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迦梨毗昙人在冀州。
会点道法也很正常。
虽然眼下正是大泱动荡，权力交迭的时候。
姜歌却并不觉得，这家伙能对世俗权力有什么兴趣。
哪怕大泱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世俗帝国。
而迦梨毗昙，很明显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但姜歌却有一种感觉。
一种强烈的感觉。
在悄无声息地诉诸着答案。
倘若让道门感受到姜歌笃信自己心中想法的状态，他们定然惊觉，这是比卜术更加好用的...感应能力。
而在道门当中，这种状态往往被称为【天垂象】。
冀州是道门入世的大本营。
迦梨毗昙在冀州的目的说不定便与道门息息相关。
而自己身旁的赤羽神启圣女...姜歌盯着赤羽神启圣女，赤羽神启圣女稍微...稍微被姜歌盯得有些犯怵。
“我怎么可能会修习圣宗法术？”赤羽神启圣女小声抗争，同时——
她双手交叉护在身前。
试图以自己纤细手臂，挡住姜歌的目光。
“我...”
“我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你身上的确没有。”姜歌带着赤羽神启圣女辗转腾挪，试图躲开苦兆妖王。
苦兆妖王一脚重重踏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一个恐怖深坑。
“不过——”
“你的身体里有。”
姜歌就这么将手伸向赤羽神启圣女胸口。
她催动着圣宗妙法。
随后——
极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姜歌的手竟然直直伸入了赤羽神启圣女的胸膛。
在赤羽神启圣女暖热的胸膛下，姜歌抽出了一柄剑。
一柄姜歌无比熟悉，并且——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姜歌万万没有想到的剑。
那柄剑通体赤红且晶莹，剑刃轻盈看起来好似一片赤红的翎羽。
最最最关键的是——
那柄剑虽然是以圣宗手法炼制，可姜歌却对那柄剑门清。
那是...当初被姜歌当做箭矢，一箭贯出，以近乎全力贯穿了天涯，最终刺穿了迦梨毗昙掌心的...那柄赤红羽剑。
姜歌提剑在手。
赤羽神启圣女脸上表情奇妙的看着姜歌，准确地说，是看着姜歌从她胸口当中拔剑的动作，旋即失去了意识。
姜歌将赤羽神启圣女收入剑中世界。
姜歌身旁，赤燎之火熊熊烈烈。
源源不绝的力量自那柄剑中，向姜歌涌来。
那几乎是赤羽神启圣女的全部力量。
姜歌右手提剑，左手抬起，攥住，若有所思，若有所失。
差一点...就差一那么一点点。
她觉得自己就能越过凝婴境到化神境那道界限。
虽然只是借着赤羽神启圣女的力量暂时越过那道界限，但是...只要能越过那道界限，自己在面对苦兆之时，也不必如此狼狈。
在姜歌觉得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的同时，迦梨毗昙也有些遗憾地注视着南疆。
的确——
就差那么一点点。
“太快了。”她轻轻呢喃一声。
剑眉星目的女人望着面前以轻纱覆眼的道首，“阿笈多罗卿，什么太快了。”
“她杀的速度太快。”一身白衣，以轻纱裹住双眼的女人叹息一声，却并未隐瞒任何。
“我本以为她要到九黎盛会之后方才能杀到十万大山。”
到那时，赤羽蒙九黎恩泽。
姜歌拔剑之际，赤羽神启圣女的力量，应该恰好——
恰好可以让姜歌越过凝婴至化神的那道界限。
只是千算万算如迦梨毗昙，也未想过姜歌杀戮的速度竟然能如此之快。
快到令她瞠目结舌。
快到那柄剑甚至都还未蕴养完毕。
这一点点——
便是再难逾越的天堑。
“真可惜。”就连苦兆都如此感慨。
她从姜歌身侧攻杀过来。
姜歌提着那柄赤红羽剑，身体微侧几分，恰好与攻杀过来的苦兆擦肩而过。
苦兆身体不仙学地骤然扭转，颀长大腿如鞭，膝盖猛猛撞向姜歌的小腹。
然而姜歌只是身形似落叶一般向后飘荡几分，恰好避开了苦兆这一脚连带着罡风的攻击范围。
姜歌摩挲手里的赤红羽剑。
感受着那道天堑。
心中感觉愈加玄妙。
她如攀山万里只差最后临门一脚。
化神境后的世界对她而言简直触手可及。
苦兆见一击不成，改鞭腿成砸。
姜歌依旧是似落叶般避开苦兆妖王的进攻范围，只是这一次...大地震颤，轰轰轰轰——
无数道冲击波自苦兆妖王砸下的区域后一拳一拳冲天而起。
重重地抡向姜歌。
苦兆恼怒地看着生死危机之际，仍好似神游天外，心不在焉的姜歌。
“看着我！！！”
“你这小偷...看着我！！！”
苦兆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姜歌这种在战斗当中依旧心不在焉的状态。
她希望面前的人族少女能将全部的注意力都牵在自己身上。
苦兆歇斯底里地对着姜歌嘶喊。
然而姜歌就像是深陷考题当中苦思的学生一般。
不论苦兆妖王如何嘶喊，她都是充耳不闻。
直到...她听见苦兆如痴如魔地对姜歌喊着小偷！！！看着我之类。
姜歌方才抬起右手。
“欸？”苦兆呆愣了一下。
姜歌白皙手掌间，一只晶莹的...已经被炼成了一道符箓，一件宝器的眼睛睁开。
无声无息无色无相的死亡之风吹拂向苦兆妖王。
她甚至都有那么一点点恍惚，没能反应过来。
下一秒——
她的眼中已经倒映出无限的死之大地。
“小偷...”
“小偷！！！”
“还给我！”
“把我的眼睛还给我！！！”
part.222 苏醒后的胜利宣言，苦兆：会赢！【一二4K】
姜歌右手抬起，苦兆邪眼之威全力放出。
甚至由于姜歌登峰造极的炼器技艺，明明一人一妖之间修为相差甚大。
姜歌不过凝婴修为。
就算拔出了赤羽神剑也不过凝婴巅峰。
而妖王苦兆深耕化神不知多少年月，几乎立于世间化神妖魔修士顶点。
纵使是当年几乎得道的禅师善渡，以身殉道不过也只能将她暂时镇封，留在十万大山。
姜歌放出的邪眼威能，较之妖王苦兆亲至，也不遑多让。
苦兆都被邪眼影响了片息。
她歇斯底里怒吼，姜歌却表情平静，手中动作不停。
先前这家伙还喊着什么...“看着我！！！”
“你这小偷...看着我！！！”
你看——
姜歌当真看了，你又急。
赤羽神剑被姜歌左手抓住，一剑抡向苦兆妖王。
赤燎之火缠绕在姜歌与赤羽神剑上熊熊烈烈骤然燃起，姜歌身上月白羽衣再次在炽烈如煌煌大日的赤燎之火影响下，‘燃烧’起来，满身云纹燃作炽色。
炽红剑痕接天连地，撕开长夜，化作滚烈红莲。
同时——
无数细小剑风伴随着剑痕所劈，哗啦啦疾风骤雨般轰砸向苦兆妖王。
苦兆原本仅以一拳招架住那道剑痕，但是，漫天火雨带着剑锋却噼里啪啦地尽数砸在了她的身上。
“嗷——”
凄厉一声，苦兆妖王身上赤红长袍忽地再散。
她双手在胸前交叉抱肩，微微蜷缩。
长袍解开化作四片赤红羽翼似花瓣般包裹住苦兆妖王婀娜身躯。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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