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往月_
斩了两头鼠妖，姜歌盘点起收获。
点点金光汇入心神。
心火摇曳，愈加凝实。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头肥硕鼠妖就是有些不太一样。
虽说同样都是小乘功德，但第二次汇入心神的点点金光明显要更多一些。
只是...初通气海。
慢慢归剑入鞘，姜歌右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直至气海境，妖魔才真的可以谓之为妖魔。
人间修士同样如此。
未通气海，终究不过只是武夫。
自己又该怎么越过气海境。
无视了那两个战战兢兢的衙役，姜歌踏步向屋内走去。
他们身上有妖魔气息。或是眼盲心瞎，或是包庇放纵，与妖魔同流合污。
姜歌不在乎。
在这乱世，总会有人苟且偷生。
青天白日之下，自己拿着青莲剑派的剑，扯着青莲剑派的虎皮。在这里斩妖除魔，他们还敢拿下自己不成？
屋内，姜歌看到了一个硕大的腌菜缸子。
里面砌满粗盐，赤果男女被五花大绑丢在缸内，奄奄一息。
他们望见姜歌浑噩眼中都看不见希望。
那两头鼠妖倒是好品味。
幼童皮肉细嫩，最宜鲜品。
两个大人皮糙肉厚，盐渍生腌。
也好在如此，这些蒙无妄之灾的可怜人们至少捡回了一条性命。
姜歌侧眸扫了一眼身后的两名县衙差役，少女赤红双眸慑人，吓得两个差役裤裆一紧，鼻尖都渗出了冷汗。
他们哪还能不懂姜歌是什么意思，这等粗活哪能让青莲剑派的少侠亲自动手，赶忙上前扑哧扑哧地将那对可怜父母从盐缸中挖出。
姜歌将长衫递去。
她看着盐缸心里觉得古怪。
这样的乱世...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
那两头鼠妖竟然能弄到这么多盐。
两人甚至都顾不及将衣衫穿好，“囡囡...囡囡...”
他们跌跌撞撞出门，看到安然无恙只是脖子青紫的女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三人抱在一起痛哭。
女童懵懂不谙世事，抱着泣不成声的娘亲，从口袋里寻摸，想要把糖丸喂给娘亲。
姜歌听到身边的差役轻轻叹了口气。
乱世之中谁又过活得轻松。
就算是为虎作伥，也有人良心未泯。
“少侠，你速速离去吧。”站在姜歌身后左侧的差役抱刀对姜歌行礼，话语艰难。
姜歌重新回头看他。
这一次是未抹上血的半边侧脸，斗笠下少女肌肤白皙细腻，仿若谪仙。
她穿越过来便是将死之躯。
几乎要将她剖开的狰狞伤口血肉一直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野蛮生长复原，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在脱胎换骨。
姜歌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穿越大礼包。
当然，也有可能是功德金光，以及修行落英缤纷后次次破境带来的治疗效果。
总之，忽略掉手里洇出血线的锈剑和脸上的血污。
少女愈加超凡脱俗，楚楚动人。
她猜到了差役的意思。
他想‘放自己一马’。
多可悲。身为朝廷差役，却要在自己斩妖除魔时候，为妖魔放自己一马。
同时，这也意味着——
“这清源镇还有鼠患？”连姜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在发觉这小小的一方偏远小镇上竟然有这么多妖魔勾结之后，她竟然无惧无畏，甚至隐隐感到有些兴奋。
不知道将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全部杀光，她能不能也窥探下气海境？
“清源镇...鼠患无穷啊。”双手抱刀行礼的差役悲戚一声，他想要面前的少女快走，但同时他心中隐隐也有些希冀。
姜歌点头，转身离去。
那名差役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手中钢刀刀柄紧握又慢慢松开。
希冀散去。
也是...他怆然苦笑。
清源镇一滩浑水，谁想不开来趟这浑水。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少女莞尔带笑声音，“姜歌。”
“什...什么？”
姜歌推开院门，走到街上。
街上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
县衙的差役维系着秩序，看着倒在王老二家门口那头硕大鼠妖尸体眼中又惧又畏。
旁观百姓看着少女执剑身影，浑噩涣散的眼中一点一点重燃起期望的微火。
姜歌在院前停下脚步，仰头望着明媚阳光，扶正头上的斗笠。
“我说——”
“我叫姜歌。”
少女的声音清越。
清源镇的差役往来游走在妖魔之间，没点眼力见的差役都已经填了妖魔的肚皮，看到少女如此，哪还能不懂姜歌意思。
冤有头，债有主。
那些妖魔若是觉得不忿，大可以找上门来。
清源大舞台，有命你就来。
在她身后，追出来的差役压着呼吸眼中眸光摇曳恍惚。
“江...歌...”
“青莲剑派，江歌...”他脚下暗暗用力，兴奋难掩。
“这一次，清源镇说不定——”
“真的有救了...”
姜歌优哉游哉回到医馆。
医馆馆主是个年轻漂亮的美人。
她嗅着姜歌身上的血腥味皱眉，从怀里取出手帕，拭去姜歌脸上的血晕。
“你又出去杀妖了？”
“嗯。”姜歌点头。
女人轻叹了一口气，觉得女孩年少轻狂，“那些妖魔你是杀不尽的。”
“不杀又怎么知道杀不尽？”在漂亮姐姐面前乖巧地坐下来，任由对方俯下身来仔细地帮自己擦拭去脸上血污，姜歌双手搭在膝上，“倒是拖累了夜白小姐。”
眼前的漂亮姐姐名唤屠夜白，是这镇上唯一一家医馆的馆主。
与烟雨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屠夜白看着眼前女孩和在外时完全判若两人的乖巧听话模样，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姜歌小脸。捏了姜歌的脸蛋，女人原本清冷的声音也柔和了些，“你不必为我担心。”
姜歌点头。
然后——
她试探地询问面前年轻漂亮的美人。
“夜白小姐...”
“知道气海境吗？”
9 气海境！
按理来说这种修行方面的事情姜歌不应该问一位医生。
但看对方谈及妖魔时云淡风轻模样，以及秦大家将自己留在清源镇时的安心信任，姜歌心中有种莫名感觉。
从夜白小姐这里，她说不定能得到些答案。
屠夜白放下手帕，指尖按在桌面思索。
片息后，她看向姜歌，“你知道什么是气海吗？”
姜歌老实摇头。
“知道一点，但不多。”
她初来乍到，哪里知道什么气海。
她只知道游戏内想要初入气海有天、地、人三法。
其中天法全靠刷。
刷满经验之后可能随手砍杀了一只妖魔便得到提示。
【叮——】
【你的脑中灵光一闪，感受到一片全新天地，从此踏入新的境界。】
【境界突破-气海境。】
【...】
也有可能刷了几个小时都不见灵光一闪，愈加暴躁。
姜歌询问游戏作者之后得到了角色武道巅峰之后做任何游戏行为都会有或多或少概率灵光一闪的答案。
但...当姜歌询问有无保底时，对方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询问具体概率也是无__可奉告，琢磨片刻之后来了句一直杀妖的话可能有个十万分之一吧。
姜歌当时就想把键盘直接拍在那个无良游戏作者的脸上。
随后便与那无良作者展开了激烈的‘探讨’。
概率那么低还没有保底，一眼顶真，鉴定为有病。
玩家过来玩游戏是来爽的，又不是来坐牢的。
至于地法。
则是采天材地宝，以药炼身，即可稳定突破气海境。
日后境界上限完全取决于突破气海境时使用的天材地宝上限，以及天材地宝与自身的相性是否足够契合。
此法胜在稳定。
唯一的问题只有代价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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