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少司命虽没有修为，却一直维系着这般少女般模样，少女般心性。
长姐如母。
对大司命而言，姜歌怀中少女既是她的妹妹，也...算是她的女儿。
姜歌眼角狂跳。
对生姜打人，我煮生姜这种称呼，她实在有些不适应。
每每听人念及她都想要回到南疆，然后狠狠地揍一顿那个吃鱼就生气的圣女。
哦...现在应该叫她九黎圣女——
愿卿安。
“有什么事便说。”摇曳灯烛当中，姜歌仰眸与大司命对视。
大司命抿唇，白裙袖下右手攥起。
“是...”
“有关这孩子以及灵救秘境的事情。”
她终是选择对姜歌开诚布公。
大司命提裙慢慢跪下，拜下大礼。
丰腴腰臀线条在烛火勾勒下尽显风情，伴随着她拜下动作，身上金饰发出清越而空灵的微响。
她未完全拜下，日月轮刃已然横在她的面前。
大司命抬头，见到姜歌那双赤红凛凛的眸子。
姜歌不喜这些虚礼，若是有话，快说便是。
大司命哀吁一声，注视着姜歌怀里的少司命，“灵气...”
“其实很重要。”
“只是灵救秘境中，灵气并不重要。”
姜歌挑眉，一切尽在她的预期内。
“这孩子...”
“便是那天地初开之际，那一抹最为纯净的灵气显化。”
大司命注视着姜歌。
似是想要从姜歌眼中捕捉到一抹惊诧情绪。
然而，姜歌脸上古井无波。
她猜到了。
姜歌抚摸着怀中少司命的小脑袋，这家伙的确是天设地造的极品炉鼎。
大司命轻轻抿唇。
“所以——”姜歌开口，“你便封去了她的五感。”
“希望她能以超然天分，觉醒「我执」。”
“成为你踏入洞玄的嫁衣？”
这手段颇有圣宗之风。
联想起那圣宗血闵道人残魂所交代，圣宗圣女迦梨毗昙曾在数年前来过沧州，甚至拜访过阴阳家的传闻来判断。
的确，有可能。
大司命凤眸圆睁，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神情，“我怎会想要让阿囡成为我的嫁衣？”
她放走阿囡，招来姜歌。
以真相编织谎言，与姜歌达成交易，让姜歌带出佚名居士。
随后...释放出烟罗妖皇。
那可都是为了阿囡着想。
她若离去，必须要有人能够照顾阿囡。
除了姜歌之外，这世间能照看阿囡的绝佳人选，自然只有灵救秘境内她那半疯的父亲。
而少司命身为那一道灵气显化。
若是烟罗妖皇不除，终有一日，她还是不得不去面对烟罗妖皇。
放眼九州。
能稳打稳说杀死烟罗妖皇的，大司命也只能选择相信姜歌。
姜歌诧异。
这还是第一次事情偏离她的预期。
自己好像是把这家伙想得太坏了一点。
“你就这么相信我能杀了烟罗妖皇？”姜歌挑眉看她。
大司命轻轻颔首，“你是...她选择的人。”
少司命做出的选择，从未错过。
姜歌注视着那年上感拉满的女人，颔首继续问询，“那你们俩修行的功法又是怎么回事？”
大司命身上存在强烈，但是那强烈的存在背后，却是一片空无。
那双眼睛。
那双身为阴阳家大司命本该看尽一切，却漆漆无神的眼睛。
实在突出。
少司命存在感则是完全缺失。
几次姜歌都准备和夜白姐姐商讨大道了，却发现这家伙就躲在房间的角落里猫着。
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
气得姜歌一度想把她一起办了。
但那种存在缺失的背后，那双因为五感俱失本应无神的眼睛——
却灵动异常。
这俩姐妹哪怕只是站在一起，姜歌都能感觉到少司命身上的‘气’，在慢慢涓涓地汇入大司命体内。
姜歌需要解释。
大司命抿唇，拒而不语，某种浮出一抹空洞的死志。
那是...她唯一不能诉诸出口的隐秘。
见大司命某种情绪，姜歌忽莞尔一笑。
姜歌抚摸着怀里的少司命。
少司命已经醒了，女孩仰头不安地看向姜歌。
她拱起身体，试图再次笨拙地亲吻向姜歌，想要安抚姜歌，劝住姜歌姐姐。
姜歌抚摸着少司命的小脑袋。
“我说过——”
“看在你与佚名居士的份上，我可以给她两次机会。”
“现在——”
“已经是第二次了。”
part.245 现在想要讨饶？晚矣！【一二更4K】
姜歌讨厌这种不清不楚。
既然大司命不愿意说，姜歌自然有办法让她开口。
原本兜住怀中少司命纤细腰肢的右手抬起——
握拳。
荒芜气息吹拂过大地。
姜歌与少司命身下柔软大床木头似乎都干枯，呈现出一种火燎痕迹。
大司命敏锐地觉察到其中异常。
她微微昂首，环视四周，抿唇间那双深邃如渊的漆漆眼眸当中都浮现出一抹愕然。
对「掌中阎浮」世界，她看得比其他人更深，知道其中玄奥。
姜歌拍了拍少司命的屁股，示意她从自己怀里下去。
少司命张了张嘴，焦切得望着姜歌，女孩发出啊啊啊地短促声音，心中慌张不安。
五感俱失，以阴阳家三千云箓小篆看世界的少司命，虽然视觉远不及常人，却能看见许多常人所不能目及的东西。
同时——
因为五感俱失，她的其他一些灵觉也比寻常人，甚至是寻常修士都来得更加敏锐。
她感觉到了周遭环境的变化，知道姜姜姐姐恐怕...是想跟姐姐动手。
少司命想要阻止，偏偏无可奈何。
她没有修为，手无缚鸡之力，是这世间最完美的鼎炉之一。
“啊啊...”她再次起身，抱着姜歌的脖颈，试图拥上来用小脑袋蹭着姜歌的下巴。
她甚至忘记了之前那种笨拙的亲吻。
因为眼下这种蹭头的方式，才是少司命下意识地...更加本能的对姜歌讨好方式。
姜歌抚摸着少司命的脸颊，单手都快要将少司命的小脸抓在手里。
拇指几乎侵入少女唇角。
不过少司命对此也毫无芥蒂。
「乖——」
姜歌的目光沉定，不容动摇。
少司命眸光怯怯，见着姜姜姐姐那种神情坚定不容置喙般模样，终是慢慢从姜歌腿上下来。
大司命静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望着自己的妹妹在她人怀里可怜讨好模样，女人竟然慢慢舒了一口气。
至少如此...她不会孤独。
大司命身上素白如雪的长裙无风自动，慢慢飘起。
以「两仪微尘」，她身形消失，凌于月夜。
姜歌轻轻放开少司命始终捉住自己的手，一步踏出，追上大司命。
大司命赤足凌空虚渡，背后便是一轮凄美圆月。
她俯瞰脚下荒芜大地，看着姜歌立于干枯大地之上如钉的身影。
宽大袖口与裙摆在夜风中微微拂动，使她看起来宛若一朵在夜色中静谧绽放的优昙婆罗。
白裙，黑发，金饰。
双眸漆漆，淡然疏离，鸟瞰红尘。
她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立在空中。
等待着姜歌的到临。
姜歌右手攥拳后拉——
对一心偏执不听劝告的女人，她必须全力以赴，重拳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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