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而且——
姜歌听着心中念想提醒。
十万大山内哪有那么多修士百姓供尸鬼喰啃屠戮。
那头青牛尚还可以说是它体型巨大，一旦法天象地迈出十万大山，一脚踏平一个村落便是几十口性命。
可这尸鬼...可能只能是有意驯养。
从先前那头厄罗渡鸦对尸鬼熟稔态度来看，说不定——
它也是投喂者之一。
这些十万大山的妖魔，就连善渡禅师死了也不放过他的尸体，要将他的尸体炼作尸鬼，还故意去抓那些无辜百姓修士过来，供尸鬼喰啃。
让心系黎民百姓，以身殉道的善渡禅师，向无辜黎民伸出利爪，叫他死也不得安宁。
如此——
姜歌斩了尸鬼，甚至是帮善渡禅师解脱。
乌金梵文片片离散。
如尘埃洗去。
跪在姜歌身前的枯瘦尸鬼身体渐渐变得饱满，被剥去的皮肤寸寸重新生长，他双掌阖起，被斩断的脖颈抬起，一双慈悲的双眸满是悲哀与创伤的望向姜歌。
“哎——”
老僧一声唏嘘长叹，望向姜歌的目光当中既有解脱的庆幸，也有几分...仿佛命运造化弄人的不甘。
“小友——”
“你不该...”
“不该杀了那妖鬼啊。”
“...”
他身形逐渐虚幻，化作一朵三十二瓣的莲花滴溜溜旋转。
莲花绽放，瓣瓣盛开，瓣瓣血污污秽。
原本赤金色的梵文被血污染成乌金的颜色。
伴随着莲花盛放，天空仿佛都要跟着一起震颤。
姜歌仰头，见到夜空如洗，星穹崩散。
一颗接着一颗的星辉从星夜滑落，仿佛在哀泣着什么。
与此同时——
十万大山内，赤红长发女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她曲下身体，身上褴褛布条迎风而解，露出女人近乎完美的傲人曲线。
夜色渐浓。
那双赤红骇人竖瞳睁开，闪亮如炬，灿灿生辉，在浓浓夜色中拖曳出长尾。
无数褴褛布条环绕在她周身，好似小行星带一般旋转，燃烧。
她冲天而起。
这一次...天高海阔。
再无那些恶心她的锁链会从十万大山深处伸出，将她绑回十万大山，苦苦反思懊恼。
再无恼人的梵音挡在她的面前。
从此，再无人能将她阻拦。
她背生四翼。
每一只赤红燃烧的羽翼上，都睁开了一只狰狞望天的竖瞳，唯独...左侧微微蜷曲的赤红羽翼除外，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却也少了那只妖性十足的眼睛。
妖王苦兆四翼一振。
身形瞬间消失，当她再次出现时，一双颀长白腿轻点，已然踩在了姜歌面前，那瓣瓣莲开的污红莲花上。
苦兆俯看着姜歌，唇角笑容欢愉且狂放。
四片燃烧的羽翼慢慢落下，化作一身燃烧的长袍披在苦兆身上，只是那双颀长白嫩的长腿，仿佛还在提醒着姜歌，女人长袍下空空如也，别具风情。
善渡禅师的身形在长哀当中溃散。
苦兆注视着姜歌，声音妖媚且冰冷，“说来...”
“我还得多感谢你。”
“谢谢你——”
“替我破了这个恶心人的家伙...所留下的桎梏。”
她凑到姜歌面前，仔细端详着少女那张古井无波，好似没有任何变幻的俏脸。
忽然有些恶恼。
苦兆伸出手，按在姜歌唇角，试图捏着姜歌的嘴唇上掀，“喂——”
“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这就有点扫兴了。”
赤红尖利的指甲划在姜歌脸上，似是她只要稍微用力那么一点点，就能将姜歌那张娇俏到连苦兆也会想要炼成尸鬼收藏起来的脸蛋切开。
但是，姜歌抬起一脚，一脚踹在苦兆小腹。
女人身形顿时如炮弹般倒飞出去，轰轰轰轰——
十万大山一路树木接连倾倒。
妖王苦兆重重砸在了苍天巨木上，吱呀吱呀，那株参天巨木缓缓倒下，烟尘当中，却响起了她逐渐狂佞的笑声。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
“好痛...好棒！！！”
“就是这样的感觉，没错——”
“就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狂笑着，一拳重重抡向姜歌，姜歌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她瞬息之间来到万米开外，但是——
一道赤红白皙的身影早已经提前拦在了那里。
苦兆赤发狂舞，她抡起一拳重重砸在姜歌那张她也爱怜的脸上，姜歌身体腾起，一只白皙的赤足在空中等待着姜歌，在姜歌被一拳抡起之际，又是一脚狠踹在姜歌腰腹。
两具蚩尤武身双双拦在苦兆妖王脚前。
即便如此——
还是在一声恐怖的音爆之后，姜歌被她重重踹下，砸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三十二瓣莲花旋转。
姜歌从深坑中起身。
周围烟尘缭绕，看不见苦兆妖王身影。
善渡禅师哀怜，“我以身殉道，试图锁住那苦兆...”
“却不想...”
“被她抓住了空隙，将我法身炼制成一尸傀。”
“她以万千黎民之血，削弱我法身力量，所图...便是希望解开这我以身殉道的桎梏。”
“哎——”善渡禅师苦叹一声。
烟尘当中，苦兆妖王狂啸，“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小妹妹...”
“我还得多感谢你。”
只是让善渡禅师和苦兆妖王都未曾想到的是，面对这种结果，姜歌脸上无悲无喜，只是起身——
小心提防着四周随时可能杀出的苦兆。
“你...不懊恼？”苦兆询问姜歌。
她在十万大山憋了太久太久。
实在希望姜歌能与她多互动互动。
否则的话...只是蹂躏一具不会动，不会吭声的死尸，哪有什么意思。
姜歌挽弓搭箭，急射身后。
噗嗤——
她听见了清晰的光矢贯入血肉声音。
不过却不是苦兆。
苦兆面色发冷，右手攥着一可怜小妖挡住了那一箭。
姜歌本不想解释，不过她低头，看着被她从三十二瓣莲花中剥出的一粒莲子，还是对善渡禅师吭了一声。
“哦。”
她的态度实在是让苦兆妖王和善渡禅师都有些绷不住。
不过——
善渡禅师还是从姜歌表情，蛛丝马迹当中，捕捉到了一抹骇然真相。
“你...早就知道？！！！”
姜歌不置可否。
她只是点头，“佛法...我也懂一点。”
说罢，姜歌再次挽弓搭箭，她本来瞄着十万大山，却忽而抬起光狼之弓对准星夜。
光矢贯穿长夜，苦兆妖王抡转身体，凌空一脚，将光矢踏碎。
然而第二箭...第三箭...接连而来。
从很早之前——
姜歌就发觉到十万大山的禁制不对劲。
哪有什么只针对化形妖魔的禁制。
十万大山的禁制，分明针对的...只有苦兆一妖而已。
所谓针对化形妖魔的解释，不过只是所有试图离开十万大山的化形妖魔，都被苦兆撕了个粉碎。
她编织下这弥天大谎，从一开始，就是想拖着十万大山所有的妖魔下水。
“那你还杀了那妖鬼？”善渡禅师声音颤栗，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完全看不懂面前少女。
而且...她的身上，渐渐萌出一种让他都为之生寒的恐怖寒意。
“你快扛不住了。”
姜歌忽然咧嘴一笑，她一拳向前。
面前，苦兆妖王颀长长腿忽然踹出，姜歌与苦兆妖王拳脚相加。
善渡禅师愕然...姜歌说得没错，他的确...快要撑不住了。
他只是一个死人。
但苦兆却日渐强盛。
她早晚能离开他的桎梏，离开十万大山。
只是他颇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少女，心中萌出一丝感动。
姜歌与苦兆身体同时倒飞出去。
但苦兆方才辗转腾挪几步，姜歌却好像要飞出去几百米。
上一篇：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下一篇：综漫，我真的只想肝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