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歹丸郎
因为九头蛇内部的资源，按照亨利的认识，可没有外人想象中的流通。不同领导人的分支互相扯后腿，也不是没发生过的。
假设蛇盾为了掩盖事实，同样搞到车祸录像，但他们可能是从数字系统下手。纵使是神盾出的手，他们也会有自己的理由，对外隐瞒事情真相。
因为杰克·李奇提到，刚上线的数字系统出问题，所以车祸影像没有保存下来。但也不排除是情报单位的掩盖手法。
监控硬盘这玩意儿一旦过了保存周期，想恢复可没那么容易。因为它是擦除旧资料，腾出空间，覆盖新资料上去。就是硬盘内部机制的痕迹都会被盖掉。
负责掩盖的人显然只看到了台面上的数字监控系统，却忽略了台面下，理应报废却还没报废的那一套录像带系统。这才让杰克·李奇和日后的泽莫男爵有可趁之机。
不过今天录像带被杰克·李奇拿到了，日后的泽莫可有得伤脑筋了。
至此，亨利便对这卷录像带的可信度没有什么怀疑了。但他还是多嘴问一句。“你的来源手中，还有没有其他拷贝？”
“我给他的酬劳不少。聪明的话，就应该要知道这种东西不是可以卖第二次、第三次的。假如他愚蠢到想不通这一点，那么不管什么后果，他都必须独自承担。”
“也是。”亨利这回也想通了。最关心这份情报，最有可能出大价钱买的人，也就自己身后那位大少爷。
除此之外，老史塔克的事情不论曝不曝光，那都是七八年前的旧闻了。不会影响现在的局势。
所以杰克·李奇没有封锁情报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份情报对其他人没有价值，这个前提当然是在托尼·史塔克已经知晓的情况下。
想了想，亨利又问道：“你看过内容了？”
杰克·李奇点头说道：“是的，而且我也对凶手有做初步的调查。但是想要再进一步的话，就会遇到我说的那种情形。所以我就停手了，然后通知你。
“当初长官给我的命令，就只有协助调查，可不包含逮捕犯人。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有执法权。这可不是军方事务。”
完全了解状况的亨利没多想，直接说道：“看来你收集的情报，已经可以直接通知那一位。按照我的推测，只要你汇报完后，你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因为接下来，是另一个层面的交手。”
“假如这样，那真是太好了。这种私人委托花了我太多时间，我手边还有很多更需要重视的罪犯，他们依然逍遥法外。”
BB-2又从灶台下的小门滚了出来，这回它头顶着一具跟市售产品不一样的小型携带电话。
小鸭飘到BB-2上方。没有用拨号的方式，反而是从万用机械臂中伸出一支小型接头，直接和携带电话连接在一起，然后拨号。
没一会儿，电话被接起。因为这是大半夜的，所以对面的人怨气很重。“谁打这支电话！要是没大事，我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而我所谓的大事，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或是哪颗倒霉的陨石打算砸到地球上了。所以说吧，你最好祈祷我他妈现在脑子是清醒的。”
亨利透过连线，直接说道：“一年多前的调查出结果了，跟你想的一样。想看，就过来一趟。”这些话，也同步由小鸭的扩音器放送出来。
“法……”
听到F字眼，亨利二话不说，就把电话给切了。随即笑笑地对杰克·李奇说道：“这样一来，他就会在最短时间内赶过来。要是他能开传送门，搞不好现在就出现在我们后方了呢。”
明明只是说笑，但杰克·李奇就像见到鬼一样，一脸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
亨利透过小鸭，用电子音问道：“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空中浮现了火花，但又马上不见。你这里有那种奇怪装置吗？”
小鸭随即原地转了起来。这架辅助机的缺点，视野只在镜头的方向，存在视线死角的。所以亨利只能问道：“你说什么地方冒火花？”
“大概在你原本位置的五点钟方向，斜上方五英吋的地方。”
小鸭迅速定位，并观察着杰克·李奇所说的位置。“你是指这里吗？”
“差不多。”
围绕着该处飘了几圈，很可惜小鸭身上的传感器种类还不够多，或者是因为刚刚的现象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所以亨利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没奈何，他只能用一个很不负责的说法。“也许你只是眼花了。算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你还要一路颠回城。”
想到过来的那段路程，明天还要重复一回。饶是杰克·李奇这样的硬汉，这时也觉得有些蛋疼了。
亨利正准备把小鸭停回充电座上休眠时，这回换杰克·李奇主动开口了。“可以请教一些事情吗？”
“能说的我可以说。”潜台词就是不能说的，他一句话都不会讲。说是这么说，但小鸭还是朝着充电位上飘过去。
杰克·李奇没有讨要人情，或是谈交易。而是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知道有关吸血鬼的事情。”
降了下来，重新浮在杰克·李奇面前。亨利问道：“你怎么会想知道跟吸血鬼有关的事？”
“既然他们就生活在我们身边，多知道一些情报没有坏处。而且我和他们之间也有笔帐要讨，尽管找我麻烦的那些，已经死在你手底下了。”
吸血鬼作为黑暗邪恶生物，看来是已经深入人心了啊。就没人想过吸血鬼里头是不是有好人的问题，那么杰克·李奇的态度也就很正常。
亨利问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好，习性、弱点、特征、分布。怎么找上他们，怎么回避。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一如亨利大方赞助以刀锋为首的吸血鬼猎人们，努力给吸血鬼找事一样，他当然不会打压杰克·李奇的好奇心。
在他的控制下，BB-2拿了一块白色布幕出来，挂在杰克·李奇正对的墙面上。并且将货柜屋内的灯光调暗，随即来到布幕前，开始投影。
亨利控制的小鸭则作为解说员，向杰克·李奇说明自己所观察到的吸血鬼生物，以及他们在洛杉矶的情形。
其他地区的分布，包含欧洲，亨利所知的部分也都说了。但也只是简单的介绍，无法就势力与组织特性做详细的陈述。
甚至吸血鬼是不是同一种类，特性是否一样，亨利都持保留态度。毕竟自己清楚，莫比亚斯那家伙要是存在的话，他可是另一种品种的吸血鬼，跟刀锋宰得这些不同。
由此可见，这个宇宙究竟有多乱。
第511章 会合
大白天下的移动，终究不比夜晚的移动那么方便。
特别凯蒂的鸭豹装甲还没装上什么匿踪装置，体型又不小。白天在市区的空中掠过，还是蛮显眼的。
难保暴露在哪个多管闲事的市民眼里，说给了哪个小报的记者听，又成为一个新的都市传说。
所以这趟路并没有跑完全程，直接把人送到史塔克影业的大楼。而是送到接近市区的位置。这里放置一辆亨利半夜时，利用小鸭准备好的汽车，让杰克·李奇自行开车进城。
虽然要花比较多时间，但是减少了在鸭豹装甲背上的颠簸，杰克·李奇当然不会反对。
亨利准备的是一辆破旧的皮卡。在打火的时候，吭哧吭哧的发动机就像要把自己整散架一样。总归四颗轮子都还在，油门踩了能动。
按照亨利的说法，不想用的时候，就扔路边吧。也不用开到特定地方停车。
杰克·李奇也不是没从羊洞谷实验室带走什么东西。昨晚关于吸血鬼的介绍，当然会提到杀吸血鬼的利器。
十字架没屁用，除非这玩意儿是银制的，而且自己有力量可以把十字架钉到吸血鬼的心脏里。
主要是蒜精和银器。普通大蒜只会让吸血鬼产生本能性地厌恶，没有什么杀伤力。银器可就很好用了，对付狼人也行。缺点就是贵！
传统的银制子弹，是现代吸血鬼猎人杀这些黑暗生物，不可少的利器。
考虑到子弹出膛的高温高速状态，弹头没办法用镀银取代，因为那层镀膜很有可能在击发过程中被烧掉。所以传统的吸血鬼猎人只能用银块来制作弹头。
可想而知，这种消耗性弹药的成本是控制吸血鬼猎人能不能主动出击，消灭大量吸血鬼的关键。可没有多少人能像刀锋那样，拿近战武器跟吸血鬼硬刚正面的。
通常到了必须要用近战武器自保的时候，也都是吸血鬼猎人准备撤退的讯号了。尽管靠着银制武器之利，他们也能杀害吸血鬼，但可杀不了几个，自己也得带伤或耗尽体力。
黑超提供的硝酸银子弹和紫光子弹，虽然制造难度比传统纯银弹头高了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成本却大幅下降。
可惜黑超提供给亚伯拉罕·惠斯勒，即刀锋战士的后勤兼师傅，制作两种特殊弹药的设备，产量有限。其他人仿制设备，造出来的子弹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昨晚提到这些的时候，杰克·李奇还问道：“怎么没人把这些设备提供给兵工厂，由他们来大量生产？”
但事实上，当问题说出口的时候，杰克·李奇自己就想到答案了。他问了另一件事情。“这类特殊弹药，对一般人的效果如何？”
亨利回道：“打到人身上，恐怕只会比橡皮子弹还要严重一点。不过高浓度硝酸银溶液对人体有腐蚀性，紫光子弹则带有轻微辐射，这些伤害都会比单纯的枪击伤还要难处理些。”
“所以，专门用来对付吸血鬼的弹药，只会让工厂成为吸血鬼的目标。最好的方法，还是那种移动式的小作坊，也就是吸血鬼猎人们现在的模式。”
“是的。”
结束了关于弹药的对话，亨利还是控制着BB-2，给杰克·李奇送上一把制式的伯莱塔M9手枪。一个填充硝酸银子弹的弹匣、一个紫光子弹的，以及一个普通子弹的弹匣。
加上手枪本身的弹匣，这数量已经超过一般警察巡逻时，随身携带的弹药量了。
手边有了武器，杰克·李奇毫不犹豫地退下普通弹匣，换上紫光子弹。并且把两个普通弹匣还了回去。
对他来说，一般人是他能应付的，吸血鬼不是。所以枪械这种武器，专注对付吸血鬼就好。
亨利对这样的态度，当然不会多说什么。这一晚，对于吸血鬼的讯息和知识，杰克·李奇的求知欲可是相当旺盛。
相较之下，亨利可没有那么多吸血鬼的情报可以说，除非杰克·李奇愿意听一些关于吸血鬼的乡野故事。但这明显不是他需要的。
所以这位在吸血鬼手上吃了亏的大个子，还有时间可以睡上一觉。
考虑到远在东岸的那位大少爷，不知道会用多疯狂的速度赶来，所以人在羊洞谷荒野的杰克·李奇，一大早就出发了。
亨利只能乖乖等飞机落地，再从机场乘车回影业的大楼。
再怎么急，想快也快不了。他的身分没有提早几天预先申请商务通关的许可，这种临时的行程可走不了VIP通道通过海关，只能跟大家一块儿排队，就为了在护照上盖入境戳章。
结果就是，亨利和杰克·李奇差不多前后脚的时间，抵达史塔克影业的大楼。但是这间大楼的真正主人，托尼·史塔克已经在执行长的办公室里，不知道待多久了。
他一看到亨利，开口就问：“你是怎么在飞机上跟我联络的？我来之后找不到人，差一点杀到你家去，把你从床上提出来。
“结果一问之下，才知道你从悉尼坐飞机回来，早上那会儿还没落地呢。还有，你的计算机里对于人工智能的方案，似乎一贯抱有担忧的态度。
“你不会以为天网那种玩意儿很好搞吧。有了网络就能上天？分散的节点让人难以捉摸？那些不懂技术的人纯靠想象，才会想出那种只能拍成电影的内容。
“光是数据流汇整的问题，他们不会以为人体的神经都可以当成大脑使用吧。不，也许可以，毕竟这些人的脑容量也就那一丁点而已，只要神经结就能处理了。
“再说你提过的区块技术，你知道这背后是多强大的算力与电力支持，才有办法做到吗。只要炸了发电厂就能瘫痪的东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怕。”
见面就霹哩啪啦一堆问题洗脸，亨利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吐槽起。
不过托尼·史塔克这样的态度，并不是他不重视这一趟跑来西岸的原因。而是距离答案愈近，愈不敢面对真相，所以试着找其他问题来让自己分心吧。
亨利一个问题都没回答，而是站在办公室门口说道：“尤莉安，劳烦，三杯咖啡。还有，我跟史塔克先生有事情要商谈。所以再重要的事情，也先帮我拦下来。”
“好的，老板。”
第512章 真相揭露
当尤莉安·威廉姆斯这位秘书将咖啡送进办公室，亨利正跟托尼·史塔克辩论着人工智能的道德争议，与能力是否该画红线，画在哪里的问题。
这个话题是最近两人最常谈的，几乎是见面就要杠上的程度。
原因很简单，不是亨利杞人忧天，而是托尼·史塔克前不久刚拿到MIT的人工智能博士学位，见面就要向连小学学历都没有的人炫耀一下。
所以亨利是奔着拆台去的，随手就是拿卡梅隆的《终结者》出来顶枪，要不就是82年上映的《银翼杀手》。这部邪典科幻电影在经过十六年的时间，其威力已开始发酵。
别问为什么托尼·史塔克说服不了亨利，问就是杠精上身，键盘侠附体。以两个人的智商，引用论文与哲学，找对方漏洞再穷追猛打，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就是谁也辩不赢谁。
直到黑胖妞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后，亨利大声说了一句：“懒得理你。”说着，就将办公室中的大电视机打开，转到了CNN频道，大声播放着。
托尼·史塔克熟练地把讯号干扰器摆上桌，这小东西的体积比起以前只大不小。
这当然不是托尼·史塔克的小型化能力不过关，而是整合了更多更复杂的防窃听功能，以应对最新的窃听手法与监视手段。所以体积才会不减反增。
亨利则是准备着放映机和小电视机，要来播放杰克·李奇带来的录像带。
托尼·史塔克则是一言不发，看着亨利忙活儿。当黑白的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时，他甚至先别开了脸，才又转回来，认真看着。
画面中那条很少车辆经过的道路，突然一辆熟悉的克莱斯勒轿车高速冲撞到路旁的电线杆。同时画面上方闪过一物体。
没一会儿，先前闪过的物体回头，是一名骑士骑乘着重型摩托车，停到了发生车祸的克莱斯勒轿车后方。与其说要救人，更像是堵路。
这时汽车驾驶其实已经离开车辆，在地上爬行。那头白发、那身西装，都那么熟悉且刺眼。
摩托车骑士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救援，而是打开克莱斯勒的后车厢，确认某物后，才走到受伤的汽车驾驶旁。
他却不是要救人，而是朝那张托尼照镜子都自以为会看到的老脸，重重揍上几拳！然后将不知是昏迷或是已经断气的人拖回驾驶座坐好。
摩托车骑士完全不在乎车前引擎已经起火，而是来到副驾座旁，待了片刻。
从监控画面上虽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驾驶的遭遇来看，副驾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副驾那位，托尼·史塔克就算没能从画面上确认相貌，他也想得到是谁。
做完这一切的摩托车骑士，则是来到监控镜头前，举枪射击镜头，打算破坏监控设备。
尽管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在摩托车回头后的第一时间就做，而是等事情做完，准备离开了，这才破坏镜头。
但也因为这样的行为，让监视器将骑士的脸清楚地拍摄下来。特别是左手臂那明显的金属光泽，就不像是一般人会有的穿著。
亨利本想将画面暂停在摩托车骑士举枪射击镜头的那一刻，但他没有动作，而是任由画面变成毫无意义的杂讯。
众人良久不语。
作为已经看过内容的人，杰克·李奇全程都是在注视着这位平常时，他不可能有机会接近的大少爷。
对方的微表情与小动作不断，显见其内心的波动绝不平静。甚至说在有大量外部噪音的情况下，杰克·李奇彷佛能听到对方愤怒的心跳声。一蹦、一蹦……
亨利没像先前两人在争论人工智能时针锋相对，他全程都在看着小电视机，没去看托尼·史塔克的表情。
直到托尼·史塔克用那干哑的声音问道：“凶手是谁？”
这时亨利才按着回放键，将画面倒回到那个杀手举枪要射击监视器，相貌暴露得最为清楚的那一刻，按下暂停键。
把自己背包中的资料全部放到桌上。杰克·李奇翻找出其中一份文件，摊开来，摆放在托尼·史塔克面前，同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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