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试纸团
对了,自己没来及把船停下就被甩出来了。
不过那又有什么用?靠撞的又不可能把炸药引爆,要是把这艘船炸了倒还差不多……
咔。
科考船临时驾驶员兼轮机工¤捌*误,∝期>已∵$Ⅶ≠灵~£靶∽:心园白鸟。
师从张博士。
‘虽然勉强能用了,零件也靠师父教我的办法做了紧急处理,但因为只剩下一个勉强完好的发动机,现在只能用正常速度航行,强行开到最大的话,说不定会——’
轰!!!!
下一秒,明亮的火光从科考船中央爆开,呼啸的火焰顺着管道流动,从每个缝隙喷出,融化了甲板上的一切,将来不及躲闪的海怪瞬间吞没,同时消失的还有男人和他叼着的烟卷。
浓烟熏肿了他的眼睛,男人的视野渐渐昏暗,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他尽力瞪大眼,想要多看看那些怪物被火烧烤的狼狈样,但当他眯起眼睛,尽力让自己看得更远一点时,却看到似乎有一道身影在爆炸的中心处站了起来。
???
炸药的当量经过他亲自计算测量,足以炸沉整艘游轮,就算这艘船比实际更大也不过是撑得时间长一点而已,他确信不可能有人或者怪物在那种地方活下来。
或许是幻觉吧。
在略带忧伤的歌声中,他失去了意识。
第987章:气氛一下子就变了(5.5k)
现实的大海上,飘在半空的“地球”正缓慢地自行旋转,在某一时刻,它的自转突然不自然地卡顿了一下。像是交响乐团现场演奏时出现的杂音,初看起来似乎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误差,但紧接着,球体的表面忽然浮现了一个个半透明的白色光点,像放飞的孔明灯一样摆脱了星球的束缚。
爆炸声里,作为载体的旧日绿洲号拖着整艘船的怨念沉入虚幻之海,而那些被困在内部的灵魂——无论是否愿意离开,都被迫从仪式中脱离。
“出来了!”
“恭喜!是健康的!”
在塞壬们乱七八糟的欢呼声中,花子在身前的空间划开一道通往黄泉的裂缝,准备将这些灵魂暂时收入其中。
一旁的撒旦带着肉疼的表情猛掐自己大腿,拉斐尔也是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但两人最后也没有出手阻止怨灵小姐当面挖墙脚的举动。
——!
模拟星球表面云层激荡,卷起的气象团中央睁开一只单眼,尽管只有一只眼球,却奇妙地传递出清晰的震怒之意
“未赎罪之人不得逃离!”
亚列留下的镇魂权能自行运转,血红色的罪印化作虚幻的锁链,一段连接着星球,另一端则缠绕在灵魂的脖颈和四肢上,随着瘆人的声响骤然收紧,要将它们拉回天使创造的世界。
夜城:“……所以你也觉得自己创造的地方是地狱吧?”
同一性质的权能在中途僵持不下,被双方来回拉扯的灵魂痛苦地哀嚎着,恐怕在逃出生天前就会被两种力量扯碎。
“还不行?看我……”
眼看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花子骂骂咧咧地准备摇出便宜老妈压人,却忽然被神像的手指在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虽然我不是圣斗士,但耍过一遍的招式原封不动的拿出来是不是也太自信了点。”
随着话语,神像身上的金色光辉变为诡黄的雾气,将他从头到脚包裹在内,一轮黑色圆光从黄雾中腾起,即使在黑夜里似乎也比周围的空间更加阴沉。
黑光当中有一名神人端坐,闪闪发光的金衣已然换做一袭黑袍,气势也从无法直视的威严变得安静而隐秘,一如深渊中的暗之主人。千手分别结出法印,一者是他常用的光明真言,而另外五百只手结出的却是……地藏根本印。
“虽然不是我自己的权能,但只作为辅助的话应该也能用。”
水面通常被认为是分割人间和另一个世界的境界线,过去的人会让死者顺着水流飘荡,认为这能使他们最终进入一个安详的死亡世界。亚列所使用的权能正是魔神维尔帕的“水域之主”和爱丽儿“祭祀死者之神碑”的结合体。
在霓虹的神话当中,除了地下的“根之国”外,大海上同样有着善心之人死后的去处:遥之又遥,远之又远,大海尽头的安乐净土——常世国。
昔日伊邪那美污染黄泉国时,与罪渊连在一起的常世国也被她的祸力毁灭,化作黄泉孽土的一部分,而在母神恢复理智之后,常世国便被重新创造出来,照耀这片长乐之土的,正是那轮行于冥土的煌煌黑日。
“接下来……须佐老弟,麻烦搭把手。”
神人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像是拉开一道隐形的拉链,血海从虚无的伤口中流淌下来,又被神人捧在手里。血水翻腾间,一座浮屠佛塔托于掌上。塔顶供奉着一具金玉妆点,咒文环绕的华棺,随着夜城的声音,缠在棺材上的咒文仿佛活了过来,蜿蜒着自动松开,被封住的棺材板自行揭起,露出一具健壮男人的尸体,眉目宛如生时。
在面对黄泉鬼军时,他亲手毁灭了被伊邪那美控制的须佐之男碎片,连带着对方的力量被记录在自身的祸津国中。在他成为神明之后,能够通过血海模拟的力量也上了一个台阶,此时,统治沧海之原,又居住在根之国的贵子之权能被他暂时模拟出来,将自身的死亡权能与海洋连接在一起。
“礼赞御黯夜见彦名尊。”
血之酒从神人的指缝撒落,和身下的大海融为一体。
于是——
黄泉黑日,倒映于水中。
!!
场上的天平瞬间倾斜。
“花子。”
“明白!”
怨灵拔出黑剑,剑锋直指前方的模拟星球,露出快意的狞笑:“现在是——海盗时间!”
远处,三桅大船破开浓雾,迷你花子们齐声吆喝,金蜈黑日之帆鼓满,在绿色火焰的包裹中一飞冲天。船上万炮齐发,飞出无数带着勾爪的锁链,将抓住的灵魂拉近幽灵船,挥动弯刀劈断他们身上的罪印锁链,然后把这些灵魂拖上甲板,每人嘴里塞上一只袜子,押进船舱里关好。
“话说,大哥哥你有这一招的话,早点用不就行了吗?”
看着被夜城和自己的力量强行切断的罪印,花子指挥着手下不要放过一个灵魂,随口对夜城问道。
“那不是隔着仪式嘛,就算现在也只有对从里面跑出来的灵魂才能这么干啊。”
夜城摊手道:“更何况,之前的情况就算能做到这个也只会被撕票。”
“现在就没问题了吗?”
“她把自己封闭在梦里,现在没办法干涉外侧的人成了她。而且——到刚才为止,最后一个无辜的人也自由了。”
“最后一个?”
怨灵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说的又是哪个家伙,但既然自家大哥哥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就干脆不再思考,转而指挥着自己的分身挨个审问船上的灵魂——尤其是那些长得比较有海盗味的——死前把存款放在了什么地方……
“那家伙……”
货轮上,沃尔夫冈和歌德遥望侧面冒着浓烟和烈火,逐渐沉没的旧日绿洲号,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这番场景。
海盗头子之前的话并非自夸,他在炸船这件事上的确有几把刷子,布置的炸药在船体最薄弱关键的位置从内部掀开了游轮的船身钢板,而更大的外来伤口则是科考船带来的——或者说,白鸟改装的科考船最后自己也变成了一颗超大当量的载人巡航鱼雷。
数不清的怨念被在火焰中挣扎,而那些恐怖的海怪也没能逃脱,大量的海水涌进船体又被挤出,表面漂浮着一层燃油,被爆炸后的余火点燃,让水面被火海所覆盖——海怪们被燃烧的海水包裹着,徒劳地挣扎,最后像石头一样沉进海底。
在海上熊熊燃烧的残骸仿佛一座巨大的火炬,这场面就像是一场让火焰洗涤罪业的仪式。
但是——这样还不够。
海盗首领的复仇给了这艘幽灵船一记重创,但想要用火焰彻底净化这份怨念的结晶还不够——巨大的塞壬怨念抬起手,它先是想要封住绿洲号的伤口,但很快就发现做不到,于是它干脆用双手抓住游轮的两侧,又用触手把其他地方缠绕住,硬是靠蛮力将快要断成两截的幽灵船暂时按在一起。
在这个过程中,它的口中仍旧不停地吐出黑鲸,新生的魔物只有小马驹大小,数量却多的不可思议,尽管不断有魔物丧生在火中,快速增多的海怪甚至但时间盖过了,硬是把火焰盖在了下面。
新生怪物扑向还没来得及逃走的灵魂,贪婪地把它们吞下腹中。
沃尔夫冈一拳砸在大腿上。
“妈的,我们也快点过去救人!”
海盗头子的做法对他的震撼还没有褪去,看到这幅情景,老人顿时激动地要冲上去救人。
“别催,这艘船能动起来已经是奇迹了!”
歌德皱眉看向前方:“问题是,只靠我们来不及救这么多人,而且我们手里的武器不可能杀光这些怪物,更不用说还有那个超级大的玩意了。”
“那我们就这么看着它们吃人?!”
“我已经努力让它快点了。”歌德叹了口气:“要是能有更多的人……”
嘀!!!
突如其来的汽笛声盖过了他的抱怨,两人诧异地抬起头,恰好看到一群海怪被从海里顶飞到天上——一艘钢铁的舰船冲出水面,笔挺的主炮反射着火光,在齿轮和杠杆的转动声中对准了眼前的幽灵船。
他曾经见过这艘船——在暴风雨中。
“嘿,船长。”
威廉站在船头——他看起来比过去年轻了很多,头发也多了不少,只能从五官看出他原本的模样,一个虚幻的苗条影子依偎在他身旁——用从未有过的活泼语气对沃尔夫冈招了招手。
“你怎么还是那么老啊。”
“头儿!”
轮机手和舵工也站在船上,各自操纵着一挺近防炮,用脚踩着摇杆,让炮口对准船的两侧。
随着枪口吐出火舌,想要围过来的海怪被打成了筛子。
“威廉?凯尔?鲍勒?你们……”
“咳咳,您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哗啦一声,又一艘船从绿洲号的另一侧浮出水面,上面站着面容相仿的两个男人,他们所在的商船没有驱逐舰的火力,但两人的身手却要比威廉几人强上许多。他们并肩而立,手中银芒闪烁,联手之下,如同绞肉机般将前方的海怪砍得血肉横飞。
“刘?还有另外的刘先生……”
沃尔夫冈和歌德对望一眼,眼底尽是茫然。
然而,他们的惊讶还远未结束。
茫茫海上,不停有船只从海中浮出,对海面上的怪物们展开攻击,海盗船的炮火,水兵的枪炮,快速将一片片小型海怪清空,又或者干脆把船当做护盾,阻拦海怪的攻击,让更多灵魂得以离开。
而那些和船一起出现的人,不久前还和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那些人是……绿洲号过去的船长?
“诚实的说,我是个懦夫——不然也不会当上这个船长,但我至少不是个畜生……嗯,至少从现在开始不是了。要是到这一步还躲在别人后面,那简直算不上人啊。”
大胡子的头巾男人操着蹩脚的英语,对歌德挤眉弄眼,然后抽出腰间的弯刀,嗷嗷怪叫着把一只扑上来的海怪劈成两半。
“这是……怎么回事?”
歌德被忽然逆转的情况闹得一头雾水,明明几分钟前这里还是自己的葬身之地,怎么一转就变成了如今这勃勃生机,万物竟发的境界了?
这次反而是沃尔夫冈先一步反应了过来。
“……对了!夜先生说过,只要短时间内离开的人够多,这个见鬼的什么仪式就会无法稳定运行,会不会是海盗一次砸碎了太多灵魂的梦境,导致所有灵魂都顺着这个缺口出来,结果就让所有人的旧日之影在这里重叠了?”
“很好!”
他兴奋地握紧了拳头,用力挥了一下:“该我们上了——不就是群大点的鱼吗,让它们知道谁才是只配被吃的玩意!”
在水手们的欢呼声中,数不清的船从四面八方向中央的幽灵船发动了冲锋。
“愚昧矣。”
天使咬牙切齿地握紧宝剑:“人类又一次违背了吾的指引……但他们绝无可能战胜吾之使者,这正是他们愚昧的证明!”
她的判断没有出错,这些船长组成的临时船队能杀死一些刚出生的海怪,但对上已经接近成熟的海怪就只能艰难取胜怨念。能做的顶多也就是在被海怪吃光之前多救下几个人,如果不及时逃走的话,他们很快也会变成海怪的食物。更不用说,到目前为止离开的灵魂也只有她千百年来通过不同的契约者收集来的一部分,
“呃,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夜城让过天使的一剑,反手将她逼退,但他并没有追击,只是将她拖在这里而已。
在天使疑惑的表情下,青年挽了个剑花,殷切提示道。
“我是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塞进这里的不光是普通人啊。”
…………
“你们先走!”
沃尔夫冈端着枪——这是从威廉的船上顺来的东西,过时的货色,但胜在数量足够多——一枪打翻了爬上来的海怪,然后高声对威廉大喊。
短短几分钟内,集结的船队已经损失了一小半,但海怪仍旧源源不绝,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最后只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就算现在,大部分幸存的船只也已经被海怪占领了甲板边缘,从进攻转为防守态势。
“船长你呢?”
大副理了理帽檐,随口反问道。
“我就留在这。”
老人犹豫了两秒,然后再次抬起枪口:“这是我一辈子的目标,我得……看着它沉了才能安心。”
“那我们也一样。”
威廉爽朗地回应。
“就是说啊。”几个水手在他身后附和:“咱们当时不是说好了吗,头儿的事可少不了我们陪着啊!”
“少给老子搞怪!”
老船长抡起枪杆,用打棒球的姿势把逼近的海怪敲晕,然后抽出手枪,抵着它的脑袋开了一枪,看着炸开的脑浆,转头大吼:“老子可没说过让你们陪着送死——fvck!”
就在他分神的空隙,一只猎犬大小的海怪斜刺里冲出来,一跃而起,闪光的牙齿对准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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