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就是在视野逐渐被漆黑深邃的深涧溪水覆盖的同时，噼里啪啦地——
姜歌耳畔响起了熊熊烈烈大火燃烧的声音，以及...无辜被牵连的宫女，哀哭求饶的声音。
天京城中，姜歌看到了一座火光接天的宫邸。
姜歌低下头，以桑榆晚的视角，她看到此时，桑榆晚已经刚刚与自己搏杀时般，变成了小小孩童般模样。
噗呲——
姜歌左手攥紧，乌红血光在姜歌手中彻底溃散。
少女脸上神情沉得可怕。
不论桑榆晚过去如何，那血腥残忍一面背后，又是否有着似水的一面。她手上累累血债，便已经让她足以死不足惜。
姜歌下手不会手软，也不会后悔。
但是...在桑榆晚记忆当中所牵连到的另外一个人，却让姜歌不得不在意。
暮云收。
那个一身石榴红裙，倾国倾城怀抱着死婴，唤桑榆晚为师姐的女人。
姜歌结束了掌中阎浮世界，重新立足于大地之上。
她抬头望天。
看到那轮红月坠下霜天。
这异象倒是很适合桑榆晚。
那轮坠下霜天的红月映衬下，雪地上的朵朵红梅，鲜血涂抹痕迹甚至有些不太起眼。
姜歌看着身前显然方才经历过一场大战的宸览寺大雄宝殿，抬步缓缓踏入。
大雄宝殿当中，姜歌看到了稍微有些气喘吁吁，提着一柄霜蓝冰剑，站在一堆破败碎裂佛像当中的唐与诗。
缠绕在唐与诗手上的绷带已经不知所踪。
连带着的，是那宸览寺中原本有些奇妙的气息，也同样消逝。
姜歌看向唐与诗，未有多言。
“解决了？”她询问向唐与诗。
唐与诗轻轻颔首，然后方才意识到好似有哪里不对。
真正与桑榆晚决一死战的人不是姜歌吗？
“你...”唐与诗还未开口问询却又忍不住苦笑，望大雄宝殿外红月坠于霜天，以及姜歌看起来好似云淡风轻，甚至衣角未脏的站在这里模样。
她与桑榆晚战斗的结果，已经可想而知。
唐与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不知不觉间，她与姜歌之间的差距，已如云泥一般。
而谁敢想，在不久之前，面前的少女甚至方才踏入修行。
那时候的她在面对一只未入凝婴境的妖魔时，战斗起来都有些捉襟见肘。
当真是命运弄人。
当真是...天资傲然。
“宸览寺内没有一个活口。”唐与诗有些感伤地对姜歌汇报着在姜歌与桑榆晚战斗时她的发现。
“不仅仅是宸览寺。”
“整座明德峰上都没有一个活口。”
“最近死去的一小僧，死亡时间不超过四个时辰。”
“这妖女...当真是凶残无比。”
姜歌颔首，安静地倾听着唐与诗的发现。
两人处理着宸览寺内的现场。
倘若桑榆晚便是莎珂蛮背后的那张底牌的话，那么现在无疑，大泱，或者说姜歌，已经彻底掀翻了桌子。
只是在唐与诗收拾着佛龛时，姜歌忽然开口一声，“唐书谣——”
“或者说小十七。”
“她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来自哪里。”
“...”
唐与诗收拾佛龛的动作明显一滞。
她慢慢站直身体，转身看向姜歌，仿佛想要从姜歌的眼中捕捉到些什么。
只是少女那双赤红却并不怎么显得妖异的眸子当中古井无波，唐与诗实在很难从中看出些什么。
但感知着姜歌的口吻，唐与诗还是缓缓开口道，“从桑榆晚的口中...”
“姜歌小姐知道了些什么？”
“...”
未等姜歌作答，唐与诗便接着说道，“罢了。”
“对你而言。”
“这些本就不该是什么秘密。”
她所说的，不是姜歌的实力，而是姜歌与唐书谣之间的关系。
“十七姨娘的名字放眼大泱也少有人知道，少有人记载。”
“但...”
“我却是知道的人之一。”
“十七姨娘名唤暮云收。”
“与那桑榆晚一样，十七姨娘同样来自于黑瓦众国。”
“她们来自于幻海。”
“姜歌小姐...是知道了什么，对吗？”唐与诗有些祈求地看向姜歌。
她知道姜歌其实不必向她分享那些隐秘。
不过，姜歌并没有向唐与诗隐瞒的想法。
在那个笨蛋的心目当中，唐与诗的身份地位同样特殊。
几乎...仅次于自己。
念及小公主，姜歌的唇角几乎不自觉地上弯一点。
“她是被桑榆晚亲手杀死的。”
只是一句，姜歌便几乎要将唐与诗的心境瞬间引爆。
“这...”
“这怎么可能！！？”
“十七姨娘是桑榆晚的师妹。”
“当初皇宫当中还有嫔妃想要对十七姨娘出手，最后还是桑榆晚...”
“而且当初小十七刚刚出生时...”
唐与诗错愕，难以置信。
不过她还是快速平复下心情，她望着姜歌，一双与小公主几乎如出一辙的清澈紫色眸子当中瞳孔地震。
最终——
唐与诗还是选择了相信姜歌。
只不过她依旧不理解，想不明白。
桑榆晚...为什么要亲手杀死十七姨娘。
她会自幻海而来，不就是为了十七姨娘和小十七么。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姜歌看着唐与诗眼中深深顾忌与不解，干脆抛出了另外一个重磅消息。
“杀死暮云收的...”
“除了桑榆晚之外，还有另外一人。”
姜歌略作思考，形容那人样貌，“他着一身鸦青色的暗纹锦袍。”
“面容清俊，肤色苍白，不近日光，唇色却很秾艳。”
“眼尾狭长微挑，下颌尖俏，目光刻薄。”
“袍服领口与袖缘以银线绣着缠枝莲纹。”
唐与诗顿时脑中灵光一闪，她抬眸。
姜歌点头，“想到了？”
唐与诗点头肯定到，“姜歌小姐所说的——”
“是燕王府上的客卿，名为伯南。”
“他擅长献计，为人阴毒。”
“可以说，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功劳匪浅。”
“姜歌小姐的意思是...十七姨娘的死，还与燕王府有关？”
“大概吧。”姜歌耸了耸肩，“走吧——”
唐与诗呆愣一下，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猜测。她却有些不敢置信，“去哪？”
“燕王府。”姜歌抬步。
她抬头望天，仿佛在注视着什么。
“你不是说——”
“今晚过后，没有什么人会是我不该杀的人吗？”
“...”
“我想试试。”
part.296 姜歌：为什么不屠一城妖魔？【三四更4K】
听到姜歌肯定答复，唐与诗只觉得一阵荒唐，不可思议。
天京是什么地方？
是大泱国都，天子脚下。
九州之命脉，盖天钟秀于是。
不说凝婴多如狗，化神遍地走吧。
至少也不似其他州府一般，难得方才能见到一个化神修士。
光是据唐与诗所知，有名有姓的化神境修士便有十数位。
而化神之上的...那传闻当中的境界，在天京，或许也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传说。
可以说——
除了真正意义上遍地妖魔，民不为民的沉渊隘口幽州之外。
天京，集九州之资源。
绝对是大泱各宗门势力最为顶尖的一方存在。
而就在这里，姜歌却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她将要大开杀戒的话语，多少是有些年少轻狂般存在。
上一篇：木叶：大超模板，纨绔就变强
下一篇：综漫，我真的只想肝词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