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你家圣主大人修为如何？”姜歌询问赤羽神启圣女。
赤羽神启圣女抿唇，“化神修为——”
“而且是相当老牌的化神修士。”
“圣主大人当年乃是定安府一庶出公子。”
“后来在为百姓出头时被当时定安府的官府擒下。”
“在狱中，圣主大人得高人指点悟道。”
“化重狱怨愤煞气，一朝得道入筑基，随后修为快速突破，离开监牢为百姓鸣冤，打抱不平，成就了一段佳话。”
姜歌诧异看她。
心道这家伙该不会早就打算篡位吧，情报抖得这么快。
“化神修士啊——”
姜歌点头。
“以你现在的修为...”赤羽神启圣女开口迟疑，“恐怕...”
“有点难杀。”姜歌不得不承认，化神修士简直一个比一个难缠。
不是每一个化神修士都能和九方上人似的，被自己弟子暗算。
但即便如此。
九方上人的【九方秘要】，还是让姜歌都不得不钦佩其中奥妙。
“呃...啊！？”赤羽神启圣女呆在原地。
她...她刚刚说什么？！！
有点难杀！？！
194 并非有点【三四更4K（补）】
不是！？
谁家好人上来对一个修士的评价是好不好杀啊？！
赤羽神启圣女实在是有点绷不住。
难道不应该先评价一下是不是个恶徒，应不应该杀么？
还有，什么叫有点？
她这话说的，好似化神修士也不是什么恐怖威胁似的。
赤羽神启圣女没有注意到，她几乎默认了姜歌并非是随意行凶的恶徒，同时——
在她心目当中，对圣主大人也隐隐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南离王庭」中除了那些有意蕴养的蛊灵，竟然还有这么多妖魔。
而且——
在赤羽神启圣女对夸陇氏族长与云牧氏族老的短暂了解中，这俩人不能说是品行端正吧，只能说是为非作歹，恶贯满盈。
她愈加叹息甚至愤懑。
不知道「南离王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虫豸。
姜歌只是注视着这哀惋的赤羽神启圣女，倘若她当真是迦梨毗昙，亦或者——
是迦梨毗昙埋下的棋子。
那么，在「南离王庭」，她才是最大的‘虫豸’。
“上梁不正下梁歪罢了。”姜歌拾掇好了妖魔残躯，从赤羽神启圣女手中接过大师姐的轮椅。
少女抿唇，她其实想要小小地抗争一下，又知道姜歌说得其实有道理。
凝婴修士已经算是一个势力的中流砥柱。
如今姜歌杀得两个凝婴修士都可以称得上是死有余辜。
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好嘴硬的了。
姜歌推着大师姐的轮椅，【咫尺天涯】一步迈出便是万米距离。
赤羽神启圣女见状，嫩白足踝铃铛摇曳，脚踏赤焰跟了上来。
姜歌饶有性趣地盯着赤羽神启圣女的足踝。
“干...干嘛...”少女足弓微微拱着，足趾略显不安地曲紧，她想要往后退，只是后退也没有地方躲藏。
“挺好看的。”山鬼钱铃铛红绳和裸足，视觉冲击力还是蛮强的。
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南疆必吃榜。
赤羽神启圣女的眼睛一亮，“谢谢。”
女孩子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
只是走出未城城寨之后姜歌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夸陇氏在哪？”
她低头看向沉事欢。
沉事欢茫然抬头。
从她记事起就一直被澹台如初大人带在身边。
她哪里知道夸陇氏族的人在哪。
一旁，赤羽神启圣女本来想举手说自己知道夸陇氏族的聚居地在哪。
然后忽又想起来——
这小妹妹此行是过去杀人的。
夸陇氏族已经拜入「南离王庭」，她身为「南离王庭」圣女，不帮着夸陇氏族抵御强敌已经很过分了，如果再带路的话...是不是就有点罪大恶极？
可她又确实想知道这个小妹妹杀人的原则。
究竟是株连九族一个不留。
还是真如她之前所说，所表现的那样。
她的心里有一把尺。
丈量着这世间的公义。
就在赤羽神启圣女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姜歌夸陇氏族的聚居地在哪时，姜歌已经找到了办法。
她揉了揉自家大师姐脑袋，直接以【朝闻道夕死可矣】标记了自家大师姐。
沉事欢虽然察觉不到【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气机，却忽地觉得一阵恶寒。
姜歌看着自家大师姐身上冲天而起的光柱，以及散落在南疆各地的夸陇氏族族人的光柱，有些苦恼。
夸陇氏的人丁...比她想的还要兴旺些啊。
不过，她还是推着沉事欢的轮椅直接往夸陇氏族的聚居地走。
夸陇氏族的聚居地在定安府南。
恰好与夸黎氏遥遥相对。
赤羽神启圣女诧异看着姜歌，她倒是没想到，姜歌竟然自有妙方找寻夸陇氏族在哪。
而且还这么精准无误。
倒是省去了她在边上纠结。
夸陇氏族的聚居城寨名为熙城。
熙城靠山而居。
一条潺潺小溪穿过熙城，流过山麓。
遥遥地，姜歌已经能看见熙城城寨内高举着右手的巨大石像。
她以【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的视角俯瞰熙城。
发觉这座城寨属实有意思。
一侧气息炽烈，阳光且强盛。
一侧气息阴柔，似月光般包容。
但是，包容间却又暗藏着一抹不容置喙般的霸道。
就像是...温柔却又不容质疑的母亲。
姜歌低头看着轮椅上的大师姐。
看到沉事欢攥着轮椅扶手的手一点一点攥紧，望着那尊仰阿莎的女神伸向天空的右手，眼中眼波摇曳。
姜歌轻轻握住大师姐的手。
沉事欢脸上不禁扯出笑容。
自家小师妹有些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要先逛逛么？”姜歌难得没有急着大开杀戒。
“嗯。”沉事欢轻轻颔首。
姜歌推着大师姐的轮椅步入熙城城寨，赤羽神启圣女就跟在她们身后。
姜歌与沉事欢一看就是外乡人。
本地夸陇氏族的族人隔得远远地一个个放下手中农作用具，目光或是好奇，或是阴翳地注视着姜歌与沉事欢的身影。
不过在看到姜歌她们身后一步一随的赤羽神启圣女之后，掩藏在眸光深处的那种敌意，慢慢消失了。
姜歌不管不顾。
她推着大师姐的轮椅漫步在熙城城中。
偶尔见到些觉得大师姐喜欢的零嘴，她便直接丢下几两碎银，见得身后赤羽神启圣女眼泪汪汪的。
好在姜歌每种都只是浅尝辄止，随后便递予了身后的赤羽神启圣女。
赤羽神启圣女虽然想说自己不是垃圾篓。
但是...浪费是可耻的行为。
而且——
她说服着自己。
那个女孩子肯定只是不好意思直接给笼络自己，这才将每种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只尝了小小一口就递过来。
至于...赤羽神启圣女究竟喜欢吃什么。
那肯定是都喜欢。
她来者不拒。
坐在轮椅上的沉事欢看着自家小师妹逗弄着人家圣女的画面，心里不禁叹息。
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
但这画面...与少府监训狗的画面实在很像。
在中街停下脚步，在这里恰好可以看到伫立在熙城正中仰阿莎神像的侧脸。
沉事欢望着那尊神像心里踟躇。
她对幼时所拥有的全部记忆，都只剩下了那尊伸手向天的神像还有漆黑的...看不见月亮的夜空。
姜歌放缓脚步。
她环视四周。
这夸陇城寨的人稍微比姜歌所想的要好一些。
谈不上白璧无瑕的圣人，却也未曾见到几个真正凶恶，杀人如麻的恶徒。
大多都只是稀疏平常的百姓。
偶尔有些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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