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分数的中学生
这边的服务器都更新很久了,这哥们居然还按照自己那边旧版服务器的玩法来,被修正了还真是顺应天意。
“喜欢你就直接来找你,找平替这种行为对她对我对你都不公平。”牢水抬起头,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看透的清醒。
“你高中时不是这样的呢~~~”桃香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不也不是JK了吗?”
水月利落地扣好文件包外面的金属搭扣,将沉甸甸的包提了起来,那里面装着他沉甸甸的梦想和压力。
“人是会变的啊。”他随即转身,伸手拉门准备离开。
“那么,明天老时间,我会出现在门口的。”拎着文件包的水月回身就要拉上推拉门。
“真一——”桃香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还有什么事?”水月停下动作,回头探身看向屋内的桃香。
“谢谢。”桃香的眼神异常柔和,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情感,那是在感谢他的信任,感谢他的歌,感谢他此刻的坚持。
“你会再和奈奈她们站上同一个舞台的,相信我。”水月看着她,语气笃定。
对于面前这位长得像米门,音色在没练共鸣腔的前提下略逊玛丽狗的女孩,水月几乎是肯定她能起来的。
一旦共鸣腔找到,桃香的音色也会像玛丽狗那样干净清澈起来,再把假音练一练,音域一扩,两个八度加上假音,这就是玛丽狗和米门的合体了。
这要是还不行,牢水这个编曲就得倒立吃点啥了。
但是类似米门和玛丽狗这样的歌手都适合四平八稳,字正腔圆,速度适中,节奏感很强的歌曲。
然而像双夜、ADO那种快节奏、高信息量、调号偏高的歌曲,并不适合桃香这种歌手。
所以音乐这种东西,越是深入了解,就会发现限制越多。
水月也想在这个处在大少女乐队时代的位面邂逅ikura、suis那样能解锁终极兵器的歌手。
但是……快一年了,水导甚至去Lehouse蹲过人,但哪怕是算上音大那帮子人,牢水也没发现谁有双夜那种潜力。
所以,真别怪导演不潜……水,实在是戏得有人演,潜水的前提是完事之后真能上戏。
“想什么双夜呢!”
水月猛地甩了甩头,像是要把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出去。
“啪——”独自走在路上的水月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有玛丽狗和米门了还不偷着乐!”
他低声训斥着自己,试图提振精神。
“都能和脸滚键盘nZK、天天向上沈香学坐一桌了,开心起来啊,水月!”
“至于芙莉莲OP双杰,还有和八爷互飙神曲,争夺J-pop王座的那个夜……”
“就算是在人才遍地的立本……也不会那么好找的……”
水月喃喃自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认清现实的清醒。
“ikura的音色……那种天使下凡般的清澈感和超强的穿透力……真的是太神了。”
水月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那个在东蛋坐着气球飞上天空的身影。
“毕竟是能和八爷抢椅子的选手,而且好像已经抢过来了……”
水月前前前世听HIFI的时候,能明显听出来ikura声音中的通透感,那是共鸣腔的感觉。
尤其是RGB副歌上高音的时候,那真假音切换真是绝了,换声区什么的,不存在的。
suis也一样,唱八月的时候,副歌五个字切假音,后面也是无缝衔接。
“所以,ikura、suis什么的,根本也都是特么的满级大号,少年jumping什么的……果然不存在吗……”
水月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现实的冰冷感再次包裹了他。
“说起来最神的还是芙莉莲啊,双夜OP,ED米门……简直是梦幻阵容。”
“嘀噔——”正在路上胡思乱想的水月忽然听到了自己口袋中的手机传来了声音。
加奈:“水月君,可以见你一面吗?”
“呵,终于还是来了啊。”水月嘴角咧开一个自嘲的弧度,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麻木。
下岗通知,虽迟但到,但绝不会缺席。
这一刻,即使水月对加奈本身并无多少深刻情感,一种沉重的疲惫感还是瞬间攫住了他的四肢百骸,脚步都不由得滞涩了几分。
身为词曲编混一体机,自己推的孩子还没火,自己的乐队也没个着落,现在连四个钱包之男友君的身份也要丢掉了……
“呼——”他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憋闷和无力感都倾泻出来。
微凉的夜风吹过,却吹不散心头的阴霾。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共鸣,让他不由自主地,用一种近乎呢喃、却字字清晰的沙哑嗓音,低声哼唱了起来:
“いつもどおりの通り独り こんな日々もはや懲り懲り”一如既往日复一日 这种日子再难承受
“もうどこにも行けやしないのに 夢見ておやすみ”明明已经无处可逃 去梦中吧祝你好眠
唱到“无处可逃”时,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认命般的疲惫。
那句“祝你好眠”更像是对自己无望处境的讽刺。
“いつでも僕らはこんな風に ぼんくらな夜に飽き飽き”我们一直都是如此 厌倦着这样昏昏沉沉的夜
“また踊り踊り出す明日に 出会うためにさよなら”仍然还要继续起舞 为了明天的相会挥手作别
“继续起舞”几个字,他咬得格外用力,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倔强。
但随即的“挥手作别”又泄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歩き回ってやっとついた ここはどうだ楽園か?”四处彷徨后终于到达 这里总该是乐园了吧?
“今となっちゃもうわからない”可事到如今已经不敢确定
水月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熟悉的街景,脸上露出一丝茫然的、带着自我怀疑的苦笑,仿佛在问:这就是我穿越后到达的乐园吗?
随即他摇了摇头,眼神黯淡,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自我否定和迷茫。
正宫闹着回娘家,名义女友要辞退自己,无论如何这里也不会是乐园的。
“四半世紀の結果出来た”经历了四分之一个世纪所得到的结果
“青い顔のスーパースターがお腹すかしては待ってる”面色惨白的Supstar正饿着肚子等待着
水月的声音里充满了深刻的共鸣和物伤其类的悲凉。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在Lehouse后台、在廉价出租屋里,怀揣着明星梦却饥肠辘辘、面色憔悴的音乐人身影。
这句歌词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音乐行业最残酷、最普遍的真相——才华未必能换来温饱,梦想往往在现实的饥饿中枯萎。
就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其中一个“饿着肚子等待”的“Supstar”?
只不过他比一些人幸运,虽然深知这其中的艰辛与绝望,但目前还能挣扎着前行。
“唱出来了啊……果然还是唱出来了……”歌声渐歇,水月站在原地,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脸上没有任何唱完歌的畅快,只有更深的疲惫和一丝懊恼。
他重重地又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几乎要融入无边的夜色里。
“三万版权费,没了……”他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荒诞的自嘲和肉疼。
第四章 路上的荆棘
神奈川県,川崎市,麻生区,新百合丘町,音大北校区附近
Machidaya拉面馆的红色暖帘在微风中轻晃,店内飘出浓郁的豚骨汤香气。
“居然约lady在拉面店见面,你是越来越没品味了啊,水月君。”
动作优雅地将CK小挎包小心翼翼的放在已经垫好了纸巾的座位上,水月的现女友——川崎音大真·女子大生结城加奈面色微愠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水月。
水月对她的抱怨置若罔闻,目光落在油腻腻的菜单上。
“拉面你吃吗,不吃我就要一碗了。”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随便吧。”加奈轻哼了一声。
加奈轻哼一声,别过脸去,视线扫过邻桌食客面前热气腾腾的大碗,又迅速收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对于加奈此时的心理,水月是门儿清的。
拉面是必然不能吃的。
未来的美声歌唱家,坐在这种平民拉面店里,对着油腻的汤头大快朵颐?
想想都掉价。
可她心底又隐隐期待着,期待牢水这个舔狗能像过去那样,殷勤地为她点上一碗,用这种廉价的顺从,来满足她掌控二人关系的微妙块感。
“老板,拉面一碗——”水月不再看她,抬手干脆地朝前台方向挥了挥。
“开玩笑,劳资都要被版权费压死了,桃香都没钱救,舔你?”
“想Peach!”
加奈精致的面孔瞬间僵硬了一瞬。
同样修习声乐的水月,能清晰地捕捉到她右脸颊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那是一种被冒犯、被轻视的屈辱感。
“啊——呼——”加奈猛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胸口起伏明显,动作幅度大得像是要把胸腔里的郁气都挤出去。
她转回头,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蒙上了一层冰霜。
“水月君,咱们到此为止吧。”她的声音失去了所有温度,一字一句的清晰说道。
“好啊。”水月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微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干脆利落得如同扔掉一张废纸。
“?!”加奈那双描画得恰到好处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还是那个曾经死皮赖脸、腻腻歪歪、八竿子打不出个闷屁,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水月真一吗?
不痛哭一下吗?
不跪求一下吗?
拜托,救一下,让我开心一下,享受一下女王的感觉啊!!!
其实对于加奈能大方的提出分手,水月在心中是很欣赏的。
断就干干脆脆,这点樱花妹比隔壁强太多了。
因为已经被毒打过了,所以这边省略了前面彩礼三十八万八,下车礼三万八,给不起就是你傻哔,你不行,你不努力,你配不上我的作妖甩锅CPU阶段。
大家都很忙,干脆一点更好。
“呼——”面对水月这反常的平静,加奈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还有一个担忧,关于武士决斗服开门杀、销户口的担忧。
眼前这个水月,平静得让她有点发毛。
“他干得出来……”加奈心中忽然闪现出了这种想法。
面前的人,给了她一股异样的陌生感。
“你放心,我绝不纠缠。”水月仿佛看穿了她眼底深处的那丝惊惧,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沉稳。
“今后你做你的结城大小姐,我做我的十八线小编曲,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水月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小楚难了。
舔狗当过了,社会混过了,社畜做过了,对于大学阶段这点子破事儿,牢水几乎就是洞若观火的大神。
“谢谢。”加奈沉默了几秒,这两个字轻得像叹息。
她猛地低下头,抓起椅子上的CK包,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拉面店狭窄的门,暖帘在她身后剧烈地晃动。
“女朋友生气了哦~~~~”系着围裙的老板端着热气腾腾的拉面碗走过来,放在水月面前,脸上带着过来人的调侃。
“没事,还有一个经常跟我去吉野家的呢。”水月拿起筷子,满不在乎地搅动着碗里粗细适中的面条。
“哧溜——”反正面已经买了,水月拿起筷子就吃,储备点碳水,后面省版权费的时候才方便。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老板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长叹,转身走回柜台。
翌日,东京都地下铁
空旷的车厢静静地停在轨道上,里面只有清洁工具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