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也并非皆如荒祈蛮国那般简单。”
“若是可以...”
“还望你小心谨慎。”
“扬我大泱国威。”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重礼，希望到时候能用得上。”
“...”
其实这就有点过分了。
昭明帝的意思几乎挑明了，若是姜歌夺魁，他便会为姜歌备上重礼。
若是夺魁的另有其人，甚至是黑瓦众国而来的西域蛮子。
那不好意思。
随便打发打发算了。
姜歌颔首，态度看起来恭敬。
只消单纯把面前的昭明帝当做是小公主和唐与诗的父亲，姜歌也能对他尊重一点。
当然，若他不是小公主和唐与诗的父亲。
而是昭明帝。
姜歌只能冷笑一声。
她未将话说得太满，“尽力。”
昭明帝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姜歌的态度，“罢了罢了。”
“我便不打搅你休息了。”
他摆摆手。
让姜歌回去好生休息，准备凌云门。
姜歌就这么告退。
书房外，唐与诗已经等待了许久。
“他跟你说了什么？”
两人并肩而行。
唐玉栖遥遥地看着姜歌‘姐姐’与大姐并行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浮出一种近乎荒诞的想法。
其实...大姐跟姜歌‘姐姐’，似乎也挺般配？
呸呸呸——
赶忙摇了摇头，唐玉栖将自己心中方才升起的禁忌想法抹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姜歌耸耸肩，“只是说我若是生在你家该多好。”
“还有让我好好努力。”
“筹备凌云门什么的。”
唐与诗认真颔首，“的确——”
“你若是我的妹妹，你我都能省去很多麻烦。”
她看着姜歌，觉得这倒是那老头难得说的有道理一次。
“嘿~”姜歌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还当真了。”
两人穿过莲池。
忽而，姜歌停下了脚步。
她耳朵微微翕动。
就在刚刚...她好像又听到了这朱红宫墙深处，传来的那种凄厉惨绝，渗人无比的哀嚎声。
“怎么？”唐与诗蹙眉，同样停下脚步。
“只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罢了。”姜歌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唇角逐渐上弯，“你说~”
“这深宫内，有没有可能闹鬼？”
“皇宫内有可能闹鬼，但皇宫内闹鬼不太可能。”唐与诗认真思量，随后点头。
姜歌听得眼角狂跳。
你搁这搁这呢。
不过考虑到说这话的人是唐与诗，姜歌倒也可以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自打六年前...”
“一场大火焚尽了银汉宫。”
“十七姨娘殒命当场。”
“这深宫内便常有闹鬼的传闻。”
“阿笈多罗卿来时，也曾说过与你所说类似的话。”
“但...”唐与诗接着说道，“皇宫内是圣心灵耀大阵以及潜龙灭离大阵的重点关注区域。”
“别说是鬼魂了，哪怕是欲界心魔。”
“想要进犯都没有那么容易。”
“所以说——”
“这里闹鬼，不太可能。”
“而且...”唐与诗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微妙，她目光落在前方身材娇小的扶疏嬷嬷身上。
姜歌心领神会，唇角也不住上弯。
这扶疏嬷嬷修行的便是阴神之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这皇宫内最大的‘鬼’。
而且，还是化神境的‘鬼’。
扶疏嬷嬷眼角狂跳，但这两个家伙是一个大泱长公主，一个...她打不过。
她只能深呼吸平复自己心情。
拿这两个家伙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歌唇角含笑。
至于唐与诗所说的...这皇宫守备森严，又有圣心灵耀大阵与潜龙灭离大阵照拂，所以哪怕是欲界心魔，恐怕都很难潜入什么的...
姜歌心神微动，越过某道界限，浓烈灰霭见到她自行分开。
小心魔见到姜歌过来，立马邀功似的蹭到姜歌面前，姜歌随手将小心魔的额发揉得凌乱，却没有再做更多。
灰霭背后。
唐锦书的阴仆身赫然出现在姜歌面前。
“说罢——”
“方才你想说些什么。”姜歌冷冷俯瞰着唐锦书。
本来都已经几近浑浑噩噩，意识处于沦丧边缘的唐锦书，在看到姜歌之后意识忽然清明片息。
他开始疯狂挣扎，却被一左一右两个五欲五尘心魔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是你...”
“是你！！！”
他看着姜歌，望着此方世界浓烈灰霭间那些绰绰身影。
“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你能杀桑榆晚。”
“原来你也是幻海界的人。”
“那老东西恐怕到死都不会想到，你竟然也会是幻海界的人！”
他癫狂地笑着，姜歌微微蹙眉，倒是从这唐锦书的口中捕捉到了部分有用的信息。
显然，幻海界的人应该与欲界有着某种近似的特征。
大概是...遥望那些灰霭当中五欲五尘心魔绰绰身影，姜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这灰霭是圣宗炼魄篇的重要根基。
但是圣宗妙法显然多有问题。
比起自己休习炼魄篇，在灰霭雾气当中驾一叶扁舟。
那些圣宗长老更喜欢‘有意无意’将炼魄篇透露给门下弟子耗材。
若是他们成功修习了炼魄篇，游曳于灰霭当中。
到时产出的魂丸自然要上交一部分。
若是他们修习失败，一不小心将自己炼成了魂丸，那简直更好。
除了姜歌这样的变态。
没有什么魂丸能比那些自己自投罗网，与五欲五尘心魔撞个满怀，把自己炼成魂丸的魂丸品质更好。
再结合先前姜歌所得悉的...圣宗功法其实结合不少黑瓦众国背后魔宗功法的讯息。
姜歌觉得自己已经有答案。
唐锦书的阴仆身疯疯癫癫地继续笑着，“那老东西...我呸！”
“当初要我与幻海界接触的人是他。”
“现在把一切推到我身上的人也是他。”
“姜歌...姜歌！！！”
他奋力挣扎，想要扑向姜歌，又被一左一右两个五欲五尘心魔按下。
“不要信他！”
“他是骗子。”
“这普天之下，最大的那个骗子！”
“你要为那个妖女报仇对不对，要为她的母亲报仇对不对！？”
“是他！”
“是他！！！”
“是他想要吃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他啊！”
“...”
他所说句句属实。
阴仆身已经几近崩坏。
那鸩杀，竟然对神魂也有如此猛烈的作用。
姜歌挑眉，这大泱皇室，倒是狠厉。
与此同时——
皇宫深处，三希斋。
在送走了姜歌跟唐与诗之后，昭明帝坐在那张椅子上。
他慢慢摩挲着椅子的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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