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君想在灵异世界饲养妖怪娘 第216章

作者:试纸团

桃香的情况和之前没有太大差别,有夜城压制,她的鬼化不会突然加深,但也不能凭空消失,幸好巳生神主似乎对这方面的问题颇有一套,能够让桃香在平时把妖魔的特征隐藏起来,只要不影响生活,其实保持这种状态也没什么不好,看桃香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些进展。

确定桃香的情况不需要自己担心之后,夜城便将他最近的问题向神主说明。

“仪式吗?”

巳生神主咂咂嘴,脸上的皱纹也随着一起摇晃:“老婆子没听说过这样的仪式。”

她吐出烟雾,白色的烟气围绕在老人身边旋转,变幻着不同的形状:“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能看得出来——”

“这绝对不是祈福的仪式。”

老人举起手,在胸前拍了一下。

“这是拍手礼,在对神明参拜时需要行的礼节,通常是‘二礼二拍手一礼’,根据神明不同,行礼的动作也不同,但无论那个神社中拍手礼都是必要的。”

然后,她再把双手反过来,用手背相互拍打。

“而将手背代替手掌,位置在头后的拍掌,则叫做‘天逆手’。在巫女举行诅咒而非祈福的时候会使用的礼节。”

“简单来说,就是亵渎的礼。”

“我不清楚它的目的,但既然在全过程里需要一直保持着天逆手,这或许是在对某种存在施加诅咒,又或者想要激怒某种东西而举行的仪式。”

“是诅咒吗?”

夜城重复道:“但参加仪式的大部分人没有出现异常……”

“谁知道呢,或许是仪式失败了,毕竟是群什么也不知道的普通人,这个概率最大,又或者只是还没有触发诅咒的规律,你说的那个小子和女娃不就出事了?”

巳生神主随意说了几个猜测,然后用烟杆在空中挥了一下。

“虽然你说那个女娃子的灵暂时找不到,但眼下正好不是还有一个有关系的人吗?”

第410章:月池警官:我当时害怕极了

“那么,荒川组方面的调查就拜托你了。”

“是!请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令大人您失望的!”

“…………”

穿着修身女式西装,脸上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秘书打扮的天狗小姐用力在胸前一拍,双翼伸张拍打,转瞬消失在云层之外,留下夜城的半句槽憋在嗓子里。

不得不说,震波震震不愧是震撼心灵的绝技,尤其由身材不错的女孩子施展的时候。

目前他对于诅咒掌握的线索一共有三条,石川芥和庵清水,树美和花房主人,还有就是目前还躺在医院里的月池警官。

其中庵清水的灵涉及到的是红白绳的游戏,而树美的线索则指向曾经的荒川组,仪式的解析有巳生神主带着神官们进行,月池警官的事情由夜城处理,而对荒川组的后续调查则被交给了鹰无凄草:除了作为核心地点的荒川大楼之外,荒川组还有数处其余的产业,而对这个任务夜城能选择的人手并不多……严格来说就只有一个。

毕竟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出白苓白青天背后跟着乌鸦狸猫,山童鬼族,再加一个御猫零展昭玩一出开堂会审的场景。

而天狗小姐对资料分析的能力也正好能胜任这次的任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中心医院。

“月池警官还没有醒过来吗?”

月池命摇了摇头,和前几天的焦急表情比起来,她现在的情绪更接近无可奈何,月池警官在树美的灵被消除之后就脱离了诅咒的威胁,唯一的问题是……他就是醒不过来。

身体指标正常到不能再正常,扭曲诅咒的损伤早就在夜城留下的微弱妖力影响下修复完成——自动运转的妖力甚至在这个过程里顺手治好了他的酒精性脂肪肝和慢性胃溃疡,状态可以说比昏迷之前还要健康。

然而就是醒不过来。

脑部的透视也检查不到任何问题,脑电波平稳,一群医生讨论半天最后得到的结论是……

“睡着了?”夜城看着报告单上的结果,抬起头问道。

按照现代医学检测的结果,月池警官的身体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简直健康的令人发指,尤其是睡眠质量……

“医生们的结论就是这样。”

月池命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父亲身上的确没有诅咒或者业力的痕迹,这样的怪事我还从没有见过。”

在这几天里对策局的分析室也派来了协助的人手,但在无法检测到业力的情况下,除灵师们的浑身本事也没法施展,反倒是张博士靠自己的职业素养把医院给出的检测报告分析了一遍,最后成了唯一一个提出建议的人。

“毫无疑问,睡着了,我建议直接上冰水……”

然后他就被长谷川队长及时镇压了。

“君留神官,您能看出什么吗?”

听到夜城的询问,跟过来的神官快步上前,从袖子里放出一条黑白相间的小蛇,顺着他的手腕游到病床上,用牙齿在月池警官的手腕上轻轻一咬,舌头将渗出的血珠卷入口中,又游回君留手上,在他的手背同样咬了一口,将血液连同分泌的某种液体注入神官皮肤内。

“……没有。”

一板一眼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出来,君留神官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疑惑。

“一切正常,月池先生身体里没有任何咒术的痕迹,生机也十分旺盛,按理说并不会这样昏睡不醒。……在下实在惭愧。”

没能完成夜城布下的任务,老实人君留不免有些羞愧,就在他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的想要解决眼下的情况时,神官袍忽然被身后的人拉了两下。

“桃香小姐?”

神官们被巳生神主带去研究那个仪式,七谷桃香继续留在神社也没什么事做,干脆跟着夜城回到了鸣海原市区,然后又跟着君留神官一起来到了中心医院。此时的女孩见神官和夜城转头,便一路跑进房间,又扯了扯夜城的袖子,看着床上的月池警官小声问道。

“诚先生,床上的叔叔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呃,为什么这么问?”

她的话让夜城一愣,月池警官做过坏事吗?

当然做过,比如作为警部竟然擅自跑去跟踪调查无辜青少年,又或者不经过审判直接把仇人的儿子按在下水道一通暴打之类的……

不过抛开这些事不谈,他整体上算是个刚正不阿的好人,否则也不会带出月池命这种认真性格的女儿。所以,为什么桃香会问出这种问题?

“如果没做坏事的话,为什么要被施下罚咒呢?”

“罚咒?”

夜城和月池命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里同样带着疑惑。

“哎哎?诚先生不知道吗?”

桃香的表情看上去比他们还要震惊,似乎是想不到无所不能的诚先生竟然也会有不知道的事,随即,她便主动解释起来。

“罚咒就是用来惩罚违背了誓言的人的咒语哦。”

誓言,或者说承诺这种东西在生活中随处可见,朋友之间的诺言,爱人之间的许愿,孩子间的约定,商业中的合同,宽泛地说都可以算得上誓言的一种,而在修行者的世界里也自然脱不开这类事情。

“十年之后大家要再聚一场”

“我今生只爱你一人”

“要永远做好朋友”

“甲方,乙方……”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是对未来的预定,是对自身的约束——也是一种交换。

用未来的付出换取眼下某种或是情绪,或是物质的满足,然后则需要通过自身的努力去完成许下的承诺。

在诸多法门中,和誓言有关的术可以说浩如烟海,比如凯尔特神话中能够赋给战士力量,又常常将他们引向毁灭的“geis”,佛门中想要证得菩萨果位必须施下的“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四弘誓愿。往往许下越被认为苛刻的誓愿,能带来的力量也就越强,比如最为人所熟知的,许下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大愿的地藏王虽然未成佛,但在民间却有着比大多数佛陀更大的影响力。

对比其他法门,只需要立下各种誓言就能预提力量似乎有不小的优势,但反过来说,这种修行道路也有着同样巨大的负面特征。

如果一个人总是无法遵守承诺,自然会被周围的人渐渐疏远,不遵照合同的团体有法律强制执行,而在修行上,违背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誓言,当然也会带来惩罚。

普通人之间许下诺言又不遵守,顶多被认为是不能深交的家伙,在修行界贸然发誓,可是真的会被誓言本身塞进千根针的。

因此誓言也是禁忌。

当有人违背了许下的誓言时,又或者他的行为触犯了某种禁忌,罚咒就会生效——根据具体情况的不同,罚咒的效果也有所区别,无意间冲撞了鬼神的人或许只会回家大病一场,偷了邻居鸭子又违心发誓的小偷会全身长出鸭毛,而面对神明庄重许诺的人一旦违誓,带来的甚至可能是波及一片地区的灾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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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起到令人陷入昏睡,或者全身无法动弹之类的效果自然也是手到擒来。

所以,罚咒作为一种惩罚机制,它的应用范围可以说相当之广——宽泛些说的话,西游中凤仙郡的遭遇也算得上是罚咒的体现之一。

“大概就是这样——”

伸着胳膊,努力为三人解释完毕的桃香放下手,真心实意的疑惑道:“因为罚咒在很多地方都能起效,所以大家平时会非常注意这些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啊,差点忘了这家伙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实际上不仅身体年龄已经成年了,实际的岁数在鸣海原也能傲视群雄,他熟悉的人里大概只有白……

误,

咳咳,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阴阳师的传承还没有分裂成除灵师,退妖师之前存在的法术吗?”

君留抬起手,似乎是想摸摸鼻子缓解尴尬,结果不小心敲在了面具上。

“实在是可惜。”

如果桃香生前的年纪更大一些,或许就能从她的父母学到更多的法术,阴阳师的传承在如今算得上凤毛麟角,要是道成寺家能够从她这里交换知识,在天圣宫的地位也必然能更进一步。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对夜城大幅弯腰道:“万分抱歉!在下失言了。”

“之后对桃香说吧,不过她应该也不在意这些事。”

夜城随意地摇了摇头,随即对桃香问道:“能解决这个罚咒吗?”

“如果是诚先生的要求就没问题!”

桃香用力点点头,说道:“虽然我没有学过解咒,但这个叔叔身上的罚咒痕迹并不深,所以我猜他应该不是做了坏事,应该是不小心惹谁生气了吧,只要我好好解释,对方一定会愿意原谅叔叔的!”

她向四处看看,发现没有趁手的工具,于是将眼睛一闭,再次嘭的一声过后,从脑袋上揪下一根桃枝,在空中一甩,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少女将双手合掌,把桃枝夹在手掌中间,啪的一拍。

和巳生神主说过的“天逆手”相反的拍手礼,女巫们用于对神明祷告,为人祈福时的仪式。

“啪!”

“啪!”

“父亲的精神有动静了!”

病床旁的月池命忽然惊喜的喊出声来,床边不知是什么作用的仪器上正显示出起伏不定的波纹,虽然夜城看不懂其中含义,但也能看出月池警官的状态随着桃香的仪式出现了变化。

有变化总比没有要好。

桃香仍旧低着头,做出虔诚的祈祷姿态,嘴里不知在念着什么,而床上的月池警官表情则开始变得激烈起来,一双眉毛时而紧皱,时而竖起,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抗争,他手臂上的皮肤也莫名的出现了皲裂一般的痕迹,一丝血迹逐渐从伤口中渗出。

“哎?不行!这样反抗的话会让罚咒加深的!”

举行仪式中的桃香忽然惊慌的抬头喊道:“必须先同意要求,才能够解除……”

“我不同意!”

一声呐喊如平地惊雷,颇有张翼德吼断当阳桥的风采,全身心投入仪式的桃香被吓的向后仰倒,被夜城抓住衣领拉了回来,而病床上的月池警官已经直挺挺的弹起身,虎眼圆睁,一手向前立掌,做坚定抗拒状,口中喝道。

“我是有家室的人!怎能如此荒唐!”

“……”

“…………”

“”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的月池警官似乎也回过神来,发觉自己似乎并不是在自以为身处的地方,他转过头,和房间中的四人恰好对上了视线。

“父亲。”

带着凛然无双的气势,月池命上前一步。

“您能解释一下,您在昏迷之前出了什么事吗?”

“我……昏迷前……”

月池警官被她一问,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迷茫,不确定道:“我之前应该是带着几个少年犯回警署批评教育,然后——”

他!@【≤抓了抓头发*(q{}:“‰|∵然后{}群#$他≯八~!们]五?忽]七#$然说自己知?/一∩道有件涉及∏五*人命的案&七↗子,我就↗零¤先带$八℃着他们去了⌒八∑……”

“是去了什么地方来着?”

(记忆不清吗?)

考虑到树美似乎有一定迷惑人的能力——对灵体而言这种事并不难做到,月池警官的记忆出现模糊不清的地方并不奇怪,但问题在于……

“月池叔,您刚才好像在说什么不同意……”

月池警官的寡言硬汉脸难得露出这么尴尬的神色,但他毕竟是老警员,即刻便明白自己遇到了或许和异常有关的特殊事件,马上严肃起来,短暂的整理思维后回答道。

“我……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噩梦,梦里有个挺年轻的姑娘一直说自己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不可能同意,然后就有个怪里怪气的声音开始骂我什么,这两个人就一直缠着我不放,非得让我和她结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