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不行!”屠夜白果断拒绝,不过...看着李清柏那浓重的黑眼圈,屠夜白犹豫片息,“罢了,你去住别院就是。”
刚刚才从院子里出来的江鲤呆住了。
不是!
夜白小姐之前不是说...别院两个人住太挤,这才在自己住进别院之后,把姜歌妹妹带去了医馆主馆吗?
现在怎么!?
啊?!!
江鲤心里发出土拨鼠的咆哮。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江鲤和屠夜白看着姜歌满身的血污。
冷风吹了一路,污血早已干涸结块。
姜歌现在看起来可怖地像是从炼狱里刚刚杀出来的修罗。
江鲤带着李清柏去医馆别院。
屠夜白烧水给姜歌沐浴。
还是一样,屠夜白背对着姜歌守着。但是这次...姜歌揉着结成血块的头发,“夜白姐姐~~~”
女孩和杀妖时完全不同的细细柔柔声音对屠夜白而言简直是催命的令符。
她慢慢挪动脚步,来到姜歌身后。
少女雪背皓白,侧身线条姣美。
屠夜白低下头,然后...便看见了女孩的细腰。
姜歌趴在浴桶里,眼睛微微眯起唇角逐渐上扬起愉悦弧度,她享受着屠夜白轻柔替自己搓开头发的按摩。
从那条蛇妖的宝鳞中取出来黄檗纸册,姜歌翻起那本册子。
屠夜白刚想说,姜歌妹妹不必操之过急。
她才刚刚学了刀法,没必要现在就急着去看这门圣言。
【叮——】
【你的脑中灵光一闪,领悟了儒门心法:君子不器。】
【...】
当着屠夜白的面,黄檗纸上的箴言一行一行变成了桃夭颜色。
抿了抿唇,屠夜白低头继续搓着女孩的头发。
算了。
还是...当我没说吧。
43 所谓君子不器
儒门圣言便是这点不好。
传承功法只能通过长辈誊写,教授箴言。
学习儒门圣言除了要看个人悟性,还得看师傅的功力。
当然...还有极偶尔的情况,还得看师傅誊写箴言的速度。
屠夜白揉着女孩的头发,望着那一行行已经变成了桃夭颜色的箴言嘴角抽搐心中凝噎。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况。
自己誊写箴言的速度甚至还不及姜歌妹妹学的速度。
若是想要姜歌妹妹饱读诗书,广纳圣言,岂不是得几个师傅一同誊写,要不然...抄不过来,根本抄不过来。
好在屠夜白也已经有些习惯了。
她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再去抄几本书罢。
姜歌参悟着那门儒门圣言。
意识穿过一片水墨世界,脚下是黄檗汁浸染的纸卷,天上是宛如倒悬的墨河。
姜歌回头,发现自己赤足行走在这方水墨书卷的世界,身后留下一行纤小的墨渍脚印,然后淡淡消失。
姜歌沉默。
耳畔有书声琅琅。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子曰:君子不器。」
「...」
倘若是按照常规的理解来解读的话,意思便是君子不像器具那样,作用仅仅限于某一方面。
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满盈。
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
屠夜白对姜歌相当有心。
这是门善以均衡,博采众家所长的心法。
在还未发觉到姜歌在刀法上的天赋,还只是将姜歌当做儒生后辈培养时,屠夜白就想到了姜歌手中的剑。
她知道儒学和剑法一样,对姜歌而言并无什么区别。
知识本身也是工具不是目的,求知的目的是致道。
「君子不器」作为一门儒门心法,却能提升姜歌在各家流派上的能力。
她继续推衍。
曾经轻易化作罡煞的灵气似流水般涓涓。
【你参悟这门心法。】
【熟读论语的你对「君子不器」并不陌生,你对儒门心法有着极高的相性。】
【你牢记箴言,将箴言拆解再以自己的剑锋刀罡重写。】
【终于,你将心法君子不器锤炼至「登堂入室」境界。】
【...】
【你已习得心法:君子不器「登堂入室」。】
【你对所有流派的掌握能力提升了。】
【...】
作为一门基础心法,「君子不器」的强大程度不言而喻。
姜歌开始思考,当初那位取作佚名的前辈,直至立命境才开始参悟儒学,或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黄檗纸卷。
这门基础心法在儒门诸多心法里也未必那么稀疏寻常,甚至可能相当珍罕。
只有屠夜白这样的儒门天才,才有可能接触到,并且将之传授给自己。
姜歌更愿意相信后者。
灭杀玄水居士后,姜歌的心神烛火前所未有丰盈,点点功德金光招摇摇荡如星河荡漾,姜歌甚至有种被功德浸满的包裹感。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富足。
将功德灌入心法,功德不要钱的快乐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姜歌,加点!
【你继续参悟这门心法。】
【逐渐体悟到其中高深道理。】
【「君子不器」虽然只是门基础心法,登堂入室简单,想要融会贯通却相当不易。】
【水墨间勾勒出夫子身形。】
【他向你询问,何谓「君子不器」。】
【夫子之言微言大义,千人有千解。】
【你忽然明悟,唯有拥有自己的见解才能继续突破。】
【而且——】
【你的见解将决定「君子不器」以后推衍的方向。】
【这一参悟,便是许久。】
【...】
姜歌继续以功德将心法进度推满。
【你继续参悟,终于,在夫子面前,你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所谓君子不器。】
【便是指君子不需要武器,也能轻松地徒手战胜敌人。】
【夫子哑然,笑说你顽劣,却并未质否。】
【你对「君子不器」的体悟提升了。】
【心法:君子不器提升至「炉火纯青」境界。】
【你的徒手能力大幅提升了。】
【...】
懒洋洋地趴在浴桶,姜歌伸出白净纤细的小手握了握,看起来好像无缚鸡之力的小手,用力攥下——
道道箴言在掌间流淌。
姜歌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能把那条即将化作蛟蚺的巨蟒天灵盖拧开。
只是...听着心中心声启示,姜歌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夜白姐姐。
好好的论语被自己练成了抡语...夜白姐姐该不会生气吧。
屠夜白一直关注着姜歌修习的进度,姜歌学习儒门圣言的速度简直恐怖。
她现在已经不会那么眼红了。
但是...屠夜白看着流淌在少女白嫩掌间的箴言。
「君子不器」是...是这样的吗?
她当年虽然也能将箴言覆于剑上,但是好像也没有听说「君子不器」有着直接提升身体强度的能力啊。
不过有一件事屠夜白还是很有经验的。
天才怪物的事情少问,容易自闭。
当年...她的一众师兄师姐就曾经被她一句“师姐...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噎了许久,有些太简单的问题只是对屠夜白而言太简单。
如今这种事情却好像轮到了她自己。
将姜歌身上水珠擦干穿好衣裙,屠夜白觉得自己好像被榨干了浑身的力气。
有时候她都会觉得姜歌会不会是故意的。
女孩脸上那种缱绻的娇意,恃宠而骄般有一点点骄傲却又不乖张的笑容,让她总有种...奇妙的错差感。
可能这就是宗门内小师妹该有的待遇吧。
屠夜白如是安抚自己,自己当年在书院也是一样的...一样...吗?
姜歌推门出来。
晚风微凉,浑身清爽一身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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