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圣宗弟子各个手染鲜血。
各个都是行走的功德摇钱树。
自己杀他们...是替天行道，是乃天罚。
夺他们机缘，姜歌没有半分愧疚。
这世间人情世故便是这样麻烦。
姜歌看书的目光专注又温柔。
杀人就得杀全家。
圣宗弟子，一个也别想跑。
她将心神尽数灌入「嫁衣咒」。
【你强行修习炼魄篇，这些晦涩的文字对你而言轻而易举，然而其中包含的真意让你不喜。】
【...】
【你看到一片灰霭裂谷，灰霭内有百鬼夜行，满地枯骨。】
【大风吹过骨骼的缝隙，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灰袍老者说你一身正气，如何能修习炼魄篇。】
【你随手将他颅骨捏碎。】
【第二次...他再次出现时战战兢兢，说你的手段狠辣残忍，修习炼魄篇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你认可他的说法，但他的修辞实在令你不喜，你再次将他颅骨捏碎。】
【至此，「炼魄篇上阙-嫁衣咒」大成。】
【...】
姜歌隐约能感觉到自己心神烛火愈加凝实，并且隐隐似有要化作一丹丸的预兆。
她毫不担心，继续将功德灌入。
杀了那魔修弟子带来的功德充沛到让姜歌都觉得是开了修改器，遇到了传说中的经验宝宝。
【你心知嫁衣咒修至大成也只是他人嫁衣，你强行推衍。】
【那灰袍老者时常出现，你便时常将他捏碎解闷。】
【你的凶名在灰霭中无魔不晓。】
【终于，再无妖诡敢来打扰你修习。你强行推衍出炼魄篇的下阙，你将其命名为炼魄篇下阙-盗脉法。】
【直至此时，你才发觉那灰袍老者便是修习嫁衣咒这等伤天害理的术法所招来的心魔。】
【你利用盗脉法将那心魔拘来，他对你磕头如捣蒜，对你发誓先前完全是他看错了，我主圣明。】
【你随手将其捏碎让它散去，思考着心魔对你发誓的模样，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修得了新的功法「炼魄篇下阙-盗脉法」至登堂入室境界。】
【...】
姜歌算是发现了。
刚习得的功法往往都是初窥门径境界。
但由她亲手开创的功法，一出手便是登堂入室境界。
这也算是对功法开创者的一种奖励吧。
此时，姜歌眺望脚下的庙口村。
少女眉头微蹙，或许...这庙口村还未至山穷水尽的一步。
她随手拔起妖刀，隐约间似有微风拂动。
姜歌强拘住那魔修的三魂。
他的魂魄本应散去，却阴差阳错之下，被姜歌以妖刀镇住。
重凝虚幻身形的吕轻舟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姜歌，“我这是...阴仆身？！”
“炼魄法？！！”
“原来我竟是栽在了同道手里。”
“小师妹...”
“小师妹放过我！”
“我吕家也算是颇有家资，只要小师妹能带着我的阴魄回青州...”
“嘘——”姜歌竖起食指，吕轻舟的声音瞬间被擦去。
姜歌托着手中杯盏，杯盏里是魔修阴魄。
她眺望脚下荒村，“你看——”
“那里有六十三口性命，只需牺牲你一人，便可救那六十三口村民性命。”
“这可是天大的功德造化。”
“你献上了功德，他们重新拥有了性命。”
“这种双赢的局面，多好。”
吕轻舟表情惊恐，他隐约意识到了姜歌想要做什么。
他以嫁衣咒让那些村民都成了他的嫁衣。
而如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竟是要让自己重做他们嫁衣？！
一群没有修为的贱民，凭什么！！！
“放心。”姜歌在白仙庙前撑着身体，俯看脚下的村子，“六十三口——”
“六十二刀。”
“还不算是千刀万剐。”
“我的刀很稳，你一定会很疼的。”
“...”
51 炼器篇
吕轻舟修习了炼魄篇的上阙嫁衣咒。
姜歌想要拿他做嫁衣轻而易举。
只是吕轻舟至死——
不，至魂飞魄散削作粒粒丹丸都想不明白。
倘若这女人悲天悯人，要拿他当嫁衣救下这一村凡人性命，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练圣宗的炼魄法。
倘若她无恶不作，又怎么会在乎这一村凡人死活。
邪性——
邪性啊。
他心有不甘，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歌一刀一刀将他削作泥丸。
白仙庙里，姜歌找到了吕轻舟布下的阵盘。
她毁去阵盘。
将泥丸散发给庙口村的众人。
泥丸中饱含了吕轻舟自他们身上掠夺来的生机，还有他三十七年修行的神识之力，对庙口村的凡人，泥丸无疑大有裨益。
村口打铁的铁匠受阵法影响最轻，起初，他还能正常与姜歌交谈。
“囡囡...”
“这是白仙娘娘降下的灵药，大爷您就安心吃吧。”姜歌转身离去。
王大爷看着女孩的背影，总觉得熟悉又陌生。
他看到了姜歌腰间挂着的剑袋。
他忽然回想起在他载姜歌回村时，对姜歌所说的话，“你说...”
“我们庙口村，什么时候也能来这么个大侠呢？”
如今，大侠好像的确来了。
许多年前庙口村也来过一个斩妖除魔的大侠，只可惜后来就没有了音讯。
她从妖魔口中救下了许多孩童。
那些孩童有的被收养在了庙口村，有的...被收养在了其他地方。
庙口村也收养了三个。
只可惜其中两个孩子早夭。
另一个...另一个...
王大爷怔怔地看着姜歌离去的背影。
另一个仿佛也走上了斩妖除魔的道路。
等到姜歌再次回到白仙庙时，发觉李清柏已经来到了这里。
江鲤和少府监的差役也在。
他们收拾着现场，有擅长土石法术的差役正在修墙。
白甲轻骑女人难得一副休息好了的精神抖擞样子，她看向姜歌的眉眼含笑，同时...眼底深处浮现出一抹深深的骇然。
圣宗弟子已经死了。
毫无疑问地死在了姜歌手里。
圣宗弟子阴邪手段极多，李代桃僵的办法更是数不胜数。即便是李清柏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将其斩杀。
少府监的差役检查了白仙庙和白仙庙的后山。
吕轻舟在整个庙口村以及白仙庙甚至是背后的泗水山山麓都布下了大量的术式，然而那些术式无一例外几乎都没有触发。
仿佛有一柄尖刀，以迅雷之势便杀至他面前，将其斩杀。
李清柏同样擅长刀法，光是看现场残留痕迹都能清晰地侧写出当时发生了什么。
一刀破防。
一脚将其踹入白仙庙。
紧接着干净利落地两刀将其左右手臂砍下，阻止了那名圣宗弟子施展手段的可能，然后果决地一刀枭首。
面前的女孩不仅天资傲人，而且手段极为狠厉。
“考虑一下~”脸上露出轻松笑容，李清柏朝着姜歌伸出手。
姜歌诧异，“考虑什么？”
“加入少府监。”李清柏发出邀请，“放心，少府监的管制极为宽松。”
“各大流派都有弟子加入九寺五监，以斩妖除魔之功绩换取丹药功法。如此乱世，朝廷自然也不会迂腐。”
“只要你能斩妖除魔，朝廷不问出身，不问流派。”
“圣宗也是吗？”姜歌笑盈盈看她。
李清柏差点被噎住，她有些讪讪，“圣宗...圣宗自然不行。”
“还是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姜歌没有直接拒绝。
九寺五监。
国子监自然也在其中。
姜歌心心念念着那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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