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君想在灵异世界饲养妖怪娘 第138章

“不，没关系。”

神乐局长摇头道：“这里的机器价值不大，关键在于里面的灵体组织……不过这也只是可以批量申请的物资，因为当量极小没有什么力量，甚至没办法对人体产生伤害，所以才能用来作为测验的样本。所以我也没有想到会产生这么剧烈的反应。”

“如果刚才贸然让百鬼院小姐进入机器，在运行的时候出现了刚才的事情，那才会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所以，应该说幸好百目大人您事先做了检查。”

在神乐的视角，能同时使用妖力与业力的百目诚本身就充满了谜团，谁也无法确定他的特质是否会在“百鬼院橙”的身上重复，要知道里世界的力量很多时候并不会被血缘限制，如果百目诚的力量接触灵体组织会发生爆炸的话，谁也无法确定会不会发生类似的意外。

和“百鬼院橙在检测中发生爆炸”比起来，她宁愿选择现在这种状况。

“说的也是。啊，赔偿还是应该的，这样好了，如果对策局之后遇到什么棘手的灵体，可以通知我，数量就定在三次怎么样？”

夜城也点了点头，他的力量在灵体碎片上感到了某种非常危险的力量，而且他能够确定，那种力量的主人应该也微弱地感知到了自己，方才的爆炸就是双方游离能量在试探性的接触时爆发出来的余波，让橙和这种玩意共处一室，他确实不太放心。

在神乐局长接受他的提议之后，看着一片狼藉的检测室，夜城道：“那……灵力天赋的检测，还有其他更安全一些的方法吗？”

“有。”神乐局长点头道：“不过……恐怕也没什么必要。”

“检测机工作的本质其实就是用无害的业力来刺激退妖师，起到一种类似疫苗的作用，刚才的爆炸就带着不弱的业力波动，如果有类似天赋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表达的足够清晰。

停顿了一下，神乐局长继续道：“我听说百鬼院家原本是鸣海原的守护家族，或许百鬼院小姐还是在退妖师一道上更有天赋，或许您可以向巳生神主询问一二……”

“嗯，多谢您的建议。”

夜城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恰好迎上橙扬起的脸。

“没关系的，哥哥——”

少女微笑起来。

那并非强做出来的欢笑，虽然有一些“无法吃到喜爱的冰激凌”的遗憾，但更多还是快要满溢出来的幸福感。

只要哥哥像这样陪在自己身旁。

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第279章:伯 牙 子 期

午后，对策局，总实验室。

房间中的气氛有些奇怪，而经过门口的除灵师们总会稍微放缓脚步，视线在房间中一扫而过，然后又快步离开。

至于其中原因么……

“呵……”

带着白面的君留神官拿起茶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一口喝干里面的茶水，同时用诚恳的声音说道：“鸣海原对策局在成立之后还是第一次遭到妖怪的入侵吧，长谷川队长，鄙人实在对这样的惨状感到痛心疾首。”

“所以，鄙人有一个提议——凭着咱们的交情，只要您说一句，鄙人马上就会把这里令人厌烦的妖怪们全都驱逐出去，一个不留。”

说着，他的面具转向正特意抖动着翅膀，把羽毛弄得到处都是的某只鸟人，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把对方斩于刀下的姿态。

而长谷川坐在他的旁边，听着对方诚意满满的“示好”，冷哼了一声，用公事公办的冷淡口吻回应道：“感谢君留大人的提议，不过对策局并没有接收到‘不分青红皂白剿灭一切见到的妖怪’这样的命令。不过……”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为了感谢您对我们的好意，我可以代表对策局在此承诺，如果有一天道成寺家为了入住神社的灵体苦恼的话，请一定要亲自通知我，我保证会立即派出最精锐的退妖师小队帮助您解决问题。”

“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呵呵呵……”

“哼哼哼……”

两个不知道有什么恩怨的老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对坐着喝茶，而站在解剖台边的三足乌鸦则把自己的脑袋拧转九十度，向一边的眼镜怪人问道：“他们……平时也这么白痴吗？”

“在我看来确实是这样。”

张博士把手里切下来的赤鬼内脏递给对方，同时耸肩道：“顺带一提，我能问一下吗？根据我的了解，八尺鸦这种妖怪很少会有在成年之后还达不到大妖水准的个体，所以……这位妖怪先生您是否有着什么从外面看不出来的顽疾？别看我的专业是除灵师，但其实我对妖怪的了解还挺多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您提供全套实验……我是说检查。”

“哦哦，当然，在那之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说，您……是不是还没成年？当然，从外貌来看不太像，但我也不能放过这种可能，毕竟这通常来说是最简单的原因……”

“……你想被炸上天吗？”

“——您也觉得爆炸是最有效的杀伤方法？”

张博士把手里的手术刀咣铛一声丢在一旁，不顾自己手里沾着的赤鬼血液，一把握住了八藤的手，眼中满是伯牙遇子期的惊喜。

“我一直都在考虑一种能够让霓虹修行者重新获得正统法门的方法——虽然结果非常令人失望，这个白痴国家的修行者已经走上了彻底分离的两条道路。所以我只好改变了想法，开始寻找能让人无论走上哪条道路都能发挥最大效果的法术，结论就是——爆炸！”

“除灵师的崩灵能够对妖怪产生明显的威胁，那么退妖师也一定能够研究出原理相似的法术，只要有足够的当量，就算是神也不是不能杀死的！——不瞒你说，就在不久前我差点就得到了一个涉及到神明的实（bao）验（zha）的机会！”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个想法非常酷？我看你很有天赋，不如也加入我的研究吧！我保证你很快就能明白这个研究的必要性……”

看着抓着自己爪子，喋喋不休的眼镜男，八藤默默举起了自己的另外一只手，鸦爪杖顶端开始闪烁明亮的红光——

“八藤。”

清冷的声音从手术台的对面响起，鸦妖猛然挺直身体，身上的羽毛像刺猬一样炸起来。

“在！”

身穿素衣，头上戴着一层白纱的丽人抬起手，无数白色的毛发从空中浮现，刺进赤鬼身体的不同部位，沿着经脉游走。然后，随着毛发的抽离，赤鬼巨大的身体犹如传说中庖丁解牛的场景一般，在无声中被割裂成无数薄片，如血肉之花开放在桌面，立体的尸体变成了二维图画，每一寸都毫不隐藏地展现在观察者眼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女人挥手收回空中的白线——在这个过程里甚至没有一滴血粘在毛发上，依旧素雅出尘的丽人对八藤说道：“不要生事，尽快分析妖怪的特性。”

说完之后，她的身影如烟雾般消散在空中。

“是！”

把似乎还想要扯着自己安利奇怪思想的人类丢到一边，八藤专注地摆弄起桌子上的样本。

（感觉山君大人这次归来……比之前更有威严了）

（而且夜城大人终于也正式加入鸣海原的百鬼了啊……还一下子就干掉了隔壁的那个鬼里鬼气的大将，接下来应该就是解决掉最后的那家伙了吧？在那之后，以南三市作为基地，再向着全南道进发，接下来就是整个西国……）

在他的思维中，只觉得山君大人和夜城大人联手一统天下，成为天下妖怪的总大将的日子并不遥远，而自己作为两人的第一批亲信，到那时自然也会成为一……嗯，二……不……三……总之大将一家之下，万妖之上的大妖怪！

想象着自己身披华服，手拿着鸦羽扇，统治一国的场景，八藤暗自决定今后必须要更多地增加修炼时间才行！

至少也要达到大妖的标准，才配得上这个地位啊！

不过在那之前，最重要的自然是完成大将大人的命令。

这样想着，三足的鸦妖更加认真地对付起眼前的难题。

有了白山君和妖怪们的帮助，赤鬼身上的问题大都被解明完毕，拿到情报的夜城没有在对策局继续停留，告别其余人之后带着橙回到了公寓。

时间不算太晚，但冬日的阳光本就短暂，当他们回到家中之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咔。

按下门边的开关，夜城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白苓似乎还没有回来，大概还在白山君那里，零依则蹲在对策局的食堂没动位置，估计她和厨子总得倒下一个，乐观估计倒下的不会是她。

所以家里只剩下了自己和橙两人，夜城把顺路买来的肉和青菜放在桌上，从里面挑了几样打算留在一会做饭，但就在他朝厨房走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一角被轻轻扯了一下。

他回过头，见到橙正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盯着自己。

见到夜城转身，少女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夜城的腰，脑袋埋在他胸前，发出微弱的声音。

“哥哥——”

“你……喜欢那个白色的姐姐吗？”

第280章:反正统统打死就行了吧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被窗帘过滤之后变为朦胧的光彩，一觉睡到这个时候才起床对夜城而言也算少有的体验，而让他睡过头的原因此时正像树袋熊一样把他当成了抱枕，死死缠在少年身上，嘴角还十分不雅观地挂着一丝口水。在感到夜城醒来之后轻微的移动后，不甚满意地收紧了手臂，把自家老哥抱得更死。

别误会，昨天晚上当然没有发生一些糟糕（或者说喜闻乐见？）的事情，用其妙直觉侦测到夜城和白山君之间可疑关系的百鬼院橙没有紧抓这一点不放，只是在洗漱之后理直气壮地先一步走进夜城的房间，然后把自己卷在棉被里，两眼一闭，一副宁死不出被窝的样子。

没办法的夜城只好在旁边睡下去，两人就这么闭着眼睛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起来，大多数时候都是百鬼院橙在回忆小时候和“百目诚”相处的时光，而夜城因为完全没有相关的记忆，只能在一边安静听着她说。两人的故事没有什么危险或者刺激的大事，基本也就是在下雨天跑去送雨伞，结果忘记多拿一把，导致只能把百鬼院橙一路背回家，又或者打工的时候被和善的老板赠送了高档食材切下来的折扣边角，两人一起吃了一顿难得的美味这样的故事。

男孩与女孩用废纸箱和彩纸搭起来的，被雨一浇就会烂掉的秘密基地，在女孩的记忆里却依旧那么雄伟高大，像不会倒塌的城堡一般。

有现在的生活作为对比，过去的日子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美好，但在橙的眼里，两边似乎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

她所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罢了。

“哥哥……呼……野猫什么的……都赶出去……”

依旧酣睡中的橙发觉抱枕似乎要离自己而去，于是开始奋力保卫自己的舒适睡眠，手臂上下调整，似乎准备用一个更专业的手法强人锁男，最后夜城只好用上金光遁术才正常脱身。

等他煮好面汤，开始准备浇头的时候，橙才揉着眼睛从房间中走出来。

兄妹两人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相处模式也回归了正常状态，吃过早饭之后橙跑去和自己的课业较劲，而夜城在开始惯例修行的同时思考其昨天的爆炸事件。

他听说过除灵师会接住灵体力量作战的事情，也亲眼见过神乐局长一剑断雨的威力，所以对除灵师的天赋检测其实是靠着灵体组织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只不过，就像陪玩的阿能可以通过灵杀鬼接触到某个恶灵一样，在夜城的妖之眼“看到”地下的灵体组织之后，他的力量同样沿着业力接触到了灵体本体的一部分。

那个时候，他感觉到的是…世界。

不过，是一个腐烂的世界。

发臭的死水，剧毒的腐土，阴燃的地火，失温的飓风……

仿佛从死去，腐败的造物主身上诞生出的，除恶意之外没有任何他物的世界。

这么危险的东西，竟然被对策局拿来随便和新人除灵师接触？

真就不怕哪天这东西产生活性，然后霓虹的除灵师从此断档吗？

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这东西的危险性？

至少神乐看起来是不清楚这玩意的来历，或许总局那边知道些什么吧。

不过现在，还有更接近的麻烦需要他去解决。

“有什么发现吗？”

实验室中，神官，除灵师和妖怪没有像昨天那样勾心斗角相互拆台，这或许是因为他们面前的某人的原因，但更多地恐怕还是在昨天的交流中发现事态已经到了十分紧急的程度。

“是的，大人。”

八藤点头道：“根据我们昨天的分析，大概搞清楚了人类和赤鬼之间的关系。”

他的鸟脸上看不出喜忧。

“而赤鬼化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是主动向体内注射大量赤鬼的血液，进而制造出半吊子的‘人化魔’，而另一种则是被动的，更接近一种……”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一旁的长谷川接口道：“感染。”

“——对！就是感染！”

“这些人类似乎在某种古怪的环境里生活了相当长的时间，他们体内存在着大量的妖气残留，这些妖气非常分散，平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日常活动，但一旦聚集在一起，就会到达感染的临界点，然后在人体内引起链式反应，最后引起类似和直接注射血液相似的效果。”

“但这些伪劣造物除了力气大，并没有其他的力量，连妖怪都算不上。”

作为妖怪的八藤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对这些伪同类的鄙视，但长谷川却有不同意见：“它们对修行者而言并不强，但对于普通市民却足够强大，警察携带的轻武器也奈何不了他们，如果一个黑道组织掌握了这种力量，绝对会对城市造成巨大的伤害！”

“更重要的是……”君留神官接口道：“根据八藤的说法，这种残留不是靠外力注射能够达成的——那样会直接把人类催化成赤鬼。”

“也就是说。”最后，夜城总结道：“现在有这么一个地方，它的空气里存在着大量的妖力，甚至已经到了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人感染到随时可能变成怪物的程度，而这种力量似乎已经被一个黑道组织发觉，并且投入了使用。”

“而霓虹政府直到现在，并没有接到过相关的任何警告？”

（点头）x3

夜城继续道：“因为谁也不知道受害者的数量有多少，所以不能放任不管。”

（点头）x3

“对方有着远隔千里使赤鬼病毒发作的力量，所以不能打草惊蛇。”

（点头）x3

“因为当地的对策局至今为止没有提交警告，很可能已经出了问题，所以不能用官方渠道来解决这件事——可以不用点头了。”

“根据你们的说法，听上去我们需要一个没有官方身份，能够混进可疑地点，并且足够强的人来解决这个问题。”

夜城的视线从两人一鸟的身上扫视过去。

“看来你们已经有人选了，不如说出来看看我们是不是想到一起——算了，不用说了。”

他捂着脸站起身来。

“我现在就去把所有可疑的玩意全都切成饺子馅。”

第281章:火车之旅

夜城打算亲自跑一趟案发地自然不是因为无人可用——至少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

最重要的还是这帮家伙和荒川组扯上了关系，荒川组曾经让自己的前身进入井山公寓试图获取某些东西——偏偏魔说血海犀照经的两部分分别就藏在荒川家主和井山公寓中，而井山公寓造就的“明盛兼言”又和花子口中的“某人”有关系。

这种藕断丝连的线索透露出一件事，那就是藏污纳垢几十年的井山公寓，和三代人连续不断地残忍杀害无辜者，制造出怨灵大群的荒川组，很可能背后都有着所谓“幕后黑手”的影子！

而在井山公寓被清缴一空，花子被迫扮演谜语人，荒川组的核心成员也被自己无意中炸上天之后，他手上就没有了能够进一步逼近真相的线索。

所以在发现黑龙组这只大小长短正好，又一头撞在树上的傻兔子时，夜城心里是惊喜的。

如果只为了解决赤鬼的威胁，让妖怪们人手一只妖之眼，进入黑龙组的根据地一通乱杀基本也能解决问题，但想要在那之前问出情报，又要尽量把事态控制在不会被幕后主使发觉的幅度，那还是由他自己来做最为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