司命。
姜歌的目的达到了。
没有去管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赤羽神启圣女，姜歌往黎椛儿她们的方向走。
此时——
因为之前姜歌与那两位族老首领之间的战斗，众多「南离王庭」的教众都已经站了起来，围拢，几乎将黎椛儿她们团团围住。
其实他们倒不一定是真的忠于「南离王庭」，也不一定真的是想围堵黎椛儿她们。
只是从众罢了。
见到姜歌，一众红袍教众如流水般分开，充满畏意地注视着姜歌，又充满敬意地看着姜歌身后的赤羽神启圣女。
“圣女东来！赤炎开道！”
“踏碎瘴疠！统合百僚！”
不知何人忽然诵了一声，紧接着，如潮水般的朝圣诵声层层叠叠响起。
“统合百僚！”
“统合百僚！”
“...”
姜歌蹙着眉梢扭头看了一眼那位赤羽神启圣女。
见到姜歌那种‘威胁不悦’目光，赤羽神启圣女慌忙抬起手按住了众人浩荡如潮的诵声。
一双双眸子殷切地盯着那红裙少女。
“圣女大人！”
“正是此厮杀了归海长老和云炆长老。”
人群中忽有人高呼一声。
或许是人多，又或许是赤羽神启圣女给他的自信，他指认姜歌。
“还请圣女擒下此贼！”
姜歌顿时笑出了声。
她目光冽冽扫去，被姜歌目光扫过的人群忽簌簌如潮水般分开，鸦雀无声，露出一瘦削男子。
蹬蹬蹬——
瘦削男子连连后退几步，一脸不安地看着周围直接将自己卖了的教众，随后将求助目光投向了一步一随跟在姜歌身后的红裙少女，“圣女大人...”
姜歌已然唤出了日月轮刃。
“喂！！！”赤羽神启圣女娇叱一声想要阻拦姜歌，“你还要滥杀无辜吗？”
日月轮刃飞出。
赤羽神启圣女轻抬皓腕阻止。
她腕间一道系着山鬼钱的红绳飞出，试图拴住日月轮刃。
然而在山鬼钱的红绳系住日月轮刃的同时，日轮刃与月轮刃分离。
日轮刃依旧被系住，月轮刃却呼啸着掠出，一刀削下了那瘦削男子首级。
绿浆顿时高高喷起。
人群骇然散开。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少女竟然如此凶恶，但是下一秒，那种骇然就变成了错愕。
看着那喷涌的绿浆，还有在地上失去了脑袋还扑腾，逐渐撕开皮囊现出狰狞虫体的...教徒身躯。
他们哪还能不知道，它是妖魔。
【开智虫妖，初通气海。】
【残杀百姓六十四人，修士八人。】
【诛杀虫妖，功德小乘。】
【...】
“无辜？”月轮刃飞回削断了山鬼钱的红绳，日月轮刃并拢合在一起回到姜歌手中。
她冷冷与那赤羽神启圣女对视。
仿佛在问，你「南离王庭」，既然是要统合南疆百族，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妖魔，还都是虫妖。
“又是蛊灵？”
姜歌发问道，少女哑口无声。
人群且敬且畏地看着姜歌。
姜歌来到黎椛儿与黎洛儿面前。
发须花白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拜过姜歌，“见过前辈——”
然后...又看到了姜歌身后的赤羽神启圣女，“圣女大人...”
被这么一个几乎可以说是爷爷辈的人称呼前辈，姜歌总觉得不自在。
不过修仙界达者为先。
她也懒得多做解释，倒是黎椛儿，少女踮起脚在父亲耳边低声私语，中年男子顿时露出一副惊骇神情，他来回打量着姜歌，满眼不可思议，“恩公救下小女之情...”
“黎万...没齿难忘。”
“恩公若是有什么需要，黎万当牛做马，倾尽所有，也定将回报。”
他毕恭毕敬想要对姜歌拜下大礼，却被姜歌拦住。
一行人回到未城城寨，因为那赤羽神启圣女一直紧跟在姜歌身后，所以一路上，「南离王庭」教众皆如流水般分开。
眼见着姜歌她们踏入夸黎氏府邸，赤裙少女还想跟上，却被姜歌忽然拦住，“你还想做什么？”
少女战战兢兢瞪着姜歌，随后目光落在夸黎氏首领黎万身上，“我是来找黎万族长的，关你...”
她看到了姜歌脸上逐渐欢愉神情，立马改口，“不关你事。”
闻言，姜歌顿时也将目光落在中年男子身上。
中年男子苦笑不已。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姜歌等于是救了他两个女儿。
恩公的大恩大德他无以为报，恩公的意愿便是他的意愿。
也是夸黎氏族的意愿。
至于那位「南离王庭」的圣女。
他本也不愿得罪。
不过刚刚那两个「南离王庭」族老出手时，他已经出手阻截过了，便恭顺地低头，“夸黎氏。”
“一切听恩公决策。”
姜歌并不想左右夸黎氏的选择。
场面一下僵住。
那赤羽神启圣女本来是想邀请夸黎氏加入「南离王庭」的。
在南疆百族当中，夸黎氏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氏族，是九黎后裔之一。
有夸黎氏加入，在南疆百族当中都能起到一个很好的示范作用。
但是现在...好像有点要搅黄了。
赤羽神启圣女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夸黎氏一口咬死一切由姜歌决定。
姜歌并不干涉夸黎氏的选择。
她坐在姜歌对面，迟疑良久之后只问出来一个问题，“那两人...当真作恶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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