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试纸团
“不仅知道。”
夜城木着脸再次点点头。
“熟得很。”
第407:变身 4.2k
和天承中学相比，石川芥和礼奈就读的中学算是不错的学校，也就是那种大部分学生的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都有着正常的未来规划，比起“素质教育”更关心实打实成绩，不会主动自甘堕落的地方。
但它又和女子高校那样要么成绩优异，要么家境优异的，被严格筛选的私立中学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每个班级里总还是会有一些已经被老师和家长放弃，自己更是早就放弃了自己的人存在。
成群结伙的逃课，在卫生间里倒卖香烟，欺凌看不顺眼的学生，和校外的不良搭伙招摇过市，甚至诱骗一些看得过眼又贪图物质的女学生做爸爸活……
对这种已经无所谓未来的人，学校方面也拿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要不在各种层面上搞出人命，不大摇大摆的从正门逃课，警卫也就懒得去管。
今天的不良们也一如往常的来到了自己管辖街头的“秘密基地”，也就是一片已经停止施工的建筑空地，外围的铁皮围挡被他们剪开了一小块，只要弯下腰就能钻到内部，四边的遮挡有三四米高，只要不发出太大的声响，外面的人完全无法察觉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枯黄的杂草地上四处散落着被踩扁的空啤酒罐，烟头，撕开的食品包装袋，还有零星几只用过的橡胶制品——他们自然是不会主动收拾这些的，富有烟火气的垃圾和冰冷的烂尾建筑搭配在一起，竟然颇有一种颓靡的后现代气息。
今天来到秘密基地的人数不少，带头的是名身材在男生里也不显矮的高个子，统一的校服被从中间剪开，在肚子上打了个结——这大概属于不良装扮里的刻板印象。
她身后跟着几名穿着各种张扬外衣的男男女女，而在他们身前，则站着一个因为穿着正常的校服而显得格格不入的女学生。
“我说，这不是我们的帮派大小姐吗？怎么今天突然愿意和我们这些小卒子一起玩了？”
一个染着黄褐色头发的女生故意做出副诚惶诚恐的面孔，挤眉弄眼的说道。
这自然是谎言，礼奈在学校中从来不会提起自己父亲的工作，不少学生根本就不清楚这种事，只有这些过去能和荒川组外围搭上线的不良才会了解这些东西，他们最开始还会因为这种身份而主动对礼奈示好，结果不仅碰了一鼻子灰，还被找上来的礼奈父亲挨个收拾了一顿，逼着他们近距离观赏了荒川组的“大人工作”之后才逼着他们赌咒发誓再也不和礼奈接触。
未成年的小混混和正儿八经的帮派分子之间的差距，大概就和零依和白苓的食量一样，虽然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但在量级上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因此在荒川组还在的时候，这群人再怎么不爽也不敢动礼奈半根头发，顶多带着周围的人一起将礼奈孤立起来，又或者在阴角里传播一些编造的诋毁言论——
直到荒川组在一次煤气爆炸中集体升天。
当然，有资格进荒川组本部的人，哪怕全毙了大概也人均欠着几百条命，在外人看来没有任何需要同情的地方，但荒川组没有预兆的原地爆炸就像在河流中丢下一块巨石，被打碎的外围团体开始组成新的帮会，却没有一个像过去的荒川组那样有足够的能力将其他人整合到一处，原本平静的地下世界顿时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况，这种不涉及修行者的争斗并不值得被对策局和道成寺家留意，更不必说夜城和他身边的非人，但外人眼中溅起的水花，对河里的小鱼来说可能就是足以把自己打的晕头转向的巨浪。
而对礼奈而言，这已经不仅是“巨浪”，而是天降的陨石就砸在了自己巢穴的顶上。
她的母亲早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得上了难治愈的疾病，父亲当年会选择加入荒川组也是为了能拿到大笔钱供母亲的医药费，可惜在不久之后母亲还是死于病情的发作，家里就只剩下了礼奈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
在懂事之后，礼奈不止一次想要劝说父亲退出帮会，但哪怕父亲有意识的把她和帮派的事务隔离开来，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也明白一些事情，比如想要抽身的人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所谓的“仁义”，从来就是表面宣讲的画皮，如果真的有这种侠义之人，又怎么会和社会中最渣滓的一群人同流合污呢？
因此，在得知父亲的死讯，甚至被告知无法在被炸成废墟的宅邸中找到父亲的尸体时，礼奈并没有太过痛苦——这也算是某种因果报应吧，在选择加入帮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样的结局。
而因为父亲的行为得到利益的自己，自然也是“果报”的承受者之一。
所以在那些被父亲收拾过的混混找上门时，她并没有反抗，而是选择承受了这一切。
偷偷藏起的文具，被涂写脏话的桌面和被破坏的课本，放在储物箱和桌位里的垃圾，丢在凳子上的图钉……无论是常规的欺凌内容，还是把她的身份大肆宣扬，并且把过去学校中的坏事推在“黑道家庭女儿”的头上，成了这几个月的家常便饭。
没有人会为平时就和大家格格不入的阴沉女出头，也不会再有家人找上学校，虽然有称得上朋友的人，但她并不想把少有的好友牵扯进来，因此，她很快就成了学校中新的“泄压对象”。
在学校里，面对避不开的欺凌，她通常会一言不发的忍耐下去，等他们觉得无趣自行离开，反正对方也不敢再学校里做的太过火。而在校外，她则会尽量躲开这些混混，但今天，礼奈的态度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女孩抱着手，一扫过往阴沉的模样，冷眼看着眼前恶形恶状的不良团体，虽然少女的身体没有对方高大，但眼中的表情却仿佛在俯视着对方全体，如同看一场蹩脚演员的无聊闹剧，或者看着小孩子用树枝表演战争戏的大人，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无论退让还是抵抗，都会引起不良的哄笑，但这种不卑不亢，仿佛直接否定了他们意义的动作恰好是最能激怒这些混混的姿态。
“怎么了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蹲在一旁的混混恶狠狠地把手里的烟屁股一摔，走上前来，双手插在兜里俯下身子，向上扬起下巴，两只眼睛一高一低的摆出标准的嘲讽颜：“我说你啊，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黑道大小姐了吧？”
“看不起我们这种人，是吗？”
他手里转着一把弹簧小刀，恐吓似的在手之间飞快旋转，然后不怀好意的朝礼奈靠近，但他身边的不良拉了他一把：“别这么吓人，人家今天这不是主动找上我们了吗？”
“对啊，今天竟然不躲了……”他眯起眼睛：“难道是终于想通自己的位置了？”
“呵，让我想想……难道是终于找不到能做的零工了？没关系，既然找上我们，那不帮忙也说不过去，毕竟我们之前可是被令堂那死鬼好好款待过一通啊。”
“所以，想要我们帮忙的话，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吧？”
他看着一改往日打扮，将刘海扎起露出眼睛的女孩，忽然勾起一丝贱笑。
“话说回来，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的样子倒也算不错……这样吧，既然大家从现在开始就是朋友了，那大哥也不能亏待你，我手上有几个出手阔绰的先生，他们希望能有几个温柔一点的女孩子做导游陪他们在市里玩几天，只要让他们高兴，钱就不是问题。”
男人顿了一下，搓搓手指。
“当然了，既然朋友一场，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从里面拿点报酬也是应该的对吧？大概这个数，怎么样？别用这个表情啊，这可是良心价，没有我们的同意，其他人哪怕想在这里做事也会被打一顿哦~”
“没拒绝，那就是同意咯？”
看着依旧没什么反应的礼奈，男人的动作越发放肆起来：“嗯，不过在这之前，为了对那些先生有的说，我也得先确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才行，来，不要动哦……”
他的手向礼奈脸上摸去，想要把她夹起来的刘海弄散，却忽然发出了公鸡打鸣般的嚎叫。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一脚正中要害，趁着男人把腿扭成内八字，眼睛暴突，张嘴无声惨嚎的时候，少女顺势反握住男人的手腕向后一折，这种反关节技巧不需要太大力气就能造成剧烈的疼痛，男人被逼迫着向下弯腰，俯视者交换了身份，女孩的脸则微微凑近不良，看着他额头冒出的冷汗，用淡漠的语气说道。
“虽然是些一文不值，没有理睬必要的垃圾，但反过来想要触碰我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因此被哪位先生嫌弃的话，就只有把你剥皮塞进稻草人才能稍微弥补一些罪孽了。”
“你，你这家伙……啊啊啊啊！！！”
不良男的惨叫声让愣住的其余人回过神来，嘴里叫骂着冲上来，礼奈随手将手里的人向前一推，撞到了第一个冲上来的人，随即一挥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冲上来的高大女生捂着脸愣在原地。
礼奈此时的力气并没有超出普通女生的范畴，只不过是忽然变果断的性格和直击要害的招式一时震慑住了这群普通不良，但很快对方就看出了她的“外强中干”，围成一圈朝她扑上，一旦被抓住，等待着女孩的绝不是什么美好的事。
“都给我住手！”
忽然，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同时冲在最前面的不良腰侧重重挨了一脚，打横飞了出去，躺在地上痛呼翻滚，却站不起身。
这一下狠手如同一盆冰水，把不良的怒气浇了回去，他们下意识遵照对方的话站住不动，有人甚至毫无“尊严”的举起了手，但走进来的却不是警察，而是几名同样穿着各式便衣的男人。
从样貌上看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他们身上却散发着和不良截然不同的气场——真正的“内行”人才会有的狠辣气息。
“你，不不不，您……”
带头的不良缩了缩脖子，小心的提问道，但走来的几人却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与他擦肩而过，来到礼奈身边。
“池目叔叔？野山叔叔不在吗？”面对他们，女孩也同样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仿佛在她眼里这群真的沾过血的人，和那些装作厉害的不良也没什么区别，用轻松的语调问道。
“他和河彦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是逃走了。”
男人一板一眼的回答。
君 羊 : 八 五 七 一 五 七 零 八 八
“直呼名字啊，明明河彦叔还是你以前的头头，这么冷淡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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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我是头。”
“好吧，随便你们。”
女孩耸耸肩，不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叫做池目的男人也没有继续寒暄，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这就是你的要求吗？”
他的目光扫视眼前撒撒发抖中的不良团伙，好像在看一群待宰的鹌鹑。
“我解决这些东西，你把你父亲放东西的地点说出来，我们两清，我保证其他人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也可以拿出足够你读完大学的生活费。”
“池目叔你是不是越来越死板了？而且也更无情了……”
女孩吐槽了一句，之后却摇了摇头：“只要解决这群家伙根本用不着你们。”
“也可以。”池目仍旧没什么表情，无所谓道：“那条件是什么？”
“你是预先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吗？”
礼奈笑着歪了歪头：“说到这种程度还不明白？我当然是不准备把东西交给你们啊——话说我根本就不知道父亲他拿了什么，说过好几遍了但你们就是不信，也很让人困扰的说。但我和先生未来的生活可不能被你们这群垃圾打扰，只好想个办法让两个麻烦相互抵消在这里咯。”
“我明白了。”
池目脸上没有被耍的愤怒，只是冷静而快速的将手向怀中伸去，他身后的人也同时四下散开，从不同方向围过来，无论动作还是态度都远不是刚才的不良能比得上的等级。
但女孩的动作完成得更快。
“你——说过谎吗？”
“不贞，不贞，还是不贞——就因为这样这个世界才会变得越来越糟糕。”≠捌<>误,√ⅶ⌒已°伍()*祺△″扒⊥拔∮
战斗没有悬念的结束了，无论是先到的不良还是被主动引来的帮派成员，全都倒在地上，看起来没有伤痕，但他们的衣服上却逐渐被鲜血浸透，女孩张开双手站在人群中央，带着难掩厌恶的表情说道：“放心吧，虽然不喜欢你们，但我不会杀人。”
“毕竟，为了最盛大婚礼的举行，还有些事需要你们帮忙。”
第408章:诅咒vs强迫症
“没有了，真的一点也没有了！”
荒川组明面上的本部，和荒川家的祖宅不同，是坐落在城市繁华地段的高栋大厦，里面有包括保全，地产，渔业在内诸多被荒川组涉及过产业的公司。在本部爆破之后，这些公司在理论上没有被波及，依旧能够正常运转，但由于失去了来自高层的清晰命令，也没有了荒川组作为后台，这些并没有竞争力的产业虽然还没有直接破产——但被同类型的公司挤垮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如今大楼中留下的只有那些“雇员”，虽然理论上他们也属于荒川组的一员，但这些人平时只会和正常的商业事务打交道。但随着他们的顶头上司们在煤气爆炸中被一网打尽，这群只是拿钱做事的员工忽然发现，现在公司中最有话语权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
作为受雇于帮派的员工，他们第一时间的想法自然是：夭寿，这明显是江湖仇杀啊！但在胆战心惊的过了几天草木皆兵的日子之后，他们终于隐约察觉到了一件事——无论煤气到底是不是正经煤气，至少下手的人没有打算在这栋大楼里复刻荒川祖宅的操作。
于是，他们很快就过上了保险照交，工资照发，工作没有，老板失踪的神仙日子。
不过这些人自然也明白，这样的日子并不会维持太久，如果想要保住饭碗，在公司运转失灵之前必须找到新的路子，而这这方面，仅剩的中层经理人则分成了两派。
一部分人认为趁这个机会应该积极转型，和荒川组彻底切割，变成真正的商业会社——或许业务比之前会缩水一大部分，但能拿到的利润却全都在自己的手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和荒川组切割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他们真的能做到，其他人也不会相信，所以与其在不久之后被找上门的新帮派胁迫，不如主动选择一个看好的帮派投靠，帮助它建立和过去荒川组类似的地位——公司虽然没有荒川组的武力，却有着发展过程中的诸多商业记录，甚至和城市官员的“交流记录”也保存着一部分，在有野心的人眼中这就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他们完全可以靠这个在新帮派中占据比如今更多的话语权，甚至自己作为幕后，掌控一个新的帮派作为靶子。
前者认为后者太作死，这种游戏根本不是这群业务员，经理人能玩转的，而与荒川组接触更深一丁点的后者则认为前者的做法只会是慢性死亡，双方虽然没有一拍两散，但也开始积极将各自的业务进行整合割离，为日后的分道扬镳做好准备。
“荒川大楼”就是被分割的一部分。
作为荒川组的标志，就算普通人也会在新闻上了解，甚至偶尔还会在它附近看到招聘广告的地标性建筑，切割派的目标自然是赶紧作为地产卖出，而后者则打算将它作为筹码的一部分保留下来。
这带来的结果就是几家公司已经在这个月里从大楼中搬了出去，而另一半则怀揣着一点大龄中二的事业心和野望开始了暗地里的活动。
如果这本书是青年漫画，或者主打动作戏的电影，大概就会从某个怀揣着梦想入职，却发现第二天整个公司高层被报销的白衬衫青年视角开始，谱写一段历经各种商业机密，街头追逐，得到与失去，结交与背叛构成的名利之路，其中必然还少不了一段和路边捡到的不良少女，又或者冷面女上司在酒后之类的情感插曲。
只可惜，这里是灵异片场。
所以，在看着推开办公室大门，背后跟着一群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宛如行尸走肉般警卫的少年之后，本来只是财政主管的男人当时就给跪了。
（我他妈的早就应该知道这事根本没完！！！！）
无论他在心里如何咆哮，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拖泥带水，痛快的把手里能找到的各种资料全部递了上去，而来者也没有难为他，就坐在办公室中用快要闪出残影的速度翻阅起来。
而最令他担忧的是，对方虽然会偶尔若有所思的点头，却一直没有对他做出过半点表示，男人既不敢逃走，也不敢搭话，连呼吸都尽量放轻再放轻，快要聪明绝顶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刻仿佛回到了自己刚进入职场，因为一次失误弄丢了业务单，面对课长时的那一刻。虽然他的身手早已不能和当年相比，被发酵小麦饮料养出来的肚子对动作也多有掣肘，但他相信只要对方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仍然能完美再现，不，比当年更加完美的表演转体360°的红豆私密马赛！
“真的，这些就是全部了！我就是个拿死工资的，能接触到的资料就这么多啊~！！”
“可以了。”
哭天抢地的中年啤酒肚的画面实在太美，夜城也只能把眼睛转到旁边，朝他摆摆手：“这里没什么事了。”
“是是是，那我先走了……”
“不送。”
嘭嘭嘭——
以和身材不符的机敏动作飞出办公室，男人将宽大的后背紧贴在墙面，呼呲呼呲的喘着粗气，只觉得刚才短短十几分钟里流出来的汗水足够让自己轻上十斤。等呼吸终于比之前平静了一点，男人当即就撒开腿，朝自己的……
等下。
他忽然停了脚步，痴呆般的扭过头，望着还没有关上的房门。
那应该是我的办公室吧？
是个屁！
一记大脚踹开荒川大楼一楼的旋转门，在迎宾小姐纳闷的眼神中，穿着湿漉漉汗衫的经理在初春的天气里全身冒着蒸汽，满脸红光绝尘而去，头也不回，决绝的消失在远方……
“总之这一部分交给警署吧，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不行的话就拿给巳生神主他们……这些应该用不上，对策局那里要不要也送一份呢……”
夜城手里的资料其中大部分是荒川组和各种公司间的账务，而一部分则是他们和政府官员的交流记录，对某些人大概是价值连城的情报，对他而言真正能用上的却不多。但是，靠着足够强的观察力，他还是在塞满了档案柜的资料中里面找到了一条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缘结花店……这不就是树美和那个男人的花房吗？”
在记录中，荒川大楼和花店有着几笔大额度的钱财往来，虽然这笔钱被拆成了各种不同的项目，和其他购入物品清单混在一起，冷不丁看上去只是平常的采购订单，但在夜城这样明知道结缘花店中有问题人的眼中，就变得无比显眼起来。
“所以，用泥土和盐封印受害者的办法是荒川组教给那家伙的？”
这样倒是能解决花房主人一个普通人，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种封印，又没有在完成封印之前就被怨灵索命的问题了，魔说血海犀照经·怨字诀里记载了不少控制灵体的方式，除了最终完成式“般若”之外自然也有简略版的手段，只是夜城自己用不上这些罢了。
在夜城打上门时，荒川组酝酿了三代人的法术还有彻底完成，怨灵大群也没有成功凝聚成一体，但仅仅是依靠业力质量的压迫就差点让没有觉醒的夜某人灵魂肉体剥离，作为施术者，远不如他的荒川茂面对这种恐怖存在不敢贸然动手，而是把同样被恶灵缠身，花房中也同样埋藏了复数灵体的男人当成了先行的试验品也不奇怪。
虽然二三十个受害者的业力完全无法和上前的怨灵大群相提并论，但从存在形式上的确有相似之处，只不过荒川茂大概想不到，反而是自己先一步走在了“试验品”前面。
嘛，反正死前也完成了他的退肉宴，想必应该是死而无憾了。
这样一来，礼奈和花房主人之间的共同点又多了一个，他们都和荒川组有着联系——难道说藏在灵体内的东西和荒川组有关？
但这样一来，庵清水那里又有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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