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姜歌注视着赤羽神启圣女的眼睛，似是在思考和怀疑着什么。
面前，赤羽神启圣女双眸澄澈如洗。
姜歌缓缓开口，“那得看...”
“你觉得什么才叫作恶多端。”
“残害无辜性命，便是作恶多端。”赤羽神启圣女回答得很坚决，“他们手上可有无辜者鲜血？”
“数以千计。”姜歌冷笑。
赤羽神启圣女的神情忽然一垮，拳头慢慢攥死。
“我既然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姜歌开口。
“你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注视着面前的赤羽神启圣女。
少女抿唇，没有抬头，只是注视着姜歌膝间，“你问...”
“「南离王庭」想要南疆百族的灵蛊做什么？”
若是「南离王庭」真的只想一统南疆百族，为何拿了灵蛊之后，便可以放任百族离去？
姜歌提出心中疑问。
“你不了解南疆百族。”赤羽神启圣女低垂下美眸解释，“灵蛊才是南疆百族的要害核心。”
“唯有灵蛊方能稳定地，一代一代培养出能够独当一面的顶级高手。”
“如那夸陇氏。”
“失去赤阳蛊之后日月失衡。”
“衰落至今。”
“对南疆百族许多氏族而言，只要拿到了他们的灵蛊，自然不必担心他们不来投诚。”
姜歌忽然了然。
知道了只是为了擒下黎椛儿，为何夸陇氏会带上凝婴境的客卿。
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劲。
而姜歌...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譬如——
她盯着面前赤羽神启圣女的那双眼睛。
这双眼睛就是让她觉得如此熟悉，似曾相识。
赤羽神启圣女起身离开，“那两人...我会去查。”
“若他们手上的确有千百人性命。”
“死有余辜。”
“...”
“说来，还未请教过尊讳。”
姜歌念及澹台就如师姐给自己在宁州置办的身份，唇角慢慢上弯，“江夏——”
她的发音稍微有些奇妙。
似是南疆当地话。
澹台就如知道姜歌素来不喜欢化名。
是而，给姜歌置办的南疆九黎身份，姓氏取得是青莲剑派江氏的江，而名字，则是南疆当地土话中歌的发音。
没能拿下夸黎氏，赤羽神启圣女有些颓然离去。
姜歌目送少女浮凸背影离去，直到这时，小公主才敢出声。
她拉着姜歌的袖子，“姜姜...”
“那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好熟悉。”
姜歌有些诧异地看着小公主，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的灵觉竟然也能这么敏锐。
“熟悉才是应该的。”姜歌唇角一点一点上弯，揉着小公主的额发。
“是不是觉得你在哪里见过？”
“嗯嗯！”小公主点头，“但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我来给你一点提醒吧。”姜歌眼睛微眯，“京城。”
“啊！！！”小公主眼睛一亮。
“对对对！”
“她的眼睛和皇姐身边阿笈多罗卿姐姐的眼睛好像。”
“只是阿笈多罗卿姐姐一直蒙着眼睛，我也只是在皇姐那里沐浴的时候才偶然见过一次她摘下眼罩，阖眼休憩时的样子...”
“欸？”小公主忽然愣了一下，“姜姜...”
“怎么会知道我在哪里见过。”
“这是...秘密。”姜歌深吸一口气，她起身俯瞰未城城寨。
“赤羽神启圣女...”
“赤羽...”
“赤羽。”
姜歌看着未城城寨内，诸多「南离王庭」教众红袍上，似火鸟展翼般的图腾。
“那就是「南离王庭」的图腾吗？”
“是。”黎椛儿点头，“据说，那是南离朱雀...”
“哦~”姜歌拖长声音。
声音欢愉。
“朱雀啊。”
“我还以为是...”
“九婴呢。”
193 化神么？那有点难杀了【一二更4K】
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在「南离王庭」遇到‘老熟人’。
姜歌几乎可以笃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赤羽神启圣女看起来好像并不认识自己，而且，她身上姜歌也没有捕捉到【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气息。
但那双眼睛——
就是姜歌曾经在青岚执光狼之弓以【咫尺天涯】射出仿佛要贯穿天地的一箭时，在天涯彼岸所看到的那双眼睛。
迦梨毗昙。
姜歌笃信自己的记忆与直觉。
哪怕刚刚那位赤羽神启圣女不是迦梨毗昙亲至，也绝对...绝对与迦梨毗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南疆的事情——
竟然又与圣宗有关。
“九...婴？”姜歌身后，小公主不知道姜歌妹妹为什么又会再提到九婴。
姜歌没有解释。
毕竟那只是她觉得南疆的事情与圣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罢了。
而南离朱雀，又的确是此世道门最喜欢的意象之一。
不论是姜歌所熟悉的【赤燎朱雀焚鹿大阵】还是【赤燎劫烬贯霄大阵】，亦或者是被姜歌当板砖使的赤铜羽令，都与南离朱雀息息相关。
她微笑地看向黎洛儿。
“洛儿姐姐~”
“既然...夸黎氏的事情暂时已经结束。”
“洛儿姐姐便在夸黎氏这里好好歇息一下吧。”
姜歌此言一出，黎洛儿顿时察觉到了姜歌妹妹恐怕有事，“恩公？”
姜歌推起大师姐的轮椅。
“我和大师姐出去逛逛。”
“小师妹...”沉事欢抬头看向姜歌。
她猜到了小师妹想要做什么。
明明在来南疆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当这一天即将到临时，她还是有些忐忑紧张，惴惴不安。
姜歌轻轻揉玩着自家大师姐的小脸唇角。
沉事欢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慢慢落下。
好似只要有姜歌在侧，这世上压根没有什么值得她畏惧的东西存在。
回想起小师妹这一路走来的夸张离谱战绩。
沉事欢忽然觉得。
并非好似。
的确如此。
“哎哎哎！”小公主拿出留影石，瞪大眼睛看向姜歌，“我能去么！”
“当然——”姜歌微笑，“不行！”
自己是过去杀人的。
哦不对，自己是过去和大师姐的家里人讲道理的。
这家伙过来凑什么热闹。
“哦...”小公主恹恹点头。
在她身旁，少司命虽然不懂姜姜要去做什么。
不过看身边木头姐姐的意思，姜姜大概是没打算带她们去，于是也跟着一起恹恹点头。
姜歌将苍青之剑塞到小公主怀里，镇去小公主身上的「建木」气息。
同时，也算是为了防止在自己不在时，这家伙身上近谁似谁的天赋忽发神力。
南疆百族百蛊。
姜歌可不想自己只是出去一趟，回来就看到这家伙已经变成了灵蛊的样子。
用过午饭之后，姜歌推着大师姐走出寨楼。
未城城寨内，大部分的「南离王庭」教众都已经跟着赤羽神启圣女一齐离开。
他们没有离开得太远。
这也是姜歌要将苍青之剑留在这里的部分原因之一。
夸黎氏的族内战力说实话似乎有些太低了。
居然‘仅有’一个凝婴修士。
当然，姜歌也知道凝婴修士已经足以横行一州府。
只是在姜歌面前，已经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够看。
仅剩下部分教众还在未城城寨内宣传着南疆百族曾经辉煌的过去，以及百族统一之后的未来美好愿景。
沉事欢坐在轮椅上，身形纤小，表情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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