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更何况...你们有理吗？
两个酸儒仗势欺人，当街欺凌人家青莲剑派的小姑娘真以为无人看见？
这种时候出来冒头，是给那位圣姜大人提供大开杀戒的借口吗？
看着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姜歌，那半边身躯都已经蒸发的老者满眼惊恐。
“不...”
“不！！！”
“你不能杀我！！！”
“就算你是姜歌，你也不能杀我！”
“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
“我国子监弟子皆是天子门生，你在这里杀我，是触怒圣颜！”
他哆哆嗦嗦，对死亡充满了畏惧，却依旧不肯俯首认错。
在他骨子里，似乎觉得自己一个知命境的大儒，国子监左副督御史，堂堂三品大员，怎么能向两个筑基境的小丫头俯首道歉。
「朽木不可雕也！」
「愚钝腐朽至极！！！」
在他耳畔，国子监祭酒怒斥道，“你当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她是书院门生。”
“屠夜白的弟子。”
“秋蝉那老东西最看重的小徒孙。”
“...”
国子监祭酒恨铁不成钢，真不知道这懦夫在这种时候硬气些什么？
当初国子监监丞在青州被杀的时候。
这少女与秋蝉那老东西，便都在现场。
他是当真以为这姜歌不敢杀他？
国子监祭酒怒极。
倒是这老者，是因为半边身子都被姜歌一箭蒸发，撕心裂肺剧痛让他耳畔嗡鸣。根本听不清祭酒大人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无助地祈求着，“祭酒大人...祭酒大人救我！”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呼唤着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内，那位国子监祭酒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他早就该让这老东西告老还乡，还让他留在京城做甚！
这国子监祭酒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非要想着捞他做什么，直接让那姜歌三拳两脚将他打死算了。
到时候自己也有借口，向青莲剑派，亦或者是向书院发难。
当然——
这姜歌，国子监祭酒的确没什么胆子乱动。
一来是因为姜歌本身的实力。
已经远远超乎了他所能应对的范畴。
二来么...则是因为不论是国子监内，还是圣上那里，甚至是道宗——
都将这少女看得很重。
她或许会是大泱未来的希望。
国子监祭酒不敢乱动。
眼下被直接唤出来，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烘烤。
他不得不以神魂姿态现身，一道强横的神魂意志悍然降临。
只是姜歌分明从那降临的神魂眸光当中看到了几分小心，姜歌哑然失笑。
先前这家伙两次以神魂姿态降临，都被小心魔她们给截了胡。
他是立命境儒生，与蝉先生同辈。
既然蝉先生都已经困厄于天人五衰，想来这位国子监祭酒距离天人五衰也不远了。
心神神魂何其重要，他已经重伤过两次，所以不得不小心。
不过，这位国子监祭酒，心中还是有几分坦然在的。
这里是天京城的内城。
天子脚下。
就连圣宗也不能轻易踏足，若是在这里他的神魂继续受创，被人截杀在半道，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
先前两次他的神魂受创，皆是这面前少女所为。
她同样与圣宗勾结。
“许久不见，小友修为见长。”他脸上堆笑，想要与姜歌拉近些距离。
“这里...”
“我代他替小友赔个不是。”
“是我国子监监管不力，至于这两个浪荡子弟，国子监也愿将其移送大理寺，是非曲直，惩处办法，皆由大理寺定夺。”
“小友...觉得如何？”
祭酒大人如此低声下气，令老者难以置信。自己...何时见过祭酒大人对人这般俯首，卑躬屈膝？
在他的印象里，祭酒大人总是趾高气扬，嚣张跋扈模样。
一个姜歌，竟让祭酒大人如此忌惮？
不过见到祭酒大人的反应，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或许是当真要完蛋了。
就算自己真的能苟活下来，祭酒大人也不会再让自己身居要任。
告老还乡，解甲归田，或许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国子监祭酒身后，那老者脸上的神情简直比哭还要难看，但是面对姜歌，他也只能深深作揖。
“罪臣...”
“知错。”
先前已经被姜歌揍过两顿的壮汉，看着这一幕两眼放光。
他说什么来着，他就说这前辈不仅实力雄厚而且背景也相当恐怖吧。
自己刚刚那结结实实两拳不仅直抒胸襟，打得畅快，说不定还能顺便扭转几分自己在这位前辈心目当中的糟糕印象。
说要和自家首领似的，上来还要与那两个酸儒讲什么道理。
现在哪里能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到那位前辈面前，还能同她打招呼，得到那位前辈颔首致意。
这「非礼勿言」的禁制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难受了。
若要当真一直封印到黑瓦众国与大泱的交流结束，他觉得自己会疯的。
姜歌挑眉，看着那已经认怂的国子监左副督御史。
又看了看那位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祭酒神魂对着姜歌陪笑，然而姜歌只是冷笑了一声，“呵——”
“这老东西倚老卖老，仗势欺人。”
“以知命境的修为，便要欺负我青莲剑派弟子。”
姜歌这一句我青莲剑派弟子，顿时就让那位国子监祭酒感觉到了不妙。
“姜歌小友...”
“不是书院门生？”
“那少府监的弟子吗？”
“怎么又变成了青莲剑派的弟子？”
“有什么问题吗？”姜歌冷冷看他，甚至好像是在故意找茬，“我拜君子夜白为师。”
“入职少府监。”
“而青莲剑派...是我义母江曲的宗门。”
“我自持青莲剑派弟子身份，以身为青莲剑派弟子为荣，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位国子监祭酒心中哀鸣，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少女当真是得理不饶人呐。
可谁让自己，让这几个不识时务的畜生被她抓住了把柄。
至于那两个已经被揍得不成人形的国子监高瘦儒生，在听到姜歌，自持青莲剑派是弟子身份之后，血都已经凉了。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难逃。
“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国子监祭酒苦笑，“只是不知道小友...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姜歌脸上笑容笑得灿烂，仿佛她一直在等待着那位国子监祭酒提出这个问题。
“大家都是儒生——”
“都是读书人。”
“自然要用读书人的方式，来解决读书人的问题。”
听到姜歌这么说，那位知命境的老者，以及那两个寻衅滋事的国子监弟子，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就连眼中似乎也浮现出了几抹希冀的微光。
唯有那位国子监祭酒，以及此时此刻满怀着期待心情旁观着此处争斗的那些化神境修士们，却觉得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姜歌？
读书人？
读书人的方式，解决读书人的问题？
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这么叫人不信呢。
姜歌一步一步朝着那两个国子监的儒生弟子走去，手中抡着光狼之弓，光狼之弓被她抡得呼呼作响。
姜歌一弓重重抽在靠左的那个高瘦儒生肩上，咔嚓咔嚓——
骨裂声清晰响彻在流霞川的坊市街上。
他胸膛几乎都要塌陷下去，却偏偏被姜歌强行吊住了性命。
身为「建木」之主。
如今化神境的修士。
见识过卷尘仙国那位卷尘仙尊点化凡人办法的姜歌，实在是有太多太多办法，让他清醒的活着。
姜歌一弓一弓猛抽，打断了他的双肩，双臂。
“刚刚就是你故意撞向我们家小秋影的对吧？”
“是用哪只胳膊撞的？”
“罢了——”
“也没有什么所谓。”
“一起打断便是。”
光狼之弓被姜歌抡得呼呼生风，她下手实在是又凶又狠，一点都没有寻常化神境修士前辈高人的气质。
但是那先前已经被姜歌揍过两顿的壮汉，却看得两眼放光。
尤其是看到姜歌猛揍那国子监的酸腐儒生，国子监祭酒就站在姜歌，但是却只能低着头，拘谨地站着，不敢插手，仿佛是同样被老师训斥的孩童似的，眼睁睁的看着姜歌猛揍他国子监的弟子。
娘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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