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费伦玩跑团 第99章

作者:阿卡姆日报

  女船长见势不妙,用匕首逼退蛇人,再一脚踢开抵住门的椅子,想要逃命。外头火光冲天,黑烟弥漫,溃败的水贼抱头鼠窜,各种声音混杂在血腥和焦糊味中一齐钻入耳鼻。

  “独脚”塔米莉明白大势已去,她正打算弃船逃命,感觉脚下一顿,原来是自己的木腿被人紧紧抱住。

  “放手,该死的叛徒。”她尖叫着用另一只脚不断往前大副的脑袋踢去,“我要扒了你的皮!”

  “为了…为了我屁股。”欧文发出哀嚎,“你不能走。”

  就是这片刻的拖延,让塔米莉失去了逃命的机会,半身人队长用短矛刺穿了一个歪嘴巴的水贼,正快步朝着赶来。

  “塔米莉,亲爱的婊子。”半身人叫道,“我保证在你被吊死的时候,会给你一件衣服的。”

  亚瑟用弯刀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另一名壮汉,然后赶在队长之前,用剑柄敲晕了女船长。

  “干得好,年轻……”

  亚瑟没有理会半身人队长的赞赏,而是冲出船长室,往甲板下层赶去,半身人耸耸肩膀,咕哝道:“杀急眼了吗?”

  ……

  甲板下层,靠近尾舷的位置,那儿有一个不大的房间,是水贼们用来拷问和关押囚犯的地方。

  一路赶来,亚瑟没有遇上太多的阻碍,失去斗志的水贼只顾逃命,无心恋战。

  他走进囚房,点亮桌上的蜡烛,接着火光看清了那个被吊起来的年轻提夫林。

  这家伙应该不到二十岁,有着一头蓬松的漆黑卷发,在额头两侧是一对卷圈的尖角。

  “行了,别装死了,我知道你醒着。”亚瑟道朝提夫林说道。

  囚犯努力睁开充血的眼睛,笑道:“谁赢了?是那个独脚婊子,还是另一伙人?”

  “你觉得呢?”

  “如果是前者的话,你就不会那么神闲气定和我说话了。哦,感谢诸神,我终于能够出去了。”

  “别急,沃尔吉夫。没人知道你在这儿,而船已经着火了,要不了多久就会烧下来。能救你只有我。”

  “那你还等什么呢?”

  “在等你记起最起码的礼貌。”

  “哦,该死,你想要我谢谢你?”提夫林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这让他脸上的伤口又裂了几分,“啊,该死,这些野蛮人。好吧好吧,感谢你,陌生人,感谢你救我一命。满意了?”

  “不。”亚瑟摇摇头,“光说有什么用。得有实际行动。”

  “成,你把绳子解开,我给你唱首《听我说谢谢你》怎么样?”

  “你欠我一个人情,沃尔吉夫。”亚瑟起身斩断了绳子,“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找你来偿还的。现在,让我们出去吧,能走吗?”

  提夫林活动了下身子,笑道:“这点伤不算什么,嘿,陌生人,你叫什么?至少得告诉我名字吧。”

  “亚瑟。”

  “亚瑟?我好像在那儿听过这名字?嘿,等等,等等我。”

  ……

  “瘸腿公主”号在火光中化作了灰烬,亚瑟和同伴搭乘着同一艘长船返回云雾城。

  “我能问问这是为了什么吗?”卓尔精灵很是不满,“浪费时间干这种吃力不讨的活可不是我加入你们的初衷。”

  “为了这小子。”亚瑟用拇指点点提夫林,“我们需要他帮忙解开废墟中的陷阱,狗头人的陷阱可不好对付。”

  “什么?什么废墟?”沃尔吉夫问道,“我可没有答应过你任何事情,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才难寻,但我已有所属,所以放弃吧。”

  “哦?”亚瑟露出戏谑的笑容,“是钩子尾巴那群人吗?有意思,你的提夫林同伴可没有冒险来救你。”

  沃尔吉夫撇撇嘴,没有说话。

  “这小子有什么特别的吗?”卓尔精灵打量着这个新加入的同伙,“除了自负,油腔滑调,玩世不恭外?像他这样的人在雾隐沼泽活不过一天。”

  “啊,根据科学数据分析。”蛇人插话道,“他不太可能在一天之中就死亡。”

  对于黑暗精灵的轻视,沃尔吉夫笑了起来,“你们算是什么?马戏团吗?特别是你,大妈,我还没有……”

  锋利的匕首顿时堵住了提夫林的嘴,翠西冷冷地警告道:“再叫我大妈,我就割下你的蛋,在让你吃下去。”

第十七章 黑檀三者

  一大堆的问题需要解释,在面对上岸后的小队成员时,亚瑟心想。但不是今天晚上,他现在只想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然后再睡上一觉。

  于是,他答应在明天给出一切答案,然后就和盖什,蛇人一道回曼尼姆斯庄园去了。

  城主家的客房多得数不过来,所以也不差一个麦克尼尔,虽然后者更想回自己的实验室去,但亚瑟觉得把他留在身边才最安全。

  “我听说你们捣毁了‘独脚’塔米莉的水贼团,还活捉了她?”奥瑟夫匆匆忙忙地走向门口。

  还没等有人回话,他便激动地夸赞道:“干得好,伙计们,干得好。你们可不知道这婊子每年会让河运商会遭受多大的损失。”

  “你上哪去?”盖什朝快到门口的城主问道。

  “当然是去召开紧急会议,越早审判塔米莉越好,这对云雾城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胜利,干得好,伙计们。哦,麦克尼尔,请原谅,我没时间招待你了,请自便。”

  “别那么着急,在她被吊死之前,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她。”亚瑟插话道。

  “这点你不用担心,亚瑟阁下。”无所不知的麦克尼尔说,“议会的审判不会那么快,当年他们审判水贼斯克鲁的时候,整整花了半个月。他做的事情可比塔米莉女士要严重多了。”

  可惜城主并没有听到这话,他已经走出了大门。

  “三位需要什么吗?”管家古斯拉夫微笑着问道。

  “酒。”

  “洗澡水。”

  “纸和笔,我今天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话,值得记下来。”

  ……

  亚瑟走进自己房间,黑猫从一堆酒瓶中钻了出来,他搓揉着眼睛问道:“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还能去哪?忙着召集人手。”

  “我有事情要说。”

  “我也一样。”

  “那先等等,我得让古斯拉夫再给我拿一瓶酒来,或许来两瓶……”黑猫念叨着往外头走去。

  亚瑟把自己装备整整齐齐地码放好,再一件一件地检查起来,在检查完自己的皮甲后,洗澡水也已经放好了。

  暖和芬芳的水消除了疲劳,亚瑟舒坦地吐出一口气来,他很希望自己挥不动剑的那天也能在冬天泡上一个热水澡,而不是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等死。

  以他现在资产来看,想要做到这一点不算太难。克祖拉的房产所产生的租金足以让他在乡下过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

  他可以搭一座结实宽敞的木屋,在院里种点蔬菜,养几条猎犬,过段时间就带着它们出去打打猎。

  等到时机成熟了,他会娶妻生子,养上两三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结婚,过上自己的生活,在然后他会安然地死去,也许比自己的老伴先走一步,也许晚走一些。

  不管怎么样,这种日子是不太可能了。至少目前看来十分遥远,他现在被卷进了一大堆的破事之中,想要抽身可没那么容易。

  “进展不顺吗?”黑猫给自己满上一大杯葡萄酒。

  “嗯?”

  “我说招募人手的进展不顺吗?你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不,不是这方面的原因。”亚瑟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黑猫摊摊手,“但我能肯定,神殿墓园被施展了魔法,我在那儿绕了一圈总觉有些不对劲。”

  亚瑟点着头,“有意思,我们的半龙人朋友好像不准备把事情继续瞒下去了,他主动提出商谈。不过也可能只是另一个谎言而已。”

  “在我们去灯塔之前,最好搞清楚这家伙在搞什么。我可不想身边带着一位一身谜团的家伙。”

  “这我同意,但恐怕这事有些难度。你看,我没办法主动去调查他到底在干什么,我们之间的同盟脆弱的就像一张纸,只是谁都不想先捅破这张纸。”

  “可惜,我只是一只猫,能做不多的,但凡我有一点能力的话……”

  “但凡你有一点能力的话,我就没好日子过了。”亚瑟冷哼一声,“我发现了一有趣的纹身,就在笔记上,你可以看看。”

  黑猫走到笔记前,翻看查阅,再看到那个符号时,他瞳孔猛地一缩,酒醒了大半,沉声问道:“你在哪儿看到的?”

  “一个想要在银行外头打劫我们的家伙身上,你知道这纹身的来历吗?”

  “这是黑檀三者的信徒才会有的文身。”

  “黑檀三者?那是什么玩意?”

  “疯子,精神病,变态的代名词。”黑猫面露厌恶,“黑檀三者是蠕虫教派中最为激进和狂热的一支,这些疯子想要把死亡三神合为一体,成为强大的神上之神。”

  “既然都是蠕虫教派的人,我还以为他们想要把凯沃斯召唤到这个世界呢。”

  “这并不矛盾,黑檀三者希望借由蠕虫行者的力量作为他们那可怕的神上神降临的先兆,对他们而言凯沃斯降世是创造神上神的一个必要过程。

  “而这一整个过程,他们称之为黑暗之路计划,”即便是我,也对这些疯子的想法感到惊讶。

  “可你不得不承认这些狂热的信徒确实好用,只要涉及到他们的大计划,这些疯子就会不顾性命的全力以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亚瑟思索了片刻,埃德温说得这些他都知道,他想要搞清楚的是为什么黑檀三者会出现在云雾城。

  因为这些狂信徒在各处都不受待见,巴尔,班恩和米尔寇的信徒都视其为异类,蠕虫教派内部也十分排斥他们。

  所以黑檀三者很快就因为各种原因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很少会有模组会提及这个不同寻常的组织。

  “如果这些疯子出现在这。”黑猫的声音越发不安,“那就意味着这一切都和他有关。”

  “和谁?”

  “马蒂亚斯·冯·采佩什,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的吸血鬼。”

  “和他有关?为什么?”亚瑟顿时来了精神,这事就连他也不知道。

  “很简单,只有疯子才能理解疯子。”黑猫道,“马蒂亚斯当年和我争夺蠕虫教派的掌控权,他吸纳了黑檀三者的信徒。”

  “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些家伙相信他能完成那个所谓的大计划,可从这些家伙口中我得知,马蒂亚斯被尊称为先知,领路人和神授者。意思很明确了。”

  “后来呢?”

  “后来?”黑猫耸耸肩,“后来竖琴手找上门来,炸了我最重要的实验室和仪式场地,我不得不动用全部力量逃窜去其他位面,然后……”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也不清楚黑檀三者和他们的吸血鬼先知到底怎么样了。”

  亚瑟叹了口气,看来他的待办清单上又得多出一件

第十八章 所谓母亲

  清晨的云雾城有股潮湿的鱼腥味,年轻的冒险者知道等到日头让灰色瓦片上的白霜消融,鱼腥味只会更重。

  萝卜不紧不慢地穿过还没多少人的石子街道,马蹄在鹅卵石上踏出清脆的咯哒声,白雾从马鼻子中喷出,快速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之中。

  “你昨晚说得那个提夫林小子。”躲在马袋中的黑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的是奥塔里·伊尔瓦什提后代吗?那个云雾城的英雄?”

  “是的,他的英雄祖先在怒江镇——那会儿还只是一个渔村——和一位渔夫的女人好上了,不过和大多数冒险者一样,这段感情没有持续太久。

  “奥塔里跟随同伴一道去了薤湖镇,也就是在那儿击败了贝科拉和她的家族。但小镇也因此遭受严重破坏,所以幸存的英雄们以奥塔里为名在另一处地方重建了镇子,取名为奥塔里镇。这便是云雾城的由来。”

  “这些老掉牙的历史我也知道。”黑猫又打了个哈欠,用爪子抹去眼角的泪水,“我只是很好奇,身为人类奥塔里为什么会有一个提夫林后裔,他那位靠打渔为生的情人难不成是个提夫林?”

  “不,她是个人类,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说来话长。”

  见亚瑟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黑猫提醒道:“如果你不说清楚,我又该怎么去蛊惑那孩子走上属于自己的英雄之路?”

  “别急,埃德温,我只是在思索如何把话说得尽可能简短一些。那位渔夫的女儿,她并不清楚奥塔里的身份,仅有对方留下的一串项链。

  “在生下一子后——渥金保佑——她那爆脾气的父亲并没有淹死这个男孩,这对于当时并不富裕的渔民家庭来说算是一件莫大的善举了。

  “那孩子长大成人,同样过上了打渔的生活,直到沃尔吉夫的祖父诞生,这位家中次子对所有河鲜都怀有敌意,所以在成年之后他果断踏上了前往奥塔里镇的旅程。

  “在这个以他祖先命名的小镇之中,年轻人勤奋工作,迎娶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可好景不长,一场热病要了他的命。可怜的家伙仅留下了少得可怜的遗产,家传项链和一个男孩。

  “为了活命,沃尔吉夫的祖母值得改嫁,好在生育并没有给她的身材和容貌带来太多的影响,她嫁了个好人家——本地的一位商人,至少在物质方面是好的。

  “可诅咒就像盘旋在濒死动物头顶的乌鸦,它再次找上了这不幸的血脉。商人破产了,和安姆大多数男人一样,他把在外的失败归咎于自己的妻子……”

  黑猫的脑袋从马袋中钻出,补充道:“喝酒,吹牛,打老婆是男人彰显自己的身份的标志。失去任何一样,男人就像被阉了的狗,失去了自我。”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事,但很显然这位商人没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在那天晚上,他狠揍自己的妻子,就快要了她的命,然后他养子从背后给他一刀。

  “那一刀刺得很精准,也很戏剧性。它要了商人的命,也给了一张沃尔吉夫父亲逃往首都的船票,还把沃尔吉夫的祖母送进了监狱,事情就是这样。”

  “嘿嘿嘿,最重要的一点你还没说呢,那个叫沃尔吉夫的提夫林小子是谁生的?”

  “那位破产商人家里的一位提夫林女佣,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本地渥金修道院的一位女祭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