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寻常化神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只是继承了先代大司命的力量，就连运用都不能称得上得心应手的她。
他永远记得这孩子最后一搏的哀泣。
自那之后，便再未听闻过她的音讯。
灵救秘境内，也再未有人踏足。
如今从大司命口中听闻到对自己的称呼，佚名居士甚至有种热泪盈眶般的感觉。
“父亲...”
“还有烟罗妖皇的事情。”
“便多谢姜歌小姐。”大司命感激着姜歌。
姜歌只是抱着怀中的少司命，有些冷冷地看她。
一旁，青绿短旗袍的灵弦有些敏锐地觉察到了自家大司命与姜歌小姐间稍有些微妙的氛围，她不敢言，只能以其他方式打断话题。
“说来——”
“那烟罗妖皇由何而出？”
“阴阳家先祖以两仪调和之法，镇封烟罗妖皇于灵救秘境内。”
“或许因为姜歌姐姐将佚名大人自灵救秘境当中带出。”
“但...”
“姜歌姐姐不是也抓了一个化神境的魔修封入灵救秘境内么？怎么...”
灵弦当真诧异不解。
姜歌只是注视了一眼大司命。
大司命被姜歌盯得心头发憷，她默默低头，垂拢在身前搭在一起的玉手稍微有些用力地捏在一起，心神不宁。
姜歌已经参悟了阴阳家的「大衍命数真解」与「紫微斗数神章」，甚至从中参悟出了「画破阴阳」并由此破境。
对阴阳家的妙法，姜歌虽不能自诩已经超过了面前这位阴阳家的神女，但总归，已经有了亿点理解。
这世间最为精妙的谎言，往往由无数真相引导编织。
她微微昂首，注视面前的大司命，只是轻声同灵弦解释，“没错——”
“阴阳家先祖的确以阴阳两仪秘法，将烟罗妖皇镇封于灵救秘境。”
“数百年前——”
“灵救秘境阴阳失协，上任大司命与佚名前辈不得不重新进入灵救秘境内，镇封烟罗妖皇，重铺阴阳。”
“这些都是事实。”
“但有一件事...”姜歌目光稍有些肆无忌惮地注视着面前这位阴阳家的神女，见她目光躲闪自己，只是垂眸看着她自己胸间样子。
无奈，与少司命截然不同。
大司命身姿挺拔，饱满胸线与丰腴腰臀曲线，将那袭白裙撑得惊心动魄。
她低头也看不见脚尖。
姜歌目光垂下，注视着这位阴阳家的神女纤细脖颈。
大司命不由自主作吞咽动作。
在姜歌面前，她竟有种被悄然看透的感觉。
而在此之前，这种感觉一向都是他人站在她的面前，方才觉得自己前世今生都被她看透。
“佚名前辈——”
“当真是代表着的阴阳两仪调和的魔气吗？”姜歌声音冷冷。
“我已入魔道...”佚名开口，却被姜歌抬手打断。
“是否入魔，并非是正邪的判断依据。”姜歌对善恶正邪的判断，从不因为一个人看起来是正是邪，甚至——
都不受其是否是个人的影响。
“你若入魔却从未伤人，此生所践行的也是入世为仁，斩妖除魔，惩恶扬善的道路。”
“就算入魔又如何。”
佚名居士望着姜歌赤红双眸，那双眼眸嫣嫣好似魔种。
再回想着之前在灵救秘境内，少女那下手狠辣果决几乎未有半点迟疑动作。
他不由苦笑。
这番道理从姜歌口中吐出，还当真是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便应如此。
“再者说——”姜歌回想着烟罗妖皇残食百姓过万凶迹。
残食啊。
除了那过万百姓呢。
还有多少可怜百姓死于她手。
“你有多少恶行，能影响到那烟罗妖皇的阴阳平衡。”
答案其实很简单。
昭然若揭。
灵救秘境内阴阳两仪失协从来不是因为什么佚名居士被姜歌解救出，正气太强，魔气见微。
恰恰相反。
佚名居士哪怕入魔也依旧是正道。
姜歌回想起自己初次与大司命交流时对方所说过的话，谜底便在谜面上。
「灵气不重要。」
谱写灵救秘境内阴阳两仪最重要的便是那道天地初开时最纯净的一道灵气。
那是灵救秘境内正气的根本。
也是阴阳家立足的根本。
灵气是阳。
烟罗妖皇是阴。
恐怕...数百年前就是那道灵气出了问题，烟罗妖皇才会短暂挣出，后又被上一代大司命与佚名居士舍命镇封。
说来佚名居士的确强横。
他与上代大司命两人竟然就能封住烟罗妖皇。
姜歌杀她都觉得有些不太容易。
在佚名居士被姜歌带出灵救秘境之后，灵救秘境内的阴阳平衡已经被打破。
魔气大盛。
这时候姜歌再丢进去一个化神境的魔修，无疑是在为释放烟罗妖皇推波助澜。
话至如此，姜歌觉得已经足够。
她兜抱着怀里的少司命，回到少司命的小屋。
姜歌抱着少司命，在独属于少司命的柔软大床上躺下。
少司命骑坐在姜歌腰上。
在姜歌身边那么多女孩子当中，大概也就只有少司命可以这般受姜歌独宠，如此肆意妄为。
少司命俯下身体，将自身线条与姜歌贴在一起，姜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少女纤弱的身躯。
她似猫儿般撅着身子，上半身抵着慢慢推过来，脸颊蹭在姜歌下巴边沿，略显笨拙地亲吻着姜歌的脸庞和嘴唇，似是在撒娇...又或者是在央求。
她没有五感。
所以动作实在是笨拙。
但是难得主动的笨拙间，却显得少女愈加可爱。
姜歌轻抚着少司命披散下来的长发。
“我知道你是在为她求情。”
“不论如何，她终是你的姐姐。”
姜歌轻轻开口。
少司命虽然五感欠缺。
借着阴阳家的三千云箓小篆方才拥有了一部分视觉，姜歌模拟过那种视觉，如昆虫复眼般由无数微小画面拼合，同时——
对颜色也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视角。
世界大抵是黑白的，如照片的底片。
同时，却又能看见一些常人所看不见的东西。
譬如苦兆妖王释放的邪眼死光。
借着这微弱视觉，少司命甚至学会了读唇语。
她能大致了解到姜歌刚刚说了什么，能感受到姜歌心中澎湃的情绪。
所以她才会这般如小兽一样，学着...夜白小姐的样子主动向姜歌安抚索求，希望能够平息姜歌姐姐心中的怒火。
姜歌平静地抱着少司命，按着她的小脑袋，从那滴冰泪当中摸出来一根牛肉干投喂着少司命。
“看在你与佚名前辈的份上。”
“我给了她两次机会。”
“她已经错过了一次。”
“若是再错过一次，便不能怪我。”
少司命张开嘴巴咿咿呀呀地似是想要比划什么，却被姜歌直接用肉干堵住了嘴。
这牛肉干稍微比之前天龙公子的肉干好啃一些。
为了怀里的这个可怜笨蛋，少女鼎炉，姜歌还特地请少府监做了改良。
能以灵叶之术，让少司命也能品尝到一部分由灵叶之术模拟出来的味道。
只不过担心这家伙小孩子性子升起贪食。
这些零嘴尽数都放在姜歌这里。
少司命见姜歌不愿多谈，也只能呜咽着乖巧伏在姜歌怀里，任由姜歌把玩。
天色渐黑。
少司命没忍住疲倦。
四仰八叉地躺在姜歌怀里打起了瞌睡。
叩叩叩——
少司命卧室的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吧。”维系着靠在床头将少司命抱在怀里的姿势，姜歌开口。
吱呀——
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
伴随着女人细微脚步声，大司命宛如神女般的身影闯入姜歌视野当中。
明明只是少司命的姐姐。
但是女人身上成熟静美的味道却尽显年上风韵。
晚间房内摇曳烛火仅凭流畅的线条，便自然而然地将一具丰腴曼妙，起伏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圣姜大人——”她恭敬对姜歌拜礼，有些爱怜地看着姜歌怀里的少司命。
少司命自幼便由她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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