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又何必自毁前程。”
“...”
心神之力连缀本源。
想要恢复几乎只有耗费大量时间任由时间弥愈。
当初屠夜白自斩一剑，一直到姜歌出现，心神创伤都非但没有痊愈，反而愈久弥深。
所以——
心神之灾才能位列三灾。
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修士而言。
心神创伤都是几乎没有办法修复的。
蝉先生忍不住哀叹，但是...一旁的屠夜白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先生不必担心。”
“我有一门妙法，自然可以弥补心神创伤。”
“只是...”姜歌含笑抓紧了夜白姐姐的手，“恐怕还需要夜白姐姐~”
“多加配合。”
蝉先生见自家弟子忽侧首露出的小女儿态。
回想起夜白当年也曾自斩一剑。
但自己再见她时，少女心神何其充盈，再看姜歌赤红含笑双眸，回闻起一些秘法传闻，哪里还能不懂姜歌的意思。
“配！”
“狠狠地配！”
屠夜白瞪大眼睛，清冽双眸仿佛挂满问号。
啊？！
老师这就把自己卖了！？！！
虽然...她其实也心甘情愿。
而且——
见着姜歌唇色略显苍白模样，屠夜白比谁都心疼。
蝉先生紧攥着手，身体似乎都在颤抖。
明天他就带着两小只出去捉蛐蛐去。
把医馆内的空间都留给小姜歌和夜白！
不过...颤颤双手捧着那颗汇聚了姜歌心神功德之力的晶莹魂丸，蝉先生还是老泪纵横。
他这一生自恃从未亏欠过他人。
如今...这大恩大德，他却很难为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蝉先生的洒脱率性与姜歌都很相似。
姜歌见蝉先生白须颤抖样子，哪里不知道蝉先生心中在想什么。
姜歌右手抓着屠夜白的手，指尖侵入少女指缝，两人十指交织握住。
夜白姐姐就是蝉先生‘送予’自己的最佳礼物。
“若非夜白姐姐。”
“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叫气海境。”
“什么叫见贤境呢。”
“先生又何须不安。”
“...”
有「建木之息」以及姜歌的心神功德相助。
蝉先生度过天人五衰的前三灾。
完全不是问题。
蝉先生再次叹惋一声。
这一次，他没有再对姜歌拜礼。
如果说「建木之息」尚还可能偿还，那之后的心神功德...几乎是后生赌上了自己的前程，为他开一条路。
这份大恩大德，当真无以为报。
至于姜歌是否能疗补心神，那是姜歌自己的事。
更何况——
丹丸入口。
从丹丸之间，蝉先生感受到了一抹熟悉——
而且更加珍重的气息。
那种气息，他曾在书院至宝【格物】上感受过。
那是...功德。
他身体颤抖，双眼阖拢。
泪水不住淌下。
姜歌牵着屠夜白和少司命她们出去，小公主一步三回头地担忧地望向蝉先生，对蝉先生加油鼓气，将空间留给蝉先生。
姜歌与屠夜白在屋外替蝉先生护法。
或是因为姜歌。
一株海棠被屠夜白换了桃花。
而且在灵力浇灌下，桃花常开，淡粉桃红一片，落英缤纷。
桃花下，几人围石桌而坐。
姜歌含笑看着屠夜白。
她又怎不知那桃花象征深意。
“夜白姐姐就这么想我？”
“谁会想你，你在外面勾搭的小妹妹难道少了？”屠夜白微微侧过脸庞，不去看姜歌。但是偏偏...抓着姜歌的手却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我何时在外面勾搭过小妹妹？”姜歌声音忽然听起来都好似有几分委屈。
天理可鉴。
自己勾搭的那可都是大姐姐。
呸呸——
什么叫勾搭。
姜歌指尖一圈一圈在屠夜白掌心拨划。
见着夜白姐姐双眸逐渐潺潺，似是要被桃花醇酿洇湿。
不过...姜歌沉吸一口气，还是正声道。
“天人五衰前三灾我都可以帮蝉先生化解。”
“但是之后...”
姜歌担心地看向蝉先生的房间。
她不知道天人五衰如何伤及根源，这也是蝉先生希望姜歌与屠夜白留下，汲取经验的缘由。
较之身体，神魂，心神。
修士根源的衰败更难避免。
至于所谓命理...更是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我倒是曾在古书上看过。”屠夜白轻轻捉住少女作怪的手指。
半羞含嗔地瞪了姜歌一眼。
那小公主与阴阳家的少司命都在。
这冤家就这么喜欢...当着她们的面故意欺负自己？
只是她眉眼间皆是万种风情，哪有半点杀伤力。
“三灾之后——”屠夜白轻声道。
“便会有欲界天魔，多诸染欲，侵染修士道心，损毁修士根源。”
“据说...圣宗修士能迈过天人五衰，便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些欲界妙法。”
“那些拜入圣宗的修士。”
“许多也是自觉天人五衰将至。”
“这才投身入圣宗...”
屠夜白话还未尽，就看到了面前姜歌神情简直微妙，“怎...怎么？”
屠夜白不安地看着姜歌。
生怕姜歌是想到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姜歌忽有些哭笑不得，欲界？
天魔？
天人五衰！？
她反捉住夜白姐姐的指尖将屠夜白手握住。
屠夜白本来还想稍稍稍稍抵抗一下，至少意思意思。
不过见姜歌干涩泛白唇瓣，那种想法作罢。
罢了罢了。
姜歌的确很辛苦。
若是能让她疗补心神，自己就是...再被她摆弄几次，又能如何。
而姜歌——
她心神浸入欲界。
浓烈灰霭几乎在姜歌莅临欲界刹那便如冰雪般消融。
两排五欲五尘心魔毕恭毕敬，整整齐齐地站在姜歌前方左右，当真是夹道欢迎。
而姜歌最熟悉的那只小心魔，显然已经混成了五欲五尘心魔当中的‘大王’。
姜歌勾了勾手指。
小心魔立马屁颠屁颠地过来，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姜歌的掌间，听候着姜歌的差遣。
“我听闻...修士天人五衰，也与欲界天魔息息相关？”
小心魔摇了摇头，最后又犹豫着点了点头。
她想了很久方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活。
不过那活太低端。
一般轮不到她们这些五欲五尘化身出手。
那些在欲界中沉沦浮沉的腐朽者，一旦嗅见了修士衰败的气息，自然会跟嗅到了血腥味的牛虻似的，一窝蜂扑上去。
她不停地比划解释。
姜歌唇角扬起，“如此——”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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