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君想在灵异世界饲养妖怪娘 第327章

作者:试纸团

她少见地鼓起勇气反驳了夜城,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又轻易击溃了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

“那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女孩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主动提出和夜城签订学徒契约的人是她自己,女巫也做好了一直为夜城服务下去的心理准备,她对救了自己好几次的夜城还是有很高好感度的——但现在的契约所呈现出的完全不止学徒和导师的关系,任何一种正常契约都不会对其中一方造成这样连无心之语都无法违逆的强制效果,这哪里是学徒,简直就是宠物和……

啪啪啪啪!!!

看着不知为啥开始用力拍打自己脸的女巫,夜城好歹忍住了没问对方在想什么。

反正看起来不像正经东西。

“所以,还是法术出了问题?”

夜城回忆着刚才女巫小姐的操作,仪式的过程和她的咒语听起来总觉得有点耳熟,好像上辈子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没记错的话……

“梅露斯,你刚才用的似乎不是凯尔特的法术。”

“大人说的没错。”女巫小姐魂不守舍地回答道:“学徒契约是通用契约模板,可以用不同的魔法流派制作出来,我学习的是比较简单的……”

“所罗门派魔法,对吧。”

和对各种神话故事的了解方式一样,夜城上上辈子对西方的魔法文化多多少少也涉猎过一些,他读这些东西主要是抱着找乐子的态度,谈不上多深的研究,不过所罗门派魔法本身就属于名气比较高的派系,内容也更接近一般人对魔法师的认知,所以他对此的印象就更深,梅露斯刚才掏出的零碎工具和魔法圆的绘制风格恰好唤起了他对这方面的记忆。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又问道:“没记错的话,所罗门魔法的绝大部分内容都是召唤魔灵来满足魔法师的愿望,刚才那个法阵的作用也是召唤阵,只有最后的‘exorkizein’所指的是以誓言束缚对象,你确定这个法术是正确的吗?”

女巫看起来仍旧兴致不高,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夜城的问题:“法术是不会有问题的,我过去的学徒契约使用的就是所罗门魔法,它的用法是短暂的呼唤掌管誓言的庇护主‘金阳之主’投下一丝投影,由祂见证两人结下契约。违反契约的人会遭受信奉金阳之主的女巫的惩罚,甚至可能直接引来庇护主的怒火……”

好了,破案了。

夜城觉得自己找到了关键点。

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很简单,梅露斯制作的法阵本质并不是直接签下契约,而是先召唤某个神明(或者类似的东西),把契约书递交给对方,再由对方来施展法术最终达成结果——毕竟她之前说过自己不擅长契约类魔法,需要绕一道手续并没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里是天岩户结界。

虽然夜城没拿出对付大物主神时候的祸津国,但认知过滤网本身就是神国特征之一,加上他最近越来越多的愿力,这个结界几乎能够被看做尚未成型的神国——这样的半成品神国可能拦不住真神,但拦截一通打给神明电话还是毫无问题的。

因此,女巫小姐的法术,本质上等于在一个神明的神国里,在未被允许的前提下想要召唤另一个神明进入神国,并且让祂给神国的主人拴上链子……

光听着就有种至少要挨一百零八道天雷的感觉。

之后的事理解起来就更简单了,在“电话”打不通的前提下,处在法阵中心,又是神国主人的夜某人自然而然的拦截了本来要发给金阳之主的邀请,从契约的签订者变成了编写者,女巫小姐相当于直接和(未来的)神明签了契约。

没有第三方赚差价,双方的位格相差又过于悬殊,学徒契约的内容本来对学徒而言相当苛刻,但当导师变成了神明之后,不公正的学徒契约又一下子成了天降的馅饼,这种过于夸张的变化直接超出了学徒契约的极限,即使赔上梅露斯的生命也不足以弥补扯个差距,因此原本的契约内容在接触夜城的瞬间就被覆盖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勉强比较公平”的新契约内容。

简单来说就是卖身契。

“我知道怎么办了。”

在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之后,夜城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现在我把结界撤掉,我们重新订立一次契约,把之前的再覆盖一次应该就没问题了。”

“不行!”

结果梅露斯表现的比刚才更加激动。

“&芭∧因为△误]我们是在{},∴结界里签订了契约≠起¥,才能<>一!@避免被女巫⌒舞∧议会找⊥琪)到,如果解除结界的话,金阳之$灵+*主的信<>霸∞徒就!八~能感知到学徒契√《≯约的波动,∑Q≥然£》△后!@裙∪沿着路线找过来了!”

“刚才的折磨猎犬……”

“那个没问题!因为在破坏的时候在结界里,议会只能接收到有一只执行者被破坏的消息,但没办法确定具体位置——因为这些魔像是自律行动的嘛。”

“…………”“…………”

两人看着对方,同时陷入了沉默。

*(而∽叭<流()*ⅸ+$九⊙√临^祺@扣夋:/“那……”夜城

“果然……没有其他办法了吧。”

女巫小姐苦着脸,认命地站起身来。

“咳咳,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我保证……”

“嘛,算了算了。”少女打断了夜城的承诺,摇头道:“我知道大人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坏家伙。虽然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但我之前也在苦恼要怎么报答大人的恩情——毕竟无论赚钱还是占卜都帮不上大人的忙,每天心安理得的享受大人的保护,我也一直感觉很过意不去……现在这样到也不算坏。”

“这种报答方式……总觉得你对我有什么误会。”

“有吗——开玩笑的,我当然知道大人绝对不会对我做过分的事的,因为大人是特别好的好人!”

“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骂我。”

“???”

“总之,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打闹过后,夜城将黑伞中的东西重新拿到手中,朝着占卜屋的方向走去,女巫蹦跳着跟在他的身边,不知为何,对方的态度似乎比之前更加亲昵了一些,亲密地贴在夜城身侧,时不时仰头对夜城笑一下。

“是,老师~”

“等等,为什么突然这么叫?”

“因为我们已经签了契约啊。”

“我们又不是真的师徒,没必要这么称呼吧。”

“哎~那难道老师觉得我叫主人比较好吗?没想到老师是这种人!”

“……算了,你爱怎么教就怎么叫吧。”

“哎嘿~”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对了,说起来为什么执行者会突然找上来,不是说梅露斯你的情况不会引起女巫的注意吗?”

“……!”

“而且,刚才的召唤仪式似乎也和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我记得那个法术必要的施法道具里还有特制的精油才对,嗯,说到精油……梅露斯你的脸色怎么忽然这么难看?”

“老,老师,其实我可以解释……”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第558章:女巫的占卜 4.5k

必须要强调的一点是,虽然现代的故事中各种女巫和巫师的力量小到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大到移山填海多元宇宙,各路知名角色层出不穷,但在人们真的相信他们生活的世界上存在着巫师,恶魔或者狼人食尸鬼的时代里,所谓“居住在村庄的邪恶女巫”并没有那么强大的本领。一个原因是古代闲汉的想象力受限于对世界的认识,另一方面自然是如果真的有那种能随手甩出龙破斩或者连锁啃大瓜的女巫……可能没那么容易被他们绑在架子上烤。

总之,过去的女巫无论在造型,行为还是法术上都透着一股高情商叫淳朴,低情商叫low的味道。

她们没有美丽的容貌,反而大都有着十分明显而丑陋的特征,比如明显的胎记,独眼,缺牙,驼背——或者你能想到的任何难以称之为美丽的特点,据说这是和魔鬼契约的代价。当然,如果从现实一些的角度去讨论,则是这种带有生理缺陷的可怜女人往往没有家人,被当做不详的怪人孤零零地被驱赶到村子边缘的荒地,或者干脆林子里——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被选为平复愚昧者担忧而送上火架的人型祭品。

而她们能够做出的恶事往往也非常的‘小家子气’,比如隐身——然后飞进房间的地窖,偷喝木桶里的酒再向里面撒尿(很难想象这么邪恶的巫师们拥有了邪恶的能力之后会只用在这种事上),骑着扫帚飞出窗外,和同类在野外举行一场迷乱的聚会。又或者挥舞着高粱杆,骑着兔子和公鸡在原野上呼朋引伴,和腰间插着茴香杆,骑着猫和狗的好巫师们(也叫做“本南丹蒂”)开启一场滑稽的草杆战争,从而决定下一年是丰年还是荒年。

总之,在早期的故事里,女巫往往就是这种贪婪粗野的亵渎者,她们服从于召唤来的魔鬼,发誓全身心服侍这些酷爱折磨和痛苦的邪恶存在,这让她们变成了外表令人厌恶,心灵也肮脏不堪的女人,但她们也因此拥有了超乎常人的特殊法力,诱惑男子,破坏农田,诅咒敌人,达成这一切的手段离不开缝制的人偶,动物的内脏,镜子和水晶球——还有最关键的,在大釜中沸腾的可疑液体。

也就是,女巫们的魔药。

据说在瓦尔普吉斯之夜,女巫们会赤身裸体的跨上硬木扫帚,在木棍的顶端涂抹某种药膏,并且在身上也涂满特殊的精油,着重涂抹在颈动脉,耳后,腋窝,脚底和手肘膝盖的后方,她们跨坐在这种长条木棍上,在精油的作用下获得飞行的能力,远赴千里之外,和同类们彻夜欢歌作乐,而当她们满足了自己的欲望之后,在天明的时刻又会瞬间飞回她们的住所,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因此在有些女巫的描述中,飞在天空的并非自己的物质身体,而是灵魂。

老实说,这大概是唯一一种可能没有太冤枉这些人的指控,因为在文献记录里,这种精油药膏的成分往往包含着乌头、颠茄、麦角……

我想稍微有些知识的观众已经能够理解这种玩意为什么能让女巫“飞起来”了。

(或许在这时使用“扫帚”这一点也和此有关……)

当然,在古代不仅是这种被迫害的女巫,就算正式的神职人员也会借助一些点燃的可疑植物来进入与神明沟通的境界,在各种派系的魔术仪式上女巫的精油都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虽然大家提到这个的第一印象还是很糟糕就是了。

不过夜城提起精油到不是突发奇想的要和梅露斯玩灵魂出窍的游戏——在所罗门魔法的召唤仪式上精油同样是占比很大的一环,虽然不一定是必要道具,但既然小女巫已经在身上带上了全套的仪式准备,又怎么偏偏会漏掉对女巫而言属于看家本事的精油呢?

他想起自己今天恰好撞到梅露斯时,被洒在自己衣服上的液体,他一开始只觉得那可能不是饮料,现在想来,该不会那就是本来要用在仪式上的妙妙工具吧?

按这个思路推理下去,也就是说,梅露斯她今天本就打算在鸣海原里施展某个仪式魔法?

再想想明明没理由发现梅露斯行踪的执行者却突然出现在鸣海原……是这家伙偷偷搞了什么事吗?

当然了,他自己的知识都来自那个超自然含量zero的世界,这个世界里真实存在的女巫魔法有所不同也不算奇怪,反正这里的很多事物早就和他的知识有着多多少少的差异,所以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比起疑惑,好奇的心态占得还要更多一点。

然后他就现场欣赏了小女巫的变脸节目。

“老,老师,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她全身哆嗦着,牙齿咯咯作响,似乎连骨头都跟着抖了起来,被吓得比见到执行者的时候还要厉害,女孩试图对夜城露出讨好的笑容,但扭个不停的嘴角毫不留情地碾碎了她的尝试。

(结果还真的有猫腻啊。)

“冷静。”

看着很可能一个不小心把舌头咬下来的女巫小姐,夜城抬手打了个响指,稍微使用了契约的力量,效果立竿见影,女巫小姐的身体骤然间放松下来,然后朝着夜城摔了过去。

“……好像用力过猛了。”

拎住梅露斯的兜帽,夜城又是一个念头解除了对小女巫施加的影响,女孩大口喘着气,背靠在墙上,看起来终于冷静了一些。

“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心地偷眼观察着夜城的表情,确定他真的没有生气之后,女巫小姐才松了口气,老实地解释道。

“是……我的预言有变化了。”

“预言?关于你的?”

夜城惊讶地抬高了一侧的眉毛。

梅露斯,曾经的菜鸡见习女巫,在女巫议会中主要修习的是占卜和魔药两种科目,在跟随导师威廉男女巫踏入斜间山后遭到狩鬼一族的囚禁和杀害,而当她好不容易从山中逃离之后,却十分悲痛的发现自己本就不富裕的天赋再次雪上加霜——她的预言对自己无效了。

纯粹的梅露斯早在五十年前就在举行神树祭的夜晚,在狩鬼家的地下祭坛被狩鬼族长杀死,之后活下来的是人参果的力量制造出的复制品,又在几十年间不间断地反复重复进山被杀的过程,直到人参果连着斜间山被上门的某只妖怪一网打尽,才终于脱出樊笼,而这段痛苦的经历带给她最大的影响,除了患上了严重的桃子恐惧症之外,就是占卜术产生的变化。

因为“真身”早已死去,人参果的力量又十分特别的缘故,她的状态微妙的卡了世界的bug,简单来说就是任何对她的探查法术都只会得到“此人已死”的结果,包括她自己对自己的占卜。

性子胆小的女巫对于“看不到自己未来会遭到什么样的危险”这件事非常的不安,所以她一直在想办法纠正这个错误,但她这点本事显然还不足以修改世界的底层逻辑,外加这个占卜结果实际上对她也是一种保护,所以直到今天她还是坚持过着每天早晨给自己一发死兆占卜,然后死命在自己的工房里布置防御措施的日子。

不过听她刚才的话,难道]靶*(悟∵柒%依;℃wu(琪⊙+疤℃叭∠是出现了其他结果?

“是的老师!”提到这件事时,女巫甚至暂时忘记了害怕的感觉,兴奋地开口道:“我今天早上和平时一样给自己做了占卜,但这次看见的不是死兆,是正常的结果啊!”

她语无伦次的来回比划,夜城好不容易才大概听懂了她的意思。

今天早晨,女巫小姐又一次给自己做了关于未来的占卜,她本来并不对此报什么希望,仅仅是例行公事的早课,但在她的目光扫到占卜结果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那上面不是早就习以为常的死兆,而是另外的征兆。

根据占卜的结果,她最近会经历一个重大事件,而只要成功度过这次的波折,她的未来就会变得一片光明,再不用担心议会或者其他存在的威胁。

——听起来就像是路边算命先生的惯用套路。

但被自己终于又活了的喜悦冲昏头脑的梅露斯顾不上仔细琢磨原因,她按照占卜给出的指示,抱着魔法道具冲出了家门,一路上还不断的继续用占卜术预测要怎么做才能达成更好的结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埋头用面包屑寻路的女巫小姐迎头撞上了张望月池警官身影的夜城,手里的精油也一不小心全洒在了夜城的衣服上。

与此同时,占卜术恰好给出了最后的指向。

用来占卜的水晶指针用能把自己颠碎的气势尖叫着,发出刺耳的蜂鸣声,如果不是她当机立断停止了魔法,说不定指针会直接从她的怀里蹦到夜城身上。

老实说,她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如果说鸣海原里谁有能力保证自己一辈子安心无忧,梅露斯小姐确实想不到夜城之外的其他存在,只不过两人毕竟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女巫小姐也不太好意思厚着脸皮找上门求收养。

但今天连占卜都明白的指出了夜城的重要性,又这么巧合的把为仪式准备的道具用在了夜城身上,兴奋过头的女巫小姐脑子一热,打算干脆顺水推舟的拉近关系——这也就是她黏在夜城身边的原因,即使夜城没有主动提议,她也会邀请夜城去自己的占卜屋坐坐,然后想办法把学徒契约——或者其他的什么敲定下来。

只不过还没等到她开始自己的求职计划,女巫议会的执行者就横插一脚冒了出来。

折磨猎犬的出现给梅露斯过热的头脑泼了一盆冷水,命运重新变得可以预见所带来的不仅是好处,同样也有灾祸——既然自己能够通过占卜窥探未来,那么其他人当然也能够用法术侦测到她的存在,没有立即找过来只不是没人会这么闲去占卜一个理论上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角落的见习女巫罢了,这只执行者也只是按照内置的命令自动寻找违背契约者的位置,才会一路追到自己这里。

当然,在和夜城签下契约之后,这个漏洞已经被补上了,如果有谁突发奇想要对梅露斯的现状进行占卜,那她首先就要直面夜城牌防火墙——恐怕就算是议会十三科的大母们单枪匹马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在执行者被破坏的现在,梅露斯算是彻底安全了。

正如占卜术所预示的那样,在和夜城扯上关系之后,一切都开始朝最美好的方向发展,甚至直到现在残留的占卜还隐约在女巫的脑海里跳动着,催促她和夜城近一些,更近一些,再近一些,只要她继续拉进和夜城的距离就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就算成为比肩大母的强大女巫——不,就算只在传说中存在的,比大母更强的女巫议长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这么做是不对的!”

“都是我不好……”

再把自己今天的经历如实倒出之后,女巫小姐低着头,不敢去看夜城的眼神。

“为了自己的未来去接近老师,这种做法也太自私了。我一开始还想着只要和老师结下契约,做到这一步就可以了,但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执行者找到这里,如果因为我的关系就把鸣海原拖下水的话……”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她倏地站起身,对夜城深深鞠了一躬。

“我会尽快离开鸣海原,绝对不会让女巫议会和老师的城市产生冲突的!如果老师觉得不满意,我也可以想办法把契约……把契约……”

想到没了契约保护,随时可能被女巫议会的执行者抓回去,她便有些胆怯,但又觉得不这么做不足以证明歉意,一时间两个念头在脑袋里争来斗去,憋的女孩满脸通红。

到最后,还是羞耻心占据了上风,小女巫把牙一咬,两手握着拳头,紧闭着眼睛大声喊道:“把契约解除掉也可以,如果不够的话,其他惩罚我也……哎呦!”

没好气地收起手,看着被一记脑瓜崩弹趴下的小女巫,夜城翻了个白眼。

“——自己连契约都切不动,就别在这逞能了。”

“咕唔……我不是逞能,我那是……哎呦!”

“遇事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